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种田经商 > > 第三章

爱 第三章

京城皇宫

「何卿,听说鹰府近日大受媒人婆喜爱,是吧?」

「禀皇上,微臣也是如此听说。」唉!还不是皇上您自己放风声出去,要不鹰府也不会被媒人婆挤得水泄不通。何基之在心里为鹰翊感叹。

「没想到鹰翊行情这么好啊,呵呵!鹰翊拒绝当安明的驸马,这会儿这么多姑娘让他挑,他还是一样坚定不娶妻吗?何卿。」

「卑职在。」

「你这几日辛苦了,朕准你休息一个月;你不妨趁这几日去拜访鹰翊,听说鹰府之中的园林造景出自他亡妻之手,颇有名匠之风。你就当朕的眼楮,好好的、仔细的欣赏欣赏。」

「卑职叩谢皇上恩典。」

ΩΩΩΩΩ

南阳城内鹰府

「小三子,怎么有闲坐这在儿纳凉啊?」

「妳老人家好啊刘大婶,到府里有事吗?」小三子看著跟在刘大婶身后的昀玑,一双眼楮不住地打量。啊呀呀!这小娘子,这么大热天的,还带著黑压压的遮巾,不热吗?

「小三子,我来找张妈,还烦你通报一声。」

「你等等,我去去就来。」小三子一双眼直盯著刘大婶身后的二人看,嘴巴虽是应著,可脚却没移动过。

这小娘子和孩儿到底从哪儿来的?身穿素服还神秘蒙著脸。这种的不是大美人,就是太丑,不知是哪样呀?哎呀!这身装份莫不是……是城中卖包子阿达所说卖蜜茶的小娘子?这下……

「小三子!」刘大婶人老,眼楮虽也不是挺好,但这年轻小伙子的浮浪心思她倒是瞧得出,「我老人家禁不住站,你就行行好,通报一声。」

经刘大婶这一喝,小三子才不好意思地拱手欠身,进屋里通报。不一会儿,便出来领著三人进府。

昀玑未曾理会小三子对他们母子俩的注目,沿著长长的黄梨木廊道,越是进到内院,景色越是美绝。小至一花一草的设置,大至窗棂门框的装饰,都可看出鹰府主人的不俗。和往昔的魏府一比,更显此宅邸的气势。

