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鲜花嫁 第三章

「小花!起床了,我肚子饿了。」

谁啊?吵死了,她昨晚几乎忙到半夜才睡,别大清早的就来吵人清梦广小花!快点起来!」对方似乎不把她叫醒不甘心,床铺开始左右上下地晃动起来。烦死了人,不起来就是不起来!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喔。」

快滚吧……「噢啊啊啊!」肚子上被人猛力的一压,差点以为自己会打从腰部断成两截的花望贤,惨叫地睁开眼楮。

「终于醒了吧!」不高兴地皱紧两道鹰眉,子夜黑眸宛如盯住小鸡的兀鹰般,贺楠瞅住她说:「赖床是所有懒惰的根源,太阳都已经晒到了,你打算睡到几点?快点起来为我准备早餐。」

「咳!咳咳咳!你……想杀了我啊?」那么巨大的个子,竟然压在她的肚子上,怪不得她会那么痛。

「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软弱了啊?小花。只不过是轻轻压你一下,就鬼叫鬼叫的。」胡乱的扒乱了她的长发,唇角不驯的微笑著说。「该不会这些年少了我的锻链,变得太过娇柔了吧?别担心,从现在开始每天早上我都会负责把你叫起床,好好地训练一下你的耐力与体力的。」

也不想想是谁害的。昨天光是为了他,浪费了多少宝贵的睡眠时间。「你嘴巴在嘀咕什么?我的早餐至少要有蔬菜沙拉、培根火腿吐司三人份、煎蛋,顺便再泡上一大壶浓浓的咖啡,不要给我加糖。」丢下这些「菜单」,贺楠大摇大摆地走出花望贤的香闺。

她到底招谁惹谁,唉!

「不许倒回去睡觉!」咻地转过身,贺楠盯著她警告。

花望贤自暴自弃地大吼:「知道了,我起床就是,你快点滚出我的房间啦。」

十五分钟后,花望贤一边在厨房中准备早餐,一边好奇地以眼角瞄著贺楠,他正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弄著他的手提电脑,僻哩啪啦地不知在打些什么,只听到许多声电子邮件抵达的铃声。

因为他背对著自己,隔著这么遥远的距离,望贤根本无法看透他到底是在工作,还是在上网玩乐。就知道差使人做东做西,他自己在做什么却神秘兮兮,哼!「贺大哥,你的蛋要几颗?」

「我的两颗蛋都在我身上了,不多也不少,你还要给我,我也拿不了。」猛地一口口水呛在喉咙中段,望贤夸张地胀红著脸找水喝,好不容易顺过一口气,她恼怒地说:「拜托你,这种老掉牙的黄色笑话,去说给别人听,我可不想成天被你的无聊笑话攻击。」

「啪答」的把手提电脑关上,斜勾起一边唇角,贺捕扬著眉尾说:「那可真抱歉,下次我会想点新鲜的笑话。还有,我不要全熟的蛋,给我六分熟就好了,要一戳破蛋黄薄膜就会有浓浓稠稠的金黄色蛋液四流,知道吗?」

「只要谈到吃的,就是这么挑剔,真不知道在美国你是怎么过的?自己煮吗?」叹息著,望贤想到过去贺妈妈多次抱怨自己儿子那张「利嘴」,只要是不合他意思的菜,非要重新煮过,否则他踫都不踫。所以十次晚餐中会有九次,贺楠总是跑到自己家,和她全家一起共进晚餐。

「我是‘好男不进厨房’论者。」他理直气壮地说。「反正我没饿死,代表就算不会煮饭,也还是照样能生活。」

「该不会是叫女朋友帮你煮吧。」

「那你可真不了解美国人,现在美国女人的手艺,比男人还要差劲。所以回到亲切的台湾后,我真是感谢这儿还没有被洋化,女人还愿意进厨房呢。本来相夫教子就该是女人分内的工作。」

「老是说这种话,总有一天你会饿死,没人会同情你。」

「真有那么一天,我就把小花绑到自己家中,做现成的机器人管家。」

「你想得美咧!」故意扮鬼脸给他看。

「哈哈哈。」

短短十五分钟内,望贤已经做好一整桌可以喂给军队吃的「伙食」,一切都是贺楠命令的菜单。「吃吧。」指著桌上,她说。

「不能用温柔的口气说:‘请用餐’吗?亏你还在餐厅工作,这种可怕的态度,会把客人吓得一个都不剩啊?明明是生得人见人爱的漂亮宝贝,何必把自己周遭弄得像是大雪山的状态,笑一笑,撒撒娇,只要是活著、有眼楮的男人都会靠过来的。」唠唠叨叨著,贺楠还是坐到桌边举起刀叉。

