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回到家门口,一想到里面不知道有什么正等待著他,邹文乔的心就开始发毛。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他缓缓打开大门——
「妈妈,姊姊抢我的枪枪啦!」
「借玩一下是会怎样!」
「侬侬,别抢你弟弟的玩具,快,帮我把尿布和湿巾拿进来,快点……哦!你这小子的便便真的臭死人了!」
铿锵一声!
「该死,你们又在玩什么了?别把你爸爸的……」
「妈妈,念念把爸爸的花瓶打破了啦!」
「嗄?真的?是哪一只?完蛋了,千万别是你爸爸最喜欢的那只!」
「对,就是最丑的那一只……啊!妈妈,爸爸回来了耶!」
「爸爸,抱抱,抱抱……呜呜,妈妈,爸爸不抱念念啦!」
「活该,谁教你长的跟爸爸—样!」
「咦?文乔,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吗?」
「妈妈,念念在喝澄澄的奶瓶哟!」
「哎呀!小表,你又偷喝弟弟的牛奶!侬侬,把花瓶碎片扫一扫!啊!文乔,麻烦你帮澄澄包一下尿布,我再煮个汤就可以吃饭了。」
「呜哇~~~呜哇~~~呜哇~~~」
「爸爸,抱抱,抱抱嘛!」
「爸爸,我偷偷告诉你喔!妈妈好像把你的电脑弄坏了喔!」
「……」
天翻地覆的四个钟头过去后——
淡淡的晕色灯光温柔地洒落在床上相依相偎的男女身上,低低的呢喃弥漫著满足的气氲,柔柔的叹息述说著愉悦的心。
冉樱纤手轻轻抚挲著邹文乔胸前的手术疤痕。「那时候你就是不愿意让我知道你动过手术,才不让我模你的吗?」
「……很丑吗?」
「不,不丑,怎么会丑呢?它救了你的命,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疤痕了!」
「……如果我的癌细胞又复发了……」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离开你!」
「你真傻!」
「没办法,谁教我是天底下最笨的女人呢!」她夸张地叹息一声,而后两只眼悄悄往上溜。「文乔。」
「嗯?」
「那次侬侬病了,我打电话找你……」
邹文乔苦笑。「那时候我才刚动完移植手术,人都还没完全清醒呢!后来雷峰虽然告诉我了,可是即使知道你很需要我的陪伴,我也只能干著急,一点办法也没有,就算他们没有阻止我,我也下不了床。」
「对不起,我不但没有陪在你身边,还拿这种事去烦你。」冉樱愧疚地喃喃道。
「你又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但是……」说到这里,她突然又哼了哼。「不过,你那时候说的女人就是裘安娜大夫吧?哼!人家都五十多岁了,亏你掰得出来。」
「她是有三个孩子了呀——虽然不是我的,而且,她的确是在等我回医院复诊的嘛!也是她的一句话改变了我的生命,我没有掰呀!」
「啊!说到复诊,你两个月要复诊一次,我记得是后天,不准给我落跑喔!」
「有你盯著,我跑得掉吗?」
「知道就好!」
「别说这些无聊的事了,」邹文乔轻轻一翻便覆到冉樱身上。「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不是吗?」
冉樱柔媚地笑了,「说的也是,」双臂彷佛灵蛇也似地缠上邹文乔颈后,「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两双热情的唇瓣激切地贴紧了彼此,舌与舌交缠著欲望的口水,火热的身躯扭动著亘古的节奏,正当他们激情正缠绵,冉樱即将吐出按捺不住的申吟之际,突然传来一声小小的细语。
「看吧!念念,这就是,他们都脱光光的,对吧?再等一下他们还会咿喔咿喔叫喔,然后妈妈就会再生一个弟弟或妹妹给我们玩了!」
冉樱瞬间僵住了,邹文乔也愕然地停止了动作。
片刻后——
「你为什么会喜欢生那种‘东西’呢?」邹文乔叹息著抱怨。
樱子蓦地发出忍俊不住的大笑。
也许他的病会再复发,也许不会,但她不在乎,她只在乎他的余生她都能陪伴在他身边。
这样就够了!
注:本故事纯属虚构,为了配合故事情节,请勿太计较有关医学上的问题,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