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狂雪。
一道黑影跳人路宅高耸的墙门,身手矫健地往卫倩如房里窜人。
「是谁?」卫倩如尖喊。
黑影抱了她往原路离去。
辉辉哭嚷的声音,透过雪花传进隔壁下人房。
大伙儿冲进了房里。
「娘不见了。」辉辉哭著说。
「怎会不见了?」全福赶来问道。
辉辉尽可能的把他所看见的事说了出来。
「香玲,留下来照顾辉辉,我去向路爷报告这件事。」全福十万火急的交代后离去。
家丁则拿著火把四处搜寻可疑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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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哥哥。」孙含梅拖著病体走进花厅。
「你怎么起来了!」路槐枫立刻扶她坐下。
孙含梅靠著椅背,难过的闭上眼,她全身的力气现在只能用来说话。
「哥哥现在走投无路了,想找个伴一块儿走黄路。」
「他怎可以这么自私!」兰陵生气的道。
孙含梅苦涩一笑。「哥哥一直是自私的人。」
「他会把倩如带到哪儿去?」
「除了藏春楼,他在北京的落脚处只剩我和娘以前住的地方了。」孙寒梅说出可能的去处。
「在哪里?」路槐枫急问。
「西北胡同大街右转第一条巷子进去就可以看到一间小平房。」说完,孙含梅体力不支的闭上眼。
「我去救人!」说著路槐枫就要往外走。
孙含梅叫住他,然后睁开眼,情意缠绵的说:「我恐怕要先走了,如果还有下辈子,你愿不愿意给我机会做你的妻子,槐枫?」
路槐枫不语的看向兰陵。
兰陵小声喃语:「答应她吧!」
孙含梅殷殷企盼的病眸似有无限眷恋,仍不肯合上。
「含梅。我……」他不能说谎。
孙含梅颔首。凄清一笑。「我了解。」说完话,她终究还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可怜的含梅。」路槐枫长叹一声。
「为什么不答应她?」
路槐枫定楮看著她。「你希望我答应她吗?」
「下辈子的事不知是多么遥远的事,你答应她,让她安心的走,不是很好吗?」
「不,我不能骗她。」他深情的说。
「你怕我会不高兴」兰陵抬眼看他。
路槐枫摇摇头。「我知道自己这么做似乎很不通人情,我想含梅也不想我说谎,所以我最后还是决定不轻率的承诺,对不住我的良心。」
「人死了,不会记得这些事。」兰陵觉得他不够仁慈。
「没有人知道人死了会怎么样。」
他命人将孙含梅遗体移往适当处后,便穿上大氅,往雪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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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被杨品斯掳走的卫倩如吓得魂不附体的半卧在床上。
「你想做什么?」
杨品斯邪恶之情溢于言表。「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你还不快逃?」卫倩如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要逃?」杨品斯抚著她的脸,嗄声问。
「你现在是朝廷钦犯,不逃想送死啊!」她大骂。
「你不希望我死?」说著,他俯首残忍的吻上她的颈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好痛!」她几乎痛晕了过去。
「痛才好,只有死人才不会痛。」杨品斯冷惊地盯著她。
「你有病!」她推他一把。
「我就要死了,你还不同情我。」他勾起唇,冷涩一笑。
「你做了这么多坏事,杀了这么多人,我如何同情你!」卫倩如不齿地道。
「郑贵妃是我杀的,洪嬷嬷也是我杀的。」人将死,他无所谓了。
卫倩如苍白的看著他。「你好狠的心,怎么下得了手?」
「郑贵妃那贱人竟敢阻止我娶她女儿,我不杀她难泄心头之恨。」杨品斯道出事实。
「洪嬷嬷呢?她哪里犯著你了?」
杨品斯冷冷一笑,「洪嬷嬷是我以前的奶娘,我是吃她的奶长大的,最近她年纪大了,话特别多,老劝我这训我那,我一火大决定杀了她,怎样?」
