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祖立明白,关如倩根本就不理丁淋丧母之痛,肯定将所有的委屈一状告到关山那儿,但他早已无心再去哄骗那个娇娇女,只是沮丧地离开办公室,逃避所有的一切。
「爹地,我要你把欧祖立开除掉。」关如倩泪眼汪汪,哭得好气愤、伤心。
「还有连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也一起开除,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不想见他们,那你不要到公司来不就没事了。」在关山看来,年轻人的恋爱,分分合台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
「爹地,人家已经够伤心的了,你还说这种话!」
「那你要爹地怎么说?」关山还是一副轻松的模样,说:「感情这种事本来就不能勉强的,再说我女儿条件那么好,还怕找不到比祖立更好的男孩子吗?他放弃你那可是他天大的损失!」
其实,早先关山还对工作杰出的欧祖立寄予厚望,还真有心栽培他成为继承人,只是此时,他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谁在乎他啊!人家就是气不过嘛!」关如倩任性、赌气地说。
「好,爹地最民主了,谁也不偏袒谁,只要能说服爹地,爹地马上开除他们。」
「这可是你说的哦!」阙如倩理直气壮地说:「祖立利用职权,假公济私,将丁秘书事假改成公假,想要诈领公司的薪水。」
诈领?哇!吓人的诈欺罪名,那可得坐牢,亏这宝贝女儿想得出来。
「这件事祖立已经向我报备过了。」关山不疾不缓地说:「丁秘书的母亲癌症住院,她和祖立一样是个下可多得的人才,公司想要留住人才自然就得尽全力照顾。祖立这么做,是在替公司留住人才,我都还没奖励他,怎么反倒要开除他?」
「爹地,你到底是帮谁?他欺侮你的女儿,你到底知不知道?」阙如倩欲辩无辞,气得跳脚。
「爹地谁也不帮,只是公私分明,就事论事而已。」关山平静地说:「其实,我早就由公司里头员工的传言知道,他们两个早在还没进公司前就已经恋爱了,只是祖立用情不专,伤了丁秘书的心,他们才会分手。祖立一直想要挽回这分感情,但总是让丁秘书给拒绝。」
哦?这认真说来,她还是趁虚而入的第三者。
「我的宝贝女儿被人欺侮了,爹地怎么会不伤心!只是像祖立那种用情不专、花心的男孩子。值得你去爱吗?」关山哄著女儿。
「可是人家——」关如倩好不甘心。
「你已经爱上祖立了,对不对?」关山一语道破女儿的心事,耐心又哄劝,「那是你还没有踫上比祖立更好的男孩子!在工作上,祖立的表现是绝对可以肯定 的,而且我也相信他应该也是个可以让女孩子有浪漫恋爱的好情人,但我可不认为他会是个好老公;所以,凭我女儿的条件,要找个好情人兼具好老公的男子,还怕没有吗?」
这一句话,关如倩倒舒坦了许多,只是心仍有不甘——「不开除他们可以,但我不要他们在同一间办公室上班。」
「老话一句,给个理由说服我。」
「没理由!」她索性蛮横起来了。
「没理由,那就怒难从命了。」关山哪不明白,她唯一的理由便是吃醋;他又说:「而且爹地这么做可全是为了你好,你想,爹地要真开除了他们,或是调了职,那岂不是让人笑你小家子气,别说是你,就连爹地的面子都要挂不住了。」
必山的口才哪是她那个刁蛮、任性的女儿招架得住的,关如倩在关山身上得不到好处,她自然得搬救兵,反正是一物降一物,努著嘴,气急败坏地返家向母亲诉苦撒娇一番,期盼让父亲改变心意。
不过,这招显然没有奏效,关山依然将上诉驳回,维持原判,只是他这回可不好过了,换来的是妻子整夜的唠叨、抱怨,外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疲劳轰炸。
这个宝贝女儿,不早点嫁出门,这条命准要少活几年!只是又有几个男人,制服得了这个小蛮女?
***
丁母的遗体直接由医院转移进殡仪馆,除了早已事前委托葬仪社料理善后外,所有联络杂事全部落在钮雨身上,要不是叶婷下班后赶来帮忙,他还真是晕头转向,喘不过气来!
在临时搭起的灵堂前,丁琳不曾干过泪痕,泪珠垂挂在木然无神的憔悴脸庞,她再也不知道什么是悲伤了,若要说还有感觉,应该也是一种痛苦结束的解脱吧!
