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口下留人 第5章(1)

乘马车返回郡王府途中,随茵闭目小憩,手腕陡然被恒毅一拽,接著整个人被带起,落入他的怀抱里。

「你做什么?」她睁开眼问道。

「额娘说,让我以后要好好待你。」他抬起她的下颚,定定凝视著她,扬起的嘴角透露出他的好心情。

虽然额娘未随他回来,但横在他们母子之间的误解,随著这次的深谈已消强了,他此刻的心情就犹如外头碧蓝的晴天,十分舒爽。

「那你遵从母命就是,还不放开我?」她抬起一手抵著他的胸膛,想推开他,坐回一旁的榻上。

恒毅两手圈抱著她,宣示道:「爷决定以后要好好疼爱你。」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帮他找出了当年的真相,他此时怎么看她怎么顺眼,想与她多亲近,想让她那双清冷如寒星般的眼眸,深深珞印上他的身影,让她不再无视于他。

「你先放开我。」随茵努力试著要扳开他搂在她腰间的手。

他垂眸盯著她粉嫩的樱唇,一时情动,俯下脸攫住她柔软的唇瓣,细细品尝辗吻著。

她的眼眸不由得瞠大,不知是不是被他突来的举动给惊吓到,她呆愣的任由他吻著。

虽与他行过房了,但那时的感觉,不过是为了应付一件例行之事,况且他当时误食药,行止十分粗鲁,以致她最深的感觉就只有一个字,痛。

可此时他极尽缠绵温柔地吻著她的唇,吮吸著她舌头,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隐隐触动了她的心,引发了一抹悸动。

片刻后,恒毅放开她,瞅见她被他吻得更为水润嫣红的唇瓣,再瞥见她那怔愣的神情,他不由得轻声低笑,抬手轻抚著她的腮颊。

「随茵,能娶你为妻,看来是一件好事。」但他仍不忘称赞自己一句,「我真是慧眼识贤妻。」

随茵忽然抬手捏了他那张俊美的脸皮一把。

「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想量量王爷的脸皮有多厚。

「量清楚了吗?爷不介意让你再多量几下。」他抓住她想要收回的手,覆在自个儿的脸上,看著她的眼神透著戏谑。

随茵望著他,问道:「王爷这是在向我不好吗?」

「爷这是在宠你。」

「我能不要吗?」她只想平静的过日子,没打算让他宠。

「你敢?」她这是不知好歹,存心想惹他生气吗?他给她的宠爱她竟敢不要,她以为他谁都宠吗?

随茵轻轻吐出两个字,「我敢。」她不明白这事有什么敢不敢的,他要宠她是他的事,而她接不接受则是她的事。

「你这是在恃宠而骄?」仗著她解开了当年的真相,开始得意起来了是不是?她用清冷的嗓音反驳,「我没打算接受你的宠爱,哪来的恃宠而骄?王爷在府里不是还养著一些男宠歌姬舞娘,想必他们都会很希罕王爷的宠爱。」

