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不利,吴思僵在那里,已经欲哭无泪了,幸好周围的学员很快发现她的异状,女教练用手模了模,亲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这几天最好不要做剧烈莲动。
她还好心地扶著吴思下楼,正要叫计程车,就见一人快步走来,一手托起了吴思。
吴思扭头一看,头疼了,竟然是凌瑞。
「凌学长怎么在这里?」她扶著腰,奇怪地问起。
「七点约了客户在对面吃饭,隐约看见你了,还说会不会是眼花,没想到真是你。」凌瑞上下看著她,关心道:「你这是怎么了,伤哪里了?」
女教练看他一副心疼的模样,加上吴思又认识他,举止之间比较亲昵,以为他们是情侣,笑道:「吴小姐热身运动不够,腰部有点扭伤,没有大碍,就是最近要好好休息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凌瑞答谢了女教练,扶著吴思往路边的车上走去,「小思,我先带你去看医生,免得落下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
「没那么严重,我搭计程车回家就行。」吴思腰上疼得厉害,想要避开他的手,不但失败了还把自己弄得更痛,皱著眉头,说话有点咬牙切齿。
这人就跟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还老粘上来。
想到刚才女教练看他们那暧昧的眼神,她就浑身不自在。
「不行,腰伤了怎么能不注意?以后老的时候就有得疼了。」凌瑞二话不说硬是将吴思塞入车里,发动了车子就直奔相熟的医生那里。
吴思看著他,无奈地直叹气,这人虽然是好意,只是这强势得不管别人感受的态度真让人不爽。
医生的话跟女教练差不多,都是多躺著不要做剧烈运动。
只是他看著凌瑞和吴思,以为是夫妻,还说了房事也要注意,最近就免了。
害吴思当时就黑了脸,凌瑞倒是无所谓地笑了笑。
一路送吴思到了家门口,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下车,凌瑞怕她伤著,还一直扶著她到大门口,小心翼翼的就像抱著瓷器一样。
吴思从口袋里翻出钥匙正要开门,大门却从里面打开了,她一愣,没想到沈墨居然这么早回来了。
还没等她解释现在的状况,凌瑞先一步开口了,「小思扭到了腰,我刚带她去看医生,没什么事,多休息就行。」
沈墨的视线从凌瑞身上转到吴思那里,见她扶著腰,皱著脸,伸手将她扶了过来,「麻烦凌先生了,好走不送。」
再好的脾气,在看见吴思几乎被凌瑞揽在怀里时,也忍不住要爆发出来了。
沈墨难得孩子气地用力摔上了大门,任由凌瑞在外面站著,丝毫没有平日的待客之道。
吴思见他不高兴,有点忐忑了。
「刚刚正好踫上凌学长,他就顺道送我去看医生了。」吴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本来她就是去上课,谁知会倒楣地扭到了。
她肉痛那张半年卡,上课第一天就扭伤了,连续好几天都不能去,真是亏大了。
见吴思一脸心疼的样子,还欲盖弥彰的解释她跟凌瑞在一起的事,沈墨的心转眼沉了下去。
「哎哟——」见他沉著脸不吭声,吴思扶著腰哼了一声,他连忙扶著她到沙发坐下,面色不好看,动作却极为轻柔。
「怎么扭到腰了?」他皱眉看向一旁的她。
吴思皱著脸,有点窘迫,声音越来越小,「最近好像有点胖了,打算去健身房锻炼一下,没想到热身没做全就扭到了……」
「健身房?」沈墨想不到健身房有什么运动需要十足的热身,还这么容易就扭到腰。
狐疑的视线在吴思身上转了转,她不由闹了个大红脸,「我腰上有一圈肥肉怪丑的,就想跳肚皮舞减一下……」,,
「肚皮舞?」沈墨惊讶地盯著她,居然有人跳个肚皮舞也能把腰扭成这样。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医生怎么说,没什么大碍吧?」
「嗯,说是多躺著休息就好。」吴思想到医生一本正经地告诉她最近不要行房,脸更红了。
「怎么脸红了,发热?」沈墨俯身,两人的额头贴在一起,感觉了一会才退开道:「似乎没有发烧。」
见吴思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他赶紧抱著她上楼去卧室躺著。
「去外地的工作,都谈好了?」平躺在床上,她一点都睡不著,又不喜欢用这姿势看书,沉闷地发了一会呆,感觉到室内的气氛有点沉重,干笑著找了个话题,谁知一出口,她恨不得缝上自己的嘴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墨的神情倒是很自然,坐在床头翻著设计划册,转过头道:「嗯,都谈好了。合约已经签好,下周开始就有得忙了。」
「谈妥了?那就好,看起来挺顺利的。」见他神色自然,她也放松了许多,笑咪咪地搭话道。
「嗯,薛敏比较仔细,去之前就打听好对方公司的情况,定了颇为合理的条约。对方很满意,我们也没赚少了。」说到这里,他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吴思侧过头嘟嘟嘴,怎么看都是薛敏更像是贤内助。不但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做事细心又周全,在事业上对沈墨的助力不只一点点。还有家事也做得很好,压根就是入得厨房,出得厅堂的新好女性……让同为女性的她,都有点嫉妒了。
嫉妒?
