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她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叶君随一手提起长得一张娃娃脸的男子的衣领,狰狞地看著他低吼。
十几天了,都昏迷十几天了,她为什么还不醒来?
「我也不知道啊!」娃娃脸男子哭丧著脸,他也很沮丧好不好?他也不明白她的身体明明已经没事了,却一直昏迷的原因啊。
「你……」
「四哥,四哥!」叶君芸见他连丹凤眼都眯上了,连忙走过去,「四哥,别这样,这又不是他的错,放了他吧。不过,胡大哥的医术好像真的是不太好,不如我们把他再送回天山去修炼好了?」
原来还应和著连连点头的娃娃脸听到最后都变成了青色,指著他说:「你……好歹毒的心啊。」
「不会吧!这么轻松?这种胆敢吹嘘自己却没有真才实学的人,是应该拔他的舌、挖他的眼、再割他的鼻子,然后再把他的手脚砍下来,用盐泡了再让他吃下去,最后再把他剩下的部分拿出去喂狗。」坐在一边喝茶的龙修延,笑得一脸的无害,话中却是掩不住的血腥。
一阵鬼异的静默。
「这个方法好!」叶君羽眼一亮,用力一拍掌,「我以前行船的时候……」
众人又开始吵闹不停了,没人发现冷著脸的叶君随一脸杀气地看著他们可爱的脖子。
龙修延把目光移到床上沉睡的人,突然眼一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手指。他悄悄地走近床边,弯子……
「是你?」站在吏过客面前的女子,肤白如雪,红衣似霞,大得吓人的双眼笑眯眯地看著她。
「你决定了吗?」回溯声音如银铃,「你确定要留在这里了吗?」
吏过客对她勾唇一笑,并不搭腔,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难怪姓叶的会为你著迷到了改变命运轨迹的地步。」回溯低声咕哝著,水袖一挥,白烟过后,原地空无一人。
「确定……」虚弱的声音如蚊鸣般从躺著的吏过客口中溢出。
「确定?」龙修延俯身贴耳过去,问道,「确定什么?」
听到他的问话,满屋嘈杂的声音顿时消失,静得只听得到众人的呼吸声。
就在屋内众人屏息翘首以盼中,床上的人儿终于在微微申吟了一声后,眼珠子在眼皮子底下动了动,睁开了一条缝儿。
叶君随眼中闪过一抹狂喜,刚想说什么,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他僵在了原地。
吏过客勉力睁开双眼,然而眼楮一时无法适应光线,视线中一片模糊,她只看见床边有一抹黑色颀长的身影,她想也没想就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袖,「一生一世,绝不离弃。」
饼了好久,久到她的眼楮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房内的事物时,她才疑惑地向床边望去。
只见,一脸古怪的龙修延也正回望著她,而她手上所捉的衣袖很不巧的正是属于他的。吏过客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才僵著脖子把视线缓缓地向上移去。终于看到了叶君随,他正铁青著脸,双眼冒火似的瞪著她,他身后的则是似笑非笑、等著看好戏的众人。
吏过客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龙修延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黑色衣服,再挑眉看向叶君随,终于忍不住狂笑出声,「哈哈哈……一生一世是吧!我答应了,过客。哈……
雪花从天上连绵不断地坠下,大地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树上挂著的雪都已变成了晶莹的冰坠子,大红朱檐上垂挂著一条又一条的冰柱,在冬阳的照射下发出炫目的光。朱门深户在白雪的覆盖下少了那股庭院深深深复几许的感觉,反而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柔和感。
男子身穿黑衣文人衫,明明貌美如花,脸上清冷的表情却让人有著疏离感。此刻他眼中布满恼怒,出现在雕花长廊的拐角处。
「君随,你别生气嘛!」身后追得气喘吁吁的女子,有著一头几乎垂在地上的红发,同样的黑色文人衫,只是在外面加了好几件狐毛大袄,白如凝脂的脸蛋上那双出奇美丽的眼微微上挑,充满了懊恼。
男子没有回头,却在听到身后女子的喘气声时,放慢了步伐。女子跑上前一把握住男子的手,喘了好几口气,「别生气嘛,我当初以为那是你嘛,谁知道修延会无端端的穿什么黑色衣服!」都是那个该死的修延,干什么把这些陈年旧事挖出来讲!
男子仍没有理会她,想起她第一次表白竟是对著别的男人,他就有些后悔,后悔为什么要放过那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女子见他不理她,哭丧著脸说,「好嘛,大不了,我每天都对你说很多很多次。君随,我们一生一世,绝不离弃!一生一世……」
男子脸色不变,眼内的温柔笑意却足以溺死人。两人一直走著,只听到女子说话声不停地传来。
雪继续下著,这个寒冷的冬天忽然让人觉得有一股柔柔的温暖流淌在心。而新年渐近,春天即将来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