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战起蝶垂头丧气的走进慕王府,在院落里遇见了闲闲没事、正嗑著瓜子的后娘们。
「小蝶儿,我们在扑蝶,要不要一起来玩?」三娘好奇的望著频频蹙眉的战起蝶。
她意兴阑珊的抬了一下眼,再度重重的叹息,「我没兴趣。」
「是不是和你相公吵架了呢?」好管闲事的大娘马上由椅子上弹跳起来,凑近她的身边问道。
提到慕行云,战起蝶立即想到暗巷里的那一幕,嫣红蓦地扑上了她的粉颊。
她忙不迭地否认,「谁、谁要跟那种坏胚子吵架!」她别过头,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那我们就别提那个家伙,一起来玩躲猫猫好不好?」三娘噙著笑容道。
「躲猫猫?」说到玩乐,战起蝶的水眸蓦地一亮,马上把「身染重疾」的事抛至九霄云外了。
「你当鬼来抓我们好不好?」二娘掏出袖中的手绢。
「好啊!」战起蝶兴奋地点点头,「好久没人陪我玩躲猫猫了。」
二娘用手绢蒙住她的双眼,牵著她的手在原地绕了几圈,便开始玩起躲猫猫的游戏。
「小蝶儿,在这里、在这里。」大娘拍手道。
「来抓我啊!我在这里。」二娘也加入战局。
战起蝶竖起耳朵,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模索著,倏地,她的小手抚到一具结实的身躯。
「抓到了!」她用力的环抱住这具身体,兴奋地喊道:「让我来猜猜,是大娘还是二娘?搞不好是三娘呢!」
她伸出小手模索,首先来到平坦的胸膛,「怎么会平平的呢?」
她纳闷的拉开手绢,想要知道是哪位后娘的身材如此「悲惨」
「是你?」她瞠大水眸,怪叫一声。怎么会是她的相公呢?这会儿可真是模到大白鲨!
慕行云的眸中闪烁著促狭的笑意,长臂一伸,圈住她的纤腰,「亲亲小娘子,怎么不会是我呢?」「放手啦!」她扭动身子,眼底净是戒慎,试图与他保持距离。
「你对我这么冷淡,让为夫的好伤心。」
「难不成你奢望我对你有多热情吗?」她一脸嫌恶的表情。
「我们是夫妻,本该相亲相爱啊!」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再见!」她亟欲摆脱他的钳制。
他的手臂一缩,将她圈得更紧,另一手抚著她柔嫩白皙的粉颊,「说得好,只不过这个‘大难’还没来临,我只好委屈一点与你亲热!」
「谁要与你亲热?少不要脸了!」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抗拒他的亲近,「大娘、二娘、三娘,救命啊!有人要非礼我!」
战起蝶转过头,看到后娘们全都端起茶盅,凉凉地坐在一旁看戏兼呷茶。
「后娘们,我正在跟我的小娘子培养感情,你们最好别破坏我的兴致。」慕行云对她们投以警告的一眼。
后娘们对战起蝶耸耸肩,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
「你这个下流胚子最好离我远一点,否则休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求救不成,理当自救。
「来吧!亲亲小娘子,我一直期待著你对我‘不客气’,千万别对我手下留情。」他笑道。
他灿烂如阳的笑容让她甚觉反感,她低下头,使出吃奶的力气咬住他的手臂。
「啊!」慕行云惨叫一声,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招,慌乱中松开了手,让她逃脱。
「活该!」
她做了一个鬼脸,拔腿就跑,却在荷花池旁被他逮住。
「娘子,往哪儿去呀?」他一步步地逼近,将她的退路堵死。
「不用你管。」她往后退了几步,前有相公,后有荷花池,难不成真要她跳下去?
