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杜冠羽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客厅里仅剩的只有沉默。
杜晶晶睁著大眼瞪著眼前的男人,眼底有著怒气、怨怼及更多的思念。
现在她才深深地发现,原来自己对他的思念早已超载,远远超出她自以为的界线。
而伊藤博史沉著专注的眸光也投注在她身上,她眼底所有复杂的情绪,他自然也一并收进了眼里。
沉默持续进行著,一室的寂静,仿佛是两人之间另一场角力赛,谁也不愿先打破。
好半晌,沉默的角力赛没有胜出者,但因思念压抑已久的情愫却急需找到出口解放,再也无法抑制。
没有迟疑,杜晶晶紧握著伊藤博史的大掌,急速地将他带至二楼她的房间。
门板合上的瞬间,两人就像饥饿许久的野兽般,拚命地吞噬著彼此的热情。
伊藤博史双手握著杜晶晶的细腕,将她压在房门后的墙面上恣意亲吻著。
才三天吗?
三天算来是很短的时间,但为何他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就好像一辈子都没有好好地亲吻及拥抱著她。
伊藤博史的唇贪婪地吞噬著她。挑弄著她所有的细致感官,急切地想要爱她。
杜晶晶的急切并不亚于他,无法自由活动双手的她,将身体紧紧地与他贴靠在一起,不让两人之间有著任何缝隙。
火热的唇舌来到她颈项间的凹陷处,感受著她跳跃的脉动,他寂寞的心房才得以填满,并感到落实。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再是他夜里的梦境。
「告诉我,你爱我吗?爱我吗?」
终究,他还是问出口了。他以为可以不在乎她是否爱他,但事实证明,他在乎……在乎极了!
他只要她,就只要她。
「爱你,我最爱你了。」受不住激烈的冲击,这不成句的话语,是她的小大叫。
她的告白,深深印入他的心底,教他彻底为她而疯狂。
杜晶晶瘫靠在墙面上,心跳仍是无法恢复正常的跳动频率。
明白她已无多余的力气支撑自己,他一把将她抱起,放到充满属于她香甜气味的大床上。再次覆到她身上的同时,他说出了最诚实的话语。
「我爱你。」
经过下午一场激烈欢爱,杜晶晶沉沉地睡去,伊藤博史也陪著她入眠。
她以为当她清醒的同时,他的身影会是第一个印入眼帘的,但身旁空荡荡的位置,证明她错了。人呢?
她起身将衣物全数穿回,带著疑惑走出房间找人去了。
下楼的同时,她听见交谈声。是父亲及母亲的声音,还有一道她再熟悉不过的男声,但……为何她听见的不是日语,而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他?伊藤博史会说中文?
一直以来她都是以日文与他对话交谈,而她也从没听过他与母亲以中文对话过,所以她从没想过他会说中文,而且还说得极溜。
这家伙……
「你醒啦?」杜妈妈是第一个发现杜晶晶站在楼梯口的人。
杜晶晶来到客厅,但她没坐在伊藤博史身边,倒是挑了个人沙发坐下。
伊藤博史挑著眉看著她,眼神里透露处询问的讯息。
「你中文说得真是好。」这语气有点酸。
「谢谢。」伊藤博史堆起笑脸,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了。
「你们刚才在谈些什么?」杜晶晶决定暂时先不理他。她转过脸看著父母问道。
「在谈你们什么时候回日本。」杜天厉看著女儿,回答了她的疑问。
「你们?」杜晶晶看著父亲,接著又看著满脸春风得意的伊藤博史。
「是啊,你们。」杜妈妈看著她,不明白她脸上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
「有什么不对吗?」
女儿的心在谁身上,这三天他们为人父母的可是看得再清楚不过了,回日本只是迟早的事。
「没有你们,只有他。」杜晶晶将手指指向伊藤博史。
早知道她是个难缠的女人,所以不管她说出什么话来,伊藤博史都不会感到太惊讶。
「什么?为什么?」杜妈妈的反应要比在场其他人要大得多,杜天厉只是挑了挑眉表示了一下。
「我从来没说要回日本啊,是你说的呀!」什么为什么?回日本的话她可从没说过,他们哪只耳朵听见了?真奇怪!
「那……现在是怎样啊?」总不能要伊藤博史定居台湾吧?重点是,他会愿意吗?
「要怎么做你才愿意跟我回日本?」伊藤博史二话不说,直接问出重点。
杜晶晶笑了,很愉快地笑著。「嗯……」她故作沉吟。
「你快说啊!」杜妈妈催促著。她最讨厌人家吊她胃口了。
「很简单,你跟我一对一打一场,只要你赢了,我就跟你回日本,但你若输了,你想待在日本还是台湾我不勉强你。」杜晶晶笑得十分甜美。
这番话乍听之下她吃亏较多,但实则磨人。日本还是台湾随他选,她人若执意留在台湾,他还能有选择吗?除非他想放弃她,但这是不可能的。
她就是笃定这一点,才故意说出这番磨人的话来。
他是不可能打得赢她的!上一次的试验她只用了一般的搏击斗法,压根没拿出自家本领来,他不会笨得以为她就只会那些吧?
「没问题。」伊藤博史很爽快地回应,这倒有些令杜晶晶感到意外,她本以为他至少会有所迟疑呢!
「爸,你来做裁判吧!」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呢?事情又是怎么发生的?
心底一连串的问号,在杜晶晶被压制在地板上的同时,一一浮上了心头。
她彻底傻眼了,她输了,她居然输了……是她太轻敌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的你都会?」她所使出的攻击技法是杜家家传的,不应该会出现在姓杜以外的人身上才是。
「嗯,我忘了告诉你,我是他的老师。」一旁的裁判出声了。
「什么?」杜晶晶聪明的脑袋,很快地联想到父亲每年总会特地挪出一个月的时间带著杜冠羽离开家中,出门前,他总是说要去工作。
难不成……他口里的工作是教导伊藤博史这件事?
「因为这是他母亲的请托,他是伊藤家的独子,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才要你爸做他的老师,所以你会的他也都会。」一旁的杜妈妈很快地为她解答。
杜晶晶的目光很快扫向同在一旁观看的杜冠羽,所以这件事他早知道了?
「所以你们早就认识了?」杜晶晶狠厉地瞪著杜冠羽。
「我是他的助教。」杜冠羽只说出了一部分事实。其实他不只是伊藤博史的助教,他们更是无话不谈的老朋友,但这件事还是暂时别让她知道的好。
「你们联合起来诓我?」这不是质问,是指出事实。
「你从没问工作内容,所以这不算是欺骗。」杜冠羽的眼神有些飘忽,但说什么他都不会承认这是一场骗局,只怪她自己太大意了。
伊藤博史十分轻柔地将杜晶晶自地板上拉起来,眼底尽是笑意。「承让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