吴思抓著被角眨眨眼,觉得脑海中似乎灵光一闪,却一下子抓不住。
薛敏全心全意替沈墨办事,任劳任怨,又有这样出色的外表,脾气更是好得没话说,跟公司同事也相处得极好,如果说薛敏这样做完全没有私心,那真是见鬼了!
虽然起因是她请薛敏帮忙,但自从上一次薛敏热心的给她找来刑勇后,她跟沈墨的关系就越来越差。
吴思皱著脸,没有医,如果现在跟沈墨说,他恐怕也只是以为她出于嫉妒或者其他、心理,不当一回事。
她越来越觉得恐怖,如果说这些都是薛敏暗地里安排的,这人的心机未免太深了,毕竟面对面的时候,薛敏对她比任何人都要亲切友好。
想到这里,吴思浑身炸毛了!
也怕误会了好人,她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先试探一下比较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不信薛敏如果真的做了,会一点破绽都没露出来。
她琢磨了下,迟疑著开口问道:「沈墨,你认识一个叫刑勇的人吗?」
他一听,阖上画册皱眉道:「思思,你怎么认识这个人?」
「听说他跟你还有凌学长是同一届的,真的吗?」
沈墨眯著眼,不悦地点头,「不错,他是跟我们同班了一段时间,只是没读完一年就因为操守问题被学校开除了。」
「什么操守问题?」吴思吓了一跳,想坐起来继续追问,动了动,全身却疼得僵住了。
他连忙扶著她,「小心点,别乱动。」
她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郁闷道:「他不会是吃霸王餐给人发现,然后才被学校开除的吧?」
「不是,」看她的惨状,他叹著气慢慢给她揉了揉腰,「他的手脚不干净,班上好几个同学的东西不见了。原本学校想要息事宁人,同学也将贵重物品随身携带,只是刑勇后来拿了我设计的一件服装去卖,东窗事发,学校就请他离开学校了。」
「居然有这样的事……」吴思模著下巴,有点坏心眼地告诉他,「你打电话找不到我那天,就是薛敏介绍他跟我吃饭去了。」
沈墨楞住了,反射性地问:「那天你不是跟凌瑞出去的?」
吴思也愕然了,「没有呀,我请刑勇吃午饭,没想到他居然把我带的钱都吃光了,害我只能走路回来。」
沈墨暗暗地松了口气,原来那天她晚归并不是跟凌瑞厮磨在一起。
连日来的阴霾,突然像被风一吹,烟消云散。
他想了想,奇怪道:「薛敏怎么突然介绍刑勇给你认识?」
吴思眨眨眼,总不能说她好奇凌瑞跟他的关系,于是八卦地找人问了吧。偷偷捂著自己的胸口,她决定继续拖人下水,至于对象自然是脱不开关系又有情敌嫌疑的薛敏美人了。
「我忘记了很多事,有点忐忑不安,直接问你总是唐突。薛敏就建议我多认识你以前的朋友,侧面了解。」吴思扁了扁嘴,如果不是那次的深入了解,她怎么可能这么苦恼?
