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怒积怨使我渐渐忘形,我咆哮:
「为什么不答我?你无话以对吗?是不是?你也于心有愧了,对不对?」
我开始泪流满脸,一边伸手抓著身旁的东西就乱扔。
最终我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到香港来?为什么要我跟她们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作认姊妹?为什么总是拿我开刀,将我杀戮?为什么老是我……」
母亲已然隐没于长走廊的尽头。
她可能听不到我的投诉与发泄,或者最准确的说法,是她永远都不愿听,不要听。
这一夜之后,母亲遽然死去。
翌日,我从人声鼎沸中被吵醒。
牛嫂跑进我的睡房来,气急败坏地说:
「大少奶奶,不好了,奶奶没有醒过来。」
我一骨碌跳下床,冲到母亲的房间去。
她好端端地仍睡在床上,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