「你疯了!」卫倩如倒抽了一口气。
「是啊,我是疯了。」
卫倩如迅速跳下床,试图逃走,但被他给拽回。
「忘了咱们相好的那一段了?」
「让我走!」她抗拒著。
他哈哈大笑。「放心,我不会杀你的。」
听他这么说,她才停止拉扯。「谢谢你不杀之恩。」
「我要你好好照顾我儿子,当然不会要你的命;不过,要我放了你可以,有个条件。」
「快说!」卫倩如紧张不已。
「替我把花蕊公主带来这里。」他说。
「你想要她?」
「是的,她本该属于我的,要不是郑贵妃那贱人从中作梗,我早已是额驸了。」杨品斯不满的啐道。
「好,我会想办法把她带来。」卫倩如爽快的答应,反正她早想让兰陵吃点苦头,只是苦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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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了你?」这消息令路槐枫大吃一惊。
「是啊,他就是这么多此一举,想叙旧却用这种大费周章的手段。」卫倩如假装无事地道。
「他没伤害你吧?」路槐枫看了她的颈子一眼,上头有个咬痕。
卫倩如摇摇头。「他对我没兴趣。」
「你平安就好,含梅昨夜里过世了。」路槐枫难过的说。
「走了也好,她病得不轻,拖著也是痛苦,不如早死早投胎。」她这么认为。
「是我害了她。」
卫倩如张著楚楚可怜的晶眸说:「这种事谁也说不准谁害了谁,是她自己太傻了。」
「你也恨著我吧?」
「恨啊,不过至少我还留著一条命。」她深情地睨了他一眼,想感动他。
「不管你接不接受,请原谅我。」路槐枫诚恳地道。
「不管你接不接受,这辈子我都不打算原谅你;我会报仇,并且绝不心软。」卫倩如脸色愀变。
路槐枫心口紧紧的愀痛。「有仇往我身上报,别找错对象了。」
「你怕我对花蕊公主不利?」
「我不希望你因为恨我而伤及无辜。」
「她是无辜吗?」卫倩如冷笑。「没有她,你就不会辜负我了。」
不是这样的,有些事是人的问题,不是没有了谁就不可能辜负谁的问题。
「倩如,你冷静些。」路槐枫担忧的道。
「为什么非要我冷静?我已经够冷静了。」她轻吼。
「辉辉需要你花心思照顾,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路槐枫动之以情。
「少跟我讲大道理,我听不懂。」
说完,她往书房外走,他追了上去。
卫倩如回过头。「洪嬷嬷的死也是杨品斯下的毒手,还有那被针扎满的纸人亦是他的杰作,因为他很恨你,你夺走了他做额驸的美梦,就好像兰陵夺走我的幸福人生一样。」
「他恨我?」路槐枫有丝不解的自语。
「要不是郑贵妃爱女心切,阻止杨品斯娶花蕊公主,你以为你会有机会吗?」
所有的事件串在一起,有了答案。
路槐枫停在原地,看著她离去。
那些怨、那些恨、那些爱,全成了可怕的厉鬼,杀了人,却不觉得自己有错。
看来他才是那个需要冷静的人。
他踅回书房,看见兰陵倚门而立。「你听见了?」他问。
兰陵泫然欲泣地看著他。「发生的这些悲剧没有一件昕起来像是真的,可它们却是这么其实的在我眼前上演。」
兰陵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好讨厌现在的自己,一点也不坚强、一点也不意气风发。
「他吹奏的笛声是那么的迷人。」她永远记得。
「真的?」路槐枫抱著她。
兰陵点点关。「我是被他的笛声给迷惑住的,如果不是他的笛声,我不会有想嫁给他的冲动。」
「他爱我额娘吗?」她傻气的问,然后又说:「我希望他爱,因为我额娘因为他而快乐极了,所以我想知道他爱我额娘吗?」
「爱吧!我也很困惑,若他爱额娘,为何会下这么残忍的毒手?」
「那就是不爱罗?」她没有答案。
「你呢?你爱我吗?」他很想知道。兰陵羞红了脸,不知该怎么回答。「你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你不说出口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我想我是爱你的,如果不爱你,我不会这么痴傻,为你哭、为你笑、为你颠、为你狂。」她仰首,主动送上她的唇,缠绵的吻著他。
他吻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狂野,因为他确定了她的爱,爱是最佳的催情药。
