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门板上霍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工藤彻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目光随即被尾随著秘书进门来的美女给吸引住,再也转不开。
恍若春桃初绽似的容颜,柔中带俏,弯弯的柳眉配上一对黑白分明如婴儿般纯净的眼眸,还有那娇艳欲滴的粉红色唇瓣,光是那张脸便足以迷惑全天下的男子,再配上她脖子以下浓纤合度的完美身材。
她……是小香?他那个「其貌不扬」的「小爸牙」未婚妻?
堡藤彻忍不住松开玩笔的手托住下巴,害怕若不这样做的话,待会儿下巴掉下来可就难看了。
「好久不见,彻哥哥。」药师丸香在所爱的人面前,个性总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没错,就是她,因为她一向是这样叫他的,而且她的声音除了少掉稚气,多了自信之外,几乎都没变,还是那么的甜腻可人,一如她的名字。
彻哥哥,他有多久没听到有人这样叫他了?
「好久不见了,小香,你长大了。」见到她,他卸下了平常工作时的严峻。
药师丸香微笑,眼中闪烁著顽皮。「而你也一如我记忆中的一样帅,一点都没有老。」
堡藤彻蓦地仰头大笑起来,厚实的笑声不仅充满整个办公室,也撞进她心底,盈满了她整颗心、整个人。
她真的好喜欢他、好爱他!
「如果我真变老了,你是不是就要将我这个未婚夫Fire掉?这不会是你今天来此的目的吧?」他笑著凝视著她问。
「不是。」她一本正经地摇头。
「那我是不是可以自作多情的想,你是因为想我而特地来看我呢?」他微笑地问。
「你呢?这么多年不见,你可曾想过我?」药师丸香忍不住脱口道,随即羞赧的低下头,不敢再望向他。
「在我回答这个问题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回答我的,你是因为想我而特地到这儿来看我的吗?」
伤脑筋,他干么硬要得到这个答案,这并不是重点不是吗?他该弄清楚的应该是她来此的目的,而不是她想不想他才对,他在干么呀!
堡藤彻的手拂过头发,把它弄乱。「算——」他想作罢,跳过这个问题,没想到她却在同时间开口。
「我很想你。」
他张口结舌的看著仍旧低著头的她半晌,然后唇角微微地向上扬起来。
她很想他,这个答案和他先前猜测她可能是来找他解除婚约的想法,相差何止千万,可是很奇怪,真的很奇怪,他并没有生气或失望的感受,相反的在他心中还有一丝丝的窃喜……
窃喜?
他不会真对她有兴趣吧?他只把她当妹妹呀!
不,那并不是男人得到了想要的女人的喜悦,而是一个哥哥对妹妹那种保护心态的喜悦,毕竟她不过十八岁而已,还不适合太早结婚嫁人,所以他在得知她并不是前来与他取消婚约,说她另有爱人时,才没有生气也没有失望,反而有种喜悦与松一口气的感觉,没错!就是这样。
等了许久,得不到他的回应,药师丸香悄悄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已经答过了,换你。」她小声地说。
「我也是。」做哥哥的许多年都没见到妹妹,当然会有关心的想念。
「真的?」她喜不自胜的倏然抬头看他,不敢相信自己真在他的花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她还以为他这些年来对她不闻不问的,早已经忘了有她这个未婚妻的存在哩,没想到……
「天!你怎么跟小的时候一样爱哭,一点都没变呀?」
听到他的声音,再看到他从堆满文件的大桌后移到她面前,药师丸香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为了那么一点小事喜极而泣,天啊,好丢脸!