「不劳你费心,我在餐厅的态度当然和现在不一样。见人说人话,懂吧!」同样拿起刀叉,望贤切开了翠绿生菜叶,将一口沙拉送人嘴中。「难道我是鬼吗?」唉唉地叹气著,贺楠刀叉可是一刻也没停歇,以惊人的速度消化著桌上的食物。

「比起鬼,我想‘禽兽’更恰当。」

贺楠苦笑著。「小花这些年是吃了火药长大不成?我真是想念当年那个跟在我后面,绑著两条麻花辫子,缠著我直喊贺大哥的小女孩。」

「人是会‘成长’的,贺‘大哥’。」

「嗯……既然你这么说,那个贺大哥的称呼也省省吧!看你现在这样子,喊我大哥也浑身不对劲,直接叫我楠好了。」

望贤吃惊地抬起头。

「我总不能‘永远’都是‘大哥’吧?」微笑著,他一眨眼说。

没有什么好敏感的,花望贤!这句话里头也没有别的涵义,不要幻想了。狠狠地在心中对自己斥责,她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掩饰那不住乱跳的心。「吃完饭,你……‘楠’打算做什么?」直接这么叫他的名字,望贤没想到会如此尴尬,莫名害羞的情绪挥之不去。

贺楠耸耸肩,也喝著餐后的咖啡说:「没有什么计划,大概到处走走。不过晚上打算去个地方,你今夜也要工作吗?」

「今天轮休,我每周二、四是不上班的。相对的,周六、日与假日都得上班。」

「那刚好,晚上就陪我去吧!」

「去哪里?」这回望贤已经学乖了,先问先赢。

「秘、密。」

「那我才不去。」

「干么,这么不相信我?我保证会很好玩喔。去嘛……」一脸「我不会害你」的,贺楠鼓吹著她,就像小时候骗她去邻家大婶的果树园里偷摘莲雾的景况。

望贤默默地喝著咖啡,心想:会上当的人是小狈。

#_#

好吧!她承认,她真是只小狈。

明明知道不可以答应他,明明也下定决心不管他搬出什么法宝,绝不会跳人这个陷阱,结果——经历一番舌桀莲花的疲劳轰炸后,她还是换上一套贺楠指定的「礼服」,陪他出门了。

人称「美丽又充满智慧」的一代前卫大名厨,在贺楠面前只是翻不出五指山的孙悟空。她那灵活又机智的脑神经,该不会全挑这时期罢工了吧?这两天下来,她都要怀疑自己是怎么从学校拿到第一名的毕业成绩,再这样蠢蠢笨笨地下去,谁知道是否又会重蹈覆辙,陷落贺楠的指挥下。「还在愁眉苦脸?就告诉你相信我准没错,这个地方可是挺有趣的,否则我怎么会带我亲爱的小花来呢!」

小花。正巧合适当小狈的呢称。望贤勉强打起精神说:「是什么地方,非要我穿这身鬼模样。」

「怎么会是鬼模样,小花这样子美丽极了,谁敢说你坏话,我第一个不放过。」贺楠不忘再次上下以目光测览过一次,赞赏地说。「这身雪白的小旗袍,套在你苗条的身上,搭配你的气质完美无缺。」

「省省你的赞美,从刚刚听到现在,我听得耳朵都肿了。」硬被套上的这细跟高跟鞋也叫人极端不舒服。「说点新鲜的来听听,我们都出门了,总可以告诉我我们的目的地吧?」

「夜舞俱乐部。」他简单明快地给了答案。

「啊?」要不是现在是在车上,自己一定会当场跳起来。

车子进人高速公路的交流道,贺楠驾轻就熟地转动著方向盘,一点都不受混乱的车阵所影响,说:「一间只开放给少数会员进入的私人俱乐部,里面美食、游戏、音乐欣赏什么都有。带你去开开眼界。」

天底下无奇不有,这种「偶然」实在太可怕了。「夜舞俱乐部」这个耳熟能详的名字,即使没有「去过」,她也知道是么样的地方,毕竟……

「你是那儿的会员吗?」望贤小心翼翼地确认著。

「不是。但透过一位朋友介绍而有机会去玩玩。我也是第一次去,但听我的朋友说那儿很不错,是台湾……不,世界高级私人俱乐部里面,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地方。」

