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开我……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丰川英理决定来个装死到底,她不相信凭她在家人面前所伪装出来的那种怯弱个性,他真能认出她就是那晚的她!
「别害怕,」堂本至刚松了手劲,「我只是路见不平。」
「啊?」听到这里,她终于放了一百二十个心。
「或者你比较喜欢和那群豺狼虎豹在一起?」他反问道。
一股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馨香,忽地沁进他的鼻翼里……那香味他太熟悉了!他震惊地倏地停下脚步。
丰川英理被他那说辞逗得险些喷笑出声。豺狼虎豹,他形容得真贴切,不是吗?尽避心里窃笑的快抽筋,不过她还是得维持著她怯弱的假面具。
「不!我不喜欢面对他们……谢谢你!呃,你怎了吗?」她讶异地看著他突然停住不走了。
镑式各样的香味混杂在空气里,是她吗?会是她吗?堂本至刚一双眸子深深地看著身旁娇小的丰川英理,他确定那淡淡的馨香是来自于她,但他实在无法把个性怯弱怕生的她,和那晚古灵精怪的女人联想在一起!
或者,她们其实只是使用了同一款的香水而已……
「你用什香水?」他盯著她,突然问道。
「没……没有。」她摇摇头,很小声地嗫嚅道:「有什问题吗?」
没有!?她的回答让他突然有种坠入五里雾的感觉。
「没有。」他续著她继续往少爷和非非的位置走。
「噢。」怪人!英理心里犯嘀咕。不过她真的作梦也没想到,她跟他还会再有交集,这是缘分?还是冤家路窄呢?
堂本至刚吗?他的名字她记住了。
对了,她都忘了问他到底要拉著她去哪里呢!
偷看了下时间,也该溜了,她已经跟另外两个工作伙伙伴约好了要见面的,不能再耽搁了。
「那个呃,我……我想离开了。」她看著他刚毅的侧脸,小声地说道。
她看到他薄唇轻启,也听到了两个字
「不行!」
「啊?」英理表面维持著惊愕,心里却已经忍不住咒了一串,这天杀的男人到底还想干什呀?
不一会儿,他带著她走到了角落的位署。
那儿坐著一男一女,男的斯文俊美,和他充满阳刚味的酷劲刚好是完全不同的典型,而那个女的则有著一头俏丽的短发、和神采飞扬的亮丽脸庞。
随著堂本至刚和她的接近,那对男女的目光很快转落到他们身上来。
她好笑地发现他们先是有志一同地瞠大了眼,紧接著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这两个人的表情还真是丰富极了!
「至……至刚!?你是至刚吗?」八神黑羽从来不知道,他们家至刚泡妞的速度竟然比他还快!?他才离开不到十五分钟,竟然就带了个小姐回来了!
「至刚大哥,」丁非非一副了然的口吻,「原来你喜欢这一型的啊!早说嘛!」
「不……不是。」丰川英理急忙澄清,「你们误会了……我们不是……」
像堂本至刚这种型的帅哥,给她当情人她是不反对啦,只是人家她现在是个内向害羞的小姐,当然要努力地一下了。
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他只说了声:「坐。」就将离她最近的椅子拉了出来,将她塞进椅子里。
英理低垂著头,看起来既无辜又不知所措的样子,事实上她心里骂得可起劲了可恶的堂本至刚,你给我记住!霸道!死沙猪!到底什时候才要放她走?
等她一坐下,八神黑羽立刻热络地向她介绍道:「嗨!害羞的小姐,我是至刚的拜把兄弟八神黑羽,这位是我的老婆,她名叫」
非非很有默契地接下去说了:「你好,我是丁非非,我来自台湾。你呢?」
台湾!?和妈妈一样!英理讶异地抬头,顿时觉得丁非非有股莫名的亲切感。
「我……我是白英理,我妈妈也来自台湾。」
「你该叫丰川英理的。」坐在她身旁的堂本至刚开了口。
mpanel(1);
「不,那是他们硬冠上的,我只承认我」
丰川英理!?等等!莫非她就是
八神黑羽和非非互看一眼,非非率先惊讶地叫了出来:「啊!你、你是」
堂本至刚平静地说道:「非非,她就是你想看的人。」
「嗄!」丁非非看著白英理,有些愣住了。
「至刚,你就为了这样,把人带来了?」八神黑羽不确定地问道。他觉得至刚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非非想看,他大可告诉她人在哪就好,没必要连人都给带了过来。
同时他也暗暗打量著丰川英理,丰川家的人个个五官漂亮突出,而这个丰川英理无疑是丰川家的异类,因为她和丰川裕太那几个儿女比起来,只能称得上是白皙清秀而已,如果没有刻意说,还真难将她和丰川家联想在一起,难道这就是她不出现的原因吗?
