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了我很久,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在他的气息和温暖的怀中,我觉得很舒服,不过仍然有点奇怪,后来我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报道,说是二战结束后生还的士兵跑到大街上不管认不认识抱著人就吻,这样似乎能通过别人的身体感觉自己仍然是活著的,没有死在残酷的战争里。啊,卓然一定也是,他也需要通过别人的身体来感觉自己是活著的。
我便略微抬起头看他,看他闭著眼的有些憔悴的脸,真的有点心疼他呢,这次他一定是被吓到了,幸好我有个好哥哥把他救出来了,不然一定急死我。
只是我天生是个笨蛋,他那么对我,我却总记不住,稍有点事就心疼他,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忙忙的赶回来,现在让他捉住了,我还回得去吗?
我的动静打扰了他,他睁开了眼楮,看著我,笑了笑便放开我,他真的是被吓到有点不正常了,居然会这么温和的看著我,对我笑,我都快觉得我认错人了。
他笑道:「小郁,跟我回家好吗。」
我不明白,我们明明不是情人,为什么现在要这般暧昧不明,他为什么要一副情人久别重逢的样子。
我知道我不该答应,可是我偏偏答应:「嗯。」
他便笑了,他笑起来实在漂亮,我事事顺著他还不是为了他的笑脸,在两个人的笑容中我总是选择他的。
他发动了车子,我默默的坐在一边,我不知道等著我的是什么,可是我仍然去了,原来时间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有用,我仍旧纵容他,毫无改变。
他把我载到他在宁静路上的豪宅,那是我并不熟悉的地方,我和他生活的地方不是这里,那里应该算是他的金屋吧,这里我只看过照片,并没有来过。
下车后他轻轻牵著我的手往里走,出乎意料的他家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我还以为应该有一大群人在等著他呢,至少也该有几个佣人吧,可是现在安安静静的,真是奇怪。
他看我一眼,说:「本来是很多人的,我叫他们先离开了,现在时间是我们的。」
我点点头,那我明白了他带我回来的意思,我果然猜的没错,他的确是要借我的身体来确认他是活著的。
我们一走进去他就抱住我亲吻,太过激烈的吻让我有点昏眩,和他一起倒在沙发上,他的手急切的抚模著我,我急急的喘著气,小声说:「等一等,让我先脱了衣服。」
他笑道:「我帮你脱。」说著手已经伸进了我的裤子里,我在他的控制下只能小幅度的动著,不过还是很快的脱下了上衣,裤子也被他扯了下来。
然后我滑下来跪在地毯上,拉开他的裤子拉链,俯首含住他,他满足的叹了口气:「啊,小郁……」我知道他喜欢这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少真的和我做,大部分时候他只是要我为他,所以虽然我自己不喜欢这样做,可是我仍然学到了很多技巧。我努力的动著舌头,想要尽快的满足他,我的手紧紧抓住沙发套,他已经很亢奋了,我的咽喉很痛,呼吸急促,眼中已经逼出了泪水,我真不知道那些小电影里那些男人的时候怎么会有那样享受的表情,这明明很痛,明明很难受。
可是我不敢放松,我知道只要他觉得不够他会抓住我的头发,狠狠的撞击我的口腔,深深的插进最深处,那样我会无法呼吸,会痛楚难当,最后我会昏过去,很多次当我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躺在地毯上,他的味道还在我的身体中,空气中……通常那个时候我还无法动弹,只能慢慢的蜷起身体,蜷的紧紧的,似乎这样就可以保护自己……
他突然抱住我的头,慢慢的抽出来,我急急的喘著气,眼楮湿润的看著他,他脸上流露出一种我难以理解的痛楚神情,他一把抱我起来,抬高我的脸,疯狂的吻我,虽然疯狂可是不痛,我很容易的沉迷下去,伸手紧紧的抱住他,他的唇慢慢向下,吻过我的脖子,我便顺著他的吻抬起头让他吻,然后继续向下,吻过我的胸,小肮,最后居然一口含住我,我惊叫一声,真的被他吓到了,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要为我做?
