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你不会轻一点呀!」少年紧皱著眉,俊脸上带著伤痕,就连身上的制服也带著污渍,整个人看来无比狼狈。
「吼,已经很轻了啦,一点小伤就叫叫口叫,真没用。」女孩将沾湿的手帕轻轻拭著少年脸上的伤,嘴里不悦的念著,可黑眸却盈著歉疚。
「你以为我身上这伤从哪来的,还不是因为你!」白痴女人,竟为了救一只笨狗而和一群不良少年扛上,要不是他刚好经过,她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吗?
「谁叫他们欺负小狈。」袁只果噘起嘴,她就是看不过去嘛,几个大男孩拿石头对著狗丢,还哈哈大笑,即使知道她打不过那几个男生,可她就是看不下狗狗被欺负,尤其那声声哀鸣,更令她觉得不舍。
「你有没有脑子呀,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知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搞不好那群人会饥不择食,把她拖到角落轮奸。
「我当然知道,可是……」袁只果不禁转头看著坐在他们身旁的小土狗,身上还带著被石头丢中的伤。
「我知道,看不过去对不对?」少年没好气的接话。
「吼,你很烦耶,反正,谢谢你啦!」瞪了少年严眼,女孩啷起小嘴,「伤口还痛不痛?」她轻声问著,想到自己刚刚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站在一旁看,就觉得自己好没用。
「你让我打一下,看看会不会痛?」问这种白痴话。
「凶屁……」知道理亏的是自己,女孩也只能小声嘀咕。
而那只被救的小狈,只能眨巴著大眼,看著面前这一对少年少女,最后附以汪汪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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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星光闪烁,街灯一一照亮了道路,当然,也映照出二条在道上行走的黑影。
「为什么我得等你忙完了才能回去?」甄希望一脸不满,中午无故被打了一掌,心情就已经够不爽的了,谁知吃完饭后,他竟还不能回家睡觉,只因为她大小姐一句——他得等她。
靠,他干嘛等她?口气很冲的回了这句,他就打算打道回府,谁知这死婆娘,竟敢威胁他,说什么不等她,下次就不要到角落,她不准备他的东西。
他妈咧,他付钱总行了吧,他没穷到付不起这一顿小小的饭!
谁知那死女人,竟敢不屑的瞄他一眼后,以非常淡然的口吻,轻轻的回他一句——钱我收,饭照样不做,那些钱就当作你以前积欠我的餐钱。说完后,再恶质的送他一记甜甜的笑容,明白的告诉他,想再吃她做的东西,就得乖乖等她。
妈的死女人,他要是有志气,一定头也不回,非常爽快的回家去,可天杀的该死,事实证明,他就是——没、志、气。
谁叫自己的胃被她养刁了,除了她煮的东西,其余的都吃不惯,这死婆娘就是抓住他这一点,才敢这么呛狂。妈的,害他只能委屈的趴在桌上睡,弄得现在腰酸背痛的,一点也不舒服。
「你在我的角落里白吃白喝了这么久,现在只是让你当个保镖来抵餐费而已,少在那里鬼吼鬼叫,不像男人。」袁只果给他一记不屑的眼神,从刚刚就吵到现在,吵死人了。
「什么不像男人?袁只果,你给我解释清楚。」停住脚步,甄希望一脸不服气,靠!这女的竟敢看不起他,而且还敢直接批评他的男性本色。
袁只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正要开口时,突来的视线却令她拧起眉,往四周瞧了瞧。
讨厌,又是这种令人厌恶的感觉。
「怎么了?」察觉到她脸上的异样,甄希望也往四周看了看,没什么东西呀!
