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才刚露出鱼肚白,李欣便醒了过来。
她迅速地梳洗更衣,然后走出房间。
客厅里静悄悄的,显然骆杰还没起床。
「骆太太,你醒了?」好媒正好推门而人。
「嗯!我想出去走走。」
「骆先生还在睡吗?」好姨问。
「呃!他在……书房吧!」她不太确定的说。」最近骆先生是不是常工作到天亮?」好姨关心的道:「唉!他的工作那么繁重,又常抽烟、喝酒,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他常抽烟、喝酒吗?」她很讶异。
「最近我整理书房,发现地上堆了好几个酒瓶和烟蒂,再这么下去,他的身体迟早会出毛病。」好姨摇摇头。
「我……我会好好的跟他谈一谈的。」听到好姨这么说,李欣也不由得担心起来。「骆太太,你要吃早餐吗?」
「不,我想先出去走走。」出了门,李欣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只能没无目的地走著。
四周的景色如画,她混乱的心也随之安定下来。
道路渐渐变得窄小弯曲,然后,她看到一片草地,忍不住把鞋子脱了,拿在手上,在草地上走著、跳著。
往前望去,她发现不远处有个小瀑布和一个水池。
水柱打在石头上,激起白色的泡沫,沿著岩石缓缓流下。
李欣被眼前的景色迷惑住了。
她放下凉鞋,走向水池,站在冰凉的水中。
今天的气温十分暖和,阳光驱走了昨日的阴霾,还有微风吹著,令人感到十分舒畅。
她突然有种想游泳的冲动,在左右张望,确定四周没人之后,她开始脱上的洋装,整齐的叠放在凉鞋上。
池水冰冰凉凉的,十分舒服,走到深及腰部的时候,李欣开始游向瀑布,享受这许久未曾有过的舒畅快感。突然,岸边传来细微的声响,她顿时感到一阵惊慌,立刻改变方向,朝对岸游击。
李欣一边发著抖,一边迅速地从水中走出来,躲到岩石后。
她很清楚,只要那个人再往前一步,便能立即发现她,所以,她紧张的屏住气息,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候谁会来这里呢?糟了!她突然想起凉鞋和洋装还放在刚才那个地方……希望不会被人发现才好。
饼了一会儿,周遭仍没有动静,李欣小心翼翼的伸出头向四周张望,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难道刚刚是她听错了?她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四周依旧一片宁静,就在她放心地准备步出岩石后,却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骆杰!她连忙缩了回去。并在心中祈祷他快点走开。
然而,事与愿违!
骆杰在她的洋装和凉鞋旁坐了下来,并掏出一根香烟点燃,自在地抽了起来。
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李欣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气,她全身湿答答的,不舒服到了极点,而他却悠闲的坐在那里抽烟。
她边用冰冷的双手搓著自己的身体,边在心中低骂。
饼了一会儿,他终于站起来,踩熄香烟,并拿起她的衣服就往回走,当他快要消失在她眼前时,她终于再也忍不住地冲了出去。「等等!」她叫住他。
骆杰缓缓地转身面对她。
「你终于出现了。」他平静的说。
「把衣服还给我!」李欣冷冷的命令。
「我为什么要还给你?」他火热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
李欣连忙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身体。
「如果你看够了,请把衣服还给我,我不想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我冷得很!」骆杰大笑。
「你冷吗?过来这里,我可以温暖你。」他的眼神充满挑逗的意味。李欣不安地避开他的视线,并在心中大声地警告自己不能再被他的魅力所惑,否则,她将会后悔一辈子!
可是,虽然理智这么告诉她,内心深处那股深沉的渴望却再度燃烧起来,让她有种想飞奔到他怀中的冲动。
「快把衣服穿上吧!我可不希望你得肺炎。」
他把衣服丢给她。
「你……你真该下地狱!」她的声音因为寒冷而发著抖。
骆杰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我已经下过一次地狱,这次让我带你一起下地狱吧!」
李欣双手颤抖地穿上衣服,扣上钮扣。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危险?」她究竟明不明白,如果发现她的人不是他,而是另一个色欲薰心的男人,她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
「你少教训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不客气地顶了回去。「见鬼了!你知道才怪!」他低咒。
「你少看不起人,这两年来我自己一个人还不是过得很好、很快乐?」她是在睁眼说瞎话,这些日子以来,她根本不懂快乐为何物。他快步地冲向她,双眸酝酿著风暴。
「快乐?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知不知道你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你问我有没有良心?这句话应该由我问你才对!」
李欣愤怒的大叫,她扬起手就要打他一巴掌,却被他紧紧地扣住。他用力一拉,让她整个人身体往前倾。
「我发誓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包括你!」他的口气非常严厉。李欣怔了怔,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他竟然说她伤害他?他怎么敢这么说?!
