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的脑部并没有受到撞击,因此我们可以初步推论,她可能是受到太大的刺激,导致她对于昨晚的记忆暂时消失,这种情形在临床上是常常见到的。」身穿白袍的医师指著阮又清的脑部X光,仔细地解释著。
比中岳紧蹙著眉心,手指放在下巴,轻轻地开口询问:「你的意思是说,是她现在暂时失去记忆?」
「是的。」医师点点头。
失去记忆?这么棘手。
比中岳的眉间更是聚拢,想到了杨明亮以及阮又清,脑子有点混乱,不知道应该如何最好。「那她的记忆到底有没有可能复原?」
如果那个阮又清一辈子都没有回复记忆,永远都不知道状况,他实在是很难去调查这件案子。
医师抿抿唇,客观地判断著:「其实这没有办法保证,有可能很快,也有可能一辈子都忘记这件事。
「有没有办法让她早一点复原呢?」他满怀期待的看著医师。
医师叹了口气,摇摇头。「人的身体都会有一些自我保护的功能,当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会引起不适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起一些反应。」
「然后呢?」他有点不耐烦,这个医师说话也喜欢拐弯抹角的,很哕嗦。
「所以,以阮小姐的情形而言,这是非常正常的。她因为受到过度惊吓而选择逃避与遗忘,若我们要以外在的方式,让她马上恢复记忆,其实是不大可能的,如果要恢复,只能靠她自己了。」
「靠她自己?」
比中岳想到阮又清那胆小怕事的样子,会有医师所说的反应也是无可厚非,对她而言可能真的是很大的刺激。
不过如此一来,要她能够自行恢复,看来也是很难的一件任务。
比中岳一阵冷笑。「靠她自己,我看是天方夜谭吧!」以阮又清而言,忘记这件。事情可能对她才是一件好事吧!
「是的。」医师肯定地点点头。「因为外在的药物控制是没有办法的,这就是我们人脑最神秘的部分。不过另外还有一种状况,可能也会恢复记忆。」
「什么状况?」谷中岳马上提起精神,看著医师。
「就是让她再受一次刺激,或许有可能回复她的记忆。」医师缓缓地开口,但他的表情一副模棱两可。「不过,我只是说有可能而已,这并不是一定的。而且,如果弄不好的话,可能会引起她精神方面的恐惧或最相关的问题,所以找个人是觉得也不太好。」
比中岳闻言,只是冷冷地睨了医师一下,压抑著自己喉咙间的咕哝。
既然不太好,何必还说?浪费时间也浪费口水。
「那你现在的意思到底是……」现在情形变得这么棘手,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这是谷中岳所接的案子里,拼了命都非得要办的一个,但老天爷偏偏不赏脸,却丢下这些麻烦问题,也成为他接的案子里最棘手的一个。
惟一的目击证人竟然失去记忆?现在应该要怎么办才好呢?
医师看著谷中岳忽青忽白的脸,他老迈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容。「现在最好就是……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谷中岳深深地吸了口气,喃喃地重复著。
是啊!现在的情形,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
比中岳询问完医师,脚步沉重地慢慢走回病房,心中不住地想著应该要如何让阮又清可以早一点恢复记忆。
但毕竟之前一点经验都没有,这个问题实在是很难解决。
门口的警察一看到他,那欢欣鼓舞的笑颜立即浮现。「谷先生。」
比中岳没空应酬,正打算推开门,却被那警察叫住。
「请等等,谷先生,里面有长官正在为阮小姐录笔录,现在进去不大方便。」
「录笔录?」谷中岳冷笑了一下,依照阮又清这种情形,能够透露出什么东西才有鬼。「你进去看看他们好了没有?」
那警察受到了台湾福尔摩斯的重托,他连忙点头,转身就推开了房间。「报告长官,有人来访,请问长官已经录完笔录了吗?」
比中岳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声音,轻轻地说著:「有客人来,你要见他吗?」看来,这声音好像是对著阮又清说的。
「当然。」阮又清细细的声音传来,像是微风一样。
「好,请他进来吧!」
门口的警察马上转过头,达成任务的他对谷中岳一副讨好的笑著。「谷先生,你可以进去了。」
比中岳对他道谢的一点头?径自走进房间。
他看到阮又清坐在病床上,一脸温和轻柔的笑容,而她的身旁则是一名西装笔挺的男人,正削只果给她吃,两人看起来一副和乐融融的样子。
这叫做录笔录?