她低下头,凝聚在眼眶中的泪水顿时在刹那间一倾而出,甚至滴到光洁的地板上,留下一颗颗浑圆的水珠。
堡藤彻不由自主的来到她身旁,将她拥进怀中,轻柔的拍著她背部安抚。「嘘,别哭,别哭喔。」
靶觉就像回到八、九年前,每当她哇哇一哭,他总是无可奈何的轻拥著她,柔声的安慰她别哭,而工藤妈妈总会在事后温柔的告诉她,彻哥哥最疼她了,她以后长大了也要好好疼彻哥哥喔。
当初她听得不是很懂,只记得自己拚命点头说好,而工藤妈妈则对她露出好美好美的笑容,并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
直到她长大,弄清楚关于工藤妈妈以及被外传冷血无情的彻哥哥的一切之后,她才了解当初为什么工藤妈妈会对她说出要好好疼彻哥哥的话,因为除了工藤妈妈之外,再也没有人疼惜他,所以身为他未婚妻,将来必须陪伴他一辈子的妻子,她必须而且绝对要疼他、爱他,否则彻哥哥就太可怜了。
药师丸香因想到他的过往而哭得不可自抑,工藤彻在无计可施之下只有搂著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像以往般不断地安抚她,直到她停止哭泣,或者哭著睡去——在她还小的时候,这种情形绝对是十之八九。
可重点是,他忘了现在在他怀中的已经不是八岁的小女孩,而是一个十八岁,懂得情爱,甚至欲望的小女人了。
哭声渐停的药师丸香突然发现自己正窝在他怀里,震惊得差一点没从他腿上掉下来。
「怎么了?」不明就里的工藤彻低头问。
「我……没有……」她觉得很尴尬,想挣开他又担心他会误会,只好开口要求他。「你先放开我好吗?」
他的眼楮里闪著有趣的光芒。「为什么?难道我抱你的姿势让你不舒服?」
「不是。」她忙道,「只是……你知道我已经长大了,这样让你抱著……我是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必这样抱著我安抚,我……」她的双颊泛红,只觉得热气直往上冲,心跳不断地随起伏的胸部加快,她在情况迅速脱轨间住口不语。
她到底是怎么了?
堡藤彻的眼光扫过她泛红的双颊和衣服下剧烈起伏的高挺胸部,一直到她贴坐在自己大腿上曲线优美而丰腴的臀部和长腿。他并不痛苦,但是若他再看下去,他想自己可能会死——如果他没得到她的话。
他对噬咬著自己的欲望感到震惊无比,他不是只把她当妹妹吗?怎么会……
带著阴晴不定的表情松手,他让她起身离开自己的怀抱,然后觉得……空虚?
「咦?」双腿刚落地的药师丸香在无意间瞥见他整张办公桌,不,应该说整间办公室内突兀而不协调的一件东西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她走近一看。
「这张藏宝图……」」你见过?」工藤彻一瞬间从皮椅上起身来到她身侧,微低著头研视她脸上的表情。
「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她缓缓地转头看他一眼,随即又低头从她的皮包中翻出一封信,递给他。
「这是?」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是问我今天来此的目的吗?」她目不转楮的看著他,眼里忽然燃起一抹先前所没有的兴奋光芒,又瞥了瞥桌面上那张藏宝图。
堡藤彻再也忍不住地蹙起眉头,瞪著她手上的信苦笑。「我可不可以不看这封信?」
「可以,」她的眼楮闪烁烁,让他似乎又看到当年那个死缠著他不放的刁钻小女孩。「但是我还是要跟你去秘鲁探险。」
噢,他就知道,该死的梅尔‧杰森博士!
他真该死地多事!
***气势宏伟的安地斯山脉有著南美第一高山之称!它构成了南美大陆西部的脊梁,是世界上最长的山脉链。北起哥伦比亚,南至智利南部,跨厄瓜多、秘鲁、玻利维亚、智利、阿根廷等国,绵亘七千余公里。
安地斯山脉不仅因世界之最而闻名,更因它孕育了许许多多的古文明,其中又以奇布查人的黄金国度与古文明印加帝国为最,是许多考古学家与探险家乐不思蜀的神秘殿堂。
堡藤彻第一次听说奇布查人的黄金城——马诺阿和奥马瓜,便不由自主的起了莫大的好奇。
当然,他为的绝对不是金光闪闪的遍地黄金,而是为了为人所不能为,他想成为历史上第一个找到黄金城,也是惟一知道它所在的人。
可惜从一五三九年谣传至今的黄金国度,向来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在一批批怀抱著黄金梦的探险家败兴而归后,人们逐渐地接受了黄金国度的故事只是谣传杜撰而非真有其实。
他因此而死心了吗?
