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怀一点也不抵抗的跟著那个男人走到停车场的顶楼。
大多的车子都停在下面的楼层,顶楼的四周空荡荡的没有几部车,仅有的几部也积满了灰尘,看来好像很久没动过了。
他环顾了一下无人的四周,微微的皱起眉头,眼光落在眼前的男子身上,停车场的灯光虽然不亮但总比刚刚的地方能看得清楚许多,司空怀才发现这个男子比他以为的要年轻得多,他原本以为对方只是瘦小,现在看来根本只是个还没发育的大男孩。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怎么不走了?不怕我开枪吗?」男孩比了比手中的枪。
司空怀举起食指摇了摇,「你连枪都拿不好,怎么开?」
「我?你在胡说什么?!」
「是吗?」司空怀扬起嘴角,双手交抱著胸的看著面前一脸疑惑的男孩。「一个会用枪的人要挟持人最好的方式是抵住背后,因为人在看不到的时候才不会轻举妄动,像你这样和我这么近又面对面,反应不够快是很危险的。」
话才说完,那个大男孩根本没看清楚司空怀的动作,他手中的枪就来到了司空怀的手上。
「你……你怎么做的……」男孩讶异的看著自己空无一物的手。
「只不过是一些惯性定理加上视觉暂留的把戏,很多的魔术都是这种原理,手快一点的话就可以了。」司空怀手一动,原本还他手中的枪一下子就不见踪影。
他司空怀被叫快手可不是叫假的。
「我调查过,你的专长明明就是语言!」那个男孩一脸不可思议。
「没人说语文能力好的人手就不能巧吧,多方面的发展兴趣是很重要的。」司空怀像是教小孩子的说。
「可是……」
「你不是托拉维夫派来的人吧!」明明知道,司空怀还是叹了一口气说。
「托拉维夫?看来这都是真的。」男孩眼楮一亮。
「什么真的假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司空怀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男孩被司空怀语气中的冷硬吓到,「我叫……慕唯臣……」男孩吞了吞口水,「我只是想知道有关颜夜遥小姐失踪的事。」
「你为什么想知道?还有为什么找上我?」司空怀像是催眠的压低声音说。
慕唯臣这时才明白司空怀为什么在资料上被标上语言专家,他能成为异人集团对外的发言人不仅仅是因为他精通各国语言,最大的原因应该是他的声音有一种让人不得不服从的魔力。
「我是世界新视野的记者……如果我能独家抢到这篇报导的话……」
他只是想对他叔叔证明,他也是有能力在新闻这一行独当一面的!
「慕……世界新视野?慕云开和你是什么关系?」司空怀记得世界新视野的创办人好像就姓慕。
「你认识我叔……」慕唯臣想打住已经来不及了。
司空怀心中大概有个底了,他虽然不像是司马碇对各种消息了若指掌,不过身为异人集团的对外发言人,他对各个媒体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你是想抢一个头条让你叔叔对你刮目相看是吧!」司空怀的语气非但没有责怪,反而还有一点点的同情。
也许是司空怀的语气太有说服力,慕唯臣不知不觉就对他没了心防。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个化学家不是普通人,她有可能是下个诺贝尔奖的准候选人,这件新闻国际都在关注,如果我可以抢到……」他愈说愈小声。
「我能够明白你的想法,不过你不觉得用这样的手法采访会不会有点不合常理,而且还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找上我?」
慕唯臣吞了吞口水,「我偷看了叔叔的档案,有人传了一份资料给我叔叔,上面是有关那个化学教授被杀事件的资料。」
「资料?」司空怀暗暗的吸了一口气。
有人传了有关夜遥的资料给媒体?是什么人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上面是说那个女化学家现在躲在异人馆中,而且被杀的那个人的身分其实是一个国际产油组织的人,而且真正的凶手是一个军火商……」慕唯臣把他偷看到的全都说出来。
「所以你来找我证实?」
这个传资料的人是什么身分,竟然如此接近事实?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司空怀拍拍眼前一脸不安的大男孩,忍不住心中一连串的疑问。
难道是……
「我在叔叔的资料库中找异人集团的资料,就只找到你的名字,而且上面还标列你是个危险人物,所以我就……」
「就带了把枪来找我。」司空怀替他把话说完。
他是不太意外慕云开把他列入危险人物,对老在挖别人底的媒体人来说,任何模不清底细的人大多都很危险。
不过,他觉得眼前这个大男孩大概电视看太多了,如果有机会他应该要提醒慕先生小孩的教育是很重要的,不过这个大男孩的莽撞却让他看清了一些他之前一直没看清的事。
「那个是我在网路上买来的,虽然很像真的,可是不会伤到人的。」慕唯臣连忙说。
他只是想抢新闻,可没有真的伤人的意图。
「很多事,你以为不会伤人,可是往往不一定会如你所想。」司空怀摇摇头。「你一定电视看很多,不过大概没什么亲身经验。」
「什……」
慕唯臣的话还没完全出口,司空怀已经一个箭步扑向他,然后连拖带拉的把他推向一辆车子的旁边,接著一连串的枪声响起。
「如果你想活著成为一个记者,乖乖待在这儿!」司空怀一把把慕唯臣塞在车子底。
「那你呢?」慕唯臣连忙拉住他。这可不是在开玩笑,刚刚那个是真的有人开枪耶!