「丁琳,丁琳……」叶婷几分感伤又疲累地进来,悄声连唤几声,丁琳才缓缓回过神,她深恐惊吓她似的,又劝说:「未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和钮雨没办法整天帮你,你还是早点休息。免得把自己给累坏了。」
丁琳神情仍是木然,此时,什么安慰的话,她根本就听不进去,叶婷无奈地感叹,黯然地走了出去,在门口又遇上忙得灰头土脸的钮雨。
「怎么样?」钮雨忧心地望内里头如同雕像般的丁琳。
「没办法,还是劝不醒,她的身子骨那么弱,怎么受得住?」叶婷叹息摇头。
钮雨愁郁地凝思半晌,走到丁琳身旁,从丁琳无知觉的手中拿过纸钱,一张张的冥纸,让将熄的火盆再次燃烧。
「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钮雨轻劝。
熊熊的火焰,燃出丁琳些许知觉,机械似随钮雨节奏地将纸钱撒进火盆,木然的神情,却没有回话的意思。
「丁琳,你这样会议所有关心你的人看得很心疼,如果伯母地下有知,看到你这样——」
「你们先回去,我想在这里多侍一会儿。」丁琳呓语般地开口。
「可是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教我怎么放心?」
「我没事!」
钮雨无奈,只好与叶婷离开殡仪馆。
***
「你为什么不留下来陪丁琳?」叶婷以为钮雨应该会这么做。
钮雨那沉默不语、凝重里含有忿怒的表情,令叶婷感到害怕。
一路上,他们陷入死寂的沉默,只是不知方向的开著车。
「我们干嘛来这里?」
是欧祖立的住处。钮雨按了很久的门铃,始终没见人应门。
「欧祖立,我知道你在里面,是男人的话就开门!」钮雨忿怒地叫嚷。
叶婷这才明白这是欧祖立的家,而钮雨没陪丁琳就是想找姓欧的算帐。
「欧祖立,你算不算男人?你能躲到什么时候?出来!你给我出来。」钮雨狂乱忿怒地失去了控制,使力想用身体撞开门。
叶婷真的吓住了,甭说是钮雨这般斯文的男子,这辈子她就从未见过,有男子 如此忿怒、失态!这可是不锈钢门,恐怕门未捶破,早把钮雨的骨头给撞裂掉了。
「让我来!」叶婷推开钮雨,从秀发内找出两支发夹,抽进锁孔内拨弄了两三下。
钮雨有些惊讶!这女人以前是专干闯空门的小偷?
没三两下的功夫,还真让她给打开了,她不好意思地解释:「以前常忘了三楼办公室的钥匙,人家教的,久了就学会了。」
钮雨哪管这女人是怎么学到这偷儿的本事,冲进屋里。赫然发觉醉倒在地毯上的欧祖立。
烂醉如泥的欧祖立,更加燃烧起钮雨心中的怒火,他粗暴地将他拖上沙发。
「你给我起来!」
任凭钮雨如何嘶吼怒骂,依然无法唤醒欧祖立,索性像对付醉猪般,硬将他拖进浴室。
「你要干什么?钮雨,你冷静点!」叶婷惊恐,真担心钮雨会失去理智,干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蠢事。
「就算他醉死了,也要把他从酒精里头叫醒过来!」钮雨使尽最后忿怒的力气,将他丢进浴白,想用冷水淋醒欧祖立。
这招果然奏效,不过钮雨原本打算狠狠痛揍欧祖立的,却再也没有任何力量。
经过丧事的疲累,及方才的一番折腾,钮雨甚至连破口大骂的力量都没有。
「你以为喝醉了,就什么都可以当作没发生吗?或者是可以麻醉你心里的内疚?」钮雨用仅存的力气表达他满心的忿怒与不谅解。
欧祖立颓然沉默,那沮丧、无助的痛苦表情,让叶婷有些吃惊,这般真情至性,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玩世不恭的男子脸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把浪费在无意义麻醉自己的时间,用在照顾、安慰丁琳的身上?」钮雨责问。
欧祖立企图甩掉颓丧,倒向沙发背,说:「你如果是来痛骂我的,甚至是来揍我的,那就不要客气,如果这样可以让你们好过些的话。」
「姓欧的,你到底还有没有点良心?现在是丁琳最伤心难过的时候,你不去陪她、安慰她,竟然跑去喝得一身烂醉,甚至现在还说这种话?」叶婷忍不住替钮雨发飙,教训这无情无义的负心汉。
「就算是施舍,难道你不能施舍一点同情给丁琳吗?施舍点你的安慰,施舍点你给别的女人的爱。」钮雨清楚,就算揍得他脸肿鼻青,也揍不醒他。「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懂?现在丁琳最需要的是你的安慰、你的爱!」
「你错了,我是唯一最没有资格安慰她、给她爱的人。」欧祖立笑得好苦。
「你说这是什么话?」钮雨痛斥。
「是实话。」半晌,欧祖立又说:「今天在公司的情形你全看清楚了,我的存在只会增加丁琳更深的伤害与痛苦,你愿意吗?」
「既然你知道会伤害丁琳,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残酷的伤害她?」钮雨甚不谅解。
「我不知道,也许是个性使然吧!」欧祖立自己都迷惑了。「我承认,我确实是深爱丁琳,而且她也是我爱过最深的女人,我也想用心地去爱她,但是我却始终拒绝不了其他女人的爱,也许……也许注定是我的爱,不会永远属于一个女人的吧?」
「你这算什么歪理!照你这么说,是那些女人瞎了眼,活该倒楣爱上你!」叶婷替女人发飙,这家伙居然不要脸到找这种歪理来推卸责任。
欧祖立没反驳,转向钮雨,说:「我说过,你比我还要适合去安慰她,给她爱。」
「你……」钮雨忍住忿怒,突然说:「我比你更没有资格给她爱,因为……我已经另有所爱了。」
不只是欧祖立讶然,叶婷也竖起耳朵想知道答案。
「我已经放弃了对丁琳的爱,不再对她的爱存有希望,现在我所爱的人是——叶婷。」
钮雨这惊人之语,险些让叶婷噗通直跳的心给撞了出来,猛然间像是跌进一团 迷雾的梦境,直教她难以置信!
