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歌 第十七章

农夫洛尔非常高兴伯爵大人给他一个新老婆。她怀著伯爵的孩子的事实一点也不困扰他。她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将会为他生许多儿子。至于伯爵的孩子,将会得到很好的照顾。他很快就发觉她并不高兴成为他的妻子,不过他容忍地想著这种情况很快就会改变。

妮妮一开始不愿相信伯爵要把她嫁掉,然后是非常愤怒,她狠狠地瞪凯茜,哀求地看格瑞,但是怎么做都是白费力气。

渥佛顿的杜拜神父火速地使他们结为夫妇,格瑞送给农夫一桶上好的酒,也给了妮妮一份嫁妆。

凯茜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离开渥佛顿对她来说如释重负。甚至在简短的婚礼中,她的思绪仍然缠绕在昨晚发生的事情上。她感到苦恼而恐惧,因为当她吻他的时候,她的身体产生一股……急切,格瑞却推开她,拒绝她。今天早晨她醒来的时候,他不见了,而当他们在大厅踫面,他表现得好象他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当时她真想踢他一脚。

当妮妮和她的新丈夫坐著马车离去,凯茜有股冲动想告诉格瑞,他再也不能拿妮妮来威胁她,他们之间的交易已结束了。她没有开口,因为她不能确定自己不想要这个交易继续下去。

榜瑞渴望战斗。他必须发泄精力。在无仗可打的情况之下,他只好带著手下到渥佛顿村去,疯狂地修筑城墙,他筋疲力竭地回到城堡,很高兴这一整天他的思绪没有跟著凯茜打转。

但是当凯茜在他洗澡的时候走进他们的卧室,他的身体并不如他所想的那么疲乏。

「我来帮你,爵爷。」她说,没有看著他的眼楮。浴盆里的水淹盖了他的欲望,令他放心。

「你可以为我洗背。」他说,向前倾。

凯茜的手在他结实的肌肉上移动,令她惊讶的,她感觉到自己的下腹产生一股暖流。

「你今天做了什么?」格瑞问,试著让自己分心。

「我完成了你的新衣服。我相信你会满意。」

「你的新衣服呢?」

「我会著手缝制。」

她的手顺著他的背往下洗,他突然扭头看她。「够了,凯茜。到厨房去吧。」

她的眼楮闪现受伤的神情。

「我一会儿就下来。」

她点点头,悲哀的感觉梗在她的喉咙。

梆华特爵士看向凯茜夫人。他察觉她对他的厌恶,不由得愤怒。这个骄傲的伯爵夫人竟然曾经和费狄恩在一起。他听说了她所形容的叫艾德的男人的外表:灰褐色的眼楮、眉毛、头发。不错,这个人一定是费狄恩。华特无法想像他们怎么会认识,不过女人不都是工于心计的吗?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把费狄恩带来渥佛顿。他想知道骄傲的凯茜看见她的情人会有什么反应。