盼誉也滴溜著眼楮,好奇地四处观望。他从未到过这么大的房子!瞧那屋子,几乎是他家的好几倍大,若是……若是住在那里,岂不是会迷路……

娘儿俩心思流转的当儿,小三子已经领著三人来到一间小厅堂坐定。而就在他往后边去请张妈的同时,听到后头喧扰热闹的声音。

「瑞儿动作快点!」

「……阿木,把这拿去柴房堆著……」

不一会儿,一名娇小的妇人热络地打著招呼进来,身后跟著小三子和一名婢女。「刘大婶,今儿个什么风,把妳吹来啊?」

「张妈快别这样说,妳可是我的生财主呢!」刘大婶赶紧揖了个福,两人寒暄一番,才说出目的。

「张妈,前些日子妳看的图样的正主儿就是这位了。」

张妈早在后边便听小三子说刘大婶带了位谜样的小娘子来,纳闷了半天,这会儿可得到解答了。

「哎呀,真是年轻!小嫂子妳的手可真巧啊,不知是哪一家的媳妇?真有福气。」

昀玑技巧地避开张妈热络的肢体招呼。

「张妈妳好,叫我昀玑就成了。」

「昀玑……一听便知道是有教养的姑娘。欸,这么大热天的,在屋子里不必拘束,何不把帽子取下,喝杯凉茶?」

「我脸上有伤,怕吓著人,还是不必了。」昀玑有礼地回绝。

「没关系的,昀玑,以后还要常来走动,总要习惯的,妳就解下吧。」刘大婶在一旁劝解道。

昀玑觉得有道理,且张妈也在一旁表示没关系,便点头动手解开细绳,还未取下帽子,便听得数道小孩子的叫声喊著盼誉。

原在一旁静待的盼誉,露出灿亮笑颜喊著:「阿照、小玉、小胖!」

一群孩童叽叽喳喳的招呼盼誉一同玩耍去,昀玑笑望著儿子,柔声道:「小心点,等会儿娘再找你一同回去。」

盼誉点点头,和玩伴们笑闹著跑走。

「昀玑,妳家小子长得可真俊,哪像我家阿照,同他爹一个模子出来的,一看就知道是粗鲁人。」张妈自个儿解嘲,一脸的笑意却在看见昀玑的脸时消去了大半,而小三子和银儿莫不倒抽一口气。

「唉!这好好的一张脸,可惜了。」张妈由最初的惊愣转为叹惋。

「是、是啊!我想到了,忠伯刚吩咐我去办事,我先走了。」小三子本来满怀期望的心情一下跌到谷底,连忙找借口离开,心中则嘀咕:长到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妖怪一样的女人,快忘掉,快忘了,免得晚上作恶梦。唉,见过她后,这才发觉珠儿、银儿她们也算有姿色了。嗯,这要是说给阿达他们听,包准他们不信。

「不可惜,一条命还留著呢。一个妇人家没了男人可依恃,还得独立拉拔孩子,苦命哪,就望张妈多照顾啦!」刘大婶见昀玑只微微一笑,未再开口,便替她转开话题。

「欸欸,大婶说得对,这人活著就有希望,勤做事也有出头的一天啊。」张妈也顺势提了今天的正题,并用眼神示意一旁惊呆的银儿拿出须缝补绣花的巾服。「我先取一些让妳拿去,就是有些赶。」

拿过银儿手上的巾服,张妈一一说明哪里要绣花、哪里该拆再重缝;数一数约有十来件。昀玑估量了一下开口:「五天后送来,不知赶得及吗?」

「可以可以!这些细琐功,府邸的丫头没一个有耐性的。」张妈满意地说,并再和昀玑商讨好了价钱。

一场交易下来也算主雇都满意;昀玑和刘大婶正要告辞时,阿照急忙忙跑来。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张妈捉住玩得全身泥巴的儿子忙问道:「什么事不好了?」

阿照还没说原因,眼中便已流下泪来。「我……我不是故意的!」然后便拉著张妈往府中的「涟池」而去,昀玑等人亦觉事有蹊跷,跟著张妈身后跑。

昀玑一颗心慌慌的,就怕出事的是盼誉,嘴巴不自觉地喃喃念著神明保佑。到了「涟池」,小孩的哭声更是上紧了昀玑的神经,几名仆佣动作迅捷地不知找寻什么,视线所及独不见盼誉。

「盼誉?!盼誉?!」昀玑心急如焚地叫唤,却换来微弱的抽水声,转往声音来处,昀玑只来得及瞥见盼誉的衣袖一角,毫不迟疑地,整个身子也就往池里跳。

没有听见周围发出的惊叫声,也忘了自己不会泅水,只是一个劲的挣扎要接近盼誉,眼看著儿子的小手就要沉没,昀玑著急的大喊:「不!」

一张口,池里的水猛往嘴里灌,没了她的声音,也淹去了她最后的神智,以致错失了岸上众人的叫嚷,只觉得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感觉到了许久以来未曾有的放松,好安心……好舒服……

ΩΩΩΩΩ

被灯光照得暖和的书房,静静站立著一个人。

敲门声响起。

「进来。」鹰翊没显出情绪的声音,却在双眼之中添了期待。

「少爷,我带钟大夫过来了。」鹰忠恭敬地站立一旁,让身后的钟大夫上前。

鹰翊未作声,点头示意钟大夫说话。

「鹰老爷,夫人和小少爷已经没事了。」钟大夫在鹰忠大力咳了一声后停顿了下,又续道:「小少爷只是多喝了点水,休息个几天就可痊愈;至于夫人,唉!鹰老爷,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有这么多的家产,怎么夫人竟是营养不够,而且又操劳过度……」

一旁的鹰翊依旧面不改色,但听到钟大夫的话时竟是心一突!