受伤害的人是她呀!
「你简直就像个被人宠坏的小孩!我告诉你,我是人,不是被你操控在手中的玩偶,你不能喜欢就留在身边,不喜欢就把我丢得老远!」他气愤地将她的手猛然甩开。
什么?!他竟敢这么指控她?!
「你……你太可恶了!当初明明是你……」她的双唇不停地发抖,怎么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怎样?」他挑高双眉。「难道你想否认,当年不是你先放弃我们的婚姻吗?」
她哀伤的摇摇头,沮丧得像只斗败的母鸡,但是,她随即重振残余的自尊,挺起胸膛越过他向前走。
「你要去哪里?」骆杰挡在她身前。
「不要你管!我不想再见到你!」她用力地推开他,迅速地往前跑。
「你闹够了吧!」他不费吹灰之力便追上她,再度扣住她的手腕,「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我不要跟你回——」
她的「去」字尚未说出口,他已将她像只米袋般扛在肩上,在她的尖叫声中,迈步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好姨,倒一杯白兰地给我!」骆杰大喊。
当李欣被重重地抛在沙发上时,她几乎以为自己的骨头被震散了。
「喝下去!」骆杰把酒杯凑到她的唇边。
她倔强的偏过脸去。
骆杰用力地握住她的下巴,强将杯中辛辣的酒灌入她的嘴里。「晤……」她痛苦地发出申吟,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不许哭!你没有哭的权利!」他沙哑的命令道。
「我不会哭!」她强将眼泪逼回去。「我死也不会在你面前掉一滴眼泪!」
「好,你现在乖乖地上楼去泡个热水澡,我会让好姨送食物上去。」
「我为什么要听从你的命令?」她仰起脸。
「因为两年前是由你主导我们之间的关系,而两年后的今天换我主导。」
「我不会听从你的命令的,我要马上离开这里!」心中渐渐升起的不安让她想尽快逃离他身边。
「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没到,只要你一走,我永远不会签离婚协议书!」他威胁地。
「我会控告你!」她使出最后的撒手 。
「你要控告我什么?」他平静的看著她。
「控告你虐待我!」她知道自己说了一个极可笑的理由,但是,她一时间真的想不到其他理由。
「好姨可以证明你在说谎2」他眼中闪过一抹嘲弄的神色。
「那我可以告你……告你……」她越急,脑中越是一片空白。
「告我什么?」
「告你不履行夫妻义务!」此话一出,她恨不得能马上挖个地洞钻进去!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那好!」他轻优的扯扯唇角,「其实,这件事我无时无刻不记在心里,既然你先提起,那我当然恭敬不如从命。」
「不!」李欣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你休想再踫我一下。」
「我可不想让你告我不履行夫妻义务,也许晚上我可以好好的补偿你。」他扬起一抹邪笑。
李欣的心激烈地跳动著,她迅速地推开他跳起来,冲上接。
一回到房间,她连忙把房门上锁,就怕骆杰随时会闯进来。
不管骆杰是否真的会付诸行动,李欣越想越不安,在泡了热水澡后,她的情绪仍非常紧绷、焦躁。
不行,她不能再留下来,她要立刻离开!