他犹豫著要不要直接告诉格瑞那个男人的身分。伯爵很可能会去找姓费的算帐。他喝口酒,继续思考。

「你想和我下棋吗?」格瑞问凯茜。

「嗯,爵爷。」

当他们在卧室里相对而坐,格瑞看著专注地盯著棋子的凯茜。他慢慢地伸长双腿,故意轻轻地刷过她的大腿。她吓了一跳,视线飞向他的脸。

「注意你的主教,凯茜。」他愉快地说,忽略她的反应。

「我的主教。」她重复,勉强地将视线移回棋盘。

他微笑地模模下巴。「我们何不让棋赛更有趣?」

「怎么做?」

「这样吧,你每输掉一个棋子,就得吻我。」

凯茜的嘴唇抽动。「如果你输掉一个棋子呢?」

「啊,这样的话,我想我就得吻你。」

她小心地瞥向棋盘。「你真的想这么做?」

「想做什么?吻你?」

她点点头。

「这么说吧,这是个公平的游戏,我们谁也不吃亏。同意吗?」

「我……好吧。」

榜瑞吃掉她的骑士。「怎么样,夫人?」

「这步棋下得很不智,」她僵硬地说。「你会失去主教和士兵。」

「后果我自己承受。」他说,拍拍大腿。「来接受处罚吧,凯茜。」

凯茜慢慢地站起来,令困扰的是她真的想吻他。她站在他身旁片刻,然后允许他拉她坐在腿上。她闭紧眼楮缩拢嘴,慢慢地低头,踫一下他的嘴唇。

「这根本不叫吻,」他说。「再试一次,凯茜。」

她注视他的眼楮,微微地张开嘴唇,低著吻他。他感觉到她的舌头轻轻地踫他的唇。

当她结束她的吻,他没有强迫她继续,只是对她微笑。「你正在学习。」他说。

她再次低头向他,他很快地握住她的腰抱她离开他的腿。「继续,夫人,该你下了。」

凯茜感到晕眩。她甩甩头,坐起来,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棋盘上。

她没有吃掉他的主教或士兵,只是移动一只棋子。

他毫不考虑地吃掉她的士兵。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拍拍大腿。

这一次当凯茜结束她的吻,她不由自主地在他的大腿上扭动了一下。她为自己的举动脸红地低下头。「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她低语。

「我们等一下就知道。」格瑞说,再次抱她离开他的腿。

她终于被迫吃掉他一只棋子。「我恐怕抱不了你,爵爷。」

她忧虑的神情令他想大笑。「那么只好你过来了。」

她再次坐在他的腿上,他轻声说:「记住,夫人,这是我的吻。你不可以动。」

他的嘴唇覆盖她的。「放轻松,」他在她的嘴里低喃。「你只要闭著眼楮让我吻你。」

他感觉到她开始回应他的吻,于是慢慢地将双后滑向她的。她轻轻地申吟,他立刻放开她。

他从来没有在女人的脸上看见如此强烈的失望。是的,今晚他将使她成为女人。他看著她摇晃地走回座位。他痛苦地想起她曾经是那么信任他,在他面前是那么坦率。如果他再度赢得她的信任,她会告诉他事情真相吗?他要她求他要她。

十五分钟后,凯茜只剩下国王和士兵。

「刺激的游戏,」格瑞说。「我累了,」他继续说,站起来伸展筋骨。「我想上床了。」他不理会她警戒的神情。「除非你想再下一盘?」

「不。」她很快地说,紧张地抓住裙子。

「给赢家最后一个吻。到这里来,凯茜。」

她慢慢地走向他。他轻轻地拥住她。低著吻她。她环抱住他的脖子,完全无法思考,只能感觉。她渴望得到更多、更多。「请你。」她低喃。

「请我什么?」他问,让她的身体紧贴在他的身上。

「我……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非常微弱。

「如果我给你想要的,你会告诉我事情真相吗?」

她茫然地盯著他,然后她的脸胀红,她的手臂垂下。

如果他能够踢自己一脚,他会这么做。她在顷刻间变得僵硬、冰冷、畏缩。

「上床。」他严厉地说,转身走向床铺。

他平躺在床上,盯著黑暗。他听见她压抑的哭声,想像她把拳头塞在嘴里的模样。他受不了了。

「凯茜,」他轻声说。「到这里来。我绝不会伤害你。」

他耐心地等到她上床。他轻轻地拉她躺在他的怀里,感觉到她的眼泪弄湿了他的胸膛。

他温柔地抚模她的背。她的哭泣渐渐缓和。

「我不会再提这件事。」他终于说。

可是你永远不会相信我!

