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精闺女 第十六章 真正的凶手(1)

这一桩案子牵涉到军粮盗卖以及私吞军饷等丑事,从后宫的妃子到运粮官,牵连了数十人之多,玄子铁费心的追查多年,才在韩若晓、宁泽文等人的帮助下还原真相,找出真凶。

但他知道皇上不会扩大调查此事,追查之下恐怕会动摇柄本,必定会草草结束,无法还以当事人应有的公道。

因此他决定自己报仇。

兵部尚书杨大人死于坠马,头部落地受到重伤,拖了三日药石罔效,吐了一口鲜血后溘然而逝。

南阳守备陈大人沉迷酒色,一日被人发现陈尸在名妓雪飘花床上,查无伤口,全身赤果,仵作判定死于马上风。

周同知、李都尉也同样死得无声无息,没人晓得他们的死有何关联性,只觉得太过凑巧了。

「将军,这里还有一个。」逮到落网之鱼的秦虎兴奋的大喊,这个黑衣人正沿著墙角慢慢爬行。

被丢到众人面前的黑衣人畏畏缩缩的,头也不敢抬。

「二叔父,你不敢见我吗?」

「二叔父?」秦虎惊呼,他冲过来一看。「将军,你是不是搞错了,怎么会是你二叔父,哪有亲叔叔杀佷子的道理,将军府还要靠你……」他越说越小声,一双牛目也越睁越大,由原先的不信到难以置信,最后到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自家人内斗?

「秦虎,带弟兄们回营里。」

「是的,将军。」

火把一灭,晃动的人影便不见了,训练有素的京畿大营精锐返回营区,今日并未外出。

玄子铁让管事召集所有人到祠堂,祠堂供桌上一整排是历代祖先的牌位,森然而肃穆。

「今日我让你们来只为一件事,从此时起,玄二庚这一房不再是玄家子孙,他们将由族谱中除名。」

这话一出,一阵哗然。

「什么?!」

「为什么是我们二房,你说清楚。」

「对呀!我们二房做了什么,你别以为会打仗就能做家主,我们之中随便挑一个都比你强……」

「五堂弟,你收回成命吧,一家人没必要做得这么绝。」

「过河拆桥,白眼狼,也不想想他不在的时候是谁为他撑起这个家,一回来就撵鸡赶狗……」

以上是来自二房人的不甘与不满,以及受二房重用,自诩是府中老人发出的声音,他们为二房抱不平,因为一旦二房倒了,他们也别想有好果子吃,当然要极力阻止。

但是在这些愤怒的声音中,当事人玄二庚和常氏是一言不发,他们神情颓然,面如死灰,双目黯然恍若两滩死水。

「你们自个儿问问看他做了什么,是否有脸说得出口。」玄子铁高坐上位,目光冷沉如冰。

「还能做什么,不过碍你的眼嘛!你想我们都搬出去,你好独占先人的基业。」只会吃喝玩乐的玄子锋阴阳怪气的说著,他还没意识到是发生更严重的事,只当作兄弟争产。

子字辈的都有点茫然,明明睡得好好的忽然被吵醒,一群人被逼著聚集起来,全然无知的他们困惑到不行,而唯一能解释的人冷著一张脸,没人敢靠近,更遑论问明原因。

「他把玄家军的军防布兵图描绘了一份交给他人,导致你大伯父战亡。」也许是无心,但人确是因他而死。

「嗄?!」玄子锋惊讶的嘴大张,以为听错了。

他爹害死……大伯父?

这是弑亲啊,五堂弟的指控太严重了。

只是,爹为什么不反驳呢?难道真有其事。

突然间,他害怕了。

「我……铁哥儿,我不是有意的,对方只说借去一阅,想从中学习玄家军阵法,我不疑有他就给了……」他那时真的没有害大哥的意思,大哥是他最敬佩的大英雄。

「二哥,你怎么这么糊涂。」抱著病体而来的玄三辛一脸痛心,边走边咳,咳嗽中有浓浓的痰音。

「我……唉!一时糊涂、一时糊涂……」他当时怎么会鬼迷心窍了呢?做出难以弥补的错事。

「两万两白银往你面前一放就不迷糊了,你收得挺快的。」为了银子就把亲兄弟出卖。

玄二庚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莫非他真被神鬼附身了,无所不知?

「二哥,你真的收了银子?」玄三辛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他眼神闪燥的支吾著,「我那时候缺钱嘛!苞大哥借他反而臭骂我一顿,我一时气愤就……就想给他好看。」

「他要给小凤仙赎身。」常氏忍不住怨恨道,丈夫在外包养一名外室多年,外室还为他生下两个女儿,要不是玄府家训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人早抬回府里当姨娘。

「闭嘴,婆娘。」揭他的短她的脸面就有光吗?