「不是。」
「那又是为了什呢?」
「非非一语成真,我路见不平,就把她带来了。」
罢回过神来的非非听到堂本至刚的话,又再度受到了冲击,她惊讶的差点没跳起来,「什!?你是说他们真的联合起来欺负她!?」
堂本至刚点点头,「我亲眼所见,比你那群亲戚还要糟。」
「什呀!?可恶!真是太过分了!英理,你告诉我,这种情况究竟持续多久了?」非非看著英理柔柔弱弱的样子,再听到那些事情,保护欲登时泛滥的无以复加。
看著丁非非的反应,让她觉得八神黑羽、丁非非、堂本至刚这三个人,简直就是好管闲事一族,不过,有他们的介入,说不定她脱离那个家庭的日子不远了!
「不要紧,我已经习惯了,他们……他们其实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她还故意帮那些人说好话。
「怎可以这样?这种事哪能习惯!?」非非一听就更愤慨了,「英理你这样只会让他们更得寸进尺而已!老天!我实在没勇气想象你是怎过日子的。」
「没……没那严重的。」老天,这个丁非非真是热心得好可爱!「其实我比较不常回家,而且他们也排斥我的职业,他们觉得那不吉利,所以他们是不喜欢接近我的。」
话「说完,她发现三个人同时都用一种充满好奇与疑惑的眼神直看著她。
「不吉利?」丁非非眨眨眼后又再眨眨眼,显然极度不解。
「你的职业是?」八神黑羽突然觉得这位小姐虽然个性内向害羞,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却是劲爆又令人惊奇!
「呃」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把他们给吓坏了?!她就是靠这个职业,让她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姊妹有所忌讳,而不敢对她做得太过火的。
「英理,你说说看嘛!没关系的。」非非已经好奇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不法勾当,我们都可以接受的。」
「他们为什不喜欢你替人化妆?」堂本至刚方才只听见了化妆这个字眼。
「哦?你是化妆师啊!那很好呀!奇怪了!人各有志,他们反对个什劲儿?」听了英理的遭遇,非非现在只要想到丰川家那些人,口气就怎也好不起来。
「我……其实我是……尸体化妆师。」英理很小声地说道。
「嗄!」
丙然,在丁非非惊叹了一声之后,他们还是瞪凸了眼珠子,就连看起来好象没什事能够吓倒他的堂本至刚,也破天荒地愣在那里!
「你、你尸……尸体化妆师!?」要不是现在在公开的社交场合,非非发誓自己绝对会拍桌子跳起来,狠狠的大叫一番。
「怎会呢?!不……不像啊!」八神黑羽则是像中邪似的喃喃自语。
「原来如此。」至刚终于明白之前那些人为什会那说了,「但,你的确不像,你怎敢呢?」
英理浅浅一笑,「因为我觉得死人至少比活人来得好相处多了。」
「的确。」堂本至刚看著她,心中泛起一阵心疼,同时也忍不住愤怒起来,想起了少爷所说的她母亲早逝,而在那样的家族里,又有谁是真正关心她的呢?
「英理,你别那样说。」虽然她说的是事实,但非非听起来却有无限的感伤,「希望你把我们都当朋友,好吗?」
「嗯。」其实她心里也很高兴,能认识这三个个性真诚的人。
「噢,英理小姐,你爸爸就快来了。」看著一桌桌打招呼的丰川裕太,八神黑羽低声提醒她。
英理转头,刚好迎上丰川裕太的视线
「英理,原来你在这儿,爸爸已经等你等好久了哩!」丰川裕太显得很高兴。
「爸。」英理轻轻叫了句,连忙站了起来。
为了表示对长辈的尊敬,他们三个也跟著站了起来,齐声说了句:「丰川桑好。」
「原来你和八神家的孩子熟呀!」丰川裕太显得有些讶异,因为他这个女儿生性孤僻,向来不喜欢和人接近,甚至就连自家的兄弟姊妹也是。
「丰川桑,」别人怕这一脸威严的老人,她丁非非可不怕,她振振有辞地说:「刚才英理小姐差点被疯狗咬了,幸好我们及时救了她。」
「疯狗!?哪来的疯狗?」丰川裕太声音顿时扬高了好几度,「英理,你没事吧?」
「没有,我没有怎样。」英理忍不住低下头偷笑,这个丁非非真的好有趣!
