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的私房药 第九章 苏染染自有成算(2)

那天过后,染染和云曜之间怪怪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躲谁,总之,云曜在的地方就看不见染染,染染所在之处也看不见云曜。

云曜闷不闷,没人知道,他一贯温和且一贯忙碌著,但染染肯定是闷的,她睡得差、吃得差,连挑逗小翔都失去兴致。

尔东等人看在眼里,他们都知道问题症结,却无人能解。

他们几次走到染染身边想开口解释,可挣扎了老半天,该说的话还是怎么样也挤不出来,最后总是用其他话题朦混过去。

整个云府气氛诡异到不行。

连小翔也倍感压抑,快要透不过气,几次他想把染染偷偷带出门,但尔东他们守得紧,且他背著受伤的染染行动不便,露了行踪,被挡过几回后,他也失去兴致。

染染成天到晚用被子蒙著头,像只乌龟似的。

她觉得好烦、好烦,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下不的,有种提早进入更年期的感觉。

她不懂,云曜为什么不解释,敷衍也好、哄骗也行,无论如何,保住命这件事很重要,不是吗?他就不怕她逃跑,就不怕她在最后关头将他一军?他凭什么这么笃定自信,她一定会牺牲自己的性命成全他?

火气在她身体里酝酿蒸腾,她想跑出去淋雨降温。

在长长地吐完气后,她一把掀开棉被,想往外冲,却没想到掀开棉被的那一瞬间,就看到温柔的宁婶坐在床边,更没想到她的眼泪就这么扑簌簌的掉个不停。

见她这样,宁婶的心都酸了。

她何尝不晓得染染心里不好过,染染等于是她看著长大的,两人的关系本就如同母女,更别说是因为有染染替她调养身子,她才能够怀上孩子,染染对她而言,简直比亲生女儿还要更亲。

这段日子,少主的表现、染染的不平,宁婶一一看在眼里,偏又不能多嘴,少主叮咛过了,什么话都不能讲,可她真是忍不住了。

见宁婶张开双臂,染染想也不想就往她怀里扑去。

宁婶轻轻拍抚著染染的背,任由她发泄委屈。

不能在云曜面前流的泪,流了,不能在小翔跟前说的委屈,她想说了,「宁婶,我难受。」

「我明白。」宁婶的眼眶也跟著泛红。

「我没有做坏事,他们不可以委屈我。」

「是啊,染染只做好事,他们凭什么委屈你。」这孩子敏感而多情,这样的话,是憋了多久、憋得多痛才肯说?

「要我引蛊,可以老实讲,为什么把我蒙在鼓里?身体是我的、命是我的,我有权利说Yes或No吧。」

宁婶不明白什么叫做Yes或No,但也猜得出她的意思,她抱著染染,轻轻摇晃,笑著回道:「这件事,是你宁叔不对,怪不得少主。」

染染抬起头,一脸疑惑。

宁婶朝她微微一笑,续道:「当初小翔把你从寒碧潭捞起来,你已经没有气了,可是小翔舍不得把你给埋了,他像宁婶现在这样抱著你、摇著你、拍著你,还哼著歌儿。

「那是第一次我在小翔脸上看见温柔,明知道不妥,我还是由著他,打算等到深夜他睡熟了,再偷偷把你抱去埋了,没想到你居然活起来了,宁叔讶异,细细把脉,发现你的体质属阳,适合做为引蛊的对象,可少主当下就反对了。

「是你宁叔不死心,硬要逼你练武,天天逼你喝汤药,他想把你的身子给养壮,他想著,往后就算引蛊成功,你也不至于像少主这么痛苦。

「《毒经》上说,雪蛊不会在同一个宿主身上待超过二十年,你宁叔便认为,再给他一个二十年,他肯定能找出解蛊的法子,所以不管是少主或宁叔,都没想过用你的命去换少主的。」

「是……这样的吗?」

「宁婶不明白,你这样冰雪聪明的孩子,怎么踫到感情事就变得糊涂了,你想想,倘若少主想用你引蛊,何必千方百计撮合你和靖王,他这是想把你托给靖王啊。少主打出娘胎,身上就带著蛊虫,他今年已经二十三岁,早就超过《毒经》上记载的年限,加上朝堂事,他日夜熬著,你觉得他还有多少时间可活?他这不是想在活著的时候,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吗?」

宁婶的解释让染染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满脑子都是《毒经》记载的二十年,所以云曜活不久了?怎么可能,他的脉象不是还很好吗,宁叔天天帮他把脉的呀。

是了……全都瞒著她,难怪不让她把脉,难怪不肯解释引蛊,难怪已经入冬,却不肯让她上他的床,他一门心思全是想把她推开。

他以为这么做她就不会受苦吗?他以为的好,对她真的是好吗?去他的什么麒麟才子,他根本是个自以为是的大笨蛋!

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痕,染染问道:「宁婶,为什么少主打出娘胎身上就带著雪蛊?为什么少主身体不好还要熬著替靖王谋位?人人想当官,求的不是财就是权或名,可少主样样不缺,为什么还要搅和朝廷事?」

饼去不问,是因为尊重个人隐私,可是现在,她发觉自己知道得太少,若不是没有足够的讯息,她不至于猜错,不至于在云曜推开她之际,感到生气、忿怒,然后两人渐行渐远。

宁婶勾起染染的脸,审视她眼底的渴盼。

在璇玑阁里,少主的身分不算秘密,围在少主身边的几个都知道,少主不对染染言明,是怕她忧心,可现在……夫君说了,少主熬不过百日了,这种情况再不说,两人之间会有多少遗憾?