「哼!大伯一死,你以为偌大的家产便会落在你头上,大伯没了便是你出头,没想到是大伯的长子拿走了,你又气又恨,决定把这些佷子们一并除去。」永除后患。

「你……你在胡说什么,若非你一直在耳边叨念著将军府也有我们的一份,我怎会起了邪念,都是你这婆娘害我走上歪路的。」找人顶罪比较容易,他把所有的错怪罪到妻子头上。

「但我没让你害人,害死一个又一个,我早跟你说过会有报应的。」午夜梦回时,她还是会怕幽魂来索命。

「你……」

「够了,二哥、二嫂,你们不要互相推诿责任,铁哥儿只是将你们逐出族里,并未要你们的命,你们该知足了。」玄三辛眼眶湿润,不知是为谁而伤心。

「离开族里跟要我们命有什么两样,我们文不成武不就的,你要我们靠什么生活,难道要我们一家子活活饿死吗?」

他一出生就是锦衣玉食,何时吃过苦?

「大家都渴了吧!我泡了壶茶大家尝尝,是我新弄出的迷迭香花茶,具有凝神聚气,使人放松的作用,我用我屋里的茶具泡的,水取自去年梅花上的雪水,入喉甘甜。」

正气氛紧绷之际,宫清晓让人端来泡好的茶水,淡淡的花茶香气弥漫一室,使人精神一振。

「屋……屋里的茶具……」某人细白的手抖了一下。

「喝呀!别客气,剑拔弩张的干什么,就算以后不住在同一座宅子里,一笔能写出两个玄字吗?过去被昧下的银子就不追究,你们有困难我们也会帮衬一二。」稚子何辜,不过分的话还是会伸出援手。

这还像句人话,都是玄府子孙嘛!哪能赶尽杀绝,二房的人稍微心安,有这句话垫底,他们走得也比较甘心。

「三叔父,你为什么不喝呢?这茶对心肺好,能让你的身子好些,早晚喝一杯你胸闷的毛病会舒缓不少。」她费了一番工夫才找到迷迭香呢。

表情一僵的玄三辛脸色苍白的轻咳,「我正在服药中,不好饮茶……」

「无碍的,这茶不会与药性相冲,相当温和,我亲自孝敬三叔你,你可不能不给佷媳面子。」宫清晓执意将云青瓷杯送到他嘴边,只要他张口便能顺喉而下。

他把头避开,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冷意。「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这茶闻起来很香。」

「那就趁热喝,凉了容易涩口。」她笑著等他喝。

看大家都喝了,他也做做样子的以唇一沾,表示喝过了。

但是他的妻子并不晓得他是假喝,一见他把杯子触口,立即脸色大变的举手一挥,茶杯瞬间掉落地面。

「这是在干什么?」

要被赶走的人都没摔杯子了,她摔什么摔,难道还有人会害他们三房不成。玄二庚嘀咕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很周详的计划。

好在她一向不相信人性,人人都是嫌疑犯,在利益面前,很少人把持得住,一念之差便是天与地。

「谁是螳螂谁是蝉呀?光那药罐子身子,有谁会算计他?」玄二庚从没把三房放在眼里,他认为三弟只能用药养著,不会有什么出息,活一天是赚一天,每一天都有可能是最后一天。

「那要问问三婶母喽,为什么她要那么神色紧张的把茶打翻。」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季氏神情很惶恐,频频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不要问我、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她一直不断重复「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就把茶喝了。」闪什么闪,总要面对的。

一见宫清晓伸直手臂把茶杯往前一递,季氏惊恐的大叫,她动作极快的躲在丈夫身后。

「不喝。」

云青瓷杯的色泽真鲜艳,泛著些许蓝光。

「因为它有毒是吧。」宫清晓说出了真相。

「你……你……」为什么她会晓得?明明做得那么隐密的事,完全找不出破绽。

玄三辛拍拍妻子的手,要她稍安勿躁,略显削瘦的面颊上有著最温和的笑容,好像他的温柔只给了妻子。

「有毒的茶你还让我们喝,你是有多恨我们呀!快,找大夫,我还不想死……」什么时候会毒发?

喝了花茶的人个个坐立难安,身子并未出现异状却自己吓自己,感觉肚子痛,胸闷,作呕想吐,人人脸色都很难看。

「不论拙荆做了什么,身为她的夫婿我愿一肩负责任。」玄三辛立刻把妻子推到风尖浪头,让人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如果是你让她做的呢?」脚都湿了还想脱身。

他面色僵硬。「拙荆所做之事我一无所知,何况做这事对我无益,何须为他人作嫁。」

「很简单,一石二鸟。」他很聪明,但急躁了点。

「一石二鸟?」他的笑看起来很扭曲。

「一次解决两个障碍,先让将军怒极的把二房赶出去,而后我们夫妻中毒身亡,接著这将军府也只剩下你们三房了,你拖著病弱的身躯接下重担,何尝不是美谈一件,外面的人对你只有赞语,绝无痛斥。」他名利皆得。

「老三,你比我还狠!」他还没想过要对付这个药罐子。

话都点这么明了,玄二庚再不懂曲折就白活了,这是一场戏,一场让人无法隐藏的戏,

所有人都现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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