比中岳的眉间紧紧地蹙起来,心里突然好像有根针哽住般难受。
床上的阮又清一转头,见到那位客人就是早上那个很凶的男人,她脸上的笑意立刻敛去,眼中又是一阵惶恐。
「怎么又是你……」不由自主的反应,看到他,她就觉得自己肯定又会被他欺负了。
「什么叫做又是我?」谷中岳很不满意她的说法。
「我以为你走了嘛!」她嘟著嘴,在喉咙咕哝著。
「这件案子没有解决,我不会走的。」他坚定地看著她。「所以,你最好赶快想起来。」
他毫无感情的声音让阮又清更是委屈,她垂下脸,昨晚的事情想不起来又不是她的错,这个男人怎么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她,不公平。
见了阮又清的表情,她身旁那男人站起来。
「庄警官?」谷中岳挑起一道眉,他在警局见过庄中维几次面,长相斯文,相当有礼的一个男人,完全没有身为警察的草莽之气。
庄中维对他颔首,点点头。「原来是谷先生。」他伸出手来,与他相握。「这次谷先生所接办的案子就是这一桩吗?」
比中岳与警方一向都会建立很好的默契,他负责协助收集相关的线索并且努力破案,但他不会居功,而是将功劳留给警方,因此警界人士对他也是相当礼遇,所以他才有这么多的方便。
「嗯!」他点头,随意地与庄中维握了下手。
「你姓谷啊?」阮又清小声地插嘴,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个很凶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说真的,虽然那个男人真的很凶,但是她偷偷地从侧面看他,发现其实他长得非常性格,有几分尼可拉斯凯吉的味道,虽然不是很帅,但是整体散发出相当吸引人的男人味。
比中岳瞥了她一眼,才想到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自我介绍,好像从她醒过来之后,自己就一味地想从她身上得知一些线索,可能也吓坏了她。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有著淡淡的歉意。
「谷中岳。」他短短地说了三个字,就算是自我介绍了。
阮又清很认真地看著地,确定他的确只有说这三个字,没有下文,可也不敢多说话,就怕自己又会被他吼。
「谷中岳?」她小小声地重复著,喃喃自语。「又不知道是哪个谷?哪个岳?哪有人这样子自我介绍的呀?」她只敢偷偷地抱怨,不敢说给谷中岳听。
庄中维却是细心地察觉到她的疑问,他详细地为阮又清解答。「山谷的谷,岳那个字比较特别,是地狱的狱上头有座山。谷先生是国际知名、大名鼎鼎的侦探,人称台湾福尔摩斯。」
「真的?」阮又清睁大眼楮,一副钦慕的样子。「好厉害喔!」
她言语中的崇拜,让谷中岳心里突然浮现起一股奇异的成就感与满足感,属于男性的虚荣悄悄地升起。
「谷先生所接下的案子通常都会完美解决,相当令人佩服。」庄中维的眼楮闪了下,他站到一旁去,看著谷中岳。「谷先生,或许你是想找又清问些事情吗?不过我想提醒你,我刚刚问过医生,知道她现在的记忆不是很完整,我在询问她的时候,什么都问不出来,而且她还因为想事情想到头痛,所以请你不要再给她太大的刺激了。」
比中岳发现,庄中维是叫著阮又清的名字,而不是阮小姐。
他们两个似乎很早就认识了,而且还相当熟稔。
「没关系,没关系,我能帮忙的话,我会很开心的。」阮又清受到庄中维的维护,心里暖暖的。
「我当然知道你的善良,但是我也不想要看到你不舒服。」庄中维好温柔地看著她。
「谢谢你的关心。」阮又清浅浅一笑,颊边有著可爱的小梨涡跳动著。
看著他们俩的互动,让谷中岳莫名其妙的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为什么这个阮又清看到他,就是一副好像看到良的表情,但是面对庄中维的时候,却又完全不一样了。
「你们认识?」谷中岳终于忍不住地问:「男女朋友?」
待问出口,他有点后悔,这是别人的私事,他凭什么过问?