「咳!咳!」

钟大夫又一次在鹰忠的咳声中断了话头,转头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却发现对方的眼楮张得比他还大,反而被吓了一跳。

「老管家,想跟我求药也不用这样急,等会替你看过脉象,一定开给你。」以为这样便可安抚住鹰忠,钟大夫重拾被打断的话。

只不过……钟大夫心理纳闷得很,怎么这鹰老爷一句不吭,脸上冷得紧?是夫妻感情不好?还是担心过了头?

「总之,夫人身子虚,这下又浸了水,若不好生照顾,发起风寒可就麻烦了。这里开了补身及调理的方子,早晚各服一帖。」

鹰翊接过药单,拱手谢过。

「偏劳了,钟大夫。」

「不敢不敢!这是应该的。对了,就算老夫多事,提醒鹰老爷一句,夫人的身子在调养期间是不宜房事的,所以……」

「咳,少爷,我带钟大夫出去,顺便让小三子随著拿药去。」鹰忠一张老脸垮著,制住钟大夫的话。呿!哪来的老家伙,真多话!

鹰翊不表示反对,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不送。」便背过身不再理会。

钟大夫连要说声告辞都来不及,便被鹰忠给拖了出去。瞧这老管家虽大他好几岁,但这力气却一点也不输自己啊。

直到出了「华贤楼」,鹰忠才放开大夫,悻悻地开口:「钟大夫,我鹰家可是经皇上御赐龙帖,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别胡乱看见府里的下人便当成是我鹰家的夫人!你说话不需凭据,鹰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钟大夫一头雾水的被骂了一顿,虽不高兴,但也是拿人家银子,忍忍就过去了。「是是!老管家。」

「哼!钟大夫可别认为我鹰家刻薄,今天这小娘子和她儿子要不是少爷看他们可怜,早见了阎王爷,你也不必赚这银子了……」鹰忠领著钟大夫到了大门,还絮叨著:「……说这么多,钟大夫你应该明了我的意思吧?」

「啊!是是老管家!我知道啦,这小娘子和她儿子与鹰家一点关系都没,是不?」钟大夫听见鹰忠语调变了,赶忙应答。

鹰忠点点头,叫来小三子随钟大夫去,并以眼神威吓小三子不许多言,才进了屋里。当然,鹰忠的心思未有一刻稍停。

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女子,就怕是个无赖,来招一哭一闹,那鹰府岂非要不得安宁?少爷岂不坏了名声?明天,明天她要是醒了,就赶忙叫他们走,免得见财思异。照顾他们一晚再加上药钱,也算便宜他们啦!

ΩΩΩΩΩ

轻轻推开房门,一丝微微的风跟著男子进入;引了烛火进到内房,床上的人儿脸色苍白却平静,要不是亲耳听过大夫的诊断,那人儿看起来就像已停了呼吸。

鹰翊坐在床沿看著她,白皙的俏脸、乌黑的长发,看起来是那样的惹人怜爱;而左颊的伤痕,此刻看起来虽刺眼,却更加添了柔弱的气息。

鹰翊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白嫩的脸蛋,并顺手拨开一绺青丝,心中一边念著太瘦了真该补补,一边心疼著她所受的苦。

