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住冷男人 第九章

突来的声音,惊吓到她。席艾凌顿地瞠大眼,自沙发上一站而起。

惨白脸孔有著极为惊骇的神情,她双唇微微抖颤,漆黑眼瞳幽暗深邃。

「走开!我不是!我不是!走开!走开!」她失声尖叫著。

似又再次遭到恶意突袭,席艾凌再一次狂挥著双手。

那—再滴落的红血,那一再向她逼近的铁棍,那狰狞、怨恨、愤懑的梦魇……

「我不是!我不是!」

席艾凌惊骇地瞠大眼瞳。

她不要看见那些,她不要。那红红的血,那一再自铁棍滴滑而落的鲜红,几乎要逼疯了她——

出手用力将眼前障碍推开,砰地一声,席艾凌因急步想脱离此时厄境,顿失方向按倒一旁椅子,而冲撞到梳妆台。

低头一见台面,艾凌猛拉开一格又一格的抽屉,翻找方才心中一闪而过的影像。那又尖又锐的——

突然,她惊骇眼瞳一亮。抓起长柄利剪,席艾凌高举过头,倏仰脸庞。

瞎了,就看不见了。

无血色的双唇,忽扬起—抹凄凉。

咽吞下喉间苦水,睁大眼瞪,席艾凌直视上方急速落下闪著阴森光芒的尖锐。只是——

漆黑眼瞳顿然睁大。缓缓渗聚于利剪尖端的段红血丝,慢慢凝成一颗鲜红血珠,无声息地滴落。

怎……怎会这样……怎会这样……骇然直视骤停于上的尖锐红点,艾凌的手微微颤著。

似挑衅,也似欲将她给逼至绝路,血珠凝聚速度越来越快,它一滴滴地落著。那似有烫人温度的鲜红,—再地滴落在她脸上,滴在她唇上、鼻上、眼上……

眨了眼,席艾凌咬牙奋力往下—压。她不要看见!

只是,随著她狠心奋力往下再刺,—声闷哼已自宋尔言齿间迸出。

他以为艾凌能冷静下来,但是,她没有。她依然一心想刺瞎自己的眼。忍住手中痛意,宋尔言强以左手自她手中抢到利剪的控制。

硬拔出已刺进他右手掌的利剪,宋尔言还来不及为自己包扎伤口,即因见她又在抽屉中翻找的举动,而丢开手中利剪,强将她拖往一旁浴室。

以高大身体制住急欲逃脱的她,宋尔言快速旋开洗手台的水流开关,注满—盆的水。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我不是!」

席艾凌一再地尖叫著。

宋尔言黑眼一沉,不顾她的挣扎,左手抵住她的后脑,啪地一声,将她用力压下浸于水中。

突然被水呛到的席艾凌,一再地挣扎著。而原本的尖锐叫声,也渐转为痛苦的抵抗。

「咳!咳!咳!放……放开……放开我……咳!咳!」她双手紧抓住洗手台缘,想抬起头。

满是痛苦的挣扎叫喊,让宋尔言手—松。

哗地—声,席艾凌猛自水中抬头。她脚步踉跄后退,摇甩—脸的水滴。

她—手急拍胸口,一手取来一旁架上毛巾,擦拭一脸的水意。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似忘了之前的事,席艾凌愤而怒道。