「那得恭喜你们了。」欧祖立似乎不怎么相信。
「我们不是要来听你的一句恭喜的。」钮雨又拉回正题,说:「如果你还有点良心的话,就请你去陪丁琳度过这段痛苦的日子。」
没有得到欧祖立任何的承诺,钮雨有著说不出的沮丧、失望,他已经无能为力感化这教人气愤的顽石。
***
忘了为丁琳哀伤、不平,忘了他们三人纠缠不清的爱与恨。一路上,叶婷心神不宁,反复思索的只是——钮雨真的已经爱上她了吗?
「今天把你给累坏了,明天还得上班,早点休息。」钮雨沉重,却温柔地说。
「你也是。」叶婷欲言又止。忍不住问:「刚才你所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哪些话?」钮雨明白,只是找不到话回。其实,突然迸出那句连自己都吓了一跳的话后,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叶婷,只是这分爱让丁琳的爱给遮掩「你说……你爱的是我。」说这句话,得有多大勇气啊!
扣雨迷惑地回答不了,勉强微笑。「晚安!」
「我知道这不是真的。」叶婷留住钮雨急欲逃避的脚步。「我知道你只是拿我当挡箭牌,希望欧祖立能回到丁琳身边,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
钮雨无语,也没有勇气回头。
***
必山的见召,欧祖立并不感到意外,甚至地做好了下一步打包行李,被踢出办公室的心理准备。
「昨晚,如倩为了你伤心难过了整晚。」关山感叹说。
「很抱歉!」
「我并不古板,也了解你们时下年轻人的想法,你们不也流行一句话:不要说抱歉」的吗?」关山温和地说。
「是我不好,昨天我的心情实在很糟。」欧祖立愧疚地说。
「是因为丁秘书的关系?」
欧祖立微愕!
「你真的不喜欢如倩吗?」关山急切想知道。
欧祖立沉默半晌,坦白说:「我很喜欢如倩,跟她在一起时没有任何负担,而且充满快乐活力,但是还谈不上爱,我曾经明白对她说过——」
他想对关山解释,他的爱是放任的、是自由约,是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的,但被关山给截住话,显然他明白他想说什么。
「坦白说,你的工作能力我相当欣赏肯定,但是我无法苟同你的爱情哲学。」
必山顿了半晌,说:「别认为我是因为如倩才说这些话,以前的丁秘书,不就是现在的如倩吗?」
欧祖立无言以对,但在他心底爱的分量,关如倩是没办法和丁琳相提并论的。
「昨天如倩逼著我开除你和丁琳,你认为我该怎么处理?」关山探问。
「董事长,如倩要怎么惩罚我,我无话可说,但是这件事跟丁秘书无关,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
必山保留了决定,关心地询问:「丁秘书的母亲丧事办得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派人手过去帮忙?据我了解,丁秘书并没有什么亲人。」
「我还没有去看,目前不知道。」欧祖立内疚。
必山不想再多责备,说:「下午你替公司走一趟,有必要的话,由你成立治丧委员会,三楼以下的职员,全由你支派。」
「董事长,我并不适合——」欧祖立为难支吾了许久,才说:「这项任务,应该交给钮经理比较适合。」
「你是在逃避?」关山又说:「钮经理最近我要他回一趟美国分公司,有些事前的工作要性,而且我认为这个任务,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更有资格担任。」
「董事长——」
「我要的是一个有魄力、有担当,绝不会逃避责任的高级主管。」
这顶帽子压得欧祖立根本没有推卸、拒绝的余地。
「丁秘书和你一样,是公司不可缺少的人才。」关山语重心长地又说:「想办法把人给我留住,不只是为了公司,也是为了你自己,你应该了解我的意思。」
必山的心意相当明白,他期盼能见到欧祖立和丁琳能关系解冻,破镜重圆。
至于自己的宝贝女儿,唉!只怪他俩缘浅吧!