突然,床上的人儿眉头一皱,嘴里也咕哝著一些话,鹰翊倾身去听。

「……云……不要……丢下我……」不安的脸庞循著暖源靠紧鹰翊的手,才又安详睡去。

云?是谁?是她的夫婿吗?想到此,手掌恋恋不舍地抽离。鹰翊靠在床边思索著,就这样静静的,时间流逝了,窗外淅沥淅沥下著雨,屋内的人却浑然未觉。

一个小小的身影走进了这个静谧的空间。「你是谁?」沙嘎微弱的声音透露著好奇及一分防卫。

鹰翊惊讶自己竟出神到有人接近而未发觉,心中苦笑,果真是远离战场太久了。

「你怎么起来了?想见你娘吗?」

盼誉又跨前一步,「你是谁?」这次声音中含著更浓的敌意。

鹰翊看著眼前不及自己大腿高的小娃儿,竟如此不惧,且全身扬著不凡的高昂气势。心中闪过赞叹,并想到若是自己和梅逸的孩子能存活,或许也该有这般不凡的胆识气魄。

「我是救你和你娘的人。」

眼底的敌意虽消除了大半,盼誉的姿态仍保持著警戒,小小的身躯移动著,坐在床的另一边守护著母亲。

「谢谢。」

鹰翊激赏的眼光未停,淡淡地问:「池子很深,为何跳下去?」

盼誉的小脸抬得老高,毫不掩饰愤懑:「我是被推下去的!」

「原因?」

「他们笑我是没爹的野孩子,还说我长不大,只会跟在娘身边,我气不过,用力推了阿照一把,其他人合起来打我,然后我就在池子里了。」盼誉没有哭,但小脸上的眼楮因为泛著水光而显得更大。

「你维护了自己和你娘的尊严,很好。」鹰翊赞许地看著对面的小脸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卸下最后的敌意。

「孩子,告诉我,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然而回答鹰翊的是一声大大的呵欠。盼誉紧绷的心情一放松,便被席卷而来的睡意征服,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理会身旁的鹰翊,迳自往昀玑身旁一躺,梦周公去也。

鹰翊无奈却带著一丝丝温柔笑了。床上母子依偎在一起的情景,奇异地引起他的满足感,就像之前大夫失言一般,单单几个字便改变了整个心情。

鹰翊靠在床边细细咀嚼这从未有过的情感,浑然未觉自己正被一张无形的网慢慢缠上。

ΩΩΩΩΩ

本,咕咕……

清响的鸡啼声叫醒了沉睡的人们。

昀玑缓缓睁开眼楮,面对的不是五年来已经习惯的简陋墙壁,而是挂著漂亮布幔的大床,脑中一时竟有些恍惚,以为自己作了场梦,梦见镯云已逝、梦见盼誉。盼誉……落水了的念头刚过,昀玑倏然惊坐而起,却听到一声痛呼。

「唉约!」

「盼誉!」昀玑反身紧紧拥住儿子小小的身躯,脸上早已淌满泪水。

「娘,我没事了,您不要抱这么紧,我快不能呼吸了。」盼誉小手拍拍母亲的背,闷声说。

昀玑赶紧放松怀抱的力量,上上下下巡了儿子一趟,才算放心地确定盼誉真的没事。

盼誉看见母亲落泪,提起衣袖帮母亲拭泪,「娘对不起,盼誉不好,让娘担心了,请娘别再哭了。」

昀玑破涕为笑。「告诉娘,你是怎么落水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熟知他的个性,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只为贪玩而接近那么深的池子。

盼誉照实把原委告知,并说了昨晚在这遇见救命恩人的事。

「盼誉,娘告诉你,别人说东说西都不关咱们的事,你没爹是事实,但绝不是野孩子,只要行得正,不愧于天地,便是好汉。再来,你跟在娘身边,一是年纪小,二是我们母子感情好,他们眼红什么,是不?」

「嗯!盼誉晓得。」

昀玑模模儿子的头,脸上露出骄傲。「另外,娘也觉得那位救命恩人说得很对,谢谢你。」顿了一下,点点儿子鼻头,溺爱地说:「但下次别再这样做了,练功时可不许再偷懒喽!」

盼誉撒娇地在昀玑怀抱中点头后问道:「娘,我们可以再见到救命恩人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能在这府里进出,应该有人会知道怎样找他。」昀玑说完,便催促盼誉起身,掀开被子,赫然发现,自己身上只著一件单薄的外衣,连鞋子也不知去向。环顾四周,更是没半件衣物,这该如何是好?