深吸气,宁婶点点头,下定决心,就算时日不多,如果染染可以带给少主快乐,为什么不?少主这辈子,够辛苦了。

「宁婶,求你告诉我。」染染恳求道。

宁婶握住染染的手,陷入回忆,低声道:「这个故事要从二十三年前讲起……」

不管宁朝天转到哪个方向,染染就会站到他面前与他对望,且眸光有著无悔与坚定。

「不可能,少主不会答应的。」宁朝天烦透了,她已经磨了他一整个早上。

「不需要经过他同意,他是利益既得者,只要受害者愿意就行了。」

他听不懂她那堆乱七八糟的话,但是很清楚,她心意已决。「你确定?」

「这不是宁叔希望的?」

「对,但少主早让我死了这条心,你没发现吗,老曹不再逼你习武,我也不老灌你药汤了。」

「意思是,没有强健的身子,雪蛊发作起来,我会和云曜一样痛?」

「不,更痛,你比谁都怕疼,跌个跤都能晕过去,没有一副打熬出来的身子骨,说不定真会要你的命。」宁朝天恐吓道。

他原以为染染知道引蛊之事后,这胆小怕痛的丫头会哄著小翔带著她去挖洞躲起来,没想到她居然到他跟前表示愿意替少主引蛊。

「那得看宁叔的能耐,您有本事把二十年延长成二十三年,难道没本事把我的小命留下来?」

「你自己封了个「女神医」的名号,且少主毒发时,你也亲眼看过,你先问问你自己,你认为你可以熬得过吗?」

染染确实没把握,但仍挺胸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何况咱们种的那片罂粟田已经结果,很快就可以收罂粟壳,万一熬不过来,用上就是。」

「说得真轻松,要是成痫怎么办?」雪蛊未解又中了其他的毒,她当自己是铁做的,能千锤百炼?

「是熬不过来才用,怎会上瘾?」又不是开轰趴,何况这时代的提炼技术不佳,精纯度不够,能够暂时解痛就算厉害了,想要上瘾还不容易呢!她勾住宁叔的手臂,头靠在他肩上,撒娇道:「宁叔,别想了,冬天就要到了,少主的身子恐怕会撑不住……」

「撒娇没用,别在我耳边吱吱喳喳的,吵死了,你先出去,让我好好想想。」宁朝天拉开她的手,将她往外推。

染染难得的没有继续卢,因为她想到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和云曜修补关系,两人吵架,总得有人先示好,而这一次虽然错不在她,但她决定由她先低头。

但要怎么做比较好呢,走到他面前装晕?好办法,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这样一来,他们不就肌肤相亲,不就一笔勾消,不就雨过天青了,然后她就可以进行下个步骤了,好,就这么办!

一听见陆鸣回来,染染提起裙角,拉起小翔,飞快朝大厅奔去。

她再喜欢陆叔叔不过,人人都说她是宁叔的徒弟,事实上陆叔叔教会她的更多,宁叔专攻毒、制毒、解毒,陆叔叔才是真正的医者,她把过去在医学院里学习的,与陆叔叔教导的相印证,更加领略中医的奥妙。

「陆叔叔!」染染奔进厅里,这才发现除了云曜,靖王也在。

凭著二十一世纪追男术,她早晚会把云曜给拐上手,何况云曜这人责任感特别重,她都帮他引蛊了,他能不以身相许吗?这么一来,靖王也会成为她……未来的小叔,想到这儿,她难得的给了靖王一个好脸色。

靖王受宠若惊,耳朵不由得微微发红,心里开心的暗想,苒苒喜欢我送的礼物,是吗?

看见染染蹦蹦跳跳的进来,陆鸣丢下讲了一半的话,阻止道:「伤还没全好呢,不躺在床上,来这边做啥?」

「听见陆叔叔来,高兴啊!」

陆鸣瞪她一眼,抓起她的手,细细号脉,半晌才勉强道:「师弟的医术进步了,伤养得还不错。」

「那可不是宁叔的功劳,是我这个女神医太能干。」

「没脸没皮的,那点医术就敢自称女神医?」陆鸣戳了她额头一记。

染染咯咯笑著,人人都夸她医术好,只有陆叔叔没把她看在眼里。「什么自称,明明就是病患封的,莫非陆叔叔怕我名号太响亮,抢了您的风采?」

「鬼丫头,有本事就来抢!」陆鸣笑著顺顺两撇小胡子,再揉揉她的头发,这丫头性子好、模样可爱,光是看著就觉得心情轻松愉快。

「行啊,那个皇宫让我去,那个皇帝让我贴身照顾,只要一个月,我就能顶著「皇帝御用神医」的名号行走江湖。」

她的口气毫无恭谨之意,要是在别的地方,恐怕已经吓得跪满一屋子人,可她在这里说,却逗得一屋子人全乐了,连守在门口的尔南、尔北也忍不住偷笑。

不晓得这丫头的胆子是什么做的,讲起皇宫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总是像在聊邻家大叔大婶一般自然。

「你这脾气进宫?别说一个月,能活得过三天就算你厉害。」陆鸣没好气的道。

「行行行,我这辈子都比不上陆叔叔了,行不?说吧说吧,皇帝又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病症,讲出来,我帮陆叔参详。」

小小丫头、大大口气,即便云曜知道她有多大的本事,也忍不住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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