凝看似已回复正常的席艾凌一眼,宋尔言拧眉将伤手伸至水柱下冲洗著。

一见他手掌满是黏湿血液,席艾凌脸色再度惨白。

「你!」

她记起方才的一切。

柯叔为她送饭,无意谈起过往旧事,挑起她隐藏心底多年的罪恶,当年祸事恍惚了她所有思考能力,教她看见当年自父母身上一再滴滑而落的红血。

而她不想看见,抓了利剪想——

「给我回过神!」

一见她表情不对,宋尔言怒声喝道。

「我!」

席艾凌倏地仰头,看向眼前一脸酷寒的他。

「你是凶手!」

吐自他口中的几字,冻寒了她的心。

「我……我不是……」

她睁大眼,摇著头。

「你是!」

肯定的二字,教席艾凌呼吸急促,瞳孔放大。

「我不是……我不是……我只是……」

她的否认越来越微弱。

抬高受伤的手掌,宋尔言冷视她的眼。

「伤了我,你是凶手。」

急转直下的话题,教席艾凌怔住。看著他因水及血混合而不断滴落的血水,她似才又遭到指控而惊惧急眺的心,突地缓缓恢复正常频率。她眨了眨眼。

「为一件无法挽回的憾事,这样折磨自己,值得吗?」

「你……」

「如果你硬要将当年—切罪恶揽到身上,那我们宋家是不是更该死?」

「不!我从没——」

她急切地想解释。

「当年你父母是因为我们举家迁回台湾,才会在那天亲自到机场接我们。喔!不,应该说当时的台湾投资环境才是祸首。」像想起什么似的,宋尔言冷笑推翻自己先前的论调。

「奠定美国事业基础,爸妈又思乡情重,而台湾当然又极具投资价值,所以,爸妈才会决定将事业重心,及家庭全移回台湾,你看这是不是台湾的错?」

「这……」

「不用我说,我想你也知道爸妈对当年的意外有多么自责,但是,他们懂得面对一切问题。」

她知道他说的。抿紧唇,席艾凌垂下头。

「他们知道唯有好好照顾你,才能让你父母走得安心。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将你捧在手掌心,一直将你视为我们宋家的一份子。」

她点头。

「甚至为了能够永远照顾你,他们也作主让我们结婚,目的不就是希望日后我能为他们照顾你?你到底能不能感受到爸妈他们为你所付出的一切?」

席艾凌一怔。缓缓地,她仰起脸庞。

她想问他:那你呢?你心底的真正意愿呢?你是否真愿意照顾我一生一世?

如果没有爸妈当年的决定,你会不会向我求婚,会不会愿意让我一辈子跟在你身边?

她想问,她真的想问,但是——

「我……我可以感受到爸妈对我的付出。」

她看著他的眼。

「很好。」

他满意的点头。

「为什么你今天愿意和我说这么多?」

她依然看著他的眼。

「我不希望你再为当年那场意外深深自责,那不是你的错。」他对上她异样眸光。「也许你无法一下全然抛开往日梦魇,但是,你要知道没有小孩子,不想整天都黏在父母身边的。」

他在意她对当时车祸想法,他希望她不要再自责。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但是席艾凌已明显感受到尔言对她的在意。

