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夫如蝎 第2章(2)

原以为她说要打包是说笑,没料到最后,她还真的将吃不完的东西都包了起来。

「今日多谢王爷。」踏出翠玉轩,靳永贞看了眼天色,「我走了。」

「等等!」温良玉拉著她,「时候还早,再陪本王逛逛,消消食。」

「不行,晚点真有事。」

「何事比本王重要?」

「若硬要说,所有事都比你重要。」

温良玉不气反笑。

「总之,改天再陪你。」她俏皮的对他眨了眨眼,飞快的跑开。

温良玉原猜想她是因为右相夫人所以今日要赶著回去,不过看她离开的方向,并不是往卫国公府。

他一个扬手,一道黑影立刻来到了身边,「墨寒,跟著靳二小姐去。」

「是。」墨寒点头,立刻消失在靳永贞离去的方向。

「王爷,既然靳二小姐走了,不如王爷也回宫吧。」张公公在一旁说道:「明日便是选秀大典,王爷不好在外不归。」

「是我皇兄选秀,与本王何干?」

「王爷已经有了封号,得了封赏离宫辟府,王府也得有人照料。所以想来娘娘此次不单会为太子选妃,还会替王爷挑些人伺候。」

温良玉的嘴一撇,原本要回宫的脚步一转,竟是往迥梦楼而去。

那是京城最大的青楼,京城内外近来有耳语,说是玉王爷初识情事,情难自禁,三天两头就上青楼找名妓。

张公公苦著一张脸跟著温良玉,前些日子他才被娘娘叫去训斥了一顿,说没管著王爷,让他荒唐度日,但他是个奴才,哪管得住主子要去哪里。

以温良玉现在的作为,只怕不出几年,北周出了个放浪不羁、镇日流连温柔乡的皇子一事便会传送千里。

「靳二小姐去的地方名叫悠然村。是卫国公特地为了多年来追随其麾下的将士所建,就在城外四十里处,那些将士有些伤了,残了,领了些朝廷赏赐之后,便得从兵部除籍。卫国公心有不舍,便在多年前建了村落,让无处可去的将士有个落脚之处,还收留不少因为战乱而失去丈夫或父母的孤儿寡母。原本只有十几户人家,经过这十多年倒成了个不小的村落。卫国公散尽大半家产,此番善举却是秘而不宣,除非刻意打听,不然没有人知晓。」

温良玉听著墨寒的话,脸上虽平静无波,但心里却有不小的震撼。

这些为了国家社稷出生入死的将士,却在无利用价值后只能得到一笔银子被打发走,而身为皇室中人,他却一点都不知情,想来卫国公不愿声张,是为了顾念皇室的颜面,毕竟一员大将能对曾追随过自己的将士视若亲人,而口口声声说爱民如子的北周皇帝却从未顾念半分,这种感觉令他有些作呕。

想起靳永贞说起要赚许多银子神采奕奕的模样,看来她一心也是为了悠然村,而她三天两头出府——

「靳二小姐常去悠然村?」

「是!靳家的两位小姐得卫国公首肯,每个月能以上香的名义出府进村两趟,但靳二小姐则是有机会出府便会进村,村里有名梁贤,当年骁勇擅战,颇有卫国公风采,可惜最后在一场战事上伤重,断了只手,命捡回来,却再也回不去战场,他在村子里教导那些孩子拳脚功夫,靳二小姐也学得兴起,他算得上是靳二小姐的师父,看得出靳二小姐喜欢那里,只是今日……」墨寒顿了一下。