「你再退就要掉进池里了,乖乖来这里,相公疼你。」他软言劝诱。
「我情愿掉进池里,也不要你疼。」她侧身欲躲开他伸过来的魔爪,没想到脚下的泥土一松,整个人往后跌进池子里。
她跌个四脚朝天,全身湿浓浓的。
慕行云扬起一抹笑意,「原来我的娘子想要洗鸳鸯浴,那相公理当奉陪。」
他话一说完,池边又溅起一片水花,战起蝶还来不及逃跑,湿淋淋的身子马上被他拥进怀里。
「天啊!」她忍不住放声大喊,「谁要跟你共洗鸳鸯浴!」
「鸳鸯自是多情甚,风风雨雨一处栖。你说是池里的鸳鸯情意深,还是咱们的感情好呢?」他抚著她冷冰的小脸道。
「谁、谁跟你有感情来著!」她全身颤抖,分不清是被他所激,还是池里的水太冷。
「我们都成了夫妻,你就别这么含蓄了。」烈女怕郎缠,他决心一路缠到底了。
「谁在跟你含蓄!」她愤恨地瞪著他,「你少在那边肉麻当有趣。」
「能与美人共洗鸳鸯浴,何止有趣!简直是幸福极了!」慕行云不把她的冷言冷语放在心上,反而十分享受。
这回他不但要使出缠功黏住她,还要祭出独门绝活,双管齐下,让他的亲亲小娘子早日爱上他。
「恶!」战起蝶还没吐,倒先打了个喷嚏。
慕行云将她打横抱起,「哎呀!这鸳鸯浴竟让我的小娘子染上风寒,那相公我更要加倍地疼惜你了。」
「放手!」她在他的怀中挣扎、抗议。
天啊!她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居然让这种男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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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战起蝶窝在棉被里,冷不防又打了个喷嚏。
慕行云眼底净是疼惜,体贴的坐在床沿说:「我替你把把脉。」
她冷漠的别过头,「谁不知道你嘴里说是把脉,其实心里是想吃我豆腐。」
「我给你印象就这么差吗?」他一手钻进被窝里,按住她的脉搏专心把脉。
「何止是差劲,根本就是烂透了!」她投给他一记卫生眼。
慕行云阕黑的瞳眸闪过一丝狡黠,「你生病了,你知道吗?」他忧心忡忡的望著她。
她猛然抽回手,恶狠狠地瞪著他,「拜你所赐,让我得了风寒。」
「不。」他叹气,语带玄机的说:「除了风寒之外,还有另一种病。」
「病?」战起蝶马上联想到早上他说的话,他说女人喜欢女人肯定是有病,而且还病人膏肓,难不成……
她头摇得如波浪鼓般,立即辩驳,「你才全身都有病哩!」
突地,他表情深情又凝重地捧住她的小脸,「但愿是我诊断错误,虽然机会微乎其微,不过,要是你的身体有什么异状,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异状?」她一脸疑惑,从没见他这般认真过。
「比如心会觉得闷闷的、呼吸不顺畅,甚至见到‘某个人’会脸红心跳、呼吸急促……」
她惊愕的瞠大水眸,张嘴久久无法言语。
「少爷,这汤药我已经熬好了,还照您的吩咐加入……」小雀儿正滔滔不绝地要解释药材的同时,却看到慕行云的眼中迸出杀气,赶紧住口。
「放在桌上,你可以退下了。」慕行云道。
「是。」小雀儿赶紧退下去,以免遭受无妄之灾。
慕行云起身端起药碗,温柔的坐在她的身边,撑起她的身子。
「小蝶儿,把嘴张开,这药喝下去保证药到病除,明天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战起蝶闻到一股浓浓的药材味,瞄了碗里一眼,那黑黑浊浊的颜色一看就不怎么可口。
「不要,那一定很苦。」她别过头,打算拒喝到底。
「良药苦口嘛!快喝下去,别闹别扭了。」他捺著性子劝诱著。
「不要!」
「难不成要我喂你?」他挑挑眉。
「就算你喂我,我也不喝。」
「那可不一定。」慕行云拿起药碗,大口的喝下汤药,单手扣住她的纤腰。
他的唇复上她的檀口,将汤药灌入她的口中。
起初,她在他的怀中抗拒、挣扎著,那苦涩的汤汁混杂著他浓烈的热情,穿过喉咙,直达胃部,温暖了她冰冷受寒的身躯。
如果每回都用这种方式吃药,感觉也不怎么坏!
她几乎沉浸在他的热吻中,思绪混混沌沌的,整个人也显得虚软无力。
「小蝶儿?」慕行云离开她的唇,抚著她统红的双颊。
「嗄?」她的瞳眸开始凝聚焦距,「你占我便宜!」
「这叫同甘共苦,你不觉得这药变得不怎么苦了吗?」
「好像是耶!」她抚著红肿的樱唇道,愣愣的抬起头凝睇著眼前的男人。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地注意他的长相,其实他有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两道浓浓的剑眉,一双深黑色的瞳眸正直勾勾的望著她,似乎可以看穿她心底最脆弱的部分……
「小蝶儿?」
他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冥思。
「嘎?」她又一脸痴呆相,原来男人也可以好看到令人垂涎。
「你在想什么?」
突地,她再度感到全身燥热难安,她羞怯的移开目光,赶紧否认,「没、没什么。」
原来她的相公也算是男人中的极品,「姿色」一点都不逊于他的后娘们。
「如果你觉得身体有任何不适,一定要马上告诉我。」他体贴的扶她躺下,替她盖上被子。
在药性的作用下,她觉得脑袋昏沉沉的,眼皮十分沉重,没多久便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
慕行云黑如墨石的瞳眸闪过一丝狡黠,唇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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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在风寒痊愈之后,战起蝶发现自己的胸口常会觉得闷闷的,还有一些奇怪的征兆,都和慕行云所说的一模一样,难不成她真的得了旷世绝症吗?
