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放开我!」
费朗喊了半天,对方就是不理。他给带下车,按到了一把椅子后,有人摘下了他脸上的黑布。
费朗眨了眨眼,适应光线后,他破口大骂:「死老头,要死啦!玩什么玩,想玩死我呀!」
他老子费公骥坐在他对面,瞪著儿子:「混小子,这次你死定了!叫你念法律,你给私下改成设计,叫你住家里你非要搬出去野,你以为你翅膀硬了?告诉你,你不娶风叶,就准备一辈子呆在这屋里吧。给我看好他。」说完拄著手杖,大咧咧出去了,门被关上,立即上锁。
「死老头,你说什么?要我娶那疯婆子?我死了算了。」
费朗跳起来去砸门,一直砸到黎明时分,这才瘫在床上呼呼大睡。
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费朗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立马从床上跳起来,预备打倒开门的人后逃之夭夭。
当费朗严阵以待这刻时,门开了。
「少爷,早饭。」一个声音冷冷地说著。
费朗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放下手中武器,放弃了攻击计划。
傍他送饭的开始他老子手下第一高手,身高几近二二○,身材魁梧,目光冷峻,面无表情,曾获得柔道黑段、全国业余摔跤冠军,而且还是空手道界知名教练……
费朗气得直跳,却又不能轻易向此人挑衅。
费朗开始破口大骂:「死老头,你不用这么绝吧。好,你逼我,我就死给你看!」
说著,忍著饥饿,趴在床上睡觉。
费朗他妈劝著费公骥:「你就放他一马算了。」
费公骥怒道:「不行!这次我可是铁了心跟他耗上了,看看谁狠!」
凯瑟琳心疼儿子:「那你想逼死他呀?我、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
费公骥不以为然道:「放心吧。这小子没这么容易去死的,我还没踏进棺材,他会去死才怪!」
知子莫若父,费公骥果然很了解费朗。不到一刻钟,饥肠辘辘的费朗按捺不住了:「我这样饿得两眼冒星,四肢无力,怎么逃得了?不行,不能让死老头子的阴谋得逞。」
费朗拿起鸡腿汉堡和果汁大吃大喝起来。吃饱喝足后,费朗冲到窗边试图开窗,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
「他×的,什么破窗?」费朗拿了把水果刀撬起了窗子。忙活了好久,窗子的锁开了,费朗往两边看了看,一根水管正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真好运。」费朗简直要手舞足蹈一番了。顺著水管,费朗很容易地滑了下去,正想迈步往前走时,一阵狗吠由远及近。
「啊,死定了,死定了。」费朗赶紧从原路折回,爬管子爬得比滑下去还快,「哪个混蛋养的狼啊?」
「是老子。」他老子得意洋洋地注视著他。那几只身形彪悍的大狼狗围到费公骥身边,费公骥拿著几大块肉喂著它们:「乖儿子,多吃点,多吃点。」
费朗气得把一把椅子朝那几只该死的狗砸去,口中乱骂:「认狗作儿子,你发疯啊?你儿子是狗,那你算什么?」
「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我自己儿子不听我的话,那我只好养几只狗儿子,起码它们对我绝对服从嘛。」费公骥不慌不忙地答道。
费朗「砰」一声把窗子关了,若非玻璃是防弹的,恐怕早已碎了。
费朗安静下来,冷静、冷静、再冷静,保存实力,晚上再行动。晚上,大家都睡了,不可能有那么多人监视了吧。费朗耐心地等待著——实际上是养精蓄锐地睡觉。
倍受折磨的孤寂峨峨一天过去了,费朗直等到月黑风高时分,才拿出他那珍贵的水果刀,开始撬门。