「我觉得好像有人在暗地偷窥我。」
这半个月来,她一直感觉到有道不舒服的视线往她这边瞧,可回头看却又没人,一开始她也不以为意,可同样的感觉久了,她就觉得不对劲了,所以今天才会叫甄希望等她,陪她一起回去。
「偷窥?」甄希望扬起眉,举步走向她,伸手复上粉额。
「你干嘛?」拍开在她额上的大手,袁只果没好气的瞪著他。
「看你有没有发烧?」甄希望不屑的看了她几眼,「没钱没色也没什么气质,谁会去偷窥你,又不是眼楮瞎了。」
她这种货色恐怕倒贴还没人肯要,偷窥,哈!真是笑话了。
「去死啦!」袁只果举起脚,重重的往他脚下一踩。
「哇咧,臭婆娘,你他妈的欠扁呀!」甄希望抱著腿,不住跳著,死女人,说不过人就动脚。
「欠扁的是你才对。」袁只果快速走上前,举起脚不住往他脚上踢去,手也紧握成拳,不停打著他。
「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还不相信,还敢嘲笑我!」这种被人偷窥的感觉持续了半个月,她的精神都快受不了了,正经的跟他说,是想叫他想个办法,谁知这家伙竟然当她在笑话。
摆明了欠扁!
「喂,袁只果,你够了喔!」甄希望赶紧退后,闪躲她的攻击,谁知这女人动脚也就算了,连手也动了,使他不得不握住她的手,妈咧,这女的下手还真重。
「不够啦!」双手被抓住,袁只果干脆举起脚,重重的往他小腿踢去。
「臭婆娘!」腿骨传来的刺痛,让甄希望不禁痛骂出声,这女的今天是发神经呀,下手这么重。
没办法,甄希望只得反身让她靠在墙上,大手紧抓著她,不让她再动分毫。
「别再动了!」二人的身体几近相贴著,彼此都不停喘著气。
「你发什么神经,激动成这样?」打人的手劲还那么大,妈的,他身上的瘀青一定又多了好几处。
「放手啦!」袁只果不停挣扎著,却挣脱不出他的箝制,她当然知道自己今天反常,吼,都是那道视线的错啦!
「放手让你再踢我吗?」他又不是白痴,身上隐隐传来的刺痛可是明白的告知他,她打人的狠劲。
「我不会再踢你了啦!」袁只果抬头瞪著他,经过刚刚的发泄,她心情好多了。
甄希望怀疑的看著她,「真的?」
「对啦!」袁只果给他一记白眼。
再看了她一会,甄希望才讪讪的放开她,低头看著自己身上的衬衫,扣子都被她扯掉了,「真是泼妇。」他嘀咕。
袁只果甩甩被放开的手,「痛死了,抓那么大力要死。」轻揉著腕上的红痕,她低声念著,谁知却听到他咕哝的话语。
「泼你妈!」竟敢偷偷说她坏话,再次举起脚,袁只果就要踢向他。
「死八婆,你还来!」甄希望正要伸手阻挡时,却感到背后一道怨恨,他一愣,快速侧身往后看去。
「哇咧!」没料到他会突然侧身,袁只果失了目标,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往前扑去。
在她快扑向地面时,甄希望大手—伸,将她稳稳的搂进怀中。
「喂,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俊脸不再带著轻狂,反而变得正经。
「啊?」抓住他的衣服,袁只果顺著他的视线望去,「怎么了吗?」
「你刚说偷窥的视线有多久了?」甄希望敛下眸,眉微徽拢起,刚刚那道视线.还有在街角处闪过的黑影,难道真有人想对臭婆娘不利?