「小蝶儿,想不想一起去扑蝶?」后娘们绽著绝艳的笑颜,信步走来。
战起蝶忐忑不安的绞著衣袖,红著小脸,躲避后娘们的目光。
「不……要。」糟了,她暗自叫惨,小手紧紧抓住胸口,心跳剧烈。
三娘甚觉诡谲,伸手模她的额头,「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她赶紧别过头,闪避三娘的踫触,「没有。」
「还说没有,看你脸红成这样,不是病了是什么?」大娘道。
「我……」她转过身,可怜兮兮的抬起小脸,喝嚅道:「你们也觉得我病了吗?」
「对啊!」二娘点点头,「要不要我叫亲爱的儿子替你把把脉,顺便开几帖药方?」
她伤心的摇摇头,清灵的秋眸浮起一片无助水光,「我自己会想办法,你们不必为我担心。」
战起蝶抚著胸口,伤心欲绝的掩面哭泣,直到在院落里撞上一具结实的胸膛,才制止了她慌乱的脚步。
「怎么了?」慕行云按住她纤细的肩头,抬起她泪眼汪汪的小脸问。
「呜……」她泪眼模糊地摇摇头,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痛哭。
他的胸膛好温暖,靠起来好舒服,可惜她「来日不长」,无福消受。
「小蝶儿?」他轻抚她的青丝,在她的耳畔轻唤。「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哭得如此伤心?」
他温柔的呼唤在她的心底掀起了阵阵涟漪,也唤起了她沉寂已久的陌生情侥,她目光氤氲的紧紧瞅著他,久久不语。
终于,她开了口,「我……我有个朋友的朋友生了病,我心里难过。」
第一次,他在她稚气的瞳眸中看到了隐隐约约的情榛与依恋,当然也见到她因说谎而赧红的双颊。
「傻丫头。」他万分怜惜的拭著她脸颊上的泪痕,「你忘了我的身份吗?我可是扬州神医,放眼天下,还没有任何疑难杂症可以难倒我,不如让我替你的朋友医病吧!」
对呀!她怎么忘了她有个神医相公呢?真是笨啊!
「呃……」她心虚的别过头,不敢注视他犀利、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她、她很……」
「她很怎么样?」他的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是说她、她是个闺女,很害羞,不敢见陌生人。」对,这个理由不错。
「你朋友的朋友也算是我的朋友,互相介绍认识,就不算是陌生人了。」
「不行!」她悍然的拒绝到底,「她很怕生的。」
「这样啊!」他抚著下巴思考,「不然咱们来个隔帘诊病,这样总成了吧?」
「隔帘诊病……」她局促不安的扭绞著衣袖,深怕自己不小心露了馅,「这个方法可行吗?」
「当然可以,你安排好时间与地点,到时候再通知我去诊病,这样好不好?」
「好啊!」她破涕为笑,「不过,我朋友的朋友家境不算宽裕,可能无法支付医药费,怎么办?」
「这个……」慕行云故作为难状。
「相公,我朋友的朋友也算是你的朋友,不如你就当成做一桩善事,别跟她计较,行不行?」她抱著他的手臂,赖在他的怀里撒娇。
「只要我的小蝶儿开心,怎么样都行。」他的眼底净是笼溺的笑容。
「相公,你真是大好人。」她灌著迷汤,「我最喜欢相公了。」
「小蝶儿,你最喜欢的人是我?」慕行云觉得全身飘飘然,他只是牛刀小试一番,竟轻而易举的掳获美人的芳心。
「对啊!」她笑咪咪的点点头,「除了后娘们之外,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
慕行云听到这句话,一颗心当场凉了半截。原来人家的最爱还是他的后娘们。
「哎呀!我不能再陪你了,我要赶紧去通知我朋友的朋友,等约好时间再安排你为她诊病。」
「等一下!」这女人翻脸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还有什么事吗?」她停下脚步,语气有些不耐烦,「我还有要事要忙耶!」
慕行云指指自己的脸颊。她起码该给他一点奖赏才对!
「相公,救人一命,胜进七级浮屠,在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刻,我们应该慧剑斩情丝,不应该在这里儿女情长。」
「你的意思是……」慕行云一头雾水,这关慧剑斩情丝什么事?