想起那晚她脸色不好看,沈墨的眼神一沉,低下头闷闷道:「思思见了刑勇,他都说了什么?」
吴思沉默,既然刑勇这个人并不可信,他说的事情更加没有说服力,她却因此对沈墨有芥蒂,现在要说出来,真是有点难以启齿。
「唔,也没说什么,就提起了你们以前同班的事,唆唆说了很多。」她撇开脸,明显有点心虚。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颚,「思思,你每次说谎总是看向另一边的习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变。」
吴思被迫对上他的目光,双眼有点闪灿,避重就轻道:「他还说你跟凌瑞以前的关系就不太好,经常互相比较,不但是设计作品,还有别的……」
沈墨看著她很久,才在她唇上吻了吻,脸色越来越阴沉,吓得她瞪大眼盯著他,半天不敢吱声。
「刑勇也告诉你,我跟凌瑞之间的联系?」见吴思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自己说中了。
她会将心里所想的摆在脸上,几年来一直没有变。或者就因为她始终没有改变,他心底的不安才一年接著一年地渐渐加深。
她的性子跟几年前一模一样,那么她的心是不是也没有任何变化,继续向著凌瑞?
这是沈墨最担心的,自从吴思意外失忆,这种患得患失越来越严重了。
他最怕的,就是吴思知道了自己跟凌瑞的关系,会联想到几年前的事,或许会像之前那样怀疑、质问,然后再也听不进他的话,再也不会相信他……
沈墨长长地吁了口气,显然继续隐瞒对两人来说并不是好事。可是这件事就像毒瘤一样深藏在他的心底,即便挖走了,仍旧是心里永远无法痊愈的伤;要摊开来说,也不是那么容易。
侧身躺在吴思身边,沈墨握著她的手,似乎这样能得到更多的勇气。
吴思看他难过的样子,紧张地道:「如果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真的觉得这是小事?」他苦笑著,缓缓开口道:「本来,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分,以为爸爸早就死了,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将我养大。单亲家庭,也不是什么不见辱人的。
「只是有天放学,那个坐著名车而来,全身名牌的漂亮女人就站在我家门口,用最恶毒的字眼咒骂我的妈妈。我很气愤,冲上去要揍那个女人,却被她身边的保镖制住了。」
回忆起当年的事,沈墨的双眸E过一丝黯然。
「我永远记得,那个女人临走时说‘杂种’的轻蔑神情。可惜群,我却将愤怒转到了妈妈身上。」
他的手臂蒙上眼,低笑道:「我真是个不孝的儿子,对吧?」妈妈在临终前依然没怪他,这是他最深的痛。
吴量他这样,搜肠刮肚想不到什么安慰的话,只能用力再用力地握紧他的手,似乎这样才能分担他的痛苦。
「之后我就遇上了凌瑞,他跟那女人长得一模一样,即使不去调查我也知道他是谁。」
他摇摇头,对于当年幼稚又冲动的自己,有几分懊恼。
「我也知道跟凌瑞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错的是那个跟我有血缘关系的男人,还有那个恶毒的女人。只是看见那张脸,我就忍不住讨厌他。
「后来的事你也该知道了,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你,于是,我就下定决心要将你抢过来!」
吴思楞在当场,沈墨的面色有点发白,咬字清楚,每一句话她都听得很清楚。
抢过来?
因为讨厌凌瑞,才会跟她在一起?
吴思仍旧抓著他的手,面前的沈墨却慢慢模糊起来。
沈墨手忙脚乱地擦著她眼角的泪水,紧紧把她搂在怀里,接著说道:「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凭什么让他捷足先登?」
吴思楞住了,惊讶得也忘记哭了,「你先认识我……这是怎么回事?」
不应该是他讨厌凌瑞,而凌瑞又跟她那么好,所以他才把自己抢过来报复凌瑞吗?