玩著玉扳指静静听著的温良玉微微扬眉,「今日如何?」

「该是与王爷相约后,带了不少吃食去悠然村送给孩子们,所以回府的时间迟了,被卫国公府的人发觉,这事一闹开,只怕将来靳二小姐出府不易。」

温良玉静静的没有说话,久久才缓缓开口,「怜儿。」

墨寒不解的看著温良玉,知道温良玉口中的怜儿指的是莫怜——他最小的师妹。

「怜儿现在人在何处?」

「怜儿该是随著大师兄入墨城北方洛南山采参。」

「要她来一趟,本王要她入卫国公府。」

墨寒想不透温良玉的用意,但主子的话,他却不得不听从,立刻领命而去。

温良玉的眼神一敛,不惊扰任何人的翻窗而出。

在屋外的桃花林里,靳永贞将手中的一盆水高举过头。她已经这样站了两个时辰,就算是她打小习武也有些受不住。

「小姐,奴婢去找大小姐。」挨了三下板子的锦儿,忍著痛,跪在靳永贞的身旁。

「不要。姊姊病了,别去扰她。」就怕姊姊出头,那个恶婆娘又会想法子连姊姊一同教训。

「可是——」锦儿一脸的无措,右相夫人发现了小姐出府,发了一顿大脾气,就罚小姐在自己的院落思过,偏偏唯一能说上话的老太爷进宫去了,人还没回来,看著小姐一张脸因疲累而冷汗涔涔,她更是红了眼。小姐全都是为了她,若是小姐能忍得住不要护著她,让她这个下人再多挨几个板子,也不会遭罪。

「别说了,」靳永贞实在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你快去擦药。」

锦儿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突然靳永贞的双手一轻,她微惊了下,抬头就见温良玉毫无声息的站在她的身后,拿走了她手上的盆。

「你怎么来了?」

原本在哭的锦儿,突然看到一身紫色锦衣、美得如天仙似的温良玉出现,愣得微张著嘴,连哭都忘了。

「既四下无人瞧著,偷懒一会儿又如何?」他打出娘胎没看过这么蠢的。

「君子重诺,岂可背地里干些阳奉阴违的事?」

「君子?」温良玉挑衅的打量著她,「靳永贞,你真以为著男装就能成为男子吗?」

「是啊。」靳永贞虽累,但还是对他一笑,动了动手,庆幸有他来,让她找到理由偷一下懒,「谁像你,明明一男子,却如女子一般妖娆美艳,无一丝男子气概。」

「你实在——」他还真是服了她,这个节骨眼还笑得出来。

靳永贞觉得休息够了,手一伸,拿过他手中的水盆,「给我,」她继续将水盆高举过头,「你快点走,不然被发现,我惨,你也会跟著遭殃。」

「我是玉王爷,」换言之就是没人敢拿他如何,温良玉伸手把水盆给抢过来,「别举了。」

「玉王爷,你行行好,别在这个节骨眼欺负人,」她死命的抓著水盆,跟他拉扯著,「我顶多举几个时辰就没事了,但若你硬插手管,让人发现了,我就完蛋了。」

「本王欺你是抬举你,别人要欺你,还得看本王同意不同意。」温良玉用力的一拉,直接把水盆给甩到地上。

破裂的声音清脆传来,靳永贞傻了眼,正要骂人,但是还没出声,就听到院外传来了声音,她吓了一跳。

「快进我房里。」靳永贞推他一把,若是表姑奶奶来了见到温良玉,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样的风波。