「我是说,我们应该将个人情爱置于度外,专心的救人,要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所以,我就是那个该被牺牲的‘小我’?」
战起蝶俏皮的弹了弹手指,「宾果!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相公也。你实在好聪明哟!」
「小蝶儿……」慕行云万般无奈的看著她娇俏的背影渐渐远去。
「我得赶紧去办要紧的事了。相公,后会有期!」她头也不回的踩著愉悦的脚步离去。
而她的「要紧事」,居然是跑去和后娘们一起扑蝶、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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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客栈
慕行云隔著帷幔把脉,墨黑的瞳眸闪烁著促狭的笑意,不断地长吁短叹,教帘内的人儿听得胆战心惊。
「慕王爷,我、我的病到底要不要紧?」战起蝶捏著鼻尖,伪装成陌生人的声音。
「唉!泵娘,你好自为之吧!」他松开她的手,转身收拾药箱。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战起蝶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她不敢轻举妄动。
「我的意思是,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准备什么?」她听得一头雾水。
「身后事。」
身后事?!战起蝶转过头望向自己的身后,「我身后没什么东西,只有一面墙壁。」
慕行云强忍住想狂笑的冲动。这种蠢话也只有他的亲亲小娘子才说得出来。
「我说的不是你身后的那面墙,而是你来日不长,有什么心愿未完成,最好趁这几天交代一下。」
来日不长?她勉强牵动僵硬的嘴角,小脸倏地一片惨白,「你的意思是,我离死亡不远了?」
「嗯!」他背对著她,掩嘴闷笑。
「那我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她痛不欲生的抚住胸口,深怕自己会崩溃。
「这种病症十分罕见……」
战起蝶「咚!」的一声跌跪在地上,「我听我朋友的朋友起蝶说,你是神医,没有什么病医不了的,请你一定要救救我。」
「这病也不是没药医,只是……」
她惨白的小脸突地绽放一线曙光,情急的打断他的话,「只是什么?你快点告诉我,我不想死啊!」
「这味药引十分特别,可是你是闺女,我不能误你清白,所以……」
「不!我不是……」她惊愕的闭上嘴,发觉自己差点泄了底。
「你不是什么?」慕行云缓缓地眯起狭长的眼眸,打量她的反应。
「呃……我……」她欲言又止,「我的意思是我不怕,只要能活下去,要我散尽家产、赔尽名声也在所不惜,恳请慕王爷开出药方。」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就姑且一试。再把你的手伸出来。」慕行云一派正经的端坐在椅子上。「好!」战起蝶重新坐回原位,将小手伸出帷幔。
「姑娘身为女体,乃属纯阴之身,近来又接近‘特定人士’,才会使病情加重。」
「我不懂。」她一脸疑惑,「什么特定人士?」
「姑娘可有心上人?」
战起蝶咬著下唇,硬著头皮承认,「有。」
「在下斗胆猜测这个人并非男人,是不是?」
「是!」神医就是神医,连她的心事都料得到,让她著实甘拜下风。
「自开天辟地以来,阴阳本是一体,若要强求,则违反天地运行之准则,必遭祸端。」慕行云语重心长地道。
「慕王爷,那我该怎么办?」她心急如焚地问。
「惟今之计,只有……」
「快说!」
「与令你脸红心跳的‘特定人士’保持距离,尽量避不见面。」
「这个简单。」她点点头。
「还有……」
「慕王爷,你可不可以一口气把话说完?免得我提心又吊胆的。」她忍不住发牢骚,这个男人何时变得如此温吞?
「你需要一味药?!」
「你刚才就已经说过了,快开出药方。」她一手支著下巴,一手弹弹指尖,不耐烦地催促。
「这味药引就是男人。」
「男人!」她失声尖叫,眼珠差点迸出眼眶。
「是的,你必须和一个男人培养感情、互生好感、相亲相爱、阴阳调合。」
战起蝶再度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你要我跟又臭又凶的男人培养感情!」
慕行云隐忍住怒气,在心中无奈的叹息。这女人还真是死性不改。
她惊觉失态,赶紧端坐,「慕王爷,对不起,我一时过度激动,你也知道,我是个闺女……」
他哼笑,「没关系,我能谅解。」
「那你还没说要怎么阴阳调合?」
「行周公之礼。」他墨黑的眼眸闪烁著笑意,这场戏愈玩愈有趣了。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原来这「周公之礼」这么厉害,居然能治得了她的「旷世绝症」,她一定要好好学习才行。
「明白了吗?」
「我明白,但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在下不才,只能想到这个方法。姑娘,保重了。」慕行云背起药箱,眼底含著笑意匆匆离去。
「慕王爷,后会有期。」
战起蝶拉起帷幔,看著他离去之后,才偷偷吁一口气。
「幸好,没有露出马脚,我这个朋友的朋友的角色扮演得还不错。」她的唇边噙著一朵得意的笑花。
接下来,她必须将个人荣辱置之度外,为了她这条小命著想,她一定要尽快找到「药引」
而这味「药引」当然不是别人,就是她的相公。
她干笑道:「相公,千万别怪我心狠手辣,人不为己,天诛地减,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