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铰楚弯身拾起地上的金饰,淡淡道:「爹过世八年,娘的首饰却愈来愈多。这也是世人跟中的道德吗?」
燕兰玉大怒,知道儿子在讽刺她不守寡妇之道,丧夫后却依然著装打扮:「你敢批评我?你是向天借胆了?」
曲铰楚看著她,深黑的眼中没有一丝怒意,语音也平静如昔:「我从不认为,爹死了娘就得一直戴孝,娘爱作什么我也从不过问。只是,娘若要用那样的眼光看人,那作儿子的就只得学著娘的标准。从此,这间屋子,就只能是个丧夫寡妇的屋子。」他直视著燕兰玉的眼:「母亲,您说呢?」
燕兰玉看著儿子淡漠平静的表情和冷澈不见底的黑眼,突然没来由地恐惧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儿子。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儿子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任她摆弄呼喝的孩子,而是个她掌握不住的可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