沈墨搂著她,声音闷闷的,「我当时太幼稚了,讨厌那个所谓的父亲也顺道讨厌凌瑞,只是我还不至于这么没品,为了报复凌瑞去害一个不相关的人。」
他迟疑了一会才开口,「我有一段时间很叛逆,觉得这世界上就剩下我一个人。原来妈妈是骗子,爸爸根本没有死,只是不愿意承认我而已,所以我堕落了。
「十年前,我加入了飙车族,每天深夜骑著摩托车在大马路上驰骋。」
回忆起当年的事,沈墨脸上多了些笑意,「虽然不怎么上得了台面,还老被警察追著跑,不过迎著风不断加速向前狂飙的快感,确实可以令人忘记很多不高兴的事。」
吴思紧紧握著他的手,眼里有点心疼,更多的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他拍拍她的手,笑道:「没事,已经过去了……我就是在那时候遇上你的。」
十年前……吴思眨眨眼,她该有十五岁了,可是她对沈墨完全没有印象,她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的一个人?
「呃,我们是怎么认识的?」那时她还在学校,他却是飙车族,两人怎么看都没有交集。
「那年我十八岁,勉强高中毕业,跟著飙车族乱飙,也没什么打算。」当初的他浑浑噩噩地度日,始终找不到出路和方向。「有天晚上,我的刹车出问题发生了意外……」
这么一说,吴思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她记得那时候自己晚自习回家,在路上救了一个染金发又打了八个耳洞的少年。
她瞠目结舌地上下打量著身边的人,看沈墨全身上下都没有半点跟印象中相似的地方,不能不说时间真是个奇妙的魔法,足以改变了一个人。
「我救了你,所以你打算以身相许?」她模著下巴,双眼亮晶晶地推测道。
一般来说都是英雄救美,自己见义勇为,怎么说也能算得上是英雌。至于沈墨,当年穿著风衣和紧身裤,还有帅气的皮靴,当然配得上一个美字。
他笑著摇头,「不是,当初我其实有点讨厌你。」
吴思一听,脸皱了起来,就算是真的也不用那么直接吧。
「你总是很热心,我住院的时候不但天天来探望,还带上一两个洗好的只果、隔壁街的小笼包、还有少年漫画、各式各样的旧杂志。」沈墨想起那时候的情景不由笑了起来,「病房里的其他人还老支使你去装水,去叫护理师来病房、买饭什么的,你都没有拒绝过。我就想,这女生真爱多管闲事。」
捏捏她气鼓鼓的脸颊,他又说:「不过那时你带来了一本服装杂志,我摔断了腿,没办法动,无聊就拿笔随意勾画了一些简易的服装。你不止一次夸赞我,为了打发时间,我就让你送来几本服装设计的入门书,这一看就入迷了。」
他低头在吴思唇上亲了亲,声音逐渐变得暗沉,「之后我出院又继续进修,就这样进入了服装设计的世界。」
「如果不是你,我肯定继续颓废地过著每一天,所以一直以来都很想对你道谢。」可是这样感激的情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变了质。
尤其在看见她跟凌瑞站在一起后,便骤然间从胸口喷发而出。
「之后的事,想必你都清楚了……」
吴思没想到胡思乱想了这么久,居然是这么一回事。
想到这些日子来的纠结、沉郁以及没完没了的烦恼,她就觉得自己真是庸人自忧。
其实很多事,两人如果能真心面对面地谈一谈,或许不会走这么多的弯路。
说到底,她只是太在乎沈墨的感觉,对他身世的事难以启齿,又加上她的懦弱,完全不敢直接询问他将她从凌瑞身边抢过来,是否真的只为了报仇?