但是他心里另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只是对于目击证人的了解,说不定多了解她一些,可以有助于案情的发展。
「不不……我们只是朋友……」阮又清亟欲否认,不晓得为什么,就是不想让谷中岳误会。
她并不否认,其实庄中维的条件不错,而且对她也非常好,但是两个人之间就是少了一点点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她就是觉得如果要当男女朋友,应该不只是这样的感觉,应该还要有一些些心灵上的悸动与更深沉的期盼。
「朋友?又清,我真是失望。」庄中维故意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随即又认真地看著她。「不过你说了就算,我还是会继续加油的。」
「你别胡说了嘛!」她软软的声音说起话来,好像是撒娇一样。
受不了他们两个一来一往的交谈,谷中岳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就走。
「谷先生,还没问就要走了吗?」庄中维在他身后问著。
「出去透透气,等一下再进来。」等到庄中维走了之后,他再进来。
不然看著他们俩那自然流转的暧昧气氛,好像有根刺,刺在他的心头上,心情就是一阵奇怪的不顺畅。
阮又清看著谷中岳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心里竟然浮起一丝丝莫名的失落感。
这种感觉,好像就定与庄中维之间,所缺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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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庄中维离开了,阮又清突然有股松一口气的感觉。
她抱著小熊维尼,这样一整天坐在病床上实在有点无聊,一天里不是有警察进来,就是法医进来,医师也会进来凑热闹,帮她检查东检东西。
另外,就是那个侦探,谷中岳。
其实她是很愧疚的,既然这桩案子那么重要,偏偏自己却一点记忆都没有,真的很糟糕。
但是没有办法,她就是这样,该检查的都检查完了,也没有问题,她又能够怎么办呢?唉!
突然敲门声响起,门口守卫的警察探头进来,有礼地看著阮又清:「阮小姐,你有朋友来访,我已经查过身份了,你要见她们吗?」
「可以吗?」她当然想见!在这里好无聊呢!
「当然可以!我们可是祖宗八代都被问了呢!小美女,觉得如何?」一个俏丽的圆脸在门口出现,阮又清抬头,是好友田恬,身后还跟著连亚璃和白泠。
阮又清又惊又喜。「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警察来过浓情茶坊。」一身简单套装的白泠简短地道,行事一向利落的她不喜欢在说话上浪费时间。
「是啊!看到警察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发生什么事情,吓死人了!」田恬拿著一束淡紫色的薰衣草,帮她插在瓶子里。
田恬的话让娇艳无比的连亚璃淡淡地笑起来。「唷!什么时候咱们的田大小姐居然胆子这么小,也会被吓死啊?看来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个性呢!纪先生真不错,连我也心动了。」自从田恬与男友纪书伟交往之后,脏话少了,胆子也变小了,开始像个女人。
「够了!连亚璃,我不想在医院也跟你吵。」田恬瞪了连亚璃一眼。
「我没有吵啊!我是很和颜悦色地和你沟通。」连亚璃睨著她,挑衅地笑著。
「吵死人了!」白泠光洁的眉心皱起来,她将手中提袋的保温杯取出打开来,看著阮又清,一阵薰衣革茶香扑鼻。「巧巧替你准备的。」
阮又清左右看看。「巧巧没来?」
俞巧巧是她们几个女孩中年纪最大的,总是担任照顾大家的角色。
「在浓情茶坊里,走不开。」白泠简单地解释,看著她啜饮著薰衣草茶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烫吗?」
「不会……」阮又清吹著气,扬起笑容,小梨涡浮现。
一时的清静,让田恬又说话了。「你这是废话!依照她的个性,就算烫死她也不会说的。」阮又清,人如其名,又软又轻,就是好欺负。
连亚璃就是喜欢跟田恬过不去,既然田恬都开口了,她当然要回一下嘴。「人家小清个性温和,哪像你,火爆浪子一个,一点都不像女人!」
「你!」田恬一时气结,凑向阮又清寻求援助。「小清,你说,我哪一点不像女人?」
「我……我……」阮又清来来回回地看著连亚璃与田恬,她知道得罪哪一个都不好受,只有低下头去。「我不知道……」
她的回答,让连亚璃笑得更大声。「哈!因为你不男不女,小清不会回答。」
「喂!你到底长不长眼啊?怎么会回答不知道呢?」田恬受不了地拍拍脑袋。
「不要骂我嘛!」阮又清的眼泪浮上了眼眶,可怜兮兮地看著田恬。
看著她那怯怜怜的样子,田恬马上心软下来。「好啦,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这么大声的。」她暗暗地瞪了连亚璃一眼,想著等一会儿要如何给她好看。
连亚璃得意极了,坐在椅子上审视起自己刚刚在美容院室画好的指甲。
阮又清、田恬、连亚璃、白泠与俞巧巧,她们五个女孩是大学时代的死党,五个人虽然个性迥异,但是彼此之间的感情却是好得不得了。
在大学毕业之后,五个人始终都还保持著联络,一直到俞巧巧想要开间茶坊,大伙儿便合资人股一起营业起了浓情茶坊,这间茶坊也成为她们主要聚会的场所,大家相聚的时间就更长了。
几个女孩在病房里头闹得不可开交。
一个轻轻的敲门声打断她们的笑闹,门口守卫的警察探进头来,手中拿著一只蓝色的信封。「阮小姐,有个小朋友拿过来的,说有信给你。」
「给我的?」阮又清不明就里,怎么会有小朋友写信给她?