「倩如不愿意为我们祝福怎么办?」她有问不完的问题。
「所有的罪由我一个人承担。」路槐枫坚定的说。
卫倩如假意约兰陵上街看戏,以前公主的身份,上街是不被允许的,现在她是人家的妻子了,只要丈夫不反对,她就能出门。
不料,卫倩如带她到胡同大街左拐右弯,然后走进一处民房。
「这里是什么地方?」兰陵转身。诧异的问。
她的话才落下,喀喳一声,门栓落下。卫倩如亦不见踪影。
接著,一名男子出现在门后。
「这是我那卑微出身的娘和妹妹住的地方。」
「你是谁?」兰陵恐惧的往后退去。
「在下杨品斯,你梦寐以求的对象。」杨品斯脸上有著不怀好意的笑。
「你……你想干什么?」兰陵一直往后退,踫到床,绊了一下,而后坐到床板上。
「叫吧!这里是我的地盘,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杨品斯邪恶的笑著。
「你不要这样——」
他开始宽衣解带。「就算要死,在临死之前也要跟你乐上一乐,就不枉此生了。」
「不要这样……」兰陵吓得开始啜泣了。
一把欲火冲上脑门,杨品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上床,如野兽般的拉扯著她的衣衫,欺身压复住她。
兰陵拼命的挣扎叫喊。
杨品斯扬手给她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女人,你丈夫玩了我的女人,我玩玩他的妻子也不为过,你别自以为清高。」
兰陵仍是挣扎不已,她死也不准路槐枫以外的男人玷污她的身子,没有了贞洁的身子,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突然,门外敲门叫嚣声扬起,接著撞击声一声急过一声——
然后一切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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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褪上破破烂烂的衣裳,踏进浴桶里把自己仔仔细细的洗干净,她不能忍受别的男人踫触过她的身子。
洗了许久,水都凉了。
她拒绝任何人的协助。一个人完成所有的清洗和著装的工作。
「兰陵,让我进来看你。」路槐枫关心的说。
听不见她的声音,他胆战心惊的夺门而人。
堕槐枫急忙脱下外衣和靴子,爬上床,搂她人怀。
「不要怕,杨品斯被刑部的人捉走了,他再也无法伤害你了。」
「我很好,你不要担心。」她仰首看他。
「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好。」路槐枫担心的搂紧她。
她微笑。「我真的很好,只是被吓坏了。」
「以前一直很希望能够嫁一个不在乎我的外貌,而懂得我内心世界的人为妻,我以为杨品斯会是那样的人,因为他的笛声是那么的悠扬动人。」
「我明白。」他听她慢慢的说。
「后来我嫁给了你,没错,你并不受我的外貌所吸引,对我不重视、不在乎,我开始怀疑自己。」
兰陵对他微微一笑。「我知道,因为你娘和姨娘皆难产而死,所以直觉以为我这样的身体亦不适合生孩子,对我视而不见,不在乎是不想麻烦。」
路槐枫点头。「我娘生下我就过世了,我一度很讨厌自己,我认为是我害死了我娘。」
「那不是你的错。」她安慰他。
「现在我知道了,我爹也没有怪我的意思,是我自己想太多,后来爹娶了一位身体壮硕的女人为继室,替爹生下三女四男。也因为这样,我才会觉得那样的,女人能安全的生下孩子。」他苦涩一笑。
「我发誓我会很平安替你生下孩子。」兰陵非常认真的说。
「我不要你昌险,没有孩子一样能快乐生活。我们只要有彼此就够了。」路槐枫深情的看著她。
「不,我身体很好,你不要替我担心,给我你的孩子,我要一个有你骨血的孩子。」
他盯著她脸上醉人的酡红,完全被迷住了。
他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让身体的重量加在她身上,温柔地道:「我爱你,一生一世永不渝。」在房门外。
强烈的欢愉在燃烧,将他们推向天之巅……
最极致销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