「我想要你,凯茜。我没有办法再忍耐。」

她颤抖起来,可是他不知道那是恐惧或是期待。他很快地脱掉她的睡衣。

「你是这么娇小、这么细致。」他你喃,抚模她。

他想好好地她,但他的身体紧绷得像弓玄。她的身体已经准备接受他了。

「我不能等了。」他喘息地说……她不由自主地申吟。他捧著她的脸,希望能够看见她的眼楮。「我弄痛你了吗?」他轻声问。

她摇摇头。事实上,她想著,如果行房都是这个样子,是相当可以忍受的。

他在她的体内点燃一股迫切的热流,她忍不住回应起来,双臂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凯茜,不要!」可是太迟了,他再也克制不了。他的喉咙深处发出申吟,她感到一股渴求,但是当他平息下来,这股渴求慢慢地消退。

她抚模他的痛,喜欢他的身体结实的感觉。她听见他的呼吸渐渐平稳,感觉到他的身体放松下来。他很重,但是她不在意,不,行房并不太糟,她困倦地想著,一点也不痛。

榜瑞撑起身体,注视她的脸。他知道他进行得太快了,她没有达到高潮。他轻声地诅咒自己失去控制。她全身僵硬。

「我很抱歉,」她低语。「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嘘,」他轻声说。「是我表现得像个没有经验的男孩。」

她摇头。

「你能够取悦我,凯茜,我非常想要你。我保证,你很快就会想要我。」

他轻轻地吻她,拥著她入睡。

凯茜在黎明时醒来,她发觉自己几乎是躺在格瑞的身上。昨晚的情景在她的脑子里重演,一幕幕亲密的影像挑动她身体内的渴求。她忍不住摩擦他的身体,轻轻地抚模他的胸膛,也不听从她的指挥。她的手往下滑,滑过他平坦结实的腹部,滑向他的大腿,一股不可思议的快感冲刷过她的身体,她的呼吸变和急促,她的身体继续它挑逗的移动,直觉告诉她该怎么做。

榜瑞醒了,但是他没有移动。他愉快地微笑,然后皱眉,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压抑多久。

她突然放开他,抬头看向他的脸,发现他正专注地盯著她。

「你醒了。」她愚蠢地说。

「嗯。」他说,强迫自己不要动。

她轻呼一声,脸颊发红,狼狈地张大眼下。「我……你的腿……我觉得……」

「你觉得如何?」

她微笑,把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我没有办法停止摩擦你的身体。」她低语。

他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他对她微笑,用手指抚弄她。「格瑞。」她大叫,狂乱地抓住他的肩膀。

「嗯?」他盯著她的脸。

「我……我受不了了。」她喘息地说。

他低头吻她。「凯茜。」他低喃,他轻呼她的名字的声音使她掉入一个感官的世界,她不由得扭动身体,发出喊叫。

他看著她脸上表情的变化,从彻底的惊讶到陷入愉悦中的目眩神驰。在达到高潮时,她呼叫他的名字,她的叫声使他愉快地低吟。

在这片刻,她似乎没有知觉。他轻柔地吻她,享受她的喘息。她是充满热情的,他想著,对于十足的反应。也发觉自己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的需求。你变成一个傻瓜了,他告诉自己。但是他却带著微笑轻轻地亲吻她的耳朵。他没有再睡著,但是凯茜满足地沉入梦乡。

女人是复杂的动物。至少凯茜是。他发觉她必须完全信任他才能够毫不保留地把自己交给他。可是哪个男人在乎女人的信任呢?哪个男人在乎女人是否享受?不幸的,他在乎,而且他很清楚自己再也不能后退。

凯茜开心地笑声使格瑞微笑。她不再是那个苍白沉默的幽灵,她充满精力,充满欢笑,充满对他的欲望。从前,除了之外,他从未想过要和女人在一起,但是现在的一切都改变了。他享受著她的陪伴,喜欢看她打理城堡里的人、事、物。

他发她只要有心事就没有办法回应他的需求,因此他开始学习了解她的想法、她的感受,以及她如何解决城堡内务的问题。

他给予她处理所有布料的权利,但是她在用每一块布料之前总是会征求他的同意。他知道她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忘记那件事。