她不会依靠著一个男人的宠爱而活,那样太卑微了,这一生她要为自己而活,活得恣意、活得自在,她不去看别人的脸色说话,她只说自己想说的话,不为谁委曲求全。

恒毅双眼微眯,接著阴晦的神情倏然舒展开来,「你这是在嫉妒他们?」

「不,他们的存在与我无关。」随茵摇摇头,不知他从何处看出她有一丝的嫉妒之意。

他用一副「你休想瞒骗」的眼神看著她,「等回府后我带你去见见他们。」

她觉得完全没必要,但回到郡王府后,恒毅仍相当坚持带著她前往摘翠院。

来到摘翠院前,就听见里头传来丝竹乐曲之声,还夹杂著嬉笑说话声。

恒毅牵起随茵的手,走进小院里。

里头十来个少年与少女,有的在弹奏琵琶,有人随之哼唱,有的则在一旁练舞,还有几个在一边踢毽子。

其中一名唱著曲子的少女瞥见恒毅,欣喜的叫了出声,「王爷来了。」

其它的少年、少女闻声,纷纷停下正在做著的事,走过来朝他行礼问安。待他们请安后,恒毅指著随茵对他们说道:「你们几人也来拜见本王的侧福晋。」

这些少年少女好奇的看著随茵,他们早听说王爷纳了侧福晋,但平日里他们多半待在摘翠院,鲜少在府里头走动,这是第一次见到她。

几人纷纷朝她躬身行礼,「小人见过侧福晋。」

「不用多礼。」随茵看向眼前这四男八女,他们的年纪多半在十五、六岁至二十岁之间,四名男子面容俊秀,女子们也个个娇美秀丽。

「王爷今儿个怎么这么好兴致,带著侧福晋一起过来?」里头年纪最长的谢娘笑盈盈的问道。

「侧福晋想见见你们,本王就带她过来了。」恒毅回了句,领著随茵在椅榻上坐下。

随茵瞥了他一眼,她可没想见他们,是他硬要带她过来,但也没为了这种小事开口反驳。

谢娘娇美的脸上笑意盈人,「那可要小人跳舞或唱曲子给侧福晋听?」

他们这些人都是恒毅从青楼或是小倌馆里带回来的,外人以为他贪好美色,才会在府里豢养著他们,但其实他只是让他们抚琴奏乐、表演歌舞,仅此而已。

不是没人对他动过心思,想成为他的房中人,但先前那几人都被他给送走了,他还因此对他们说了重话——

「我没打算将你们收房,你们只要做好我交代的事,就可以安稳的待在郡王府里,若是想走,同我说一声,随时可以离开,但若再有人妄动心思,想爬我的床,从哪来的就给我滚回哪儿去。」

此后他们没人敢再动妄念,安分的留在这里,即使真对他动了什么心思,也绝不敢泄露分毫。

在这里,每个月都有月银可领,用不著再像以前那般被迫接客,比起以前送往迎来的日子好过许多,他们哪里舍得走,只盘算著等哪一天攒够了银子,再离开就是。

恒毅略一思忖,吩咐了句,「就奏一曲《凤求凰》吧。」

见他竟点了这首曲子,谢娘暗自瞅了眼随茵,颌首禀道:「王爷,日前咱们姊妹才配著这曲子编了一首舞,还请王爷和侧福晋稍候片刻,容小人们准备准备。」

恒毅摆摆手让他们退下去准备。

那四名容貌俊秀的少年拿了自个儿的琴,各自在琴桌前坐下,等著其它人换好舞衣过来。

一名丫鬟送上茶水点心。

瞟见随茵在见了谢娘他们后,脸上仍是面无表情,恒毅指著那四名少年解释道:「他们四个是琴师,方才那姑娘叫谢娘,和其它几个姑娘是歌姬与舞娘。」

随茵心里却有些疑惑,这些人应当就是传闻中他豢养的男宠和歌姬、舞娘,但奇怪的是,他们见到恒毅都规规矩矩,言谈举止之间没有任何亲昵之意,似乎真的只是单纯来表演歌舞的,而不是他养在府里的……玩物。

还是因为当著她的面,他们才收敛了些?

少顷,谢娘她们很快换了舞衣出来,其中六人随著琴声翩然起舞,而谢娘与一名少女则在一旁随著琴声而歌。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有艳淑女在闺房,室适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凤兮凤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体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那嗓音清亮婉转缠绵,而穿著一袭粉色舞衣的舞娘,姿态妖娆,舞动的身姿宛如求偶的凤凰,随茵听得陶醉,看得目不转楮,忽然间,她感觉到搁在腿上的手被人握住,她抬眸朝身旁之人看去,却见他欣赏著身姿翩然若飞的舞娘,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片刻,歌声乐曲声渐歇,舞娘们的舞也结束在两两交缠的拥抱中。

