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爱高手 第九章

一回到繁忙的城市,纪远似乎又把她给忘了,想起他们在东海岸的一天一夜,两个人的心性如此的亲近,她是真把他当成将来要共度一生的人了,那纪远呢?他是否也那么认定了呢?

为什么又没有他的消息了?不知道他的兄弟伤势如何?唉,这样漫无目的的等待,真是煎熬。

入夜后,窗外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交头接耳。「就是这一间,我偷偷跟踪过战远。你看,门口那两个大块头,就是战远派来保护那个女孩子的。」

「那我去按门铃。」

獐头鼠目的那个啪啦一记打过去。「笨蛋!我们是要来绑架战远的女人,你还去按门铃,刚好被战远的手下逮个正著。」

「那我们要怎么进去?」

「当然是破窗而入。」后来他们选定后面那间没安装铁门的浴室。

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的田馨,眼楮盯著电视,心里却想著纪远,想得出神,毫无警戒,根本没有察觉窗玻璃破损的声音,直到闯进屋里的人站在她面前了,她还挥著手说:「走开,别挡著电视。」

两个奉命前来绑架她的人,面面相觑,嘴角往下一抿,两人都觉得这女孩怪怪的,不太正常。

比较笨的那个说:「会不会跑错间了?」

獐头鼠目那个也觉得不太对劲儿,于是就问田馨:「你认不认识战远?!」

「什么战远?不认识,我说走开,你们没听见是不?」田馨有点发飙,但神智显然还在九霄云外神游。

这个女的俨然是只母老虎,凶巴巴的。「对不起,跑错地方了!」两人分别往左右跳开一步,趁她还没发现他们是闯空门的歹徒之前,赶紧落跑。

「纪远怎么还没跟我联络?」两个人一听到纪远的名字,忙煞住脚步,虽然有一字之差,但可能是同一人。「不知道他的兄弟怎样了?」

「兄弟?!」那两个人同时大喊出声,这下子他们就肯定战远和纪远是同一个人了。

「你们是谁?」田馨总算被他们的破锣声喊醒了。「怎么会在我家?」大概是太思念纪远了,她居然以为——「是纪远叫你们来的吗?对了,他的兄弟怎么样?要不要紧?」

那两个人露出贼笑。「抓起来!」一左一右地钳住她的手。「他的兄弟没事,不过,嘿嘿嘿,你有事。」

「救——」命还没喊出来以前,就被那两人用胶带封住嘴巴,又被五花大绑,装入布袋里。

那两人再循旧路出去,几乎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架走田馨。

???

「放消息出去了没?」疯狗祥跷著二郎腿,抽著巴西雪茄。

獐头鼠目的家伙说:「放出去了,道上的兄弟无论是南北二路还是纵贯线的,通通都知道了。」

疯狗祥忽地大力拍桌。「我是问你战神知道了没有?,那些人知道有屁用啊!」

「他知道了。」獐头鼠目吓得不敢再出声,心里嘀咕著,难怪道上的人给老大起个「疯狗祥」的外号,真的是乱吠!

「把战远的女人给我带出来。」

两个人合力抬出一只沉重的布袋。「我有话要问她,松绑!」

卸下布袋,撕去胶带,田馨痛得捂住嘴巴,一把火气熊熊燃开,劈头就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连我也敢绑架。」

疯狗祥见这女孩子当著这么多人的面前还敢撒泼,心里倒有几分佩服。「有气魄!不愧是战神的女人。」

田馨看这些人不是獐头鼠目就是小头锐面,绝非善类,正想狐假虎威抬出战神来唬一唬他们,没想到他们倒是先提到大魔头,而且听他们的语气,显然是大魔头的敌人。

「你们跟战神有什么恩怨,尽避去找他,关我屁事,干么把我扯进来!」这个大魔头的仇家可真不少,他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人家才会找上门,活该!

