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女人吧!」云雨过后,金恩若有所思的搂著气喘吁吁的伊萝薰,淡淡说道。
原本静静倚在他怀里的伊萝薰听到他的话后,震惊的抬起头看著他。
「我没有听错吧!你要我当你的——」
「女人。」他撩起她的一绺发丝置于鼻前嗅闻。「你的第一次都已经给了我,你还妄想著和肯吉结婚吗?」
「可是……」
「你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伊萝薰愣了半晌,抬眼瞪著他。「你是故意的吧?为了打击肯吉、为了破坏他的婚礼,所以你卑鄙的强暴我?」
他不以为然的挑起眉瞅著她。「你认为这是强暴吗?我还记得你是多么急切的申吟叫喊著要我爱你,难道我听错了?」
「你……」
「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你根本不适合肯吉,因为你是个的女人,而经过刚刚的欢爱,更证明我的想法没错。」
伊萝薰气得扯紧床单,一脸受伤的神情。
「你占有我,只是为了证明我是个的女人?」
他缓慢的迎上她的视线。「是。」
她几乎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说出如此冷血的话来。「你怎能如此对待我?我是肯吉的未婚妻呀!」
「现在不是了。」
她微微一愣。
「你说什么?」
他无情的瞟了她一眼,开始穿戴起衣物。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像你这种女人,根本不配进我霍亨索伦家族的门。等肯吉回来,你就马上和他解除婚约。」
伊萝薰惊愕的倒抽口气。「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灰冷的眸子精准的对上她的。「你可以不说,但我会把今天发生的事详细的告诉他。」
她一脸呆滞,只觉得胸口痛得令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金恩不理会她,继续穿戴衣物。「和肯吉解除婚约,然后当个为我暖床的女人,我挺满意你在床上的表现,如果你满足了我,我可以考虑把你留在身边。」
伊萝薰愤恨的瞪著他,恨不得一刀杀了他。「你不是说我不配进你霍亨索伦家的门,为什么又要把我留在身边?」
他朝她扬起了抹无赖至极的笑。「你别会错意,我只说考虑把你留在身边,可没有说要把你娶进门。」
伊萝薰气得咬牙切齿,两眼直瞪视著他。
「像你这种女人,永远只适合当替别人暖床的女人。」
她一脸受伤的望著他。
「像我这种女人?什么意思?」
「无耻,男人一扑上来,就急著把双腿张开。」见她惨白著一张脸,他残忍的嘲弄。「是你要我说的。」
伊萝薰顿时感觉神魂俱散,几乎无力承受一切。
她虚软的开口:「你要我怎么做?」
「离开肯吉,替我暖床。」
「替你暖床?」她茫然的重复著,然后苦涩的笑了。「就只是这样,不要别的?难道你不想要我爱你吗?」
「爱?」他冷漠的看著她,语带讽刺地道,「那是天底下最肤浅的东西,我没兴趣,也不需要,你更别傻得想从我身上得到那种东西。」
她气若游丝地问:「这也就是说,你要的只是我的身体?」
他大方承认。「是。」
伊萝薰好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为什么是我?」
他冷漠她的看著她。「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阵阵微风自窗外吹送过来,
伊萝薰眨眨眼,缓缓回过神来。一想起金恩无情的那番话,她的心就隐隐抽痛。
她怎会如此傻,竟爱上这样一个无心之人?
他从来就不爱她,他之所以会看上她只是想要她的身体,要她成为替他暖床的女人罢了,她怎么还能愚蠢的奢望得到他的爱呢?
昨天的一切对他来说根本不具任何意义呀!
好傻呵!好傻。
在她为自己的痴傻哀泣著的同时,一阵嘈杂的马车声倏地传入她耳里,她拉开窗帘看向窗外,果然看见肯吉轻松的跃下马背。
天,他回来了!