恒毅这才看向随茵,问道:「方才他们表演的这曲《凤求凰》可好看?」

「颇为精彩。」随茵实话实说,不论歌声、舞蹈或是琴曲,都无可挑剔,显见下了不少功夫。

听见她的称赞,他彷佛也与有荣焉,俊美的脸上荡开愉悦的笑意,「既然侧福晋这般夸赞你们,每人赏五两银子。」

「多谢王爷、多谢侧福晋。」十几人欣喜的躬身行礼谢赏。

再与他们叙了几句话,恒毅便又牵著随茵的手离开。

垂眸瞥了眼被他一路牵握著的手,随茵想了想,也没挣开,因为这般被他牵著,倒不会觉得不舒服。

她一路都没开口,恒毅状似随意的问了句,「你可听得懂那曲《凤求凰》的意思?」

「嗯。」她应了声,她来到清朝后,看了不少书,自然明白那首曲子的意思。

「传言那是当年司马相如为追求卓文君所写的琴曲。」他这话透著抹暗示。

随茵没有多想,接腔说道:「据传司马相如追求到卓文君后,又与其它女子纠缠不清,想再纳妾,于是卓文君写了一首《白头吟》给他,才打消他再纳妾的念头。」

男人追求女人时,表现得情深似海,可往往一旦追到手,能一心一意坚持下去的没几人,并非说男人的感情易变,而是当感情遇到生活里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后,就容易被那些琐事给一点点的消磨掉,若不能互相体谅,最后耗光了仅存的那一点感情,原本的佳偶就成了怨偶。

「你说的可是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蓰蓰。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年少时他被额娘逼著背了不少文章和诗词,听她一提,也想起了这阙诗。

随茵点点头,有些意外他竟然能把整首诗给背下来。

「我觉得这其中最好的是这两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恒毅犹记当年读到这阙诗时,对这两句十分向往,觉得人生就该如此,只要有真心相许的那人相伴就够了。

直到十七岁那年,他满腔的情意遭人欺骗辜负,他变得再也不相信女人,然而此时,他忽然间又萌生了当年那种心情,想有一人相伴终老,他下意识的睇向身边之人。

随茵却有不同的看法,「我最喜欢的是「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这两句。」

「这两句诗如此不吉,有何好喜欢的?」他脸色顿时一黑,他盼著一心人,而她却想相决绝。

她有些莫名,不知他为何突然不高兴,「得知丈夫移情别恋,能决心与之分手,而不是去守著一个心已不在自己身上之人,这要有非常大的勇气和智慧才能做到。」

他一怔,明白了原来她是这个意思,但仍反驳道:「女子本该三从四德,纵使丈夫有了别人,也不该心生怨尤,该一心一意才是。」

「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窥不出情绪,但心中却莫名隐隐有些失望。

被她这么一说,他有些急切的想解释,「要是我有钟情之人,自是会一心一意的待她。」

随茵张口正要说什么,就见明芳迎面匆匆而来。

「大哥,你回来啦,额娘呢,你不是去接她吗,怎么没瞧见额娘?」她方才已从门房那里得知嫡额娘并未跟著他们回来,但早上她惹了他不高兴,所以她故意这么问,想讨好他。

「额娘说要留在明若庵里静修,不同我回来。」

「原来是这样……早上听了大哥的话,我正想著等额娘回来后,要同大哥一块好好孝敬额娘呢。」明芳抑住心里的欣喜,脸上流露出遗憾的表情。

下一瞬,她留意到他和随茵牵握在一块的手,眼神闪过一抹恼怒,大哥什么时候竟对这贱人如此亲昵?

她心生不平,也挽住他的手臂,撒娇的道:「大哥,我听说七星楼这个月换了新的杂戏表演,很精彩,我想去看看,大哥你陪我一块去嘛。」

恒毅还想陪著随茵,便婉拒了,「时辰不早,改日再去吧,你嫂子也累了,我先送她回去歇著。」说完,他轻轻抽回了手,牵著随茵走向寝院。

明芳目光阴沉的目送他们离去,手里的绢帕被绞弄得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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