***
少了钮雨和叶婷的帮忙,丁琳著实手忙脚乱,忙得忘了什么是哀伤,也许这对她来说,也算是椿好事。
看护来向丁母上香,支吾了许久,才向丁琳说出来意。
「丁小姐,在这时候,我实在不该向你提起,但是家里最近急著钱用,所以……」看护深感歉意。
「没关系,其实我钱早准备好了,又不方便亲自送过去,正苦恼不知该怎么办。」丁琳勉强露出微笑,说:「感谢你这么长一段时间照顾我母亲,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丁琳给她全薪后,她随即退还部分,说:「丁小姐,这些钱我不能拿,这样我良心会过意不去的。」
「为什么?这全是你该拿的,而且没有另外给你红包,我还对你过意不去呢!」
「其实——不瞒你说,这半个月我凌晨过后,就回家了,并没有二十四小时照顾丁太太。」
「这半个月是我妈最需要人家照顾的时候,你居然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里……」丁琳甚不谅解,倏地提高了声量,哀凄至极。
「不是这样的!那段时间全是由欧先生照顾的。」
「欧祖立?」丁琳相当惊讶。
「他要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但是我多拿你这些钱,心里又不安……」
澳了假条,如今又背著她照顾母亲,天哪!他到底做了多少足以令她感动,想 投入他怀里痛哭一场的事?又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见他的人影,难道连来上炷香,表达哀悼之意都不愿意吗?
***
下午,欧祖立终于带了几名帮忙的职员过来,感伤地在灵堂向丁母上炷香后,找到葬仪社人员,协调完工作事宜,才知道丁琳已经返家休息。
「刚才我去殡仪馆,葬仪社的人说你回来了。」欧祖立到丁家时,丁淋洗完澡,正想再回殡仪馆,他有些尴尬地说:「公司要我筹组治丧委员会,刚才已经和葬仪社的人做了工作上的协调。」
「那你?是代表公司?还是你自己?」丁琳悲跄的热泪在眼眶打转。
欧祖立凝重不语。
「改假条、照顾我妈,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著我,不愿让我知道?」丁琳怨怼。
「我不愿让你因为看见我而增添你的痛苦,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所以我只能……」
欧祖立话未尽,丁琳已激动地投进他怀里放声痛哭:「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始终忘不了你。我爱你,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欧祖立深情倾诉。
不会的,他的爱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的,她接受不了他那种自由、放逐的爱情规则。
「丁琳,这次我绝不会再放你走了。」他抱住她泪洗的憔悴脸庞,温柔地说:「我知道我给不了你任何的承诺,但请你给我时间,让时间证明我对你的爱。」
「但是关如倩……」
他轻捂住她干涩的双唇,说:「那已不再是问题了,董事长要我留住你,不只是为了公司,也为了我自己。」
他深情地抓住她那水雾迷蒙的眼眸,曾经的爱与恨变得迷离不清,再一次的接受,是愈合过往的伤痕?还是让已碎的心再淌一次血?
她没有拒绝他迎上来的物,让深情的拥吻浸润了干涩的双唇。
楼梯间,惆怅、失落的脚步悄然她离去……是钮雨。
这不是正他一直期望的结局吗?但为什么安慰的心情里却仍矛盾地纠缠著三年前失去丁琳时的痛苦?
让这分爱,随风远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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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丁家的丧事,加上一夜想著钮雨失眠,叶婷下班后,便急著找周公报到,只是周公还没为她解答爱情习题,门铃声便吵得她从床上弹起来。
「钮雨?」她讶然他曾往这时候找她,尤其是他那一脸的落寞,她问:「怎么回事?你不是去帮丁琳吗?」
钮雨不语,那深情似的凝眸,令她心悸得不知所措。
「钮雨,怎么了?……」
话末落,猝不及防,钮雨突然紧紧她将叶婷搂在怀里,紧紧地……紧得她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钮雨……」她惶恐地轻轻呢喃。
是突如其来的惊喜?还是钮雨寻求慰藉的替代品?她不去思索这烦人的难题,她只在乎此时是那么真实地拥有钮雨,管它下一刻世界会怎么改变,至少这一刻,钮雨不属于别的女人,而是完完全全真实地属于她。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