伊萝薰轻抚著狂跳不已的心,咬唇犹豫著,最后还是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懊面对的,终究还是躲不掉。
伊萝薰一走进大厅,肯吉便张开双臂拥抱住她。
「噢,我的爱,我好想念你啊!」
被动的任由他抱著,伊萝薰的心微微颤抖著,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再也无法回报他同等的爱,而她为此感到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肯吉略微离开她,一脸喜悦。
「想我吗?」
她敷衍的点点头,开口想说些话,却在此时看到一旁正以冷漠灰眸瞅著她看的金恩,她不禁在心里暗自悲泣。
上帝助她,她到底该怎么做?
肯吉这会儿终于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
「伊萝薰,你怎么了?好像不太对劲。」
她深吸了口气。
「我——」
「她有话要告诉你。」金恩的声音猛地插入。
伊萝薰转过头,正好迎上金恩那带著严重警告的灰眸,她知道他在暗示她,但天知道,她怎么说得出口呀!
她黯然的低下头,苦涩地道:「是呀,我的确有话要告诉你。」
肯吉点点头。「那你快说。」
靶觉金恩仿佛正以看好戏的心情嘲讽的看著她,伊萝薰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又再度瓦解。
她哀伤的拉起肯吉的手。「我们到外面去。」
两人来到亭子里,肯吉皱眉看著她。
「到底有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
「我……」天哪,教她怎么说得出口呀!
肯吉似乎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拉著她在石椅上坐下。
「瞧你急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别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的说给我听,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伊萝薰只能苦笑,一旦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还会站在她这边吗?
她深吸了口气,咬牙道:「我们解除婚约吧!」
肯吉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
「你说什么?」
「我说……」她看著他的眼楮,硬著头皮道:「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发现我们根本不合适,我们解除婚约吧!」
肯吉一脸惊愕。「解除……婚约?」
他失神的模样让伊萝薰愧疚、心痛不已。「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做这样的决定一定很伤你的心,但请相信这绝不是我的本意,我绝对无意让你痛苦。」
肯吉呆愣半晌,总算缓缓回过神来。
「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她歉疚的闭上眼。「我多么希望我是。」
「不!」他突然狂吼了声,激动的抓住她的肩膀摇晃著。「这不是真的,我们是那么的相爱,你怎么可能会想要和我解除婚约,我不相信。」
「肯吉……」
他一拳捶向石柱,鲜血瞬间沿著他的手背流下。
伊萝薰惊喘了声,被他狂暴的模样和神情吓住。
「不,肯吉,不要这样,不要伤害自己。」
「那你要我怎么样?」他无视那不断淌下的鲜血,悲痛欲绝的看著她。「我是那么的爱你,而你却这样回报我。」
「我……」
伊萝薰哀伤的哭倒在石椅上。
「为什么?」他痛苦的紧捧住头,像是发狂了一般。「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我只不过离开了几天,为什么你对我的爱突然就改变了?」
伊萝薰摇摇头,只能哀伤的哭泣,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肯吉突然若有所觉的抬起头。「是金恩对不对?」
「肯吉……」
「不会真的是金恩吧?」见她不说话,他一愣,跟著像发了狂似的捶打著石桌,忍不住放声大笑。「天哪!没想到我敬爱的兄长居然就是破坏我婚姻的始作俑者,太好笑了,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肯吉,别这样。」
伊萝薰想要阻止他,却被他一把推开,硬生生的撞上一旁的石柱。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
无视肩上传来的疼痛,伊萝薰痛苦的摇晃著头,泪如雨下。
「原谅我。」
「你要我原谅你?」他无法置信的瞪著她,接著大笑出声,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你背著我和我的兄长搞在一起,居然还有脸要求我原谅你?」
「肯吉——」
他绝望的挥开她的手。「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眼泪模糊了伊萝薰的视线,她哀伤的趴倒在石椅上痛哭。
她好恨,好恨哪!