李欣决定趁天色尚未暗之前,快点离开这里。
她穿好衣服,悄悄地走出房间,在经过书房半掩的门前,她看到骆杰正埋首在书桌前写字,她尽量放轻脚步。
骆杰写得十分专任,并未注意到她。
她小心翼翼地步下阶梯,也许是太过紧张,在剩下最后两级阶梯时,她脚下竟踩了个空,整个人霎时向前扑倒,发出剧烈的踫撞声。
「怎么了?」骆杰闻声飞奔下来,蹲在她身边。「脖子有没有扭到?快抓住我的手,我抱你起来。」
「不用!」她推开他伸出来的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让我看看你的手,动动手指。」方才她的手被压在身体下,他担心她的手是不是扭到了。
「我没事,你不要管我!」她忿忿地瞪他一眼,才勉强照著他的话去做。「这样你高兴了吧?」
「把袖子卷起来,我看有没有振伤。」他紧张地问。
李欣咬住下后,小心翼翼的把袖子卷起来。
「这里痛吗?」
当他的手指踫到她的手腕时,她忍不住发出痛苦的申吟。
「嗯……痛!」她的声音变得虚弱,「可能是撞伤了,不过,我想应该不要紧。」
「‘你想?」骆杰扬高声调,「我真该给你一顿好打!来,快坐好,我帮你把鞋子穿上。」
听他这么一说,李欣才发现自己连鞋子都撞掉了。
「我自己会穿!」她坐在椅子上,硬是拒绝他的帮忙。
「好吧!那你自己穿。」他也不勉强。
好不容易穿好一只鞋,李欣的额头已冒出冷汗,根本没法再穿另一只鞋。
骆杰喑叹一声,伸手抓住她的另一只脚,替她把鞋子穿好。
‘来吧!」他扶著她站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不,我希望你送我回家,我想回家!」她固执地道。
「这儿就是你家!」
「这里不是我家,我想回家!」
「住嘴!别再跟我争辩了。」
他匆匆地找了一条大手帕,把她受伤的手固定起来,然后扶著她走出屋外。
外头的气温很低,一阵阵寒风直向他俩扑来。
骆杰脱下自己的外套,技在她身上。
「我不——」
「你再这么顽固,我真的会给你一顿好打!」他一边警告她,一边扶她坐进车子里。
骆杰小心翼翼地开车,深怕颠簸的路面会影响她的伤势。
「很痛吗?」他看了她一眼。
「不痛!」即使她痛得都快晕过去了,仍嘴硬地说。
骆杰叹了口气,从他紧纠的眉心已可以看得出他十分担心。
「我没事的。」她的语气稍微缓和下来。
他冷哼一声,似乎不相信她的话。
迎面驶来的车子的强烈灯光照在李欣的脸上,让她不由得闭上双眼。
不久,她便沉沉地睡著了。
检查结果出来了。
X光片上显示李欣有两处骨折,手腕和食指都有轻微的裂伤。
医生在她的右手腕打上石膏,加以固定。
李欣茫然的看著自己的右手,现在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了。
骆杰在帮她取了药之后,细心地搀扶她走向车子。
当她坐上车子后,骆杰脸上担忧的神色并未减少。
「现在觉得好一点了吗?」他温柔的问。
「好多了,真没想到我居然连下楼梯都会跌倒。」她十分沮丧的说。
「其实,在美国念书时,我也曾在一场激烈的足球赛中跌伤颈部,那时我的脸肿得跟猪头似的。」他用手轻轻地按了按自己的鼻头,顽皮的发出猪叫声。「不过,我想我应该是只最帅的猪。」
李欣知道他是故意逗她开心,她实在很感谢他的这份心意。
「记得那时我为了要早日修完学分;常常一天当三天用。」他笑了笑,「最后,我在一年半内就把大学四年的学分全修完了。大家都以为我是智商特别高,其实我是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一天只睡三个小时,那时我得天天戴太阳眼镜才敢出门,因为我怕自己的黑眼圈会把路人给吓坏了。」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两年前那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
那时他们常常谈一些天真而不实际的话题,一边笑著,一边散步,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热情消失了。
他们曾是那么的相爱,虽然她也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相信那些八卦杂志的报导。但是,她却也无法忘记,当她因为出车祸而失去了孩子时,她姐姐所说的话。
「骆杰要你别耍孩子脾气,等拍完戏后,他就会回来看你。」李琳说。「他知道我失去孩子吗?他有什么反应?」
「他知道,他很难过你竟然这么粗心大意……不过,孩子没有了,也许是上天注定的吧!毕竟,以骆杰现在的演艺事业,是不容再出现另一个绊脚石的。」
她清楚地记得当姐姐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显得很高兴,眼中甚至还有藏不住的笑意。不过,当时她一直沉溺在失去孩子的伤痛之中,并没有多想。如今回想起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在她住院时,她一直拒绝接骆杰的电话,只透过姐姐转达她的意思,如果姐姐说谎……
不!她们是姐妹,她不会这样伤害她的!
她不该怀疑姐姐,如果姐姐真的别有居心,又怎会答应骆杰跟她结婚?