其实不然,只是身不由己的他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亲自来此探险,只能纸上谈兵,望南美地图而兴叹。
没有人知道,除了想找到黄金城外,他也想走一趟神秘的印加帝国!博士当初在规划这个游戏时,大概也没想到会误打误撞让他一偿多年来的夙愿吧。
堡藤彻站在山岭上,以肃然起敬的姿态凝视眼前壮丽的自然景观,叹为观止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虽然学生时代的他因沉迷黄金国度的传说,而几乎将所有关于南美的书籍都翻过,也看遍南美山川壮丽的照片,但是照片只是照片,它永远不及亲眼目睹实物来得震撼与慑人。
一望无际的草地,点缀著几个裹著红毛毯的牧羊人和一群白花花的牧羊,淡淡的烟尘随行而起,与天空飘流的云彩无声地辉映著,其右嵚釜壮丽的山麓以令人目眩神迷的姿态迤逦地滑向草地……
堡藤彻忍不住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耳旁却传来另一声比他更用力的吸气。
「天啊,好漂亮。」药师丸香一脸惊叹的望著眼前的美丽视野,大声赞道。
看她赞叹不已的表情,工藤彻忍不住一笑。
「既然漂亮就多照几张照片吧。」他说。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可以照……不行,不能浪费底片。」恍然大悟的惊喜神情被挫败取代,她在一瞬间低下了头。
「为什么?你怕底片带不够吗?没关系,我这边还有。」
她缓缓地摇头。「我们并不是来旅行的,记得吗?」
「有差吗?只是几张照片而已。」他不以为然。
「当然有,你忘记我们准备这些底片为的是什么?」
他挑眉。「古物?宝藏?」
药师丸香用力点头。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根本什么都找不到,那张藏宝图只是张捉弄人的鬼画符呢?」
「不会的,博士说过……」
「博士说过?」工藤彻一瞬间又挑高了眉头。
「不,我的意思是,博士应该不是那种无聊、会骗人的人,所以……」
他怀疑地盯著她。
药师丸香猛然地低下头。「好吧,我承认我认识博士,但那是因为他有次到我班上兼课,而且他还记得我就是以前老爱跟在你身边,被你那三个好朋友戏称为‘小爸牙妹妹’的女生,所以才会特别上前和我说活,并且……恩……」
「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原来如此,但是又好像有些不对劲。
她点了点头。
撇开心中的怀疑,他好奇的问:「那时他说了什么?」
「博士说……」她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说什么?」
「他说你们四个还没得到花柳病、还没死吗?」
堡藤彻闻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炳哈……
难怪人家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样的授业恩师,难怪会教出他们几个劣徒,竟然问他们死了没?
这种话大概只有梅尔‧杰森博士一个人说得出口,真是老顽童!
「你怎么回答他?」笑了一阵子之后,他又问。
「我说你还没,至于其他三个人可能、不一定、也许早就死了。」药师丸香含恨地说。
「哈哈……」
堡藤彻再次轰然大笑,天啊!这小妮子到现在还在记仇耶,看来为了「小爸牙」这三个字,史御风他们三个人注定要被恨一辈子了。
「你打算要恨他们一辈子啊?」
「还在考虑。」她一本正经的回答。
他实在拿她没辙,「那,可不可以偷偷告诉我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药师丸香忽然抿起嘴巴,嘴角微扬地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不可以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她仍旧神秘兮兮地吊他胃口,「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堡藤彻差点气煞,不过关他何事,只要她怨恨的人不是他就得了!他不想再问,探手从身后偌大的背包内拿出相机。
「你要干么?」
「帮你拍照呀。」他说得理所当然,然后将相机套拿掉,开机,再拿到眼前试著对焦、调整焦距、取景……咦,女主角怎么不见了?
