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我已经吃了一碗猪肝面,她翻著眼楮嘴里咕哝了好几句,我没有仔细听,但知道准又在批派面的不是,因为她一向最恨面食的。接著她看到挂在磁盆旁的牙膏,嚷起来道:
「你看,糟蹋了这么多的牙膏,牙膏是给你刷牙用的,可不是给你玩的呀!哟!衬衫上几时溅上这么一大滴的酱油呀?上次姨婆给你那件粉红色的新毛衣,一穿出去就把襟上弄个洞。现在,唉,唉,脱下来,脱下来,不马上洗干净,还怕洗不掉哩!」说罢,不由分说的两只大黑手伸近来,把我的白衬衫口子全解开,猪猡剥皮般的把它剥了去。口里还在唠叨:「看你今年二十岁了,一点也不像个大人样」。
「我二十岁了,你还这样的脱我的衣服。」我也咕嘟著,忙取件睡衣披上身。
「随便你几多岁,在我眼里总是个小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