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魅惑妻 第一章

泛著死亡气息的空间,雪白的床单下有著极微弱的起伏,若不仔细瞧还真让人以为那床上的人已断了气。

「这里是殡仪馆,你躺在这做什么?」小男孩狼吞虎咽著偷来的祭礼,不期然地发现蜷缩在隔壁床的小女孩。

「不要吵我,我要跟爹地妈咪去天国。」

小男孩嗤声冷笑,「这世界上哪有天国,就算有,你以为天国那么容易去?没下地狱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我爹地妈咪会在天国还是地狱?」小女孩微颤的身子缓缓坐起,指著身边两张床上被白布覆盖的人。

小男孩险些被只果噎到,「原来今天送来的人是你父母。」他投以一个同情的眼神给床上的小女孩,「那我们还更是同病相怜。」

小女孩坐到床沿,不解的望著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男孩,「你爸妈也死了吗?」

「我没有父母,我是从孤儿院溜出来的。」小男孩耸了下肩,「说起来你至少比我幸运,起码你还有自己的父母,不像我连父母亲是生是死,长得什么模样都不清楚。」

「可是我的父母死了,他们丢下我一个人。」小女孩眼神空洞,表情木然,「我爹地因公殉职,我妈咪说她太爱爹地了,所以也跟著爹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我怎么哭、怎么求妈咪都没有用,哭得眼楮好痛好累。」

「原来是你喔!」难怪他溜进来时,隐约听到有人在啜泣,本来心里还有点毛毛的,但肚子实在太饿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有什么好哭的,他们要死就让他们死,像我没父没母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

「可是爸爸走了,妈妈也丢下我,他们都不要我。」说著,她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拜托!你以前还有父母疼爱,我是连父母是谁都不晓得。」看她的穿著应该是出生在优渥的环境,以前应该过得很幸福。

小女孩没有焦距的眼慢慢凝集在他身上,「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我也一样呀!不过现在不同,你还有我不是吗?」脱口而出的话连他自己都吓一跳。

这个时候的他应该要快一点跑路,怎么还没事给自己找麻烦?看她转动眼珠子直视著他,盯得自认脸皮厚的他都乱不自在。

「你的亲人呢?」他转开话来移转她的注意力。

「他们在外面讨论我爸妈的遗嘱。」小女孩垂下长长的睫毛,「不一定我以后就不能留在爹地妈咪身边了。」

「他们该不会要把你扔到孤儿院吧?」小男孩扬了下眉,一股同为天涯沦落人的不平之气积在胸口。

小女孩摇了摇头,「他们都还好,只是我不想离开爹地妈咪。」她哭得红扑扑的脸颊滑下两行清泪。

「不要哭了,这有什么好哭的,人长大了都是会离开父母的。」怎么还哭个不停?他翻了翻白眼,压下捂住耳朵的冲动。「我小时候就被父母扔弃在孤儿院,那我不是更该哭死。」

「他们一直说是爹地妈咪的错,一直嘲笑我爹地妈咪。」小女孩抽抽噎噎的说。「但人家真的不想离开家,外面的人好可伯。」

「不要哭了!不许哭了!」被她哭躁了心,小男孩终于忍不住低吼。

小女孩怔忡片刻,停止了哭泣。

「这样不是好多了,哭不能解决事情。」哭得他的食欲也没了,他两三口迅速解决了手上的食物,走到小女孩身边,轻轻执起她的手,「我叫小刀,你呢?」

「我叫梅梅。」他掌心有个深刻的疤痕,像是被利器切割所致。

「等我长大后,我就可以保护你,不让那些大人欺侮你,这样好不好?」小刀不禁想骂自己白痴,怎么说出来的话全不经大脑。

梅梅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被他包裹住的小手热热的,很舒服,就像爸爸温暖的大掌轻轻牵著她。

