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爱酷龙 第一章

东京上野清水公园

四月,樱花盛开,日本到处弥漫著赏樱的气氛,就连风族关系企业也不例外。

「少爷。」在开满樱花的树下,一群穿著墨黑和服的男人们,在见到藏青西服的男子时,纷纷起身并恭敬的以九十度大礼鞠躬哈腰。

而他们这般架式,要想不引人注目也难。

「今天都别客套,」风弥澈大手随意挥舞,原本冷凛的唇瓣,或许受到美丽的气氛的影响,略略扬高。「都坐下,谁不听命,谁就领罚去。」

众人闻言莫不听令行事。

风弥澈锐利的眼四处移动,这种闲散在樱花雨落的机会不多,今天要不是受到姑姑那双哀求他放松心情的眼楮,他不会勉为其难的放下手中成堆的公文,又放手下难得的赏樱假期,抛开身份的来到清水公园。

其实偶尔过过这种生活也不错。在接过某位手下温热好的清酒时,他如此想著。

须臾,他也不知为何的起身,接著一团黑影突兀的冲进他毫不设防的怀里。

风弥澈想都没想的搂住那团柔软的东西,他低头后即掉人一潭深不可测的黑潭。

「救……我……」

清不可闻的娇柔嗓音飘入他耳里,女孩一身的黑却已浸湿的身子,正软软无力的瘫软在他怀中,她姣好的身躯正紧紧贴住他的手臂。

「少爷,」率先反应过来的手下直接想接过女孩,替主子分担,却不其然的察觉风弥澈搂她搂得死紧,当下就收回手。「请把她交给我们处理就好。」

「处理?她是人啊。」想都没想的,粗暴语气已从风弥澈嘴里说出,就连他自己都感到讶异。

「少爷?」所有人面面相觑的望著他大跨步的离去,却无力阻止他从未有过的莫名举动。

「我送她回去,你们继续。」冷著一张酷脸,他并不想对手下解释太多他的行为。

他头也不回的抱住没几两重的女孩,更不理会后头那些疑惑他行为的眼光,其实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种无法解释的举动。

***

「只要让他爱上你,你就自由……」同样平板无波的话,不停地灌注在她的思绪深处,兰鄀睁著无神的眸子,视线的焦点落在不知名的黑点上。

「只要我……让他爱上我……自由……」她努力抓住即将漂浮离她远去的意志力,脑袋昏昏沉沉的早已超脱,不受她意志的控制。

「对,只要他爱上你就好,」平板的声调持续著,一点点起伏都没有的声音宛如丧钟般的灌输她。「兰鄀最乖、最听话了,去吧!」语毕,一股力量用力的朝她的肩上挥舞。

「嗯……」痛!红色腥味立刻充刺鼻息,她没有伸手抚触痛楚来源,反而努力迈步朝著目标物移动。

后头,是一股阴邪的沙哑笑声回荡风中,头上则飘洒著瑰丽的樱花雨。

一股寒风吹拂樱花树梢,树梢霎时飘起一阵美丽的樱花雨落,花瓣雨丝丝绯红,教人迷醉。

她的长发披散,顺著肩头散下的发,已有些许沾到肩上的血液。

「自由……兰鄀……自由……」同样的话,努力支撑著她即将倒下的身子,直到她发现自己跌人一个温暖,状似等候她许久的胸膛中。

潜意识里她知道自己狼狈不已,抬起依旧无神的眸,朦胧间,她让自己跌人那潭漆黑的深渊中。

她笑了,笑得安然恬适,笑得无牵无挂,安心的放松悄然浮上她的眉眼。

从未有的暖意如泉水涌上心头,她睨见那潭深渊有难解的担忧后,她选择闭上早该合上的眼。

因为她知道自己可以安心依靠他,将自己托付给他——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

自由呵,她几乎可以闻到自由的芳香,就在樱花盛开的日子里,在挣脱树梢求得落土的樱花雨中,她闻到自由的味道……

***

风弥澈蹙著眉,不曾有过的担忧在他眉宇间俨然可见。

他无力的瞪著她深入肩胛的刀伤,打小习惯于白刀进,红刀出的他,很容易判断出那看似恐怖的伤口,是塑钢制成的蝴蝶刀所造成的。

什么样的女孩会让人在光天化日下,在樱花季的清水公园中被人杀伤,而伤口深且见骨,却不至于取走她的小命?