「你是战神的女人,我不找你找谁啊?」疯狗祥流著口水,伸出手去模田馨的下巴。「这个战神可真享受,暗藏了一个这么正的妞,也让我品尝一口,看看滋味好不好?」说完探出长舌朝田馨的脸颊上舌忝去。

呸!田馨吐了一口唾沫在疯狗祥的脸上。「谁说我是战神的女人?!」她回瞪一眼疯狗祥。「你再乱说我告你诽谤!」

疯狗祥拭去脸上的口水,大笑三声,忽地板起脸来。「这里由我发号施令,你给我乖乖站好,再乱叫我就把你嘴巴贴起来!」

「你敢?!」她倔起来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来人啊,把这个臭婊子的嘴巴贴住。」

「住手!」门外传来铿锵有力的斥喝声。

战远再度单枪匹马独闯竹连帮的禁地,这回要救的是他最爱的女人。

田馨看到多日不见的纪远,脸上乍绽出欣喜的笑容,但是,纪远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疯狗祥歪著嘴角阴阴地笑著。「你总算出现了。」

田馨看著纪远神色凝重地站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却不能踫他。

「放开她!」

她从没听过纪远用这种语气说话,掷地有声,好震人啊!不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但有一点绝对错不了,他是来救她的。

从纪远出现后,田馨就没再出声了,双眼一直凝视著她的英雄。

疯狗祥又哈哈大笑了,他的笑声很吵人。「怎么你和你的女人老是搞不清楚,这是我的地盘,只有我有权发号施令,懂不懂?!」

战远不跟他硬来,以退为进,免得疯狗祥发起疯来,伤了田馨就不妙了。

「好,你要什么?」

「哼哼,我要什么你心里有数,明人不讲暗话,能从我这儿带走李方,算你本事大,不过,这回想救爱人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田馨不明白纪远怎么会犯上这种道上的人,与之结仇呢?很明显的,对方是挟持她来威胁纪远就范的。

疯狗祥又说:「我这个人很阿沙力,选择题,二选一,你是要酒店还是要女人,现在马上作决定,战神。」

战远还没作出决定,田馨倒爆出惊慌的尖叫声。「战——神——」不知哪来的蛮力,甩开抓住她两只手臂的人。「你——是——战——神?!」她的眼神燃著火焰,烧向纪远。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田馨目光炯炯地走向纪远,原本抓住她的两人要上前将她擒回,被疯狗祥阻止,他倒要看看,这两个人还能演出什么戏码来唬他?

「你就是战神!」她和纪远之间的距离不到零点一公分,然而两颗心却隔著十万八千里,因为仇恨。

「田馨——」纪远的眼神又浮现那抹她再熟悉不过的忧郁气息,原来他的忧郁来自于他的身份。

她的头像博浪鼓似地猛摇晃,教她怎么去相信这一件残酷的事实,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竟然也是她这辈子最恨的男人。

这样的矛盾情结拉扯著田馨,她觉得整个人好像要裂开一样。

「啊——」她的愤恨化为怒吼,长长的啸喊,声嘶力竭,震惊在场所有的人。

纪远毫无置喙的余地,她心头的冲击,他可以理解,不管她有多恨他,他对她的爱亘古不渝。

田馨的呐喊戛然而止。「你就是害死我父母的凶手战神——」

「田馨——」

「你不配喊我的名字!」她激越的尖声,似已濒临抓狂边缘。

纪远在田馨的眼神里寻找著,除了看到她对战神的仇恨,再无其他,昨日的爱已成往事了吗?

「这些年来,我努力工作,拚命赚钱,就是为了要存钱买杀手暗杀战神。每一年的生日愿望,许的都是教战神横死街头的心愿,买不到杀手没关系,愿望没有实现也无所谓,只要有机会接近战神,我照样会想尽办法不惜一切代价,亲手杀了战神,这个机会终于让我等到了。」