可是这是真的,他的口腔温暖湿润,他的舌头柔软的缠绕著我,那热度似乎已经燃烧上来,围绕了我整个身体,热的我受不了,不知不觉间我控制不住的申吟出声了
「嗯……嗯……啊……」
我的手不自觉的缠绕著他柔滑的发丝,眼楮往下看,正好看到他也抬眼看著我,他的眼中全是燃烧著的火焰,他快速的吞吐著我的欲望,我看到自己在他的薄唇间出入,只觉得快感铺天盖地而来,我尖叫一声,竟然在他的嘴里释放了。
他直起身来,我看到他的喉结性感的滑动著,把我的咽了下去,眼楮却那么煽情的盯著我,我在他的眼神中完全无法动,只那么呆呆的看著他,他微微一笑,慢慢的脱自己的衣服,露出强健的胸,平坦的小肮,微翘的窄臀,修长的腿,他实在是个很完美的男人,而这个时候尤其性感。
他俯首亲吻我,手却慢慢伸进了我的两腿间,我已经不太恐惧了,我觉得今天他很好很好,或许不会让我那么痛的。果然,他进入我的时候我几乎没有感觉到痛,那种轻微的刺痛也在他温柔的亲吻中被我忽略了,终于有一次他进入我的时候没有让我觉得我好像已经活生生的被他撕成两半了。
他的律动强劲,可他的抚模很温柔,到他终于释放的时候,我也再一次在他的手中释放了,连续的快感冲击著我早已疲累的身体,我在他的亲吻中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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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很黑了,但他没在,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躺在床上穿著干净的睡衣,身上也洗干净了,我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做的,可是他怎么会这样却是我想也想不明白的。
我呆呆的在床上想著,过了不知多久,他走进来了,我就一直傻傻的看著他,他坐到床边笑道:「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是什么让他突然变成这样的?因为这次绑架?如果真是这样那这绑架为什么不发生在四年前,那个时候我还没有从天堂掉下来,我的心还是完整而炽热的,还没有被摔得粉碎。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该回去了。」说著就要爬起来。
他拦住我:「你要回哪里去?」
我说:「回家,现在很晚了吧?」
他还是没有放开我,只是盯著我,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也没有挣扎,可是他的眼神越发奇怪,突然他毫无预警的一把搂住我。
「小郁,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喃喃的说了很多很多,我被他抱的差点出不了气,可是心中一种难以言明的痛楚渐渐清晰,我不知道他的对不起所指为何,我只是伸手回抱他:「没有对不起,不要这样。」
他微微放开我一点,看著我:「小郁,留下来好不好?我不要再失去你了。」
我实在是不明白,这种对白会发生在我们之间?他到底怎么了,难道这几年间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居然让他完全像换了个人似的。这个场景竟然如此像……情人重逢?
可是虽然我不明白,但我实在没有办法拒绝他,从来没有拒绝过他,我不知道要怎么拒绝。于是我只好答应:「好!」
他笑了,我想我迟早要让他的笑容害死,他轻轻说:「那起来吃点东西,我给你哥哥打个电话说一声。」
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我便问他:「今天我哥哥给你说什么了?」我这才想起来明明哥哥不要我见他的,干嘛要让他开车?
他笑道:「他只是说你在车里,叫我把车开走,到时候记得把车还他就好了。」
我越发觉得奇怪,连哥哥也变得莫名其妙,开始怎么也不愿意我回来,等我一回来倒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是我知道我想不了那么多,我仍然觉得疲倦,但他坚持要我先吃东西,我只好爬起来吃东西,他看我那样子便要我留在床上,他给我端进来,我简直受宠若惊,不过在他面前我早已习惯了顺从,便干干脆脆的在床上吃起来,美味的慕情手卷,紫苏卷烧,还有蟹黄寿司,原来日本的东西做消夜倒满好的,若是大餐就不大拿的出手了,这么晚了他倒有面子叫日本馆子送东西来。
吃过东西我才想起一件严重的事情,便问在一旁一直看著我吃东西的卓然:「你这里有没有安眠药?」
他想都不想:「没有!」过了一秒钟他又说:「你要吃安眠药?我不记得你有这样的习惯。」
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记得?他怎么可能记得,哪一次他不是发泄完了就走,难道还真的和我一起生活过?
他或许意识到他的话有问题,然后问我:「你一直有吃安眠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踌躇起来,我该说什么?我不想翻出旧伤疤,我宁愿它继续埋在心里,于是我只好说:「反正睡不著就吃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始的。」
他看了我半响,叹了口气:「那你先试试睡一下,我去买点回来。」
我忙说:「我自己去,你睡吧。」
他根本不理我,自顾自的开始换衣服,我知道他一向说一不二,也就不再说话,他笑道:「乖乖的,我一会儿就回来,这里你不熟,怕你迷路嘛。」
说著笑一笑就出去了。
听著他开门的声音,听著他车子发动的声音,听著他的车子开远,我在床上滚来滚去,简直是疑虑重重,他对我到底抱著一种什么样的歉意?哥哥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做?不过主要是觉得他奇怪,他不是一贯讨厌我,一贯看不起我吗?甚至我曾经感觉到他对我的恨意,可是现在他怎么会突然把我当宝了?
我越想越糊涂,可也睡不著直到他回来,他看到我睁著眼楮在床上躺著,便说:「不吃这个就一定睡不著?」
我点点头,他叹口气,便拿出药来喂我吃,我很想问他一些事情,可是话到嘴边便咽下了,或许他只是吓到了有点失常,明天说不定就会好的,而我……如果能有一个温柔的晚上……
还是明天问他好了,今晚……我就当他是我的情人吧……一个温柔的情人……
我望著他笑笑,便钻进他怀里,说:「你也累了,我们睡觉吧?」
他笑起来,轻轻亲亲我的额头,搂紧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