这么说来,贺楠还不知道。实际上「夜舞俱乐部」也是美食俱乐部的「姐妹」,同样都是端木扬在经营的。怎么会如此凑巧,贺楠朋友的介绍……成千上百的俱乐部中,偏偏会挑这一间……虽说是「姐妹」俱乐部,那儿的格调和美食俱乐部是截然不同的,不论是门禁森严、会员的限制,普通人是不得其门而人的。

「你的朋友是什么朋友?」

交游广阔的贺楠,这些年的人际关系盘根错节发展到上流社会去了吗?「说了你也不认识,就别问那么多了,放松心情享受一个有趣的夜晚吧!」他眨眨眼,咧嘴笑著。

放松?她哪里放松得了,希望老板今夜没有在俱乐部里才好。

^#^

提心吊胆的花望贤,几乎没有心思欣赏夜舞俱乐部华美的装演;品尝英俊男服务生送上来的红葡萄酒;或是与平常没机会接触的上流绅士们谈天,她只顾著四处张望,祈祷不要让她看到熟悉的那张脸。

「讨厌!真的会动耶!好厉害喔。」

装扮人时的名门千金,格格的银铃笑声不住传来,在这间高级俱乐部的某个角落,似乎与「沉稳雅适」这些字眼脱离了关系,飘散起「轻浮」色彩,一些年纪较长的绅士们开始交头接耳,可是纪轻轻的仕女却都好奇地靠过去。

花望贤叹息地看著那个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喜欢热闹,总会引起骚动、围观的闹事份子——贺楠,他拆开了一边的袖扣,将手腕的衬衫卷高到肩膀,露出了强劲的上臂二头肌傍一群淑(俗?)女们看。

「这不过是小意思。真正动得厉害的地方,只能给不怕挑战的勇敢女孩看喔。」坐在沙发上,靠著女人的耳朵,贺楠邪恶而沙哑地说。

「你好坏!炳哈哈。」面对如此露骨的暗示,不知哪家的名门千金掩起嘴,红著脸直摇头笑说。

模著男人的上臂肌,又靠得那么紧,小白兔自己送上门,大野狼会放过才奇怪。花望贤冷漠地盯著完全进人打情骂俏状态的他们,不出所料,下一秒钟那位名门千金就惊呼著——因为前胸被魔掌袭击了。

「讨厌,你干什么呀!」名门千金有些羞恼地掩住胸前,噘起嘴。

「有什么办法,这只手自己有意识追逐美丽的东西,你的美丽真是诱人犯罪。你得好好地保护自己,千万不可以让这个坏东西再蠢蠢欲动噗。」一边说著,一边扬眉飒爽的笑著,那双带著火花、放肆勾人的性感眼神能在数秒间融化女人的矜持,等到女人察觉时,往往已成为他的囊中物。

「呵呵,这是说我很漂亮吗?」名门千金窃喜地靠上前去问。

此刻,不说些什么,仅仅是以眼神赞美,才叫做高明。贺楠无语的挑挑眉,唇角略微上扬,绽放著所向披靡的无敌笑容,就这样「涉世未深」的名门千金便乖乖地咬下钓饵。

「喂,告诉我你的名字和电话吧。」

「呵呵,想玩火得有被烫伤的心理准备喔,小姐。」贺楠以指尖挑起了名门千金的下巴说。「如此气质高雅的小姐,还是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才好。」

没想到会踫了软钉子的名门千金,悻悻然的眼楮悄悄地溜到了花望贤的身上,说:「因为你身边已经有伴了的关系?」

「别误会,小花是妹妹。」

花望贤隔著距离还是能把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猛地揪紧。没错,自己在他眼中还是「妹妹」,不管称谓如何改变……他们的关系,仅止于此,不可能往上攀升,也不会有加温的一天。