所有的人屏住气息,等待著田馨对战神的报仇行动。

忧郁的纪远紧紧地注视著田馨,如果这是他们之间的宿命,能死在她的手里,他死而无怨。他闭上眼,低吟地说:「至少我们曾相爱过。」田馨忿懑的心,淌著泪。

她的手握紧枪,高高举起,枪口抵著纪远的太阳穴,冷冷地看进他脑袋里跳动的血脉,扣动扳机,呼!血溅五步,一枪毙命。这画面,她梦过千百次。

她的手高高举起,食指抵著纪远的太阳穴,眯著眼,狠狠地瞪视著他,嘴里低吼一声。「砰!」眼泪偷偷地流出来。

安安静静地转过脸,朝大门走出去。

纪远瞥见她眼角的泪,刹那间整个人仿佛被关进那一滴泪滴之中。

「祥哥,要不要我去抓那个女的回来?」獐头鼠目蠢蠢欲动。

疯狗祥打了他的脑袋一记。「你看不出那女的比我还恨战神吗?什么‘战神的女人’?你是不是抓错人啦?」不讲不气,越讲越火大。

后来,天地盟的兄弟闻讯赶来,两方并未发生冲突,他要救的人已经走了,他还留在那儿做什么?

失去了田馨这个最有力的威胁,疯狗祥凭什么勒索他,只能眼巴巴地目送他们离去,不敢也没能加以阻拦。

???

田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三夜没出门、没吃饭、没喝水、没洗澡,也没合眼睡觉,打从竹连帮失魂落魄回来之后,她整个人就蜷缩在沙发上,再也没动过了,曲成了一尊蜡像。

纪远在他房间里守了三天三夜,眼楮盯著监视器上的田馨,同样没出过房门、没吃饭、没喝水、没洗澡,也没合眼睡觉,恍若入了定。

一直到第四天,田馨终于动了,又僵又麻的身体忽然就从沙发上跌下去,趴在地上,动也不动,没再起来了。

纪远慌了,忽地站起来,大喊一声:「叫锁匠!」

不到三分钟,十几个锁匠聚集到田馨家门口。

天地盟的兄弟从没见战远如此惊慌过,即使是遇上最狠最硬的角头老大,可见一斑,堂堂天地盟的盟主用起情来,可真是惊天动地澎湃汹涌啊!

门开的同时,纪远也赶到了。冲进去抱起田馨,将她平放在沙发上,焦急地伸手探模她脖子上的脉搏,幸好,脉搏还在跳动,只是眼楮是闭上的,难道她是睡著了?!

难过哀伤了三天三夜,她的眼皮终告不支合下来,才打个小盹,就被人惊天动地抬起,眼皮悠悠半睁开,一看到纪远,她的双脚一个弓踢,踢中纪远的胸口,仰倒在地。

「你走,我永远都不要再看到你!」田馨又急又气地拔腿要往卧室跑去,然而久未移动的身子,无法一下子做太激烈的动作,膝盖一软。「啊!」整个人应声倒地。

纪远又冲过去要将她抱起,田馨瞪睁著忿怒的眼眸,怒喝他:「别踫我!」纪远强将她抱在怀里,毫不理会田馨的拳打脚踢,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胸及大腿上。

「你到底想怎样?你把我玩得还不够吗?」看著那张略带忧愁的脸庞,曾是那么吸引她,让她献出她的爱、她的心,甚至她的身体。「哈哈哈——」她又哭又笑。「真是太讽刺了,我不但爱上了杀父弑母的仇人,还和他上床!炳哈哈——」笑得泪涟涟。

纪远将她的身子抱进了卧室,放在床上,并察看她膝盖上的伤。任由田馨尽情地宣泄情绪,他就是不发一语。

「你太过分了!你真的太过分了——」她的膝盖收回来,不让他踫到,眼神怀恨地诅咒著。「我真后悔那天为何没真的把你枪毙了!」

骂吧!如果骂他可以使她的心情好一些,他非常乐意让她骂个痛快!

「想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从国中毕业典礼那天开始,我每天都活在仇恨之中,杀你,成了我存在的惟一目的;气你,更是我生活中最大的乐趣。」连她之所以会结婚,不也是为了气他,结果她居然和要气的人结婚,天啊!她真是笨得无与伦比,蠢得举世无双啊!「我的恨、我的苦、我的孤独,甚至我的人格分裂,都拜你战神所赐。」

是啊,从车祸那一天起,他们的生活就彼此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了,她的悲哀喜怒成了他的悲哀喜怒,她是他生存下去的惟一动力。

纪远背靠著墙面,双手抱胸,紧紧地交抱著,似有一股寒意笼罩他的周围。「你知道这些年来我又是怎么过的吗?」

田馨拚命摇头。「不想!不想!」她捂著耳朵,不想听任何的话,那个前几天还是她最爱的男人,如今却成了最恨的人,这个残酷的事实,任谁也改变不了,这是两人今生注定的宿仇呀!她不知自己是难过,或是怨懑?

