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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相 尾声

曹尚真如旋风般冲回府邸,直冲回后院的厢房。丘夜溪本来正在喝茶,一看到他的眼神狂乱,满脸是从未有过的震惊和惶恐,也吓了一大跳,刚刚要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就奔过来一把将她手中的茶杯打落,连带著茶壶都狠狠丢到窗外,然后紧紧抱住她,将她一直拉到床榻之上。

「太医,进来!」他对著门外大吼,一个战战兢兢的太医立即拎著药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曹尚真近乎粗鲁地拉开丘夜溪的袖子,按到床榻边,即刻命令,「把脉!」

丘夜溪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被动地被他按住了胳膊手腕,任由自己像个娃娃似的让人摆布,因为曹尚真的反应太过反常,以前她从未在他身上见过,所以也不敢多问什么,只好一切先由著他去做。好不容易,太医把脉把了足有半盏茶的工夫,才哆哆嗦嗦的说:「夫人的脉象平和,胎儿安好,没有任何异动的征兆。」

「没有?」曹尚真皱紧眉头,「你可要诊清楚了,有一丝一毫的差错,我都要灭你全家!」

这威胁太过吓人,太医只好又花了半盏茶工夫把脉,依然摇著头说:「的确脉象正常。也许老臣老朽,医术浅薄,但是依老臣数十年的行医经验来看,夫人这一胎安好,他日必可顺利降生,丞相毋需担心。」

曹尚真依然狐疑地看看妻子,又看看太医,似是不能相信。

丘夜溪按捺不住,将手抽了回来,有些不高兴了。「你到底怎么回事?没头没脑的,难道一定要孩子有事你才放心?」

他挥挥手叫太医退下,然后严肃地问:「楚长烟给你的茶叶,你喝了多少?」

「茶叶?」她楞了一会儿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你忘了吗?他给我茶叶的时候你正在吃醋,我怕你以后醋意大发又乱生气,所以他的茶叶我都交给下人收起来了,没有再喝过。」

闻言,他才长出一口大气,满头的虚汗都没有来得及擦,就双脚一软的瘫坐在椅子上,只是依然不忘咬牙切齿地咒骂,「楚长烟那个卑鄙小人,我不整死他,就不姓曹!」

「怎么了?」丘夜溪急忙将手按在他的手背上,「今日他在陛下面前陷害你成功?」

「哼,我已经计划周详,他怎么可能陷害成功?只是可恶的是,他竟然拿你来威胁我!」

丘夜溪不明就里,还要再问,却有家丁来报,楚长烟到丞相府门口求见。

曹尚真顿时双手紧握成拳,马上就要冲了出去,「他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前来?!」

她按住他的手用了几分力气制止,沉声说:「你想清楚了,难道你现在就要抓他入狱?」

他回视她,慢慢平静下来,最后反用另一只手盖在她手背上,哼哼一笑。

「你等著看吧。」

楚长烟站在丞相府后花园中,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今日无月无星,后花园中也显得灰暗。曹尚真一袭深蓝色的便装出现,手中还握著一柄剑。他把剑抛给楚长烟,「出手吧。」

「出手?」握住剑,他不解他此举的意思。

曹尚真冷道:「你不是想杀我吗?贺长风。」

贺长风……这个潜藏在心底多年的名字赫然被念出,让楚长烟全身一震,瞳眸紧缩,死死盯著他。

「不明白我怎么会知道你的真名实姓?我告诉你,天下没有永远的秘密。」曹尚真看著他,就像老鹰看著口边食物一样蔑视,「你以为你的人都是铁板一块吗?我告诉你,只要有人群聚集的地方,就有唯利是图的人和大义灭亲的人。那些流寇原本是为了钱才跟著你,如今我用更多的钱引诱,自然会有人倒戈相向。

「月兰镇的知府也是个贪图钱财的小人,早就看你不顺眼,我稍加施恩,他就为我所用,你在月兰镇和什么人常见面,最爱去什么地方,他也帮我调查得一清二楚。当然,若因此要查到你的身世本也不算容易,只是要感谢你这张脸,和你老爹长得不知何其相像,以至于张连海那只老狐狸一早就开始怀疑,然后向我通报。」

看到他越来越惨白的脸色,曹尚真深沉地笑著。「你以为张连海是能被你轻易拉拢过去的吗?若连你都能拉拢得了他,我绝不会让这种危险人物留在夜溪的身边。」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你在布局!」楚长烟恨不得一剑就刺向他的胸口。

曹尚真瞥了眼他撑紧剑柄的手,淡淡道:「彼此彼此,你不是也一直在给朝廷布局吗?什么剿灭流寇,无非是你欺上瞒下,培植自己的势力对抗朝廷,最终妄想用来和我对抗的一步棋而已。醒醒吧,你以为你冤枉吗?当初你爹不是也想整死我爹?若非我爹机敏,提前发现,如今怀著血海深仇,喊著要向你家报仇雪恨的人说不定就是我了。」

楚长烟刚要张口骂,曹尚真又道:「别以为就你是忠良,我早和夜溪说过,凭著一股义气和世人为敌的人不是聪明人,而是笨人。满朝之中,有几人喜欢你这种脾气?愿意与你为友?说不定何时就要被你硬拉著膛进浑水,被迫做个比干屈原,身首异处。留名青史又怎样?人家要的是现在的荣华富贵,要保住的是现在这颗脑袋。」