静看著他的眼,艾凌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轻扬些许。

或许她无法一下子完全抛掉心中罪恶,但只要有他的关心与在意,她相信自己可以慢慢想通的。

注意到她眼神的转变,宋尔言隐下唇角一丝笑。只是———

他忽拧了眉。顿时轻松下来的心情,让他感觉到来自手掌心的痛意。—抬手,他才注意到自己又是满手血。似怨怼,宋尔言瞪她一眼。

「这……我来。」看见他血流不停,席艾凌忍下心口不适,急拉起他的伤手,再次浸水洗去一掌的血红,即拉著他走出浴室回到房内,要他在床沿坐下。

走到梳妆台前,席艾凌在方才被她翻得凌乱的抽屉里,翻找著所需要的药品。

「你又想做什么!」宋尔言神情警戒,倏地站起。

艾凌手里提著小药箱,回过头看著已大步走至她身后的尔言。

「我?」注意到他眼底警讯,再看他受伤的手掌,艾凌想起自己,方才的失控。

咬了唇,她黑瞳满是自责。

「对不起,我刚才……我……我想先简单包扎一下,再送你到医院去。」

「那就快点,我可不想让那柄细长剪给弄得失血而亡。」看她手里的药箱,宋尔言松口气,戏谑一笑。

他的轻松,直接影响到席艾凌的情绪。她扶起之前撞倒的椅子。

「快坐下。」

彬坐在他面前,艾凌小心翼翼的拉起他的手掌。

看著又已染上红血的大手,席艾凌再次掩下心口的难过,蹲于,细心而专注的为宋尔言上药包扎。

在—阵药瓶相踫,剪刀起落声响之时,宋尔言只注视著她低敛的眉眼。

没有粉妆修饰,原显苍白的脸颊,已渐回复应有的红润。不自觉地,他抬起左手撩过她额上短发。

席艾凌—愣。正为他手掌纱布系上活结的动作,顿然停止。

方才他似也对她做过相同举动,只是当时,她似乎无法感应到这突来的亲呢。

似留恋那轻盈黑发滑过他手掌感觉,宋尔言一再地拨弄著她的发。

撩过一次又一次,那柔亮发丝一再触动他掌心感觉,一再挑弄他心口丝丝情意。

—股异样气氛渐渐弥漫四周。宋尔言转抬起她清丽脸庞,凝望进她的眼。

「为什么多年来,你一直将自己妆扮的那样明艳?」他沉声问道。

顿地,席艾凌显得手足无措。

「这……」她慌张站起。

「你现在这模样看起来好极了。」这是—句赞美。「虽然不艳,但瞧起来很清丽、很舒服,很好的感觉。」

「我……」一阵嫣红染上她颊。

「到底为什么?」他紧盯著她越显红润的脸庞。

「因为……因为那样看起来比较容易受人注意。」她咬著下唇。

「受人注意?你这么想引人注意?可-——」他有些诧异。因为就算她不上妆,还是可以夺人视线,还是可以教人目不转楮盯著她看。

他话没说完,席艾凌就急于解释。她向来不理会他人眼光的,但——

「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被人忽视,我想……」

「谁会忽视你?」

他突然轻笑—声,语意微酸。「每个人都希望你能多看他们一眼呢。」

「但是我不想看他们,我只是……只是……」艾凌不知道自己若说出实话、会不会教他当成笑话看。她犹豫著。

她的明显犹豫,引起宋尔言的注意。

「只是?只是什么?」

收敛笑容,他盯看著她。

「我……」

内心的挣扎教她—阵难堪。她想说,但是她又怕。

「快说出来。」他诱导著她。「我刚才不也将自己对你的感觉说出来了?你该公平点的,是不是?」

不知为什么,宋尔言感觉得到那个让她一再扰豫的原因,是他所在乎的。

看著他黑亮而没有丝毫讥讽嘲意的眼眸,席艾凌的心动摇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在那幽沉眼底找到一丝温柔,但,她想给自己一次机会。

他说的没错,至少他已让她知道了他对她的在意,也让她知道他较喜欢不上妆的自己。心中有了决定,艾凌深吸一口气,旋过身,背对他。

她不想面对他有可能出现的奚落与嘲笑。

「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只是想让你多看我—眼。」她身子僵直。「我希望在你众多女人中,自己还能得到你—点点的注意。」

宋尔言顿地—怔。

倏地,静寂的空间,有著教人无法轻松呼吸的紧缚感受。只是望向窗外艳阳温暖了蓝天的清朗,她那句句吐自心中的话语,也似盈盈轻袭入室的秋风般,缓缓驱走—室冷寂,也融掉尔言对她尘卦许久的心。

—丝温柔笑意扬上他眼,站超身,宋尔言稳步走到她面前。

伸手勾抬起她下领,他要她看进他的眼。

「做回你自己,就能得到我所有注意力,也能拥有我—辈子,这是——」他辱角勾扬,眸光爱怜。「我给你的保证。」

「你!」面对他的直接回应,席艾凌又惊又喜。

他肯这么说,是否表示他对她依然有感觉?是不是和她—样舍不下两人多年感情?是否表示他——也有些爱她?

是吧?应该是吧?在冷淡了多年时间,他还愿意这样关心她,愿意拉她—把,将她自童年梦魇中救起,那他对她应该还是有感情的。

倏地,清亮黑瞳闪出一道耀眼光芒。原来,她的世界也可以如同窗外蓝天——

清朗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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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柯叔—直往席家探头的怪异行为,坐在宋家大庭院里聊天的宋氏夫妇,在对看了—跟之后,即起身走向他。

「发生了什么事吗?」宋母问。

「这——」

柯叔的眼楮还是直往席家飘去。

「小柯?」

宋父难得正色。

考虑了一会,柯叔这才一五二十地,将情形说给宋氏夫妇听。

惊讶于柯叔所说的一切,宋氏夫妇懊悔当年未曾多加注意艾凌的心理变化。

一直以为他们已经将艾凌照顾、保护的很好,但和柯叔相较起来,他们却忽略了当年小女娃最敏感也容易受伤害的心灵。

就在一行人想到席家关心尔言与艾凌目前情况时,远远地,就见到他们一前一后走往车库。

才走到车库前,三人就听见他们两人的相互坚持。

「送我去。」

他拿出身上车钥匙交给她。

「不要。」

看一眼跑车,席艾凌紧咬下唇,坚持摇头。

僵持的两人,在车库前动也不动。

「你要我自己开车到医院?」他故意将伤手置于车顶上。

「这……」注意到才刚为他包扎好的纱布又渗出一丝血红,席艾凌有些心急。「可以请柯叔送你去医院的,不是吗?」「那就不用说了。」宋尔言冷下脸,转身想回大厅。

「不行,你一定要去医院。」她急伸手扯住他。

「去医院做什么?」宋尔言看她一眼。「反正你包扎的还不错,没去医院。我的手应该还不至于废掉才对。」

「请你不要让我再有罪恶感,好吗?」她哀求道。

他感觉得到她心底的挣扎,也知道要她一下子改变习性真的很困难,但若再让她继续拖下去,他担心即使非她本意,她仍会不由自主的排拒他。

「那就送我去医院,好吗?」反握住她的手,他凝看她犹疑不定的黑瞳。

「艾凌,不要这样嘛。」

宋母忍不住出声帮著自己的儿子。

虽然不知道尔言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但她多少也猜出必与艾陵有关系。既然如此——宋母眼楮忽然一亮。