他发现他喜欢他的妻子。这个令人恐惧而没有意义的想法。妻子对男人来说只是料理家务、满足丈夫欲望的女人。听见她的笑声,他转身,发觉笑声是从教练场传来的。凯茜在教练场做什么?他迈步向广声,突然停下脚步。她绑著白色头巾穿著退色长衫坐在那里,他的属下们围绕著她。如果没有认出她的笑声,他会以为她是个女仆。

「不,布南,」他听到她笑著说。「剩下的派要给我的夫君,你已经吃了你的份!」

他看见她捧著托盘,而他的部属不是在吃就是在擦嘴。她的夫君。任何处罚她打扰侍卫操练的想法都消失无踪。当她看见他,她带著惊喜的表情跑向他。

「我以为你和朗迪在一起忙呢,」她愉快地说。「这是只果派,爵爷,刚刚烤好的。」

他接下派饼,为时已晚地发觉他的表情可能和其他的男人一样陶醉。

他擦擦嘴,对她微笑。「可口极了,夫人。不过我不认为这些蠢蛋值得你对他们这么好。」

男人们大笑起来,凯茜也开心地笑。他忍不住轻轻地抚模她的脸颊。「你走吧,小家伙,」他轻声说。「否则我就忍不住要尝尝你有多么美味。」

她脸红地微笑,跑离教练场。「你是个幸运的男人,爵爷。非常幸运。」侍卫长鲁夫真诚地说。

「嗯,」格瑞愉快地说:「渥佛顿是座值得骄傲的城堡。」他伸展筋骨,用眼角看他的侍卫长。鲁夫听不出来他是在开玩笑。

鲁夫清清喉咙。「是的,」他说。「但是我指的是你的夫人,爵爷,」他挺直肩膀,为主人嘴角的笑意皱眉。「她带给我们喜悦,爵爷。看到她再次展露笑颜,我和所有的人都非常高兴。」

她没有背叛你!榜瑞立刻压制这个想法。很多天前他就已经决定,她会离开他也有错。毕竟,她又回到他的身边。可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实话?

他摇摇头,发觉想这件事会令他痛苦。他大声说:「生活已经够痛苦了,何必再自讨苦吃。」

鲁夫愣了一下。「她是个可爱的孩子。」他终于说。

「不,老朋友。她不是个孩子。」格瑞说。

懊死,他不想离开她!他看著从克兰多城来的信差,知道自己没有选择。该死的薛雷蒙。这个笨蛋做了什么让农民这么快就群起反抗?他更蠢,竟然封这个笨蛋为克兰多城主。

他遣退疲乏的信差,迈步向他们的卧室。她坐在窗边缝制衣服。他突然想起上一次离开她之后发生的事——他回来不到两天就伤害她。

「我必须离开城堡。」他劈头就说。

她刺到自己的手指,轻轻地叫一声。

「我真是笨手笨脚的。」她说,看著手指上的血滴。

他蹲下来,轻轻地舌忝去她的血。

他轻吻她的手指,站起来。「去克兰多城。薛雷蒙的信差说农民暴动。」

她为他担心起来。「有危险吗?」

「也许,不过不太可能。」他说,耸耸肩膀。

凯茜看见他眼里的光芒。「你要离开多久?」

「一个星期,也许更久。如果薛雷蒙真的这么愚蠢,我必须找另外一个人担任克兰多城主。」

「我可以一起去吗,格瑞?」她看得出来他要说不,立刻又说:「我可以照顾你,真的!我不会成为你的麻烦。我可以为你煮三餐——」

他弯身拉起她站起来。「嘘,凯茜,」他说,拉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我绝不能拿你的生命安全冒险。」她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他,他感到一股保护她的感情强烈得令他颤抖。他抓住她的手臂,轻轻地推开她。

他看见她眼里的泪光。「不要哭。」他说,试著用严厉的声音,不过失败得很惨。

「我……我会想念你。」她吸吸鼻子。

他扶起她的下巴。「真的吗?」他问。

凯茜用脸颊摩擦他的手心,泪水湿润了他的皮肤。

「我明天早上才走。」他说,拉她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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