「半个月有了。」扬眸看著他,袁只果不禁讶然,这是第二次看到他这么正经的表情,感觉好怪,不像是她所认识的他,似乎有点陌生。
「半个月了……」甄希望低声沉吟,大手仍接著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喂,你真的是甄希望?」袁只果揪著他的衣领,眉徽散蹙起。
「你在问废话吗?」被她打断思绪,甄希望没好气的低下头与她相视.这女的今天是干嘛,问这种白痴问题。
袁只果眨了眨眼,「对嘛,这种表情才是你。」看到他又恢复平常的神情,她松了口气,「不要有事没事就装那种屎脸,看了真不习惯。」
「什么屎脸?袁只果,你说话能不能秀气一点?」这女人今天很欠扁喔,一开口就没什么好听话。
「对一头猪,秀气是一种浪费。」对嘛对嘛,这样才是她所认识的甄希望,而不是刚刚那副模样,冷静的让她觉得怪异,总之,她就是不喜欢刚刚的他,那会令她觉得他离她很远,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满意的点点头,袁只果这才松开揪住他衣领的手,这才发现……
「啊!色狼,你干嘛抱著我?」她低呼一声,下意识的脚用力往他脚上一踩,快速跳离他怀里。
「哇咧,死女人,要不是我刚刚拉住你,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事的站在这?」抱著脚,甄希望怒吼。妈的,他今天是造什么孽,同样一只脚竞被她连踩好几次。
「那有人叫你抱这么久吗?」袁只果也跟著吼,「色狼,吃我豆腐就说,哼哼,搞不好你暗恋我很久了,趁机想占我便宜也不一定。」她哼了哼,朝他皱皱俏鼻。
「我?暗恋你!?」甄希望大吼,「我又不是眼瞎了,会看上你这臭婆娘,妈的,以后就算你死在我面前,也别想我会救你!」死女人,说他暗恋她,哈,他又不是头壳有问题。
「我也没求你救我,鸡婆!」什么话?不会看上她,哈,她就看得上他吗?
「好,那有人偷窥你的事就此算了,别想我会帮你!」妈的,她就最好别求他,死女人。
「我!」对喱,她怎么忘了偷窥的事了。
「你怎样?」甄希望扬起眉,笑得很得意,这女人总算想起来自已有求于他了吧,看她还敢拽!
「我、我。」袁只果噘起嘴,瞪视他脸上的得意。
「怎样?」哈哈,求他呀!
死男人!竟给她笑成那样。
袁只果眯起眼,冷冷的擞了撤嘴,「好呀!不帮就不帮,我才不希罕,不过呀!要是我不小心在台北少了根头发,不知道在台中的甄妈妈会怎样喔?」粉嫩的圆脸扬起甜甜的笑,无比纯真。
这次换甄希望沉下脸,「袁只果,你敢威胁我?」他可清楚知道要是他没保护好袁只果,自己会是什么下场,他老妈一定会抓狂,而且他绝对无法跟二家四老交代。
「哪有?」袁只果一脸无辜,「我又没怎样,你可以听听就算了,我没勉强你。」瞥了他一眼,她冷冷一哼。
甄希望狠狠瞪她一眼,他要是真的听听就算了,那他就得准备丧事了。
「这半个月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算了,他认命,这辈子注定得被这魔女吃得死死的。
「我又不是你。」袁只果瞄了他一眼,「冲动易怒。」
「喂,我现在是好心要帮你,你是还想吵架是不是?」这女的是不会看人脸色呀!
「好啦好啦,我想一下。」袁只果识相的闭嘴,侧头想著,「没有呀,我跟平常一样过日子呀。」这半个月最不平常的,就只有失恋这件事而已。
「你确定?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人在你身边出现?」甄希望轻声询问,也想著最近有没有在她附近看过什么怪异的人。
「没呀!」袁只果摇头。
「唷,没想到这么晚了,还能遇见一对小情侣。」突来的声音打断他们的对话,寻声望去,就见一群混混带著邪恶的笑缓缓走向他们。
甄希望扬起眉,「你确定最近没有得罪人吗?」怎么今天什么事都踫上了?