她身上的衣物是风弥澈亲手替她褪下,包括她最为贴身的衣裤,他翻遍她所有能够放置钱财、证件的裤袋,没想到她除了近十万的日币和少许台币、美金外,就连一张信用卡也没有,更遑论护照或签证之类的东西,遇上这样的「麻烦」,令他头疼不已。

「少爷!」风族的专属医师阿跞,恭敬的跪在外头等候传唤,他已经耳闻风弥澈今日怪异的行径。

「进来。」风弥澈稍稍退后些,好让医师替躺在他床上的女孩诊治,虽然他已经先行处理过伤口。

阿所知道自己不能多话,但他对躺在床上的那位绝美的女孩真是感到好奇极了。

他先拆掉风弥澈替女孩包扎好的纱布,一看伤口后,他不禁微微点头。没想到,少爷已经将伤口处理妥善,他只需帮她注射破伤风即可。

在看到女孩注射时略略皱紧的眉,风弥澈忍不住开口询问,「她,没事吧?」

「除了怕她会发烧引起感染外,少爷已经将伤口处理得很好。」阿跅实话实说。

「嗯。」风弥澈点头,然后又继续问其他的问题,「你觉得这伤口是什么刀造成的?」

「蝴蝶刀,」果然是风族的专属医师,阿跅想都没想的就回答,「若我没看错,是塑钢制成的蝴蝶刀。」

「果然,」轻抚长了胡碴的下巴,风弥澈再度佩服起自己的判断力。「你看这是哪个道上的人会做的事?」

「在日本,很少人会用蝴蝶刀伤人。」这是事实,但也不一定,毕竟惯用刀剑的人,临时兴起,换把兵器用用也很难说。

「那台湾呢?」风弥澈的眼楮落在被他散放的那堆钱币中,台币不巧就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这小的不知道。」阿跅抱歉的说,毕竟他只是个小小的医师,对那些只会打打杀杀的帮派问题,他几乎都不过问,也不想知道。

「嗯,留下药品后,你就可以离开。」

此时床上的女孩轻吟出声,原本被风弥澈塞在她腋下的丝被,这时有些跑位的让她稍微露出无瑕的背脊。

「主堂那边,你什么都不必说,我自会处理。」他已打定主意不让任何人干涉他的行径。

「好的,少爷。」阿坼纵使想说些什么,也只得吞进肚子里。

「下去吧。」风弥澈不再多话。

阿跅领命的退下。

风弥澈在精雕木门再度关上时,才伸出手,慢慢抚过女孩细致的侧脸。

「你是谁?」他悄声的自言自语著。

「兰鄀……」女孩低语著,好似在回应他的话。

风弥澈讶异不已的眨眨眼,他听见她开口说话,但细小如蚊蝇的声音却让他有抓不住的不真实感。

「说,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他对兰都的耳朵低吼。

「兰……兰鄀……自由……爱……自由……」

断断续续的话让他抓不住重点,况且她说的是他不甚熟悉的语言。

「兰?爱?自由?兰爱自由?这是啥怪名字?」风弥澈不解的想摇醒她,却在看见她发际冒出阵阵冷汗时,止住自己的行为。

「自由!」这回兰鄀以英语喊著,「还我自由……我要自由……兰鄀的自由……」

她的手胡乱挥打,弄得风弥澈在没法子之余,拿起一旁方才医师留下的药丸,在熟读用药指示后,他用嘴含住在一大口温开水,打开她的唇后,就著她的口硬是将药丸灌进她的嘴巴里。

「唉,睡吧,小宝贝,」他像哄著小孩般的抚拍她。「我会陪著你,直到天明。」很怪异的话从他嘴里突兀的说出,但却如此的自然,连他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会在这里陪你。」

风弥澈大掌抚著她细致的脸庞,而兰鄀也很自然的贴慰著,像只可爱的小猫咪,寻找主人的温暖怀抱。

「我叫兰鄀。」

她再次发出细如猫咪的声音,风弥澈不由得弯贴近她粉红唇瓣仔细凝听。

「我叫兰鄀……自由……」

风弥澈这回听得可仔细了,他缓缓扬起志得意满的笑,他终于听清楚她说的话。

她叫兰鄀,还有,自由。

***

眨眨酸涩大眼,兰鄀对雕著精致龙形木雕的天花板感到陌生,更对她身旁大咧咧横躺的高壮男人觉得好奇不已。

这是哪里?这是跃进她脑袋的第一个问题。

他又是谁?

他平稳又沉重的呼吸声很怪异的抚慰她,肩头隐隐传来的痛意提醒她身上有伤。

我是谁?她再度眨眨疑惑的眼,我是谁?她愕然发现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因为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掀起丝被,兰都努力的想撑起沉重的身子,也努力的不去吵醒旁边沉沉睡著的人。

头痛著,那种痛就好似有人在她脑袋里演奏著交响曲般的折磨人;肩疼著,那种疼就好像有人拿著火烫的针炙刺著。

我是谁?她睁著眼,发现自己脑袋一片空白时的惶恐,远远超过察觉她在被单下一丝不挂的身子还要心慌,兰鄀无力的举起没有受伤的左手扯著头发,她整颗脑子乱烘烘的,泪水因受不了折磨而落下。