门开后,费朗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向外张望著。幸好只有两个人看守著,而且还睡著了。费朗轻手轻脚地往外走著,刚走到楼梯口,一阵尖锐报警声响了。
片刻后,屋内灯火通明,处处都站著身著黑衣的猛汉,费公骥衣著整齐地站在楼下大厅,冷笑道:「就知道你有这招。把他给我关起来。」
费朗被四个人抬著,拼命抑挣扎:「你凭什么关我?」
「就凭我是你老子!你还是乖乖的吧,否则……有你好看。」
费朗气愤异常:「我叫你们全都睡不好觉。」
于是,整个晚上,偌大的房子里响著费朗的叫嚣声和摔桌子砸椅子的声音,费公骥和手下人手一个毛茸茸的耳罩,活似过冬的爱斯基摩族。费公骥在客厅里把电视的声音开到最大,看球赛不时大叫:「好,好球!」
他那帮手下也在那儿欢呼跳跃,这么多人的分贝合起来总比费朗帛造的噪音强多了。精力有限的费朗折腾半天,实在没劲了,他最爱的球赛却让他望尘莫及,听到他老子的声音传来,让费朗气得肺都快炸了。
费公骥直到房间里再无动静后才得意地说:「臭小子,你肠子有几个弯你老子我最清楚,我看你还能有什么招!老子跟你耗上了,耗到你乖为止!」
凯瑟琳端著锡兰红茶给他:「你说你何必呢,到底是咱们儿子啊。」
费公骥润润喉,瞪眼道:「都是你宠的,老子一定要磨磨他的锐气,不然他不知道这家里谁做主!」说完又得意地一挥手,对手下说,「走,睡觉去!」
凯瑟琳摇摇头,待大厅里人全走光后,她才若无其事地伸伸懒腰走了。
十分钟后,全宅子的人睡得像死猪,包括费公骥。凯瑟琳毫不费事地把锁打开,进去把儿子摇醒。
「妈?!」费朗正睡得连做好梦呢。
「还不快走。」凯瑟琳把车钥匙给他。
「老头呢?」
「被我迷昏啦!」凯瑟琳的语气好比黑道大姐大。
「妈,我爱你。」费朗含泪拥抱,「雷夫呢?」他指的是费公骥手下的第一高手。
凯瑟琳好似在说刚扔了一件衣服般轻松道:「被我锁在厕所里。」
「妈,你真伟大。」费朗夺门而出,不忘给他妈一个飞吻。冲出房子大门后,费朗有重见天日的感觉,可惜好景不长,冲到车库前就被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给拦下了。「少爷,请回房。」
费朗气得想跳楼,雷夫不是被锁在厕所里了吗?
这时凯瑟琳跑出来:「快走,我锁雷夫时忘了窗户了,他可能快出来了——哟,已经出来了?」
「妈,你一点也不伟大——」费朗一边叫,一边被雷夫「毕恭毕敬」地扛了回来。
费朗的第N次逃亡计划再度流产。
※※※
「Mr.韩,我觉得我不行了。」贾亦真极力挣脱韩摄宇的双臂。
「我说你行,你一定要给我上!」韩摄宇凶恶强硬的命令。
「不要嘛,人家根本还没有准备好,怎么上啊?」贾亦真扭著身体。
「晶莹都上了,你为什么不能上?」
「哼,晶莹都给你这么‘培训’了,哪里还要准备不准备的。」
「这个是借口!」韩摄宇吼道,「事到如今,米已成炊、木已成舟!」
「我是你的佷女儿耶!」
「所以我才忍到现在!」
实在听不下去的童晶莹打断他们:「拜托你们,什么行不行,上啊,木已成舟……知道的也就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有人要逼良为娼呢!」
「是啊!莹子,你老公对我好凶哦!」贾亦真连忙找靠山。
「你也差不多点!」童晶莹吼道:「我们既然已经报了名了,又准备了那么久了,不试试怎么对得起自己啊?」
「我求你们了,放我一条生路吧,就当我死了吧,我真的不行啊!」贾亦真死活不从。
「什么死不死的,只不过是一个演讲比赛而已,跟死有什么关系啊?谁要你的命了?」韩摄宇简直要二度抓狂。
童晶莹从心底里面纳闷出来,这根本不是她所知道的胆大包天的死党嘛。难道——
「阿宇!」童晶莹向韩摄宇招手,「你过来!」
「怎么了?」虽然是在火头上,但是对上自己心上人的脸,韩摄宇立刻一脸傻笑表情。
「我跟你说——」童晶莹拉住韩摄宇咬了半天耳朵,韩摄宇恍然大悟,立刻开始拨手机。