正在烦恼之际,外厅传来脚步声,走了几步便停,之后传来苍老严谨的声音:「也该醒了,衣服在这,拿去吧。」说完后脚步声往外,门也带上。

昀玑拿了衣物,看到一名老者在外等候,不敢迟疑,迅速套好衣裳,带著盼誉开门。

「这位老丈谢谢,可否请问……」

老者一脸不友善地转过身,面对昀玑并举手制住她的疑问。

「这是药,拿去。」

「咦?」昀玑的疑惑只换来老者的轻挑眉头,这举动惹她不快。再怎么麻烦了他们,也不用以这种态度待人。

「娘。」盼誉也敏感地感受到眼前这位老爷爷的不友善,害怕地贴在昀玑身旁。

昀玑低头给了儿子一个微笑,抬头冷淡地面对老者。

「请问老丈,昨日救我们母子二人的壮士,可在府中?」

鹰忠扫了她一眼。这妇人年纪轻轻的,胆识倒不小,能如此不卑不吭应对他鹰忠的,她倒是头一个。只不过有气势又如何,一开口问起少爷是想怎么?多讨点钱吗?哼!

没有正面给予回答,鹰忠一手递出药说:「有话我转告。」

昀玑没有忽略老者的猜疑与轻视,心中虽感好笑又好气,但依旧淡然道:「那就请老人家代为转告小女子的谢意,告辞。」

没有看一眼鹰忠递出的药,昀玑牵著盼誉离开,心里打算著反正还有跟张妈接的活,有机会再向她打听就是了。

而鹰忠心下虽掠过一丝赞赏,但更让他放心的是:这妇人应该不会带来麻烦。不过为防万一,鹰府最好还是别跟她再有牵连。

ΩΩΩΩΩ

石敏在走进鹰府时就觉得怪怪的,要不是看见仆人都是同样脸孔,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宅子。

但是真的很怪,石敏好不容易捉了个人来问:「阿旦,怎么回事?今天有客人要来吗?还是我不在时府里出了事?怎么我看每个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脸?」

阿旦此时的模样就像石敏所说──绷著个脸,说有多让人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拉拉他躲到较隐蔽的地方,才松了一口气的吐苦水:「石总管,您回来真好,我们这样已经两天啦,憋死喽!」

「嗄?两天?」石敏惊愕地,难道真发生事情了。「快说,什么事?」

「您真是好运,石总管,老爷发起脾气真是可怕啊!」似仍心有余悸,阿旦说话的当儿还发颤呢。

咦?这倒新鲜,鹰翊发脾气?那个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前将军会发脾气?石敏被引出了兴趣,他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

阿旦捉住机会能吐苦水,不待催促便一五一十说出这几日鹰府的大小事。

「……谁知道老爷一发现房里没人,马上找来全府的人问,那脸……」阿旦在大太阳下搓著双臂,「冷啊!就像今年初下的那场大雪。最后,忠伯站出来说是他们自己走的,才散了我们。然后老爷便冷肃著脸,一直到现在哪!」

石敏越听越好笑,也越来越好奇,究竟是谁有这么大魅力?