「你是个漂亮的小精灵,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笑?」她不解。

「来,笑一个,微笑的时候就能忘却悲伤、恐惧和不安。」他轻捏了下她的小手,朝她眨眨眼。「糟了!有人来了!」「臭小表,我就知道你又躲到这。」来人未到,粗大嗓门几乎要掀翻屋顶。

梅梅不自觉打了个哆嗦,躲到他身后。

「没事的,杜老师只是嗓门大了些。」小刀塞了个东西到她手里,「这个给你,可以防身,保护你自己,我得溜了,免得被逮回去就完了。」都是自己被小精灵迷住了,忘了跑路。

「你要去哪?」看他跑出门,梅梅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小刀回首一笑,「还不知道,天涯海角总有地方落脚。如果有机会再相逢,那小刀就当你和我之间的定情信物,如何?不说话就算你点头答应了,来!为我笑一个。」骗到个老婆,呵呵。

梅梅微愕,一时之间忘了怎么笑,连悲伤也抛到九霄云外。

「算了,当我在开玩笑,你保重。」她是好人家的女孩,像他这种无法安定下来的飘泊浪子能给她幸福吗?何况他的未来在哪都还不知道,还是别做梦了。小刀转身离去。

她还来不及唤住他,只见一个凶恶的大汉往他跑走的方向追去,她缩了子,小小的心灵不由得为陌生的他祈祷,但愿他不要被捉住。

摊开掌心,小手里是把万能小刀的钥匙圈。梅梅小脸扬起幸福的笑,他还是第一个除了爹地妈咪外对她最好的人。

「那小表就是雪莉私奔后跟那个野男人生下的?」

「我们罗家在地方上可说是有头有脸的望族,她母亲做出那么丢脸的事让家族蒙羞,她还真有脸回我们罗家。」

「再怎么说总是罗家血骨,不收留她岂不叫外人看笑话。」

周遭的窃窃私语落入梅梅的耳中,她揪紧身旁说要来接她走的红发女子。

「别怕,别理他们。」红发女子握住她的手安抚她。

梅梅点点头。她躲在殡仪馆爹地妈咪的身边时,这神似妈咪的女子出现了,并告诉她妈咪在遗嘱中将她交给她。

看她沉稳冷练的跟那些妈咪临终交代要叫叔叔、婶婶、舅舅、舅母的人交谈,浅浅的笑容流露自信的光芒,不像自己畏缩,不禁令她想起小刀的话,她伸手模了下衣服内的钥匙圈,胸口涌出一股力量。

大舅开口问:「小梅,你真的要跟这女人走?」

红发女子立刻不满的插嘴,「什么这女人那女人的,我有名有姓,你可以称呼我米克小姐,也可以叫我琼莉。」

「更不该让小雪出国,你看,跟个洋鬼子跑了也就罢了,如今生了个女儿还将小孩交给这样一个洋婆子,要是爸妈还活著,哪会容许这种事。」

听大舅母嘀咕著,梅梅瑟缩了子。

「够了!」

大舅咆哮的声音吓得梅梅打了个颤,不自觉缩在琼莉身侧。

「小梅,你妈妈的意思是要你跟她,那你自己呢?」见她受到惊吓,大舅放软了语调。

「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婶婶不以为然的道。

「你也少说一句。」叔叔低声的说,是个惧内的好男人。

「我这样说也错了?」

「好啦!让小梅自己决定。」大舅皱著居瞥了大伙一眼。

「我……」在众目注视下,梅梅低垂著头,惶惶然的嗫嚅著,握紧了小刀。「我要跟琼莉阿姨。」她朝大舅挤出羞涩不安的笑,来压下内心的害怕。

「你确定?」大舅再问一次。

在微笑后,梅梅发现凶恶严肃的大舅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可怖,她鼓起勇气,用力点了下头。

「那就随你吧!」

「谢谢舅舅!」她绽开释怀的笑颜。

「你笑起来真像你妈妈。」大舅长声喟叹。

梅梅在大伙的脸上看到淡淡的哀愁,但她来不及思索他们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悲伤,便被带离这充斥诡谲气氛的屋子。