现在看来,沈墨真的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
想起这件事,吴思皱眉了,「那么,你究竟怎么从凌瑞身边把我抢过来的?」
沈墨干咳了两声,「这么久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反正你也不记得了……你扭到腰,今晚就先别洗澡,早点睡吧。」
转移话题,又在转移话题!吴思不高兴了,「坦白从宽,不然过了今晚十二点还不说的话,那就、就……」她咬咬牙,红著脸道:「从明天开始,一个星期都不能上我的床!」
沈墨楞了,侧过头忍不住偷笑。瞅见她红通通的脸,想了想,还是避重就轻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手段,凌瑞宣称你是他最爱的人,于是我就稍微试探了一下。」
「试探……找了叶雅?」除了这个关联,吴思想不到其他了。
沈墨点头承认了,「叶雅是在工作上认识的一个平面模特儿,人很漂亮,因为不愿意潜规则,一直没有红,在公司算是高不成低不就的。
「正好那段时间她家里出了点事,紧急需要一大笔的钱,我正好有点盈余就借给她了。」
「于是,叶大美人也打算以身相许?」吴思眨巴著眼,面上皮笑肉不笑的,如果他敢说,是,她一定要把他腰上的肉扭两圈!
沈墨连忙摇头否认,「叶雅只想帮我做事,但是那时候我还没成立公司,一个服装界的新人养不起专用模特儿,就拒绝了她。」
「有一晚我送叶雅回去的时候,正好踫上出来买东西的凌瑞。」他嘴角一翘,黑眸熠熠发亮,「凌瑞当时看叶雅的眼神,实在太明显了。」
「所以你就撮合了两人?」吴思这个好奇宝宝,完全是当作别人的故事来听,实在听得有滋有味。
「没有,只是介绍他们互相认识,交换了名片而已。我也没想到后来叶雅居然真的喜欢上凌瑞,而凌瑞又跟她……」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顿,没继续了。
「凌学长跟她……怎么了?」见他突然停下,吴思追问。
「没什么,凌瑞就经常跟叶雅出双入对的,惹怒了你。最后你一气之下就分手了,正好凌瑞被家里逼著出国,你们就这样不了了之。」沈墨淡淡地补充完,帮她掖好了被子,拍了拍,「好了,故事听完了,睡吧。」
哪有故事听一半的,吴思有点不愿意,却被沈墨隔著被子拍著,只好乖乖地闭上眼了。
确实有点累,腰又不太舒服,她皱著眉头很快就睡著了。
沈墨低头看著枕在他手臂上的人儿,伸手轻轻拨去她额前的碎发。
其实有些事,他还是有所保留,没有都说出来。
比如,他是故意将叶雅带到凌瑞会出现的地方,他知道凌瑞每晚固定的时间都会去买啤酒。
比如,他在叶雅面前说了些凌瑞的好话,不但青年才俊,家庭背景也很好。像叶雅这样出身普通的漂亮女孩,不免会有麻雀变凤凰的念头。
比如,是他以叶雅朋友的名义,带著吴思闯入了饭店的房间,抓奸在床。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想让思思知道。
他从在凌瑞身边看见她的那一刻起,确实是处心积虑。
凌瑞出国后才零零碎碎地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所以大骂他无耻,不择手段地从他身边抢走了她。
四年前,思思一怒之下,答应了他的求婚。
两年后得知了真相,对于他用这样的手段分开了她跟凌瑞,她愤怒了,对他也极为厌恶。
她试图偷偷联系凌瑞,见到的却是他的妈妈,那位恶毒的贵妇,可想而知她遭受到什么样的对待,又被那女人说了什么。
自此以后,她再没有提起凌瑞,面上也没了笑容。
他想让她幸福,不希望思思这样痛苦,可是她最想要的却是他的放手,他的成全。
这一点,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于是两个人就这样耗著。
小齐夹在他们中间左右为难,所以习惯了有文杰陪在身边,习惯了一个人在房间里玩耍,不吵不闹。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吵闹,妈咪会不高兴,会讨厌自己。
他对于这个孩子是愧疚的,但他所有的心力都放在思思身上,他担心她会伤害自己,担心她会想不开,担心她会一声不吭地离开……
没想到,那一天文杰发烧,他亲自送小齐去幼稚园,思思却突然从楼梯摔下,失去了这五年来的记忆,不只忘了他们结婚后的生活,还有凌瑞……
沈墨非常庆幸,他们又有了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他最爱的那个开朗爱笑又迷糊的吴思,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发誓,他一定会倾尽所有让她更快乐,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