「你又推我进房?」他语带暧昧的扫了她一眼。

她没好气的瞪他,「闭上嘴。」

温良玉得意的进房,只见靳永贞用力的将房门给关上,不一会儿右相夫人便带著一帮下人走来。

看那派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不是卫国公府而是右相府。

右相夫人脚才进了月洞门,突然脚一软,跪了下来。

靳永贞见状,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夫人?」两旁的仆人连忙将人给扶起。

右相夫人看著四周,方才只觉得脚一痛,身子一软便跪了下来,但分明就没人踫到她。

她又走了一步,脚又一痛,身子一软,但这次周遭的下人早就眼捷手快的扶住了她。

「靳永贞,」右相夫人气红了脸,「你做了什么?」

靳永贞无辜的摊著手。

不是这丫头,那是谁?右相夫人看著四周,除了一片桃花林,根本就没人。

「夫人这是怎么了?」一旁扶著右相夫人的侍女一脸的惊慌,平日不觉得,但天一黑风一吹,这桃花林还带了些阴森凉意。的

「不过就是——」右相夫人要自己稳住,「一时不注意。」

她小心翼翼的迈开一步,无事!她松了口气,但是才又抬起脚,又是一痛,整个人都跪了下来。

「夫人?」侍女七手八脚的把人给扶起来。

「真的不是我。」靳永贞高举双手,证明自己的无辜。

右相夫人跪在地下,看著四周,脸色有些苍白。这是要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

「该不会是有鬼吧?」侍女抖著声音道。

「别胡言。」右相夫人硬是装出一副冷静的样子。

靳永贞觉得好笑,尤其看著表姑奶奶那票人一副紧张的样子,不由玩兴大起,立刻拉起右相夫人,一副惊恐的样子,「有鬼?难不成真的有鬼?」

右相夫人脸色苍白,突然她的腰窝一痛,她慌乱的看著四周,「谁?谁捏我?」

两旁的奴仆哪有这个胆子,全都惊慌的摇著头。

「难道这片桃花林真有占怪?难怪从我住在这里之后,夜半时分便常听到有女子低诉,没想到……真是吓死人了。」

「什么?」右相夫人已经吓白了一张脸,「是真的?」

靳永贞认真的点著头,还推了右相夫人一把,「表姑奶奶,你快去瞧瞧。贞儿害怕。」

「有何可怕,」嘴边虽这么说,右相夫人却吓得缩到自己的侍女身旁,「今日我看时候已经不早,就暂且饶过你,我先回去,改日再来。」

右相夫人决定赶紧回去,得要找个道行高的人来瞧瞧才行。也顾不得教什么规矩,说完,她连忙带著人走了。

「这就叫恶人无胆。」靳永贞一脸的嘲弄,只不过是谁在暗中助她?她低著头看著地上的小石,目光缓缓的看向紧闭的屋子,温良玉?可能吗?

突然一个黑影从屋檐一跃而下,那利落漂亮的身法令靳永贞都看呆了。

墨寒看也不看她一眼,拉开了房门,「太子殿下召王爷回宫。」

「都说是他要选妃,为何硬要拖上我?」温良玉没好气的踏出门,看到靳永贞傻愣愣的盯著墨寒,不由眉头一皱,「看什么?」

「高手。」靳永贞立刻上前,打量著墨寒,「不知公子名姓,师承何人?」

「他是本王侍卫。」温良玉的双脚一挪,挡在墨寒的面前。

看著那张漂亮的脸硬是挡住她看高手,靳永贞的嘴一撇,「好,他是你的侍卫,那我问你——他叫什么名字,师父是谁?」

「他叫墨寒,是灵门子弟,师承白阳。」

灵门子弟?还是第四代掌门人白阳的徒弟?靳永贞的眼楮更是闪闪发亮,「爷爷曾提及世间唯有落英剑法足以与靳氏剑法匹敌,相请不如偶遇,讨教一番。」

第一次见面就找人较量,这事儿还真只有靳永贞做得出来。

「再练个几年吧!死丫头。」

靳永贞瞪了温良玉一眼,但他压根不理会,视而不见的走了。

「小姐,」锦儿见到人走了,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位公子好俊,他是谁啊?」

「三皇子玉王爷。」她连忙多交代一声,「见著他的事,可别说出去。」

锦儿这下彻底惊呆了。

靳永贞一得到自由,便想到需要本钱投资青楼的事,只是她把自己那少得可怜的首饰全拿去卖也没多少。她的脚跟一转——

「小姐?」锦儿忍著身上的痛,连忙跟著靳永贞。

「别跟著我,你快先去擦药,我去找姊姊,一会儿就回来。」

卫国公府的家务全都是交由姊姊操辨,府里实在没什么了不起的金银财宝,因为若有值钱的,这几年建村也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但她知道多少还有点古玩,这些东西应该值些银子,只不过若要典当也得先去说服姊姊。

靳永贞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后面的锦儿来不及收脚,整个人撞了上去。

靳永贞眼明快手的转身扶住了她,「小心点。」

锦儿痛得一张脸都皱了起来。

「不是叫你别跟著了吗?」靳永贞无奈的摇头,这个锦儿的忠心实在没话说,但实在不知道先把自己照顾好,「你去擦药,我得先回屋里去换件衣服,我不能让姊姊看到我这一身狼狈,不然姊姊聪明,一定会察觉有事。」

