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黄昏,玛丽号的汽笛声破空而来,好像南北战争前河船的巨吼。
呜——呜——呜!
即使隔著好一段距离,地板和门窗亦为之振动不已。
梅琪猛然扬起头,手里拿著一把刷子,浑身警觉而兴奋。
汽笛再次破空而来,她蹒跚地起身狂奔,穿越最南端的卧房到眺望台,但是枝叶茂密的枫树挡住了视线,看不见水面上的景象。她伫立在树荫下,忍不住一阵失望。
你在做什么,梅琪?
她退后一步,警惕自己。
扁是他的汽笛声,你就跑成这样是怎么回事?
仿佛有人大声斥责她一般,她静静地转身进屋里去。
那之后,天天都有汽笛的呼唤,她总是愕然地停止手上的工作,扭头望向屋前,但是再也不曾有第一天那样奔跑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