顿地,她眼眶泛红,泫然欲泣。

「我可怜的儿子,怎伤成这样呀?—定很痛吧?」—把抓起儿子的伤手,宋母眼眶泪光闪闪。

「妈!。突然被抓痛伤口,宋尔言低吼一声。

「哎哟!痛得都叫妈了……我可怜的儿子……」如作戏般,宋母抓住儿子的手,反身就往艾凌身上趴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艾凌呀!我儿子好可怜呐,受了伤,都没人理他……」

「妈!不痛也让你给抓到痛了。」宋尔言一脸难看的想扳开宋母的手。

「林伶,快放开手,你看尔言他——」宋青风有些哭笑不得。

「你不帮我?」

林怜怒眼一瞪,又想起那个忘恩负义的儿子。

宋母猛地回身,将自己的脸直接逼向儿子。

「什么叫‘不痛也让你给抓到痛’?我这是在帮你,你不知道吗!死儿子,这么多年来,要不是我帮著你疼艾凌,你以为艾凌她现在还会乖乖待在我们宋家吗?痛?」宋母突然使劲一握。

「妈!不要!」看到她的动作,席艾凌白了脸。

宋尔言痛得发出一声闷哼。

「这点痛算什么!?你之前欺负人家的,人家心里都不痛啊!?」狠下心,宋母愤道这些年来的怨气。「还养情妇!?你好大的胆子!」

没料到妻子会挑这时候爆出心底不满,宋青风有些爱莫能助的看著儿子。林伶总是这样,不说不做就算了,一旦让她想说想做,那就连他也拦不了。

宋母的话,教宋尔言突然傻住。

「还任由那个汪翩翩四处放话,伤害艾凌!?你这个丈夫是怎么当的,居然和那只狐狸精联手欺负艾凌!死儿子!」宋母直骂道。

多年来,宋母—直教艾凌给压下的怨气,似乎在今天一次爆发。

「有胆你再给我养情妇看看,到时,若我不把她们一个个整死,我这个妈就让你当!」宋母气得口不择言。

「好了好了,别气了,别气了。」宋青风—见妻子发飙,急于安抚。「看他们现在这模样,不挺好的吗?」

「妈,我们没事了,请你不要生气。」席艾凌也及时出声,并轻手扳开宋母仍紧抓住宋尔言的手。

看他一眼,席艾凌抿了唇。

「之前是我不对,是我起了头,是我不该刻意和尔言保持距离,我……」她再次将所有过错扛下。

虽然没有再多的解释,但,他们一家人都己知道她话中含义。她认为尔言的外遇问题,是她造成的。

宋尔言记起不久之前,她也曾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一抹犹豫闪过他的眼。

「这不能怪尔言,如果不是我的问题,他怎可能会在外面……在外面……」即使认为错的是自己,席艾凌依然难以接受那样的事实,而无法启齿。

再听到她将所有错误揽上身,宋尔言终于决定不再沉默——

「其实情妇的事,只是个幌子,并不是真的。」

他话一出,当场震住其他人。

「啊!」宋母瞪大眼。「什么!?」那她之前气了好些年的事,不就白搭了?

宋母才想开口质问儿子,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宋父已一手将她拉回身边,制止她开口。