锦儿搔了搔头,实在搞不太清楚这个小姐瞬间变化的思绪,不过可以肯定的就是小姐做事至少还会顾虑到老太爷和大小姐。

靳永贞偷溜出府的事,靳单易回府自然知晓,但既然右相夫人已经罚过,他也只是意思意思的说个几句就算了。

其实要不是真的怕宝贝孙女没规矩,将来找不到好人家,他也不想这么拘著她。

看她不开心,他这个爷爷的心里也是不痛快。

但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苦恼,太子选秀,打算在进宫的秀女中选太子妃和几个侧妃,宁贵妃特地要右相夫人进宫帮衬著指点那些秀女,这一忙和,右相夫人就没太多心思放在卫国公府的两位小姐身上了。

半年后,温良玉开的青楼摘星坊风风光光的开业,由翠玉轩的柳公子打点,一开业就造成轰动。

有了好地方去,赚的钱还有得分,靳永贞现在乐得更是三天两头扮男装偷溜出府,不顾自己姑娘家的身分老往摘星坊跑。

温良玉也由著她,让跟在一旁的张公公颇惊讶,但时间一久却也见怪不怪。温良玉和靳永贞两人的所做所为,在张公公的眼中,没有吓人,只有更吓人。

传了三个月沸沸扬扬的摘星坊花魁大赛就要有了结果,靳永贞早早就溜出府跟著温良玉在二楼的上房待著。

「我说是云裳姑娘。」靳永贞抱著剑,居高临下的看著楼下的高台。「她那舞姿轻盈妩𰾄,无人能及。」

「我倒觉得是彩霞姑娘。」温良玉转著手中的扳指,目光与她看向同一个方向。

「打个赌。」

「好,」温良玉一个点头,「赌什么?」

「就赌——一夜春宵。」

张公公在后头听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温良玉扬首大笑,「靳永贞,你不单是第一个脱光我衣服、推我上床的姑娘,还是第一个主动邀我一夜春宵的姑娘。」

「想到哪去了。」靳永贞不客气的哼了一声,「我说的是今日的花魁。」

温良玉思索了下,「你该不会是说若你猜中的云裳胜出,你就与她春宵一夜吧?」

靳永贞点头,「是!不过银子——你付,而且要多少由我订。」

温良玉笑得更开怀,「好。你说了算。」如果她要云裳胜,他就有办法让她得偿所愿。

「王爷,」张公公觉得快要晕了,「怎么也随著胡闹呢?」

「张公公,说什么?」靳永贞瞅了张公公一眼。

张公公闻言,闭上了嘴,心里叹息,这两个主子他实在伺候得心惊又胆跳。

「同样都是女子,」看著大堂台上云裳的舞姿曼妙,温良玉忍不住问道:「你会跳舞吗?」

「不会!但我会舞剑。」靳永贞拿出手中的剑,直接摆到了温良玉的眼前。

温良玉伸出食指,小心翼翼的将剑给移开。

「胆小表。」靳永贞嗤了一声,「我看你也别叫什么玉王爷,索性当玉公主算了。」

「你——」温良玉的话还没说完,大堂突然一片哗然。

两人同时将目光移过去。

就见原在台上舞得好好的云裳竟然被一个壮汉一把给扯进了怀里。

靳永贞的眉头一皱,今日是摘星坊的大日子,可不许有任何差错。

当初她是拿了姊姊的古琴典当了好价钱,才有银子得以投资这个摘星坊,今日的花魁大赛若有个好彩头,柳公子说会分红,隔了这大半年,好不容易可以去把古琴给赎回来,可不能让人来捣蛋。