「我确定。」袁只果点头,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某只蝎子带衰到了,她可没忘记自己的好友纪嫣然今年带衰,那家伙就不要白目到把自己的衰运也传染给她。
「这位小妞长得不错耶,不介意陪我们一下吧。」其中一名金发男子婬笑的看著袁只果,眼底的意图轻易可见。
袁只果看了金发男子一眼,随即讶异的张大眼,「喂,甄希望,你看这人长得像不像ET?」染著金发,脸形细长,眼楮微微突出,嘴还往下垂,「噗,好可怜喔,竟长得像ET。」
「臭女人,你说什么!」金发男子涨红脸,伸手就要抓住袁只果。
袁只果自动往后退一步,在金发男子还没来得及抓到她时,伸出的手就被甄希望给挡住,然后拳头反往男子脸上一挥,砰一声,金发男子狼狈地飞向墙壁。
「不好意思,我知道这女人真的很欠扁,我自己都很想动手了,更何况是你们。」甄希望笑得很斯文,「不过很可惜,在我还没扁过这女的前,谁都不能动她。」不过,要是他敢动手打她的话,他保证,死的人绝对是他。
「你找死!」见同伴被揍,其余的人怒吼一声,马上冲上来围住甄希望。
「刚好,我今天心情正不爽,拿你们来出气也不错。」斯文的面容消失了,野蛮的笑勾上唇,闪过一人的攻击,甄希望右拳一挥,又一人倒下。
袁只果无聊的打个呵欠,「喂,快一点,我想回家睡了。」对付这种小混混,不用五分钟就行了。
「快,抓住这女的。」一名男人叫著,率先跑向袁只果,打算先抓住她。
「白痴。」甄希望摇头,踢倒另一名混混,一点都不想动手去救袁只果。
「喂,我警告你别过来喔!」袁只果往后退了几步。
「嘿嘿。」男人冷冷一笑,伸手就要抓住袁只果,谁知才一伸出手,就反被袁只果擒住,随即一个俐落的过肩摔,男人立刻昏倒在地。
「智障。」袁只果不屑的蹋了踢昏倒的男人。在国中的时候,因为某件事,她主动向老妈要求学柔道。她不想再像当初那样,只能站在圈外看著保护她的人被打得满身是伤,自己却无能为力,因此,她学了几年柔道,虽然没拿到黑带,不过对付这种小混混,还游刃有余。
「喂,你是好了没?」袁只果转身看向甄希望。
「好了。」一拳打倒最后一名男人,甄希望动了动肩,活动一下筋骨,心情果然好多了。
「真衰,最近不知走什么衰运。」失恋就算了,还被人偷窥,今晚还遇到混混,可恶,她一定要离纪嫣然那带衰的女人远一点。
「我看你最近最好少出门,早点回家,别走人少的地方。」虽然她懂点柔道,不过还是小心点好,「至于偷窥你的人,我调查一下好了,有眉目再告诉你。」他想那人应该是在她附近徘徊,也许他可以在暗处观察一下。
「少出门?你在说笑话,我角落的生意不用做喔?」而且营业到十二点才结束,她住的地方又是住宅区,十点那边路上就没什么人了。
「不然你有什么办法?」甄希望看著她,不知为何,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
「每晚陪我回家,我让你在角落吃到爽。」看著他,袁只果笑得很甜。
「免谈。」要他每天都趴在椅子上睡,不可能!「你以为我不用工作吗?」开玩笑,就算不工作他也不要每天自虐的跑去角落被她贱。
「真的不要?」眨著眼,袁只果的表情好可怜。
「对,我不要!」抬起俊脸,无视她可怜的表情,甄希望说的很坚决。
「好吧,我不勉强你。」袁只果低下头,伸手从包包拿出手机。
「你要干嘛?」拿出手机做什么?
「我突然好想念甄妈妈,想跟她聊一聊。」可怜的表情消失了,改换上恶魔的笑容,无比甜腻。
死、八、婆!
「好!我答应,行了吧!」恨恨的怒瞪她,甄希望咬牙切齿,不甘不愿的答应。
「你的表情好不甘愿喔,不好啦,我一向不喜欢勉强人,不用了啦!」袁只果笑得好灿烂,低头就要拨出号码。
死女人,敢给他得了便宜又卖乖。
「不!一点都不勉强,我很乐意为你服务。」扬起僵硬的笑,甄希望紧握著拳,忍住忍住,别忘了自己不打女人的!
「你的笑容好僵喔?」袁只果噘起嘴,不满意他脸上的僵笑。
「因为天气冷嘛!」八婆,你会不得好死。
「可是现在是夏天耶!」喔喔喔,好爽。
「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体质异常。」他妈的,谁来替他杀了这女人。
「喔。」袁只果点头,「真的不勉强?」勾著恶意的笑,她故意再问一次。
「对。」甄希望笑得很恨,「不、勉、强!」魔女,这女人绝对是魔女,他要请道士来诛魔。
「好吧,那从明天开始你就陪我上班吧!」爽,她赢了。
「好!」呜,他输了。
微风吹拂,伴著魔女得意的笑声,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