「那小娘子想必很美吧?」

「恶!才不,是个无盐女啊。小三子看过,还发了恶梦呢。」

有趣!太有趣啦!石敏坏坏地笑在心里。

「这样啊,你们辛苦了。对了,她可有留下姓名?」

「石总管,您回来真是太好了。」阿旦感激地说,每天紧绷著神经,真是难过死了,偏偏忠伯也是个死硬派,一点都不能对他苦水。「那天听忠伯告诉老爷,说是住城西,纪氏人家。」

然后阿旦的声音忽而转小,又说:「听说啊,那小娘子死了丈夫,却不守妇道,暗地跟个男人有纠缠呢。」

「有这回事啊?」石敏的好心情给破坏了一半,心想:再下来的,大约都是些空穴来风的传言,就不必再听了。「我知道了,阿旦,你赶快去做事吧。」

「是是,石总管!」阿旦心情轻松地应诺,走了一步又转过身,再次感谢的说:「您回来真是太好了!」

石敏笑著摆手,往「华贤楼」去,一路上除了发现平常干净的府邸包加干净外,也感到整座宅子太过安静了,静得让人以为身在梦境一般。可怕哩!

唉,石敏心中暗叹。为什么事情偏偏发生在他不在的时候?真想当场看鹰翊失控的模样,可惜,好可惜啊……咦?

石敏陡地停了脚步。啧啧!早知道要让生活有趣些,就该让鹰翊发发脾气,那样他也就不用老去外边找乐子。唉,又一个受害者。

「忠伯,忠伯!呀呼!忠伯!」石敏一声大过一声的叫著坐在「芝叙园」石椅上发呆的鹰忠。这忠伯平常除了吃饭、睡觉时才会闲下来的人,今日竟会反常发呆,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啊!天啊!你这浑小子,想吓死我这老头吗?」鹰忠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

石敏也好心地加入一手帮忙,并陪著笑脸,「我可舍不得啊。况且,吓死了你,我拿什么赔鹰翊?」

「呸呸!少讲这些不吉利的话。刚回来吧?肚子饿不饿?叫下人送几样菜给填填肚子。」鹰忠关心的说。这石敏也算是他从小看大的,加上又跟著鹰翊在战场上征战多年,早把他当作是自个儿子一般。

「嗯,待会儿跟晚膳一起吃就成了。倒是您老,才该补充点食物吧?」石敏跟著坐在鹰忠身旁。

「咦?我不饿,吃什么东西?」

「不是饿到没力,怎会一个人坐在这儿发呆?」石敏打趣问道。

「唉!」刚举起的手又放下,鹰忠心烦的叹了口气,「我在鹰家六十二年,少爷只有在老爷和少夫人死时才绷著张脸,现在竟冷著脸两天,我真怕他闷出病来。」

「许是生意上的事烦心,我听说这近一月来,商会那边一直闹著呢。忠伯,您就别多想,顾好身子要紧,不然鹰翊真倒了,谁来看顾他。」

鹰忠犹是眉头不展,但心情却是轻松不少。「我知道啦。」站起身来准备去做事,又转过头对石敏说道:「石敏,你是要找少爷吧?顺便带点茶水过去,人在‘草园’一个多时辰啦。唉!」摇著头蹒跚离开。

唉,有趣是有趣,但鹰翊啊,也没必要让忠伯和我替你担心吧?石敏看著忠伯没有以往活力的身影,不禁也感染到那份忧心。

ΩΩΩΩΩ

鹰府专为练武活动设置的「草园」,远远地便可听到棍棒挥舞的声音,石敏随手放下茶水,身形一拔,手中瞬间多了把剑,不容间缓地刺向舞动的木棍。

蓝天夕阳下,空广的绿油草坪,两条人影纵横其间,好不快意。一攻一守,棍剑相击,求的不是胜负,倒是一种畅快人生了。突然一声大喝,木棍震脱石敏手中的长剑。

「哈哈,痛快!打了这一场,真是爽快!」石敏笑意满怀地收起长剑和木棍。

「事情办妥了?」鹰翊拾起抛在一旁的衣服擦拭汗水,脸上虽刻划著疲惫,但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差不多了。鹰翊你猜,我回来的路上撞见什么事了?」石敏递了杯茶水过去,故作神秘的说。