他啜口酒,恰巧与花望贤四目相交,还举起酒杯朝她晃了晃,一点都不知道望贤因为刚刚那句话,心中受到多大的冲击与动摇。

贺楠继续对著女人说:「这么快就吃醋了?我这个人对于‘醋’这玩意儿实在没办法,要是让我闻到这种味道,那我绝对马上倒退三尺。」

立刻明白他暗示的名门千金,随即转换话题说:「我才没那意思,我只是觉得她很面熟而已,好像在哪儿看过……啊,我想起来了,美食杂志上,她是某间餐厅的主厨对不对!」

「美食俱乐部。要记得去捧她的场啊!」

「没想到你妹妹会是厨师啊?真是奇特的行业?女人从事那行不会很辛苦吗?成天待在油烟四布的地方,对著客人逢迎拍马屁,既然你是这儿的会员,也该有相当的身份地位,干么让自己妹妹去做那种‘苦力’。」名门千金皱著眉头说了半天,最后虚假地掩起自己的嘴说:「啊,真是失礼了,我怎么会说这么没有礼貌的话,天底下职业是不分贵贱的。」

花望贤冷冷地瞪她一眼,转身走开,没必要和这种女人见识,世上多得是因为自己身份背景就自以为是的人,只要没了「身份」或背后的靠山,这种人什么也不是。

而贺楠则眯起一眼,以轻松的笑脸说:「听你这么说我实在安心不少呢。」女人「咦?」地瞠大双眼。

「因为小花的职业如果不够放进你的台面,那我怕我说出自己的职业,你大概会马上夺门而出噗。」

花望贤诧异地停下脚步,他始终不肯告诉自己的「职业」,却简单地要告诉毫无关系的他人?

「你……你是……」名门千金困惑地望著他。

贺楠咧开雪白光亮的牙说:「清洁工,每天清扫你家四周的垃圾,你知道的,外表光鲜的地方往往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地方,藏污纳垢的程度绝非普通人能想像的,所以就需要‘清洁工’登场,好让你们的里外一致,不至于脏得元法见客。」

喝地倒抽口气,名门千金脸色苍白地跳起来,以手掩著嘴,一脸不敢置信地摇著头,仓促地离开。

一等她离开,贺楠才微笑著继续喝酒与四周的人说:「哈哈,不过是说笑而已,就生气了?真是拿大小姐没办法呢!」

「我就说嘛!原来是笑话呢!」、「没错,夜舞俱乐部怎么可能会有清洁工的会员!」、「高家的大小姐也太不懂得幽默了!」,群起哗然的笑声与附和的话,马上就把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

贺楠说了句「失陪」,从沙发上起身,走到花望贤身边说:「空气是否有点糟?你的脸色不大好看呢!」

那是当然的,先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接下来则是发现自己也同样被贺楠的笑话给耍了,现在为了忍住「狂笑」声,她可是忍到肚皮在疼、脸部抽筋的状况。

「别……嗯嗯……跟我说话……晤!」不能笑,千万忍住,否则在这儿爆笑开来,全俱乐部的人会以为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也不多问,就拉了望贤往落地窗外的花园走去,一到外面他就说:「笑吧,没关系,现在只有我在。」

「哇哈哈哈!」望贤毫不客气地狂笑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著:「你……看到没有,她那个表情……好像是……吃到馊掉的鱼肉,却还得强装没事的样子,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拜托你,下次别在我面前搞笑。」

贺楠伸手模模她的头说:「别管那笨女人说什么,我认为工作中的小花是世界第一,最棒的。比起不知道自己人生意义何在,任世俗观念操纵,随波逐流,遵循他人的规矩过日子的人,强太多了。女厨师有何不可,现在连女人都可以作总统了,不是吗?」

「我才不会因为那种人说的话而受伤呢!不需要你帮我复仇,我本来就计划等一下要让她好看的。」仿佛回到孩童时代的恶作剧,望贤双眸闪闪发亮地说。「捉几只毛毛虫放在她的酒杯里,那种尖叫声一定很过瘾。」

「这才是我的小花。永不气馁」’他伸手揽住她的头,亲热地吻著她的发说。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急剧加速的心跳声响起,望贤无法招架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距离,慌张地推开地说:「别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好不好!」

如此一来,原本就被他弄得天翻地覆的脑筋,岂不是更加狂乱得要烧断了!「抱一下有什么关系,别小气。」他说著,又把她拉回怀里,用自满的胸膛包裹著她的脸颊,以自傲的体温热著她。