「小香?」他转头找到站在身旁的她,「快过去呀,我帮你照。」
「不要。」药师丸香一口拒绝。
「为什么?」
「没有必要浪费底片。」
「我不觉得这是浪费。」
「可是我觉得。」她一脸坚持。
四目相对,工藤彻与她对峙了好一会儿,在轻叹了一口气之后终于决定放弃。「好吧,不照就不照,反正——咦?你看!」他忽然指著前方大叫。
「什么?」药师丸香猛然转头,顺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可是她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呀!她怀疑地回过头看他。
「你没看到吗?」他猛指前方,「就在那棵长得有点像芦荟植物的左下方,有没有看到?」
「是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呀。」她一脸茫然地循著他的指示往前看。
「你近一点看,快点!快点!」
「喔、好。」随著他急如星火般的催促,药师丸香迅速地跑到他指的地点,在接近目的地的时候还特别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接近,「这里?」她问。
「再前进一点。」
她又往前了一步。「这里?」
「对,看到没?」
「除了土砾、草树外,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她认真而仔细的在地上寻找著不一样的东西。
「小香。」工藤彻突然唤她。
「嗯?」认真的她并没有抬头。
「小香。」他又唤了一次,「看过来,快点。」
「什么?」
才抬头,一连三声卡卡卡的声响便从他手中的相机传出来,药师丸香呆愕了一下。当卡卡声又再度响起来,一连被照了七、八张相片,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
「你骗我?」她难以置地瞠大双眼。
堡藤彻单肩一耸,得意地朝她摇了摇手中的相机,然后再咧嘴一笑。「既然都已经照了,也不差这几张,来,摆个美美的姿势让我再拍一下。」
药师丸香有些哭笑不得地瞪著他,「别闹了,那些底片是为……」
卡!他又再度按下快门。
「彻哥哥厂药师丸香忍不住大叫,可想而知刚刚那张照片会有多丑,她正张著嘴巴在讲话耶!
「除非让我照到一张满意的照片,否则我不打算住手。怎样?摆个美美的姿势吧。」他笑著威胁。
「你——」
「YesorNo?」他将相机拿到眼前准备按快门。
说Yes,难保他不会以不满意而谋杀掉一整卷底片,而说NO呢?恐怕那卷底片的后果也是凶多吉少,所以……
眼珠子一转,药师丸香倏然朝他奔过去,只要能够靠近他,她就不相信他还有办法替她拍照!
堡藤彻万万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虽见她往自己奔来的那一瞬间就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但是他根本来不及后退,所以卡卡卡,只拍了三张,一只手臂即已被她紧紧地攀住甩都甩不开。
「嘿嘿……」当他束手无策地以单手拿相机,低头看她时,她露出胜利的眼神,朝他得意地一笑。
堡藤彻瞪了她好一会儿,最后只能朝她露出一个无奈又宠溺的表情。「好了、好了,我不再照就是了,你可以松手让我收相机吧?」
「你已经信用破灭了,我才不上当哩!」药师丸香皱皱鼻子,一副誓死不放手的样子。
「我发誓这回绝不骗你行吗?」
「发誓也没用。」
笑意倏然闪过他眼眸。「难道你想一路上就这样,连晚上睡觉、我想方便时都攀著我不放?」他揶揄道,满意地看到一抹红晕立刻爬上她的睑,然后他左臂上的压力顿时消失,但下一刻却又立即恢复。