疑惑地看了石敏一眼,皱起的眉头似乎正为他所提出的问题思考著。「能有什么事?」

石敏毫不掩饰对鹰翊的无奈。

「真的,幸好你没当官。」又语气一改,兴致勃勃地说道:「回来途中,在山路上,我因旅途疲累便坐在树下休息,谁知竟听见细细的哭声。这山里我走了几天也没遇上几个人,心里自然不太舒服,便想起身走人,哪知我的身子像是被点了穴道般动弹不得。」说著,石敏脸上也跟著露出一副不可置信又慌张的表情,「当时心中念著城里花魁我才见过一次面,有点不甘心呢!然后奇怪的事就出现了,一只青蛙在我面前开口说话!」看著鹰翊一脸傻住状,石敏忍著笑意又道:「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他说原本山里的大伙和和乐乐住在一起,没有恶意的互相侵犯;但有一天,山里的枭竟毫无理由的用嘴叼著石子投入水中,弄得一些水族生活不安宁,青蛙受不住,只好托我这个英俊潇洒、人见人爱、和蔼……」

「行了,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原本一脸专注聆听的鹰翊开口打断石敏的故事,看著好友一脸好笑又担忧,再冷的脸也不由自主地回温;鹰翊坐在草坪上,直截了当地说:「我去找过了,城西没有纪姓人家,连学堂中也没有纪姓学童。」

石敏听了鹰翊的话,脑子可转了十几种想法,最终挑了个较实际的一个:「妇道人家总要避嫌,这城才这么大,有一天会遇上的。」

犹在挣扎的鹰翊看著远方,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石敏的说:「看到他们母子,我就想到梅逸和那无缘的孩子,我只是抱著这样的心情。」

「老想著过去,只会令自己不痛快罢了,何不放开心胸,接纳你书房中的众多佳丽?」石敏愉悦的嗓音试图转移鹰翊的心情。

鹰翊转头,一脸不可置信,他没想到石敏竟会挑起这令人厌烦的话题。

「别说了,一想到就头痛。」

石敏看到鹰翊的反应感到好笑,「你知道吗?自梅逸去世,就这一遭你最像个活著的男人。」顿了一下,又坏坏地接说:「别说心烦,若没这些佳丽,你的十几二十个儿女哪儿来?」

鹰翊给石敏的话逗笑了,「十几二十个?又不是鸡下蛋!」站起身拍拍草屑。「感谢你这狗头军师,不过鹰某人可没你石公子好本领,可以多子多孙多福气。」

「是了,看我多好本领!冷了两天的人,也能让我用个故事骗出笑容来。」石敏一副自得貌,更是惹得鹰翊笑意满怀。

笑了!老爷笑了!啊呼!就说石总管回来真是太好了。来请人的阿旦和捧著干净衣物的小厮,远远看到主子不再冷著脸,原本忐忑的心情也为之一舒。绷著两天的脸,一松下来可真是舒服啊。

「老爷、石总管,大厅上有位何大人来访,忠伯要小的请您和石总管过去。」

「何大人?」鹰翊疑惑地转向石敏。

「是尚书大人何基之吧,他为了何事而来……」石敏回答道。

鹰翊和石敏对视,摇头猜不透何基之来访的用意。换上阿旦带来的衣服,二人迅速往大厅移动。

推荐阅读:
老百姓 我的大好人 灰姑娘不嫁王子 都是花魁惹的祸 裙钗扮须眉 糊涂小魔星 萌爷(上) 蓝色忧郁 杠上偷心恶盗 假孕成真 奇爱小姐 拜金牙皇
相邻推荐:
早就想在车里要你了妈妈冥妻你太坏孟子辰夫妇乐园一件一件的剥掉她的衣服一妻三夫的快乐生活剑傲大陆输了让对方随便弄隐私一个月清清抵住她的腰释放精华麻麻和我的肉欲史娇妻系列交换不带套火影忍者h同人嗯乖..抬高点..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