「是的,照理说我们是应该要盘查一下这些东西,看看会不会有危险?不过我想这可能是私人信件,而且只是一张纸而已,应该不会造成多大的危害,你觉得要我们帮你先看过吗?」那警察露出一个热情的傻笑。
「我看八成是情书,不会有危险的啦!」田恬蹦蹦跳跳地替她拿了信,交给阮又清,调侃地道。「唷!行情不错嘛!居然还有小朋友暗恋你啊?」
「哼!有可能吗?」连亚璃淡笑了声,傲慢地道.「应该是暗恋我才对吧!」
「应该不是啦!」阮又清当然不会认为那是情书,她从田恬手中接过了信封,轻柔地拆开。里面是一张白纸,仅是随意地折了几下,她打开来,只有一行字。
霎时,她迅速地惨白了一张脸,拿著信纸的手微微地发起颤来。
「信上写什么?」白泠注意到阮又清的脸色。「你脸色好难看。」
阮又清抖著手,丹风眼里浮现起一层泪雾。「你们看……」
田恬看著阮又清那哭丧的表情,不以为然地凑上前去。「什么跟什么嘛!看情书有这么感动吗?」
这样一瞧,她才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是一封恐吓信,上头只有用报纸贴成的一行字,写著:叫谷中岳离开,不要再继续调查下去了,否则小心你会倒大霉。
「谷中岳?是谁啊?」田恬怪叫著,音频很高,叫来了门口的人。
比中岳打开病房,方才从医师那里回来的他,一回来就被那门口的热情警察给缠住,无法脱身,正巧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立即开门走进来。
「谁叫我?」一屋子的女人,让他皱起了眉。
「你叫做谷中岳?」连亚璃眼楮一亮,眼前这男人看起来还蛮有型的,她的心里盘算起与对方发展的可能性。
「你少发花痴了!」田恬一把推开连亚璃,大刺刺地走上前去,把手上的纸往谷中岳面前一摊。「你看!为什么跟我们小清有关?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是什么?」谷中岳接手,低头看了看,只有短短一行字,不是手写的,而是从报纸上剪贴下来,歪歪扭扭,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马上瞪向了床上一脸苍白的阮又清。「这是谁给你的?」
「外头的警察。」阮又清咬著发颤的唇,轻轻地道。
第一次接到恐吓信件,胆小的她早已经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比中岳毫不犹豫地转身开门,手中甩著那封恐吓信,看著那守卫的警察。「我问你,这封信是谁给你的?」
那警察一脸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很配合地道:「是一个孩子,有问题吗?」
「孩子?」那孩子肯定是被寄恐吓信的人所利用。「他在哪里?」
「就是走廊那边的孩子。」那警察转过头去,看到一个孩子站在走廊。
比中岳快步地跑到了孩子身边,是一个才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开开心心地吃著糖果,一脸得意洋洋。
他半蹲,轻轻地问著。「小朋友,刚刚是不是有人要你把信送来这里?」
小男孩点点头,他显然不怕生。「嗯!是一个叔叔,他给我一百块,还给我一包糖果。而且,他还要我二十分钟过后再送过来喔!我都记得。」
二十分钟之前?那送恐吓信的人肯定已经离开了。
不过谷中岳仍然是不死心地问著。「他长什么样子?」
小男孩想了好久,为难地皱起眉头,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他高高瘦瘦的,然后,穿著咖啡色的外套。」
「其他呢?」听了这些特征,一点特别的都没有,有什么用?
「没有了。」小男孩摇摇头,已经说不出其他的了。
「没有了?」他大声地重复,只有这样的特征,怎么去找人?随便一捞都成千上百个高高瘦瘦又穿咖啡色外套的人。
小男孩被他一凶,瘪了嘴。「哇!叔叔好凶!」
天知道,他没有凶,只是说话大声了一点而已吧?
「你干吗凶我儿子?你神经病啊?」一个妇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将哭泣的儿子保护在怀抱里,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后带著儿子离开。「走,看完阿公了,我们回家去。」
比中岳只有看著那母子的背影,慢慢地离开了医院,他的心里迅速地盘算著。
没想到才短短一天的时间,那凶手已经知道阮又清是目击证人,知道她住在哪一间病房,甚至还知道他已经接下了这桩案件。
那凶手的消息还真不是普通地灵通,这也代表著阮又清可能会遭遇到危险或不测。如果阮又清发生任何不幸,这个案子更可能石沉大海,而那关键的证据物品,更不知道从何而寻了。
保护阮又清,成为这案子的当务之急。
可是,要怎么保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