「别把人都想得和你一样卑鄙龌龊,总会有清流不融于浊水!」

他点点头。「好啊,我相信会有这种人,但是你们能不能斗得过我可就要好好思量斟酌,就凭你现在这点本事要整倒我,哼,那是痴人说梦!」忽而他又眯起眼笑,续道:「我忘了问你,我胸口上的这一刺是你刺的吧?不必急于否认。你不是忠臣良将吗?你不是侠义中人吗?你不是直臣不二吗?说谎做伪该是你不屑的事情。你就算否认也无妨,我受你这一刺,就是为了留点你的证据在我身上,让你赖也赖不掉。」

「什么证据?」楚长烟狐疑,全然没发现自己已经掉进了他的圈套。

「你是练武之人,难道不知道每个人用剑都会有各自的风格,无论是刺出的角度、剑刃的角度,乃至剑锋染血的气味,都与别人不同。有本事你再刺我一剑,看看我这一剑,和上一次神秘人刺我那一剑是否一样。」

楚长烟的眉心抖动,「你……危言耸听,我才不信!」

「不信你就刺啊,太医还在我府中,他可以当场判定。」

捏著剑柄,他只觉手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冰冷,还抖得厉害。

忽然,丘夜溪从曹尚真的身后闪出,一把拉住他向后退,又气又急地骂,「你疯了!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一次次地糟蹋,也不问问我的意见,你说你的身子早给了我,就是这么个给法吗?」曹尚真叹著气,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我是很想给你个完整无缺的自己,只是有人偏偏不要我好好活著,我该怎么办?」

丘夜溪侧跨一步,秋水明眸竟似暗夜中唯一的星光,映照著楚长烟寒雪般的冷容。

「楚大人,你给我的茶叶中是否有问题?」她平静地问。刚才她思量了一会,就明白曹尚真为何那样气势汹汹地打翻茶杯茶壶,追问茶叶的原因。

见楚长烟沉著脸不回答,她又道:「楚大人,初次相识,我便知道大人会是个不容小臂的人物,只是没想到你会是尚真的劲敌。我相信大人本性如我一样耿直,容不得奸佞小人,但是在茶叶中下毒之事,大人应该做不出,想来该是大人一时气恼,用来吓唬尚真的谎话吧?」

他虽然依旧没有回答,但眼低垂,倒像是默认了。

于是丘夜溪又柔声说:「大人若心中还将我视作朋友,就听我一句劝,离开这里,放弃你的念头,起码现在你不是尚真的对手,何必白白牺牲?」

盯著她,楚长烟脸上有著掩饰不住的黯然,「丘大人,我一直以为你……会是个明大义的女子,可是怎么竟然嫁了他……」

「很简单,因为我喜欢他,离不开他,心中除了他,再也容不下别人。」这番坦率告白除了让楚长烟震动,也让曹尚真欣喜若狂,恨不得立时就将她抱在怀中。

丘夜溪直视著他,「在你身边,其实也有这样的人,如我爱尚真这般爱著你,可是你却没有珍惜。你可知人的一生如朝露昙花般短促,若错过了命中那人,只怕就再也遇不到了,难道你不会后悔吗?」

凝视两人良久,楚长烟忽然仰头长叹一声,「时不待我,命该如此。」说罢便丢下剑,转身而去。

她心有余悸地看著那柄剑,推了曹尚真一把,「你怎么这么鲁莽?他若是真的用剑刺你,你当真不躲?刚才那套什么刺剑伤痕一人一样的说词,都是骗他的吧?他竟然还信?」

「他已经心神大乱,我说什么他都会半信半疑的。」他笑了笑,将那柄剑捡起来。「你这个孕妇还是少看这些刀啊剑的东西吧。」

「有你这个相公,只怕我这孩子还会生得心惊胆战!」她犹不放心地看著已经不见楚长烟影子的花园门口,「你想他会放弃吗?」

「自然不会。」曹尚真懒洋洋地笑了笑,「要一个人放弃他心中执著了多年的梦想,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他有把柄捏在我手里,以后行事就不会太鲁莽,肯定要三思而后行。」

「那个铃铛你放不放?」

他低头问:「你想让我放还是不放?」

丘夜溪思忖著,「那丫头古灵精怪,放出来对楚长烟是如虎添翼,但是……我又觉得那丫头不是坏人,小小年纪就坐牢,实在可怜。」

「这算是求情吗?」他笑得古怪,「夜溪说的话我向来听,只是你也该给我点好处。」

「什么好处?」她吊起眼眉,那抹坏笑她看了著实刺眼。「我肚子里都给你怀了孩子,你还想要多大的好处?」

咬著她的耳垂,曹尚真轻声嘟嚷,「我都忍好几天了,好歹今晚你也该给我点甜头吧?」

「你不仅是奸臣,还是色鬼!」丘夜溪羞得反手推他,却被他一把抱起,挣扎不过,只好由他尽兴「享受」知道他这几天过得实在紧张,就让这一夜纵情当作是给他的补偿好了,希望这样频繁的亲热不会教坏了他们尚未出生的孩子。

只是她偶尔会想,这孩子日后生出来,到底性子会像谁多一些呢?

是像耿直如剑一样的她,还是像多智近妖的他?

也许又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小妖孽吧?

而伏苓国的故事,属于她的,属于曹尚真的,属于楚长烟的,属于梦娇的,显然还没有结束。

那又该是怎样的一个未来?

一切,尚未可知。

全书完

*欲知忠臣丘夜溪怎么会被第一大奸臣拐上手?请看花园系列1150官场好好玩之一《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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