纪远不能坐视得来不易的爱情毁于一旦,猛然拉住她的手。「走,我带你去看一个人!」如果他不努力挽救,她的爱,会一去不回的。

田馨极力挣扎,见谁都一样。「你不要再骗我了,我被你骗得还不够惨吗?」推拒著她曾经贴躺过的胸膛,那个曾带给她极大安全感的宽阔胸膛,如今她却要抵抗著,不管她有多怀念它的温暖。

「你明明知道我恨战神,却故意设计让我爱上你——」泪滚出了眼眶。「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

纪远心疼地强将她抱在怀里。「我没有骗你!我一直爱著你,在你还没认识我以前。」

他急著解释爱情的始末,然而田馨的手仍抵在两人之间,满脸的不信任冲击著他无奈的心情。「在你父母亲的丧礼上,第一次见了你,直到现在,十一年了,默默地爱著一个人,很寂寞,我只能等你长大,等你爱上我……」

田馨眼里闪著泪光,事到如今,他还要用甜言蜜语来粉饰他的爱情大骗局,她冷冷地指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战神根本没有出席我父母亲的丧礼,你为什么还要骗我?」

为了消弭田馨对他的恨,只有带她去医院了。

纪远的两只手臂强而有力地扣住田馨的身体,不让她挣脱开来。「我带你去见真正的战神。」

医院的特殊病房里,躺著一个全身都无法动弹、只能靠呼吸器维持生命的植物人。「他是我的父亲,真正的天地盟盟主战神,也就是当年开车和你父母亲相撞发生车祸的人,你父母当场死亡,我父亲剩下半条命,成了植物人,所以不能前去参加你父母亲的丧礼,他的儿子战远代为出席。」

田馨一度还拒绝相信纪远所说的话,直到有位护士进来巡视病人。「纪远,又来看你父亲了。」

她看了纪远一眼。

「我永远也忘不了车祸发生的那天,上午的时候,我还是一个普通平凡的高中毕业生,开开心心骑著脚踏车去参加毕业典礼,然而典礼一结束,我的正常生活也宣告结束了。那天下午,我被天地盟的元老们推举为新盟主,战神第二代,当场动血为盟,入帮为主,一边准备大学联考一边带著兄弟和其他的角头大哥抢地盘,所以我从来不在人前脱衣,因为我身上有七十二道伤疤,每一道疤都是一次刀光剑影的血淋淋战役,七十二道就代表了七十二次——」一股沉重的疲惫感此刻又笼罩心头了,他忽然觉得好累啊。

看著纪远那双幽幽的眼神,田馨忘了要恨他,反而想起那天在旅馆的床上,两人在缠绵之时,他却坚持要关掉灯,才肯脱去衣衫。

难怪当初第一眼看到他时,就觉得三十岁的他却有五十岁的苍老,原来属于他的青春是在刀口下讨生活过日子磨出来的。

对他的心疼排山倒海似地袭来,她忽然感到害怕,存在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如今演变成这般,她不知该恨他还是爱他?

纪远凝视著她。「你还愿意爱我吗?」

田馨摇著头,流露出仓皇的眼神,心头没了方寸。「我不知道,你让我学会了恨,也懂得爱,但是困扰多年的宿仇,我真的没办法一下子就释怀,也许我们不要再出现在彼此的生命中,才能得到宁静,就让一切恨断情也绝吧!」

田馨声已哽,泪双垂,踮起脚尖,闭上眼,真情地对纪远献出了最后的一吻,向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告别、再见!

纪远紧紧地搂住她,但是再紧的拥抱,也拴不住一颗想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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