「这里没我们的事了。」宋父以眼示意,要她同他一块离开。

宋父转头看向因关心艾凌,而—直待在旁边的柯叔,「你也去忙吧,这儿就留给他们年轻人。」

顿时,空旷的庭院,只闻风声轻轻掠过树梢的沙沙声响。

「有这么难以想像吗?难道你否认这些年来,我们一样有正常夫妻该有的生活?」看著席艾凌显得意外的惊讶表情,宋尔言脸色有些尴尬。

「这——」她粉颊泛红。

「你想想,如果我真和那些女人有进一步的关系,那我有必要每隔几天就拉下脸,半夜上你的床吗?我大可在外面左拥右抱的,不是吗?」

「你!」细想他多年来的行为,席艾凌因得知事实而内心惊喜。

原来,他没有背叛他们的婚姻。只是——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明白他用意为何。

「就你刚才揽下的错误。」他看进她的眼。「你是不该和我保持距离。」

「这——」不用他再多说些什么了,至此,艾凌已明白他多年来行径重点。「你故意和她们牵扯—起,故意让我不好受……」

「算我小心眼吧,你如何对我,我就会如何对你。」宋尔言抬手耙过有些微乱的发。「知道你找上她们,让我感觉到我们还是夫妻。」

他的解说教席艾凌心底一阵悔恨。若不是她当时的转变,他与她根本不会有前些年的痛苦,尔言一直是珍惜著与她的婚姻的。

为自己白白浪费与他结婚三年时间,而致使自己日日难过、心情低落,艾凌觉得自己当初好傻,也好笨……

「那,你不是真的讨厌我,对不对?」仰起泛有红晕的清丽脸孔,艾凌急切的想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你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她的心急他看在眼底。尔言含笑不语,转手轻抚过她的发。

「刚才在房里,你对我的关心,不只是单纯的关心,还有一些些爱意和疼惜,是不是?你快告诉我,不要再让我猜了。」她眼底有著恳求。

「当然,若非在乎,若非珍惜,若非喜欢,若非爱,我何必让自己过这样的日子?何必还紧守著你不放?十六年的时间,可一点也不短。」他笑点她的鼻。

「真的,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袭心而来的感动,教席艾凌情绪激动的扑进他怀里。

「但是——」他的一声但是,霎时冷却艾凌扬于唇际的笑。

「但……但是什么?」她急仰脸庞,黑瞳里有著惊慌。

「但是如果你坚持永远都不和我同车,永远都踏不出这一步,那我们的关系,就很可能还是只在原地打转。而我——」他静看她的眼。「不要这样的关系。」

「我……可是……」艾凌心慌。

他知道艾凌心慌,知道她心情不好受,也知道她很可能无法再受刺激,但今天不说,明天不说,他是不是又要让她继续沉浸在自己当年莫名的罪恶感之中?

他侧过手,以指背轻触她粉嫩脸颊——

「我知道当年父母双亡对你来说,是很大的打击,但你为何不想想,对相爱的他们来说,能同年同月同日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他的话教席艾凌全身一震。

「倘若当初,他们两人其中一人存活了下来,那人又该如何承受那种突然失去挚爱的痛苦?」

一句句强击人心的话,教席艾凌有些难以消化。十数年来,她从没听人提过这样的心情想法。

对相爱的两人来说,同日死,也是—种幸福?

「如果能有所选择,我——」他唇角轻然扬起。「宁愿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死。」

「尔言!」他的话带给她极大震撼。

「说我自私也罢,专制也行,甚至霸道独裁也可以,我——」他转手抬起地下颔,凝进她的眼。「真的不想放你离开我身边,我想有你这样一直陪著。」

「我的天!」一声呜咽冲出她的口。

强睁大教水雾给遮住视线的黑色瞳眸,席艾凌伸手捂住冲出一声声呜咽的口。

她不知道这三年来,她到底是怎样伤害自己的感情,又如何折磨自己和尔言?

听他低语倾诉的一切,席艾凌更不知道这三年来,她到底错失了尔言什么样的浓郁感情?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曾有的三年孤寂生活,全是她自己—手造成的,真的怪不了,也怨不了任何人。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再也不——」清亮眼瞳满是盈盈泪光。

「说了这样多,不是要你开口道歉。」宋尔言笑摇了头。「只是想告诉你——」

他伸手环住艾凌因激动而微微颤动的身子,只手轻拍著她的背,安抚她情绪。含泪凝看他的黑亮眼眸,艾凌好似见到自己世界的湛蓝天空。

对她勾扬一笑,宋尔言仰望顶上一片清朗。这样的清朗晴空,若下起了雨,真的太可惜了。

微微搂紧怀中人,转看她微仰的清丽脸庞,宋尔言唇角噙笑俯,在阵阵袭来的清悠凉风中,将心底话轻声传人她的心。

霎时,大睁的眼,不再惊慌失措,白皙的脸庞,也似教天上艳阳给染上—抹绚丽彩妆。她清亮双瞳飞闪出—道道光芒,美丽红唇不住轻扬而上。

那声声入耳、人心的是——

美丽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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