「喂,蓝靛紫吗?对!我是韩摄宇,你联系一下丁一二,我们准备今天晚上就行动,对!参加完了演讲比赛就去——好!」
贾亦真的耳朵伸得跟个兔子似的,「什么,什么行动?」
「拯救人质啊?哦,不过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哦!」
「现在的人质——啊,费费,你们救费费,为什么跟我没有关系?」贾亦真精神百倍。
「哎,你知道费伯伯这个老头啦,死要面子的一个人!」韩摄宇叹一口气,「我们这次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险去救了费朗出来,他也不会同意你和费朗在一起的。毕竟你又不是什么名媛,就连个小小的全市英语演讲大赛冠军都不是,他怎么会同意费朗跟你在一起呢?所以,我们这次只是纯粹尽一下朋友的义务而已,你不要多心了,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阴险、卑鄙!」贾亦真看看韩摄宇,又看看童晶莹,「你们要挟我!」
「要挟你,需要理由吗?」童晶莹老神在在。
贾亦真一把拉起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大唱著「风萧萧兮易水寒,美女一去不复还」直接往讲台上闯去。
※※※
「想当年,我与费费花前月下,相敬如宾,昨夜长风刮世,他已物是人非,我欲乘风归去,众里寻他千百度,只因身无彩凤双飞翼,只好我思君处君思我,希望欣有灵犀一点通,但愿人长久,两情若是久长时,此恨绵绵无绝期,在天愿做比翼鸟……」
「她这样不错嘛,只要费朗再失踪个把月,亦真没准能拿下文学基金会的最高荣誉奖。」抢救人质大本营的当天晚上,丁一二嗑著瓜子等著整个计划的主导者——也就是疯子蓝靛紫的时候说。
「轻轻的我来了……挥一挥衣袖……」
「小贾子,拜托看这儿。」童晶莹无奈道。
「你是那参天的柏杨,我是那相伴的木棉……」
兀自陶醉的贾亦真一点不理身边的人。
「我看蓝靛紫有徒弟可收了。」韩摄宇说。
贾亦真再掀诗歌高潮:「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电话忽然响了,韩摄宇接了,没说几句就暴吼:「你个天杀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到,你在哪里?你再不来,我们这里有人要发疯了。」
「来——啦——」门开了,蓝靛紫拿著行动电话在走进来,韩摄宇看见他,摔上电话:「你有毛病啊,在门口打电话?」
「我当然有毛病,不然干吗呆在神经病院?」蓝靛紫得意洋洋地说。
贾亦真逮住蓝靛紫:「你快说,有什么方法救费费?他个性刚烈,一定会誓死不从,他一定已经绝食数天,神智不清,奄奄一息了。啊,真可怜,那黑心的老头说不定还软硬兼施用各种法子折磨他呢!费费,你要为我珍重啊!」
蓝靛紫安慰她:「放心,他好得很,能吃能睡,还能跟他爸爸对吼好一阵子,至今仍在不遗余力地逃跑。」
「是吗?」贾亦真一脸不信,「不对呀,他应该反对挣扎,字字血泪地指控婚姻包办,催人泪下地诉说对我的思念……电视里不是都这么演的?」
其他几个都快倒了,除了蓝靛紫,他乐呵呵地说:「好,我们这就去救受困的楚楚可怜的王子!」
其余几个终于快速地倒了。
※※※
两个房间里正上演两幕不同的戏码。
「我这样好看吗?」
「乖女儿,你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妈,这套怎么样?」
「都好,都好。」
秦风叶乐滋滋地穿著婚纱,最大心愿的实现使她容光焕发。
另一个房间则是鸡飞狗跳。
「少爷,换衣服——」
「放手!」
「少爷,抬胳膊。」
「少爷别乱动,我给您换裤子。」
「领结,领结呢?」
费朗被三四个人七八只手扒衣服穿衣服,他除了叫还是叫,叫得中气十足,震耳欲聋。
在这所房子四周,一伙人已在召开最后的高峰会议。