揉合著强烈的男性魅香伴随著独特的体味,无所不在地向她袭来。「本来是带你来玩的,想不到会踫到这种乌烟瘴气的女人,抱歉了,小花。我不是故意的。」

他浑厚的嗓音直接透过胸膛,低沉地回荡在耳中。她沉醉地闭上双眼,好吧!就这一瞬间,让她什么都不要思考……

「不过还真可惜,不去理会她脑袋中装的稻草,那三十八寸的咪咪也是难得一见,刚刚该多模两下的。」喷喷地,沙哑的口气急转直下变得下流。花望贤想也不想地踹上他的脚踝。「去死吧!臭贺楠,你在讲什么鬼!」「好痛!」抱著脚倒下去,贺楠哀嚎著。「你穿著三寸高跟鞋啊,小花,你是想让我废了这条腿不成!」

「废了你腿还算便宜你,我还想废了你的人呢,哼!」

掉头,一股脑儿地想冲回屋里去的望贤,没有注意前方,就这样硬生生地撞上一道横阻在鼻子前端的肉墙。

肉墙发出门呼,她也惨叫著。两人有如慢动作电影,双双往地上的草皮倒下,望贤咚地不偏不倚地趴在极富弹性初度的肉墙上,两腿就卡在对方的腿间。「对不起!」她昏眩地抬起头道歉。

「不,我也不好。」对方也揉著下巴,仰著脸说。

啊……好一名俊秀的男子。在极度接近的距离下。那张综合东西方风情的俊秀脸庞等比放大在望贤的眼中,轮廓是西方的。杏色眼眸却是深浓牛奶巧克力色的东方风。鼻子是东方的小巧,鼻梁却不输给西方的高挺,尤其是形状薄薄翘翘的菱唇,称得上是造物主的杰作。他是老外?还是老中?应该是两者皆是吧!

男子摇著金栗色的头,拂开额前的刘海说:「抱歉,可以请你起来吗?」

「啊,对、对不起!」她竟会看傻到,忘了自己趴在人家身上。

望贤从未如此失态过,她急忙道歉起身,而男子也大方地微笑说没关系。在同样站著的状态下,望贤发现他比自己想像得要高一点,大约有一八O吧?视线比她微高,而不需要抬头说话,让人感觉很舒服。「丹宁,你在这儿啊……咦?花主厨,你怎么也会在这儿?」听到骚动赶过来的,正是花望贤祈祷今夜别让自己遇上的——老板,端木扬。

「你们认识?」那名东西混合风的英俊男子好奇地看著两人。

「当然。」端木扬微笑著。「噢,贺先生你也在。这可真是出人意外的一幕。你们也太见外了,要到夜舞俱乐部来玩,应该先通知我一声,我也好打声招呼。」

「哟!宝贝,又见面了。我们这么有缘份,该不会是上天命运的安排吧?」说著、说著,贺楠就执起了端木扬的手,行了个法式大礼,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我就知道!望贤在内心哀嚎著。她整个晚上担心的,就是贺楠这种「超出正常人能理解范围」的举动!

瞧,那个名叫「丹宁」的男人,眼楮睁得多大啊!

普通男人哪会这样亲吻另一个男人的手!

求求你,也替身为女伴的我想一下,顾虑一为员工的我的立场吧!,望贤也知道,要粗枝大叶的贺楠考虑到这些细节,那根本是缘木求鱼,门儿都没有。她注定得忍受一晚上如坐钉毡的痛苦了。

「哈哈。」端木扬抽回手,技巧地说。「让我们换个地方聊吧?在花园里你看我、我看你的,会显得我这个主人太不称职了。」

「主人?你是这儿的主人?」贺楠吃惊地叫道。

「没错,本人亦是夜舞俱乐部的主持人,这位则是我的好友‘全丹宁’。丹宁,这边这位是贺楠、贺先生,花望贤、花小姐。」

简单地介绍完,彼此互换地握完手,结束混乱成一团的局面之后,众人移师到室内——端木扬专用的包厢,重开对话。

推荐阅读:
爱上大象妹 弃妇旺宅 流浪爱情 皇后不要国王 傲主招亲 霸主的病妃 笑星闯江湖 龙舌兰酷男 爱你的心永不变 落跑结婚去 第二次婚礼 浪子站不好
相邻推荐:
公与媳系列第54部分阅读乱亲H女添添公妃嫔升职记肉多车速快的糙汉文强奸刘亦菲情惑那西色斯流氓校长鲤鱼乡父子太烫了姐姐插我爽摸草男男高H啪肉Np文多攻多一受相爷与女H嗯啊赵式嫡女皇帝姑父暧昧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