「我也有枪呀!」司空怀对他笑了笑,手中又出现那把刚刚他从慕唯臣手中变不见的枪。
「那是假的!」慕唯臣忍不住翻白眼。
司空怀对慕唯臣眨了一下眼楮,在他还没弄清楚怎么一回事之前,司空怀就平空消失在他面前。
饼了好一会儿,外面似乎一点声音也没有,慕唯臣忍不住向外探头,想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看到司空怀站在看来是开枪的男人背后用枪抵住了他,而且还没收了对方的枪。
他是怎么做到的?
看来那个开枪的男人也有同样的疑问,他高举双手一脸惊恐的问:「你是人是鬼,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司空怀仍是一派优雅的轻笑,「我当然是人呀,只不过我个人有个小小小的兴趣,就是闲来没事玩玩小魔术。魔术是件很有趣的东西,只要一点点物理理论和一点点技巧,很多不可能的事都会变可能!」
「魔术?」
那个人还是一脸不可思议,他明明只看到司空怀的身影在他面前闪过去,下一分钟他已经用枪抵在他的背上了。
「虽然我很想和你说明我是怎么变出来的,不过我的时间并没有太多,不如你先来告诉我,托拉维夫人在哪儿?」司空怀的声音陡然冷了好几度。
「我不可能把托拉维夫先生的下落说出来的,我们接受的任务是杀了你让异人集团知道不要多管闲事,乖乖交出那个化学家。」
「你们?」司空怀微微皱起眉头。那表示杀手不只一个?
「没错,我们对模不著底的对手绝对不会低估,以免有突发的状况发生。」另一个杀手一手反抓著慕唯臣,另一手用枪指著他的头,「如果不想看他脑袋开花,乖乖的把枪放下,把手举起来。」
「对不起……」慕唯臣呐呐的说。
看来他没乖乖的听他的话躲在车子底下。司空怀挑起眉头顺从的把枪放在地上,然后把手举起来。
那个刚刚被他制伏的杀手像是报复似的用枪柄直接打在他身上,一阵剧痛由他的胸口爆开,司空怀本能的弯子倒抽了一口气,这一下不轻,看来免不了断几根肋骨了。
「你们要找的人是我,他不过是个孩子,就放了他吧!」司空怀强忍著胸口的疼痛,直起身子看著对方。
「司空先生,你现在是自身难保,还有心情管别人的事吗?」那个人说完又是对著司空怀的背用力一敲。
司空怀舐了一下嘴角的血,那浓厚的腥味令他微微的眯了一下眼楮,不过他脸上仍是带著笑。「没办法,我这个人一向就很多事。」他的声音平稳得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突然慕唯臣咬了那个挟持他的杀手的手,那个杀手没想到他手中的大男孩竟然有胆在被枪抵住的状况下反抗,手上的枪微微的偏离了慕唯臣的头。
慕唯臣的行为引发了正在痛打司空怀的杀手的直觉反应,他对著慕唯臣就是一枪。
「该死!」
司空怀飞身对著慕唯臣就扑了过去,枪响的同时司空怀只觉得腹部像是被火焰穿过,他低头看著自己渐渐被血染红的左腹。
「英雄可不是这么容易当的。」杀手的枪对著司空怀的头冷冷的说。
司空怀看著杀手的手指慢慢的扣动扳机。
枪声一响……两响?!
两个杀手手中的枪都离手飞出,不约而同的抱著自己血流如注的右手,他们对来人的枪法感到心惊,互看了惊疑的一眼之后,不敢多做停留的转身飞奔离开。
「阿碇,你太慢了!」司空怀压著自己的伤口缓缓的说。
「怀,你没事吧!」
司马碇蹲子凝重的看著司空怀指缝不停流出的鲜血,那失血的速度让他倒抽了一口气,再不止血的话事态就严重了。
司空怀拍拍司马碇的肩要他别担心,只是他失去的血让他没有力气站起来,只好把头靠在司马碇的耳边,嗓音依旧是那么温醇还带点玩笑的口气:「你再慢一点的话,我就很难和你说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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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算醒了!」司徒益松了一口气。
司空怀努力睁开有点重的眼皮,入眼的是他房间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地方让他安心了许多。
他觉得全身都在痛,但仍先搜寻了一下四周,在确定颜夜遥不在之后才稍稍的皱了下眉头。
「如果再慢一点,你这装满奇怪语言的脑袋就不会有任何作用了。」司寇零调著点滴冷冷的说。
她花了整整三个小时才把司空怀卡在左腹的子弹取出,然后再将他的肋骨一一的接回去,虽然技术上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但手术的对象是自己的朋友……
「有你在呀!我想没好好研究完我的脑袋之前,你不会舍得它失去作用的。」司空怀有点虚弱却不忘调皮的眨了眨眼楮。
「那你至少好好保护一下它,不然在我还没来得及研究的时候,它可能就没作用了。」司寇零填好纪录之后把原子笔夹在板子上,面无表情的回看他一眼。
「该死!你差点就没命了!」司马碇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挤出。他到现在还没能从满身是血的司空怀的震惊中回复过来。
要是他再慢一步呢?