「准备好了吗?」
「好了。」
「检查装备。」
「完毕。」
指挥官丁一二条件反射地说:「好,对表。」
「我的八点二十。」韩摄宇说。
「我的八点十八。」贾亦真说。
「我没带表。」童晶莹说。
「我带了。」蓝靛紫把外衣一掀,里面挂满了表,「这是北京时间,这是南美时间,这是巴黎时间,这是东京时间,这是……」
丁一二知道自己一句话又闯祸了,连忙挥手制止:「好了,好了,开始行动!」
两队人马分别潜入。
秦风叶理理妆,准备去一下洗手间,刚站起来就被两只拳头击中眼眶,天昏地暗不知所以然,接著一顿暴打加身,还未看清来人就已倒地。
※※※
婚礼进行曲奏著,教堂里宾客满堂,人人喜气洋洋,等待著婚礼的举行。费朗仍在挣扎著想跑,但四个人抓著他,想逃,谈何容易。费朗虽不能动,但口中可不停歇:「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四个混帐东西!死老头,你逼死我好了,我坚决不跟那个疯婆子结婚!」
费公骥站在一旁向众宾客解释道:「各位失礼,小儿最近有少许情绪紧张,正常、正常。结婚嘛,嘿嘿,还望大家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于是众宾客释然。
现在,一切就绪,只欠新娘。「不知道新娘长得怎样?」
「是啊。不过听说还不错。」
「嗯。新郎那么帅,不知新娘是不是和他相衬呢?」
「秦风叶秦大小姐,我上次见过,与费家少爷郎才女貌。」
「是吗?」
「……」
人们轻声谈论著,只有一个人缄口不言。此人一身黑衣、黑裤、黑长靴、眼楮上还架著一幅遮了半张脸的大墨镜,墨镜背后,谁都看不到此人的表情。正是那个古里古怪兼倒霉透顶的麦高。
「新娘来了。」不知是谁轻声说了一句,教堂里原本声音不大的讨论声也消失了,所有人都注视著门口进入的新娘。
新娘穿著一身雪白飘逸的结婚礼服,头上戴著有白色面纱的帽子,头低著,看著地板,羞羞答答地走了进来。
秦太太兴奋地对身边的一位太太耳语著:「王太太,您看我家风叶怎么样?」
「嗯,令千金的确很漂亮,还很有大家风范呢。秦太太,您女儿很矜持吧?」王太太夸著新娘,还有些嫉妒,因为她的女儿不够漂亮,没能钓上费朗这个人见人爱的……
「现在婚礼正式举行。」神父走上神坛,手捧圣经,一脸严肃地对礼堂里所有人宣告著。
教堂似乎发出庄严神圣的光辉。除了费朗以外,大家都很安静地等待著甜蜜幸福的那一瞬间的到来。费公骥令人将费朗的嘴捂住,于是教堂真正安静了。
神父开始读圣经的一段,人人都竖著耳朵倾听著。在此,有必要交待一声,有些人的心里想著不同的事儿。费朗仍想做垂死挣扎,费公骥心满意足,凯瑟琳皱著眉微微地叹气,秦风叶的双亲高兴地笑著,简直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麦高则面无表情地仍是让人猜不透的样子。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不论富贵、贫穷都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新娘显得很兴奋且语气坚定。
「新娘……」神父继续著。
费朗低著头,无声地反抗著,忽觉得身边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费朗环顾了一下,发现几名大汉双手都按著他不让他动,拉他的人竟然是新娘。
「嗯,贾亦真那小丫头这样,这个疯婆子秦风叶也这样。难道我真这么欠骚扰吗?」费朗心里正纳闷著,那神父又问了一遍:「新郎,你愿意娶新娘吗?」
「不愿意,不愿意。」费朗怒吼道。
「他愿意的。别管这么多,婚礼继续。」费公骥居然帮他作主了。
神父点了点头:「请新人交换戒指。」
费朗仍誓死不从。费公骥在手下人的协助下,拖著费朗的手,硬掰开他紧握著的拳头,把戒指套在他无名指上。
「啊,我这辈子都完了。」费朗哭丧著脸。