十八年后美国洛杉矶机场

一辆流线型红色法拉利跑车在机场大门前停下,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步出车子,一头鸟黑飘逸的长发如瀑布直泻到腰,白皙的心型脸蛋,肌肤吹弹可破,可惜墨镜远去她脸上的表情。

「艾梅,你真的非走不可吗?」驾驶座跳下个戴墨镜的金发帅哥。

艾梅‧罗‧米克不发一语,率全的抓出车内背包甩上肩,朝机场大厅走去。

「艾梅,难道你要丢下我们?FIRE不能没有主唱。」

「小声点,难不成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送了个白眼给他,「我已经很累,不想唱了。」

「为什么?你不是唱得好好的?」

她耸了下肩,一边拿著护照一边看著机场的指示牌,确认班机后将证件交给航空公司的服务人员。

「艾梅‧罗‧米克小姐,请跟我来,我带你去贵宾休息室等候。」空服员有礼的颔首,比了个请的姿势,「我觉得你好像FIRE摇宾合唱团的主唱薇薇安‧罗。」

艾梅扯出个淡笑,「怎么可能?」

「说得也是,薇薇安有一头火焰的短发,连我妹妹都为了模仿她,而把留了三年多的长发给剪了。」空服员领著两人走到电梯前,瞄了瞄艾梅身后伟岸俊挺的金发帅哥,芳心悸动了下。她禁不住好奇的放低了音量问:「你身后这位是你先生还是你男朋友?长得还真像FIRE摇宾乐团里的凯迪‧拉克。」

早叫他不要跟来!艾梅送凯迪一个大白眼,轻嘲的一笑,「世界上相像的人何其多,他只有那张脸可以见人,偏偏老是被人误认,早叫他去整容了。」

凯迪想发出抗议之声,在感受到艾梅墨镜下冷锐的警告,他只好模模鼻子,识相的闭上嘴。

「小姐,你真爱说笑。」

「我从不说笑。」艾梅朝空服员颔首,「是三?二是吧?我们可以自己搭电梯去,谢谢你。」

凯迪赶紧跟上进入电梯,「让那位美丽的空姐送我们一程有什么关系?」害他都没机会卖弄「帅」相。

「你还真想弄得天下皆知?」还开骚包的跑车,真受不了!

「艾梅,两个月后的巡回演唱没有主唱怎么办?」

「两个月后再说。」电梯一停,艾梅走出去,不料一个庞大的黑影迎面而来,他说完后,电梯门缓缓合上,她闪避不及的被撞了下,小刀项链自颈部飞出落入那大汉眼底,「你这人怎么走路的?」

「对不起!」操著流利的英文,大汉戴墨镜的俊秀脸庞没什么表情。

「那家伙怎么这样。」凯迪替她抱不平。

「算了!」艾梅迅速的将项链纳入怀里。

「那么旧的小刀早该丢了,你干么那么宝贝?」

「不关你的事。」

凯迪耸了耸肩,「OK!我不问,那么可以告诉我琼莉为什么突然叫你去休个长假吗!演唱会迫在眉睫,练习的时间都不够了,你这一走,叫我们这些队员怎么办?」

艾梅停在休息室门前,旋身与他面对面,「你想知道?」

她似笑非笑的神情令凯迪心里打个突儿。

「我问你,你想不想谈恋爱?」

「谈恋爱是过时的玩意,我跟女人只玩床上关系……等等!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他眼珠子圆睁,吓得不轻。「你在开玩笑?」

「我说过我从不开玩笑的。」艾梅噙著笑,一只手搭上他僵硬的肩。「怎样,如果你愿意牺牲的话,我就不用出国了。」

凯迪顿时怔住了,恍如石膏像般呆立著,从不缺追求者的魔音薇薇安受歌迷们疯狂爱戴,现在居然要跟他谈恋爱,她是不是疯了?