「疯狗就是你们家」非非还意犹未尽的想说下去,八神黑羽及时握住她的手制止她。
「小娃娃,你在说什?」丰川裕太看著非非。
「抱歉!没事、没事」在八神黑羽的示意下,非非只好转了话,「我是说,差点咬到英理小姐的疯狗,可能是您的客人带来的宠物不小心跑出来了,看到陌生人才会比较凶。」
「我会请饭店人员多加注意的。英理,陪爸爸说一下话好吗?」
「嗯。」英理轻应了声,只好看著三人说道:「不好意思,我失陪了。」
三个人就这看著丰川裕太将英理带走了,过了半晌才想起来,忘了问英理怎跟她联络了!
﹒﹒﹒﹒﹒
折腾了老半天,白英理总算回到自己租的公寓,而距离她和两位伙伴约定的时间,也已经超过两个小时了。
门一打开,就发现两个女人正大剌剌地坐在电视机前,打电动打得不亦乐乎,旁边还散落著各式各样的零食。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扔下皮包,英理很没形象地倒进沙发里,累得连伸懒腰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里是属于她的天地,也唯有在她的天地里、在两位伙伴面前、在工作的时候,她才会恢复本性,不需要再伪装自己。在这里,是绝对看不到那个内向害羞的白英理的。
「有男人的夹克。」有著一头乌黑长发的冰纱说道。
「你终于钓到男人了吗?英理。」伊芙也感兴趣地插进一句。
虽然她们问的话没什,可是她听起来就觉得很暧昧,而且还会让她不由自主地立刻联想到堂本至刚……
「才没有哩!」英理连忙坐直了身子反驳,连音量也不自觉地变大了。
「哦有人心处喽。」冰纱嘿嘿笑了声。
「啊!我知道!那叫‘锅盖弥彰’!」伊芙兴高采烈地说道。
「噗!兵盖!?拜托!」冰纱放声笑了起来,不过她显然无法得意太久,这一笑,害她手指一偏按错了钮,原本和伊芙势均力敌的战斗立刻兵败如山倒,输得一塌糊涂。
「讨厌!不玩了啦!」她耍赖地叫著。
「谁叫你要‘得意忘形’,这次我没说错了吧?」伊芙洋洋得意地关掉游乐器。
「好了啦,你们两个就别再斗了。」英理走到她们身边,从电视机的侧面拉出一道暗格,取出里头一个钛合金制的小盒子,「喏,P先生要的,这次是谁要送回去呀?」
「我喽!明天我刚好要回总部去。」冰纱举了手,接过英理手中的盒子,「英理,为了这芯片,一定费了你好大一番工夫吧?听P先生说,那个俄罗斯大使是从KGB退下来的,难缠得很!」
「是啊,几天前去探俄罗斯大使馆时,我还以为可以顺便把东西带回来,谁知道在那重重的关卡下,根本什东西也没有!那个大使真够诈的,害我不但白跑一趟,手臂还不小心擦伤了。」
「什!?你受了伤?」一听到她受伤,两个人立刻挨近了她,「要不要紧?怎都没听你提起?」
「不碍事啦,只是小擦伤而已,不过那天驾滑翔翼时有点痛倒是真的,只好临时降落在一户人家的阳台稍微休息一下,顺便借个药箱。」
「God!那你的真面目不就被看见了?」伊芙瞠大眼。
「我有那笨吗?」英理敲了她一记,「早在我进去大使馆时,就已经戴上宾拉登的面具了。」
「你噗!你戴……戴宾拉登的面具!?哈哈哈」冰纱捧著肚子狂笑了起来。
「我看大使大概作梦也没想到,宾拉登会在这个事件里插一手吧!」伊芙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是啊,而且我看他们,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东西到底是被谁偷走的哩!」英理淘气地眨眨眼。
「老天!英理,你真是够绝的了!」冰纱拍了她一记。
「还好啦,对付那些居心叵测的激进分子,不用点手段怎行!?」
「那这件男人的夹克又是怎回事?」
「呃,那个」英理开始干笑了起来,「没什啦!你们就别问了嘛!」
「少来了!你明明就一副‘欲迎还拒’的样子。」
「我哪有啊!?我说伊芙女爵,那句话不是这样用的啦!」英理恼羞成怒地叫道。
「伊芙,没关系!」冰纱拍拍她,「英理不说也没关系,咱们就把衣服带回去化验一下指纹,还怕不知道是谁的吗?」
「冰纱!你好坏!」英理扑过去槌打她。
「白英理小姐,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冰纱作势押住了她,嘿嘿怪笑著,「一个就是自己说,一个就是乖乖把夹克交出来,让我们带回去。」
「好嘛、好嘛!人家说就是了啦!」那件夹克要让冰纱带回去,搞不好就会被分解了,怎行!这可是要留下来当纪念的耶!
她以半开玩笑的口吻,告诉了冰纱和伊芙那晚的经历、还有今晚宴会的事,也等于是让她们知道堂本至刚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