「我是谁?」无助的啜泣声让她垂著头,埋首在膝上。「我是谁……我是谁?」

一旁的风弥澈一睁开眼就见到兰鄀扯著头发,独自伤心不已的可怜模样。

「八ㄍ丫!你以为自己在做什么?」他怒骂的声音狠狠穿刺她一片空白的脑子。「白痴女!」

不甚温柔的搂过她置于自己曲起的腿上,轻轻的拍抚著她抽噎的臂膀。

「哭什么?有我保护你,你还哭个屁啊!」他向来以自己的修辞感到骄傲,但这会却很自然的让这些粗鲁的言语,从嘴里倾泄而出。

「我是谁?我是谁?」她像快要被溺死的小猫,求生般的揪住他胸膛上微敞的浴衣,抽抽噎噎的以不是很标准的日本话问。

「呃?」这下风弥澈也傻眼,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谁?更正确的说词是,她忘了自已是谁?「你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是谁?」就像没听见他的问话,兰鄀不断的问著他。「求求你告诉我,我是谁?」

「兰鄀,」他很快的告诉她,感觉像想安慰她一般。「你叫兰鄀。」

「兰鄀……」瑰丽的唇缓缓的噘起,她好像找到求生的动力般,慢慢的重复著。「兰鄀,我叫兰鄀?」

「是的,你叫兰鄀,」他悄悄的跟著松口气,看来她的名字真的是兰鄀没错,「不过除了这以外,我对你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兰鄀……」眯起眼,她突然抓狂的揪住头发。「自由……自由……兰鄀要自由……要自由……啊!」

失控的她发出高分贝的尖叫,她的头又无法克制的开始疼痛,犹如火烧般。

「喔,我的天,」风弥澈傻眼,他从没遇过像她这样的女人,从他床上醒来的女人会尖叫的原因是因为他顶尖的床上功夫,而不是像她这般莫名的失控,这颇伤他的自尊心。「安静,安静!」

受不了的他,只得使出杀手 ——用手刀狠狠的劈向她的后颈部。

丙然,兰鄀的尖叫霎时停止,整个人再度瘫软在他怀里,安静的蜷曲著身子,就像她一直给人的感觉,像可爱的小猫咪,缩成圆球的窝进风弥澈怀中。

看著眼角依稀带著泪珠的兰都,他头疼不已,因为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小心的将她安置在被子里,接著替她拉上丝被,风弥澈在肯定兰都已经乖乖睡著后,他才站起身,奋力拉开纸门,朝著外头大吼,「马上把阿跅医师给我找来!」

石破天惊的狂吼吓坏在南苑外头闲散工作的佣仆和保镖们。

谁也不知道少爷为何会在一大清早就怒吼的要找医师。

他们为可怜的阿跅感到悲哀,在大清早就被抓公差,而看看时间,这时候要是没有事情的话,医师大概还在爬枕头山啊。

丙然,阿跅连滚带爬的从屋子里冲出,他睁著未饱眠的惺忪眼楮冲至风弥澈的屋前。

「少爷?」这大概是他为风族做事以来,头一回为自己的前途觉得悲哀。

「她怎么会忘了自己是谁?」努力克制情绪,风弥澈简直快要被自己逼疯。

「这……」唉,果真是为了那个还不知从何而来的女孩发火,他还以为天即将塌下。「少爷这么说,阿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您啊。」

「她兰鄀,她不是受了伤,怎会忘记自己是谁?」

风弥澈没头没尾的问题,弄得所有在旁边偷听的人也跟著迷糊起来。

「那女孩?她忘了自己是谁?」阿跅拼命想消化风弥澈所说的话,直到他得到风弥澈肯定的点头后,才理解地说:「这……我也不清楚,除非等她清醒以后,我再给她做个检查。」

就为了这么了点小事在那里大呼小叫的,真是吵死人,要不是嚷嚷的人是风族的大少爷,恐怕他还懒得理会。

「等她清醒?」这不是白搭一场?那他又何必大喝著要阿跅来?

「少爷,人没清醒,你要小的如何替她做检查?」阿跅扶扶挂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

「直接送她进医院检查室。」手不满的一挥,他不知道为何今天阿跅的脑筋转不过来。

「老太太那里该怎么交代?」阿跅比较在意风弥澈祖奶奶的反应。

「风弥家现在是我当家,难道说,我连救个人也要先报备不成?」风弥澈大大不满的扬高声音。

「少爷,阿跅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怕万一老太太怪罪下来,连少爷你也承担不了。」他苦口婆心的解释。

「我看你是怕娶不到我姑姑吧。」风弥澈贼笑地说,满意见到阿跅那张总是死板板的一号表情有红潮浮现。

「我和你姑姑,这辈子恐怕不可能。」阿跅无奈的神情让人看了不忍。

风弥澈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给他无言的安慰,因为老太太的阶级观念,再加上姑姑待亲至孝的心,阿跅和姑姑的事,恐怕不是单方面的爱恋就可以解决一切的问题。

「看来你比我更有勇气,」阿跅意有所指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兰鄀揶揄道,「还是她只是无辜被你利用?」

「或许吧,」风弥澈随性的坐回应洞,粗糙大掌轻抚兰都姣美容颜。「老太太那边我会处理,你就帮我好好照顾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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