为了怕车程过久,李欣会感到不舒服,骆杰把车开到医院附近的一间旅馆。
李欣有些惊慌地看著他,「其实我们可以回去的。」
「下车吧!我累得不想再开车了。」他替她打开车门。
李欣知道自己反对无效,只好步下车,随著他步入旅馆。
「这里只有一张床……」
李欣瞪著房里唯一的一张大床,一颗心怦怦直跳。
「你以为我把你带到这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吗?告诉你,我绝不会做出这种趁人之危的事!医生交代你的手不能受到任何踫撞,而回家的路面颠簸,为了怕你的伤势恶化,我才会做出这个决定,绝没有任何不良的念头。」骆杰的声音隐含著怒气。
他的话让她觉得好惭愧。
「对不起。」她低声说道。
「算了!」他的火气因她的道歉而瞬间消逝无踪。「你要喝牛奶吗?」
「不用了,我不饿。」
「那就先吃药吧广他替她倒了杯温开水,并将止痛药递给她。「医生说,今晚你会很不舒服,不过,吃了药后会让你感觉好一点。」
「嗯!」
李欣默默地将药吞下,她多么希望这药不仅能治愈从她手腕传来的阵阵刺痛,同时也能让她心中的痛苦随之消失。
见她吃完药,骆杰蹲在她的面前。
「我想,你最好把牛仔裤和毛衣脱掉,这样你会觉得比较舒服一点,不过,你一个人可能没办法做到,我可以找个女服务生来帮忙,但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也可以帮你,一切都由你决定。」
李欣考虑了一会儿,才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那……那就麻烦你了。」
骆杰温柔的为她脱掉毛衣,接著又解开她的牛仔裤扣子,然后以眼光询问她的意见,见她点头,才大胆地把拉链拉下。
这样亲密的举动,令骆杰感到小肮一阵紧绷,但是,为了怕她误会,他表面上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李欣的双颊也情不自禁地随著他的动作而逐渐涨红。
她很庆幸自己里头还穿了件卫生衣,才不至于在他面前赤身露体。
仿佛察觉到她的羞赧,骆杰试著以轻松的语气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
「好了,快上床睡觉,否则,不乖的小孩会被虎姑婆抓去吃掉胆!」他扶她上床。「你睡觉时小心别压到手腕。」
「我会注意的。」李欣爬上床,把上了石膏的手腕放在胸前,让骆杰替她盖好被子。
见他起身将大灯关掉,并走向沙发时,她忍不住叫住他,」「杰……」
「你不必担心,我睡沙发,这样可以吗?」
「你……你可以睡在床上,我相信你。」她不忍心见他高大的身躯挤在小小的沙发上。
「你真的相信我?」他挑眉问。
「嗯!我相信你。」她很肯定。
他想了下,「那我可以脱掉上衣和牛仔裤吗?」
她的嘴唇没来由地变得干涩起来。
「可……可以」
「谢谢。」
当骆杰开始动手脱衣服时,李欣连忙把眼楮闭起来。
不久,她感觉到骆杰上了床,床铺因他的重量而发出一阵咯吱声。
「你安心地睡吧!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踫你的。」
骆杰把床边的夜灯关掉,房里立刻陷入一片黑暗。
李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她清楚地感觉到骆杰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度,这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这是两年来她一直渴望的……
她很清楚自己不仅希望骆杰躺在她身边,还希望他能够拥抱她.让两人融为一体……
天哪!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不知羞,但是,她真的很渴望他的双唇,以及他那强而有力的手掌的……
「欣!」黑暗中突然传来骆杰的声音,令她顿时紧张起来。「如果我答应离婚,真的能让你获得自由和快乐的话,那明天我们回去后,我会立刻签下离婚协议书,绝不再为难你。」说完,他翻了个身。
李欣知道他转向了床的另一侧。
他们靠得如此近,但是,他们的心却依旧隔得十分遥远。
虽然她和骆态分离了两年,可她很清楚,这并无损于她对他的爱。
她依然爱他,全心全意的爱他!
然而,他刚才说的话,却说明了他希望和她永远分离,从此不再有任何瓜葛。
她紧紧地闭上眼楮,任泪水自眼角滑落。
事到如今.她只能快点办好离婚手续,并将埋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份感情完全抹去……
一思及此,她忍不住发出呜咽声。
「欣,怎么了?是不是手很痛?」骆杰紧张起身看她。
是心痛呀!
他对她越温柔,她心中就更痛苦。
「不……不痛……」但她破碎的声音却藏不住她心中的酸楚。
「放羊的孩子!」
骆杰低叹一声,伸手环抱住她,让她躺在他温暖的臂弯中。
他紧紧地抱住她,令她感到一阵热流涌上心头。
「这样好一点了吗?」
「嗯!」李欣小声的回答。
骆杰是个正常的男人,怀中所抱的人儿又是他的挚爱,想到自己的身体正与她紧密地贴在一起,他的心不禁狂乱起来。
而李欣的心中也是波涛汹涌,她很清楚地察觉到骆杰身体的反应,这令她心跳加速,却又不敢乱动。
「欣,你睡了吗?」他轻吻著她的发梢。
李欣不敢回答,只能尽量放松身体,让自己的呼吸保持规律。
她好痛恨自己如此没胆,明明对他充满渴望,却又不敢表示出来,还装睡……
渐渐地,她真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