凄凉的喑夜里,清冷的空气
中笼罩著诡异的气息。
一道黑影快速的穿梭在寂静的长廊上,轻巧的步伐落在地板上,只发出细小声响,很快的便来到一扇门前站定。
像是正做著痛苦的挣扎般,黑衣人犹豫了。
仿佛隔了一世纪那么久,一丝痛苦夹杂著不由自主的哀叹声响起,跟著便像是怕自己反悔似的迅速推开门。
黑暗中,一把匕首高高扬起,却又突然停在半空中,而那只握著匕首竟微微颤抖著。
黑衣人痛苦而艰困的吞吐著气息,双脚却仿佛粘在地板上,怎么也无法前进。
脑海里不断闪过的画面,让原本犹疑不定的心开始凝聚起万般仇恨,紧握著匕首的手不再迟疑,精准的朝床上落下。
房内的油灯在此刻大亮。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黑衣人飞快的转过头,在看到站在角落噙著抹嘲弄笑意的灰眸男子时,原本慌乱茫然的心更显得乱糟糟。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金恩不可一世的环著手臂。「是。」
黑衣人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有丝迷惑。
「为什么?」
「因为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美丽的绿眸在瞬间染上一丝羞愤的怒火,脸上的面罩成功掩住她的哀凄与绝望,手里的匕首突然朝他刺去。
「那你就太小看我了。」
金恩轻易闪过她的攻击,灰眸中有著浓浓的逗弄意味。
「既然你想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我就奉陪到底。」
「谁是猫、谁是老鼠还不知道。」
他语气里的自大与藐视激怒了她,她飞快的挥出手里的匕首,直攻他胸前,却仍旧让他翻身躲过。
「你就只有这一点能耐?」
「你欺人太甚!」
她抄起匕首重新朝他扑去,未料却让他一脚踢开,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连忙抓住一旁的古董柜稳住身子。
「还有什么绝招,尽避使出来。」
他嘲讽的言语激出她体内对他的强烈恨意与无限愤怒,她抽出缠在腰上的金链带,精准的朝他鞭去。
「小儿科。」
金恩咧开一口白牙,坏坏的笑著,然后扯住另一端的链带,迅速的转了几转,嘲弄的看著被链带困住因而动弹不得的她。
「你的把戏就这几招?」
「这不是把戏。」她气恼的咬了咬牙,愤怒的解开链带上的暗锁,轻松脱困。「我说过,你太小看我了。」
「那我倒要领教领教。」
她丢开链带,自身后取出预藏的飞刀,眨眼间便利落的掷出,却见他轻松闪过,两柄飞刀稳稳的瓖嵌在墙上。
「没想到你的家伙还真不少。」
「因为我要你死!」
他轻松的闪过她的攻击,咧嘴笑道:「没想到你还真恶毒,居然想要我的命,莫怪有人会说最毒妇人心。」
「这是你应得的。」
听出她声音里有著浓浓的哭音,他惊讶的抬起头,一颗心竟不由自主的揪紧。
「你……」
任由脸上的泪尽情泛滥,绝望与痛苦充塞著她那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胸口,她早已无力去改变甚至挽救一切。
「你不该,你不该。」
指尖缓缓松开,原本用来取他性命的飞刀跟著落至地面,发出轻脆的铿锵声。
他震撼的看著她,竟无法移开视线。
像是突然感觉自己释放出太多的情感,她闭上眼,眨去睫毛上的泪珠,再睁开眼时,又是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眸。
「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抛下这句隐含深意的话,她破窗而出,很快的便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
失神的望著她离去的身影,他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拉回心神,同时在心里为自己没有揭穿她的真面目感到茫然。
为什么他会放了她?难道——
他闭上眼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心里却该死的感到像是失去了什么。他皱眉走向窗前,地板上一个发亮的东西却吸引住他的视线。
他弯身捡起仔细地看著,那只散发著璀璨光芒的蓝宝石耳环更加深了他心里的猜测。
为什么会是她?
他闭上眼,却是无语问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