「我不会上当的。」她虽然红著脸,声音却是勇气十足。
堡藤彻笑笑。「好吧,既然你都不介意了,我也没什么好害羞的。老实说,我现在正好想去方便一下。」
药师丸香瞬间张大了眼楮。「你是故意的!」她指控道。
「天地良心,我从刚刚就一直想去,只是方才在帮你拍照,所以……」说著,他忽然抬头向四周端看了一下,再对她露齿一笑。
「到那边吧!」他决定性的用下巴指了指他们的右手边,「那边看起来风景不错,应该挺适合当厕所才对。」
***从藏宝图中研读的资料,工藤彻觉得在一九六四年发现的大帕哈顿废墟,比较像藏宝图的所在地。
所以顺著他们由利马的南美探险家俱乐部,位于葡萄牙大道一百四十六号的办公室内,所搜集来的许多珍贵资料所绘制的明确地形图前进,他们俩顺利地缩短了登山者所必须花费的二分之一路程,来到山脉中少之又少的人烟聚集区之一停歇。
堡藤彻从下飞机的那一刻便领受到未婚妻药师丸香过度充沛的好奇心,遂在决定好今晚扎营的地点之后,任她自由活动地到小村落去探险,一个人留在营地准备扎营、生火等工作。
待他将一切事务都弄好之后,他从怀里拿出那张藏宝图,比照著地形图研究著。
明天再走一天,就可到达另一个有人烟聚集的地点,那是登山路线中惟一可休息的一站,从此以后,他们还要走个六到七天才可到达藏宝图上所标示的目的地,而这间距内除了无人居住外,据探险家俱乐部的资料显示,途中路况不佳,经常传有探险者或登山者命丧其中。
这座新发现的失落了的城市,位于海拔约九千五百尺的新月形峭壁上,俯瞰瀑声如雷的几处深渊。
而大帕哈顿有许多遗迹,至少有三千处,散布在七座大山中,其间有一条道路相连,好几段路面宽达四码余。
堡藤彻用笔敲了敲地图上的目的地,突然若有所思地笑起来。
呵呵,可真妙不是吗?博士寄给他的藏宝图所指定的宝藏——永恒的容颜,竟要他这情场浪子相信会有真爱的存在?
太有趣了!
「彻哥哥。」
人未到声先到。
堡藤彻带著微笑将藏宝图揣人怀中,才一边折合地图,一边转身迎向药师丸香声音的来处。
半晌,她从树荫中露脸,身后还跟了几个带高帽的孩童。
「彻哥哥,你那边有没有巧克力糖,给我好不好?」
不用问,他也知道她要巧克力糖想干么。工藤彻微微地蹙起眉头,严肃地盯著她看。
「我知道那可能是以防万一的救命仙丹,但是拿几颗给他们应该没关系,你别这么小气嘛!」她撒娇地摇著他的手道。
他无奈地注视著她。
「好啦,只要几颗而已嘛。」药师丸香继续撒娇。
「小香,你知道我们到这里来不是……」
「不是为了做善事,我知道。」她截断他的话,「不过就几颗巧克力糖而已,我根本不敢居功至伟地认为自己是在做善事,我只是觉得他们很可爱,才想给他们糖吃,这样……」说著,她委屈地低下头,「难道我也有错?」
看著她,工藤彻用力地呼了一口气。「我并没有说你错,只是此时此地你……算了!」
她低垂的头,和顿时变得无精打彩的肩膀,让他忍不下心继续训责她。
算了,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说了也没用,他现在只希望等到他们身上的巧克力糖都发光了以后,她不要把主意打到他们的粮食上头就好了。
叹了口气,他转身走向自己的那一大包行头前,蹲在背包边的小袋内模索了一阵子。
「喏,我就剩下这些,全部给你。」他转身,手里多了十颗左右的巧克力糖。
「谢谢。」
药师丸香兴高采烈地接过他手中的巧克力糖,突如其来,而且迅速地在他颊上印下一吻,随即转身分糖果去。
堡藤彻不由自主的伸手轻触她印吻的脸颊,怔愣地望著她快乐地分送糖果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涨满了惆怅的感受。
为什么……她的吻为什么不是落在他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