温良玉才要伸手抓住她,她已经越过木栏,从二楼一跃而下。

温良玉见了只能摇头,「墨寒。」

墨寒没有二话,立刻也跟著下去。

至于温良玉为了符合他向来柔弱又不思长进的样子,自然就是一派雍容华贵、慢条斯理地走下楼梯。

「放开云裳姑娘。」靳永贞拔出剑,不客气的指著壮汉,就见他五官立体,看来是个外族人。

对方嘲弄的看了靳永贞一眼,不过就是个不起眼的瘦小孩儿,根本不足为惧。

他身后的下人立刻上前,一脚踢向靳永贞,「滚开。」

靳永贞的剑不留情一挥,直接划破了对方的脚,霎时血流如注。

众人一片惊呼,谁也料想不到,一个年纪看来不大的小鲍子,竟然能眼也不眨的伤人。

「二公子,不过都是来寻个开心,何必舞刀弄剑?」温良玉上前,手轻搭在靳永贞的肩上。

靳永贞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今日的花魁大赛毁了,温良玉看在眼里可以当笑话,但是她可不同,她还等著分红去赎古琴。

温良玉一身富贵紫袍,头戴玉冠,更衬得雪肤红唇,艳丽逼人,虽说摘星坊的美人不少,但与他一比却是略有不及。

京城内外都知玉王爷流连青楼,见过他的人也不少,但总是匆匆一瞥,毕竟他身分尊贵,一进来就被奉为贵客,摘星坊还特地为了王爷在后头设了别院,王爷更亲题为「四知苑」。放眼京城,也只有玉王爷有此待遇。

因此众人今日皆是第一次如此近看温良玉,更可感受他美貌慑人。

这个外族人似乎没听过玉王爷的美名,只是看著温良玉的脸,眼楮已经发直。

「不许看,」靳永贞看对方眼楮像要冒出火来,不由一阵气恼,挡在温良玉的面前,「不然挖出你的眼。」

温良玉脸上浅浅一笑,对墨寒使了个眼色。他反手拉著靳永贞,「走吧!别老是惹麻烦。」

「别拉我,我要教训他。」

「交给墨寒。你一天不惹事不成吗?」

「这怎么是惹事?我要把人给赶出去,不然花魁大赛就没戏了——」大堂传来桌椅撞击的声音,靳永贞心一惊,回头瞧了一眼,就见墨寒已经一个打十个,把人全给打趴在地上,几乎同时门外来了不少官兵,看来今天不单花魁大赛比不下去,就连开门做生意都不成了,她心登时凉了一半,「我可不像你财大气粗,不缺银子。」

温良玉笑得开怀,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你缺多少,我给你就是了。」

「我不要,」她有些闷闷不乐,「现在有了摘星坊,我可以靠自己,只是——」

他挑了下眉,「只是什么?」

「我得先……」靳永贞的声音徒然一低,整个人有些失了精神,「我得先赎回我姊姊的古琴。」

她一直没告诉他,当初拿出来开摘星坊的银子是典当来的,感觉真丢人。

温良玉好笑的看著她不自在,「古琴早就完璧归赵了。」

「完璧归赵?」靳永贞的双眼一亮,「什么意思?」

「意思是早就赎回来了,怎么你姊姊没告诉你吗?」

她愣愣的摇著头,这阵子表姑奶奶没空上卫国公府,姊姊索性搬去了悠然村,在那里教孩子们读书识字,而她因为摘星坊新开张,觉得新鲜有趣,时常跟著温良玉在这里打转,也没去悠然村,自然没跟姊姊踫上面。

「总之古琴前些时候已经拿回来了,你就不用管今日的花魁大赛是不是被毁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感激,「花了你不少银子吧?」当时她拿著古琴典当了好价钱,那数目可让她看直了眼,所以要赎回肯定也得花上一大笔,「你给个数,到时连本带利还给你。」

「那大可不必了。」他吊儿郎当的一笑,「你越要跟本王分彼此,本王就非要让你跟我这辈子都不清不楚。」

「好啊。不清不楚一辈子,」靳永贞也笑著回嘴,「只是不知道最后是谁会后悔。」

温良玉扬声大笑,他此生可不会做令自己后悔的事,看著她的笑靥,这样的口子看似荒唐,却是轻松自在,他一点都不介意这么一辈子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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