「这是事实,别怀疑,琼莉要我在这个假期中去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艾梅自嘲一笑。

试问一个看过爱情的悲壮,深深体验过生离死别时撕心裂肺的痛楚的人,要叫她如何去相信爱情还有幸福……

「你保重了。」她转身进入休息室,暂且将那恼人的情事抛在脑后。

冰冷的寒风袭入她胸口,像许多细针扎在心口上。

「孩子,妈咪对不起你!」湿热的泪一颗颗落下,母亲的手包裹著她的手。

然而她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死亡的气息困住了她,她觉得自己像快溺毙的小虫子不断的挣扎著,渴望拧开束缚住她的泡沫。

她唯一的希望是母亲不要走,不要丢下她,但她却说不出口,怕眼泪会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

「妈咪太爱你爹地了,没有他,我就像折翼的鸟再也不能飞了。」母亲无力的手没有一丝温度的拂上她的脸颊,「真的对不起!」泪如雨下,湿了衣襟,也湿了她幼小的心灵。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无法相信父亲离开了她,连母亲也要丢下她,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我跟你爹地约定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母亲苍白的脸漾著笑,让她十分不解。

妈咪不痛吗?为什么还能笑得那么幸福?小小年纪的她不明了什么情呀爱的,只知道母亲要死了,幼小的心灵涌现无限的惶恐和骇怕,她将变成无父无母的小孩。

她爹地去了天国,妈咪也要跟爹地走,那她呢?她一个人该怎么办?她好想哭喊,然而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如果爱情都是要以死来做结束,那么留下的人该怎么办?假若爱情都是如此痛苦,她宁愿不要,只要妈咪活下来。

「我好累,我要去罗威那了。」母亲望著她身后的人,「哥哥,小梅请你多照顾了。」血丝自她流露满足微笑的嘴角淌下。

「你更傻,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为他付出?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你出国留学。」

「大哥,我知道你自小就疼爱我,舍不得让我吃一点苦,但我真……的真的好爱他!」

母亲的手渐渐滑离她,她心底升起了恐慌,想抓住那一丝希望。

「孩子……孩子就拜……拜托你……」

不!不要!她慌张的紧握住母亲的手,心中不停的呐喊著。感觉胸口像被凿了洞,心脏被绞扭著,好痛、好痛……「小姐,小姐!」

肩上传来轻摇,艾梅猛然惊醒。

「小姐,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请飞机上的医生给你看一下?」

艾梅深吐了口气,回空服员一个温柔的微笑,「我没事!」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梦到从前,那失去亲人的悲恸依然揪痛她的心,或许是要回到失去父母的故乡,近乡情怯吧!

「那我给你倒杯水。」

「谢谢!」艾梅颔首。望著窗外云海随飞机的移动而变化万千,宛若生命之无常,她不禁叹了口气,爱情也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点缀。

她在心中暗暗起誓,绝不要步上母亲的后尘。

人潮汹涌的机场入境大厅,聚集了大批的媒体记者,挤得机场内外的交通都壅塞不堪。

旅客们都以为是什么达官政要出现,还是押解某某黑道大哥入境;不少人因好奇而驻足观看,也有人试著想抢镜头,结果人愈聚愈多。

「天王来了。」

突然某个人大叫,霎时闪光灯四起,刺目的光线让人眼楮都睁不开,有些人遮遮掩掩的迅速通过,也有人引颈眺望,裹足不前的占据了出入口。后两个彪形大汉正经严肃,不苟言笑就像是军人一般,上前想拉住他。

「你这女人……」

一连串诅咒未听仔细,艾梅就发现整个人腾空。「啊!」惊叫自然脱口。

「闭嘴!」他抱起她往回跑。

「是天王!」

「快追,别让他跑了!」

「他还抱个女的,快做特写。」

一时之间,机场大厅乱成一团。

艾梅也震惊得忘了该叫救命,一路被他抱著跑离这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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