神父说:「好,交换仪式完毕,礼成。我也大功告成、功成身退了。」
费朗还在痛哭流涕时,新娘掀开面纱,冲他甜笑:「费费,是我啦,我好幸福哦。」
新娘居然是贾亦真!费朗呆住了。
贾亦真道:「怎么?几天不见就不认识啦。费费,你的嘴巴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了。唉,谁叫我是美女呢?」
神父对费朗眨了眨眼:「嘿,费朗,是我啦。」
神父竟是蓝靛紫,费朗更惊奇了:「是你个神……」
「是啊,我是神父。」蓝靛紫接过他的话。好加在,差点露出马脚。
「啊!我的女儿呢?我的女儿呢?」秦太太哭叫起来。
「妈——」秦风叶跌跌冲冲地跑进来,头发凌乱,鼻青脸肿,衣服散乱,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这是谁啊?」费公骥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我、我是秦风叶,我是新娘啊!」秦风叶大叫著。
「闭上你的鸟嘴!臭三八!」童晶莹一马当先冲过去把秦风叶推开。
秦风叶早已伤痕累累,哪经得起童晶莹这么一推,顿时就要跌倒在地。此时,一个黑影掠过,扶住秦风叶的正是麦高。
「你没事吧?」麦高望著躺在臂弯里看上去十分狼狈的秦风叶。
「没事。」秦风叶脸在红。
「被人打得真可怜。」麦高爱怜横溢、声情并茂地说著,他也曾被人打得很惨。
「我、我……」秦风叶终于哭了出来,一边还抓住麦高的衣袖擤了擤鼻涕。
麦高可丝毫没有介意,只是唉声叹气地道:「同时天涯沦落人呐!」
此言一出,秦风叶更是感同身受,哭得越发起劲了。
秦风叶这么一哭,硬是让费公骥回过神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刚才的婚礼不算,重来重来。」
蓝靛紫笑嘻嘻道:「那怎么可以?婚姻大事耶。刚才不是你硬逼他们两人结婚的吗?在座所有人都是见证啊。」
费公骥气得直想咬蓝靛紫一口,瞪眼道:「我说不算就不算!你算什么东西?我的家事不用你管!」
蓝靛紫倒没生气,那边的丁一二却已气得跳了起来:「你个顽固不化的老东西,你非要逼死自己的儿子不可啊?不过老子是警察,保护善良的老百姓是老子的责任,所以老子那是必须来管管你的家事的,看你能把我怎么的,老韩,抄家伙!」
说著,从椅子下抽出一根电棍,就要冲向费公骥。
但是这个时候,贾亦真已经神勇地冲向费公骥,口中吆喝著:「都闪开,撞死人不偿命。」
咚!还戴著婚纱的脑袋撞上了费公骥的胸口,撞得他向后连退几步,猛然就撞上了一根柱子。
凯瑟琳连忙跑上前,还好费公骥只是给撞晕了。
贾亦真若无其事地走回费朗身边,只见后者一动不动,表情凝固,嘴呈O型,眼如牛眼。贾亦真用指甲掐了他一下,「干啥,没见过美女打架?」
丁一二手中的电棍掉到了地上,韩摄宇和童晶莹也惊诧不已。
这时费公骥忽然又坐起来,四下看了看。「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费朗一看他老子醒了,就拉著贾亦真做好了夺门而出的准备。
「你不是让儿子娶风叶的吗?你忘了?」凯瑟琳问。
「嗯?是吗?」费公骥看看秦风叶,又看看费朗,勃然大怒,「费朗,你是不是我儿子?!眼光这么差,居然娶那没大脑的女人,你要娶她我就跟你脱离父子关系!」
费朗没回过神来,蓝靛紫一把捞起费公骥的手:「你也觉得吗?真是太好了!」
「你是谁?」费公骥斜眼身边的人。
「这个问题嘛要我们共同探讨一下,来来来,我们这边说话。」
蓝靛紫拉著费公骥往圣坛走,费朗一看机不可失,连忙冲向门外,身上还挂著一个贾亦真。居然没人拦他们,费公骥正和蓝靛紫聊天,秦风叶和麦高正惺惺相惜,众宾客的焦点都在费公骥身上,哪还管费朗是否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