「嘿!我不是没事吗?」司空怀看一眼司马碇就知道他还在自责,「而且这是意外呀!我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多了个电视看太多的小伙子。」
要不是那个小子临时决定扮演詹姆斯‧庞德,他也不用白白多挨这一枪。
「放心好了,我会帮你连本带利的要回来的。」司徒益扬扬手中的清单,看来已径准备好和慕云开好好谈谈交易……
或许比较可能是抢劫。司空怀在心中替慕云开默哀。
「别太狠了,那个小子只不过是看的电视多过常识,而且也不太有知识,不过基本上对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大孩子来说,也就别太过苛责了。」
「你还真好心,就这么放过他?」司徒益一脸不赞同的把手中的清单递给司空怀。
司空怀看了看手中的清单,不由得吹了一下口哨。真要算成这样,那个小子大概未来十年内都会被禁足。
「至少打个对折吧!」禁足个五年应该就够了。
「反正洞是开在你身上,你说对折就对折。」司徒益耸耸肩,抽走司空怀手中的清单。
话是这样说,但司徒益眼中闪过的可疑光芒,摆明了他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那小子。他会确定让慕云开未来好几年内,让那小子只能乖乖在家看电视上的007影集,而不是出来亲身体验。
「不过有件事我不能打对折。」司空怀的眼神扫向抱著猫有点过于安静的小弟。
「没错!发给媒体消息的是我。」小弟拉起他怀中的猫掌对司空怀顽皮的挥一挥,承认得很爽快。「不这样,怎么逼托拉维夫行动。」
「也对,没有你逼他行动,我还没机会在托拉维夫的人身上装上你最新研发出来的微型卫星定位系统,找出托拉维夫只是迟早的事。」司空怀的口气缓和了下来。
要不是为了可以贴近那些人的身边,他也不会去白白挨了几拳。
「关于这一点可能得让你失望了,还记得我之前推算的机率吗?」小弟避开司空怀审视的目光,低著头玩弄著他怀中大猫的肚子,大猫一脸舒服的眯起了眼楮。
「68.88的那个?」司空怀皱起眉头,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在你动手术的那几个小时,有消息传来,那二个人还没来得及告诉我们托拉维夫的所在地点,就在半路上发生意外了。」司徒益一脸抱歉。
「很显然的,托拉维夫原本就没打算让那两人活著回去。」司马碇叹了一口气。
「所以这又回到了原点,要捉到托拉维夫……」
「别说了!除非我死,不然你们别想拿夜遥当饵!」司空怀不让小弟把话说完,他的声音出现难得一见的怒气。
「怀!」
众人急急出声制止他的冲动,深怕他一个激动不小心撕裂了司寇零才帮他处理好的伤口。
「可以让我和他说一下话吗?」一个生怯怯的声音响起。
众人往门口一看,才发现一脸惨白的颜夜遥不知道何时站在门口,他们忙著和司空怀争论,都忘了没人通知她司空怀醒了的事了。
「我们出去吧!」
司徒益拍了拍颜夜遥的肩,然后一手拉著司马碇,一手推著小弟,跟在司寇零的身后,把病房留给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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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怀看著一动也不动瞪著他的颜夜遥,他伸出手示意她靠近一点。
颜夜遥先是缓缓的摇头,然后愈来愈快,几乎要把头甩掉。
「遥!你在做什么!」司空怀急急起身想阻止她,可是身上传来的剧痛让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他的抽气声让颜夜遥停下了动作,「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死了。」颜夜遥的语气像是快要哭出来。
「过来!」司空怀轻声说。
「不要用你的声音哄我!」
「不然我就要过去了哦!」司空怀作势起身。
「你……」
颜夜遥咬了咬下唇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去,她看得出司空怀是认真的,如果她不过去,他是真的会起身过来的。
「为什么生我的气?」司空怀揉了揉颜夜遥的头,像是哄小孩子似的说。
「为什么生你的气!你差一点没命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没事呀!」司空怀轻点了一下她的唇,轻轻的在她耳边说。
他的声音像是会催眠一样,轻轻柔柔的很舒服,颜夜遥几乎要相信他的话,可是他几乎踏进鬼门关的事实像针一样刺著她的心。
「没事?你中枪了!用数学逻辑来分析的话,理论上你已经死了!」颜夜遥忍不住吼出声。「天哪!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如果不是她发明了那个东西,今天他也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这不是你的错,我的存在也不是数学分析,我还活得好好的,别这么轻易咒我死呀!」他打断她的自厌将唇贴上她的。
颜夜遥知道自己该推开他的,可是她需要他炙热的唇来提醒她,他仍然活得好好的,她紧紧的抱著他不肯放也放不了手。
「噢!如果每次你都会这样吻我,那我一点也不介意身上再多几个洞。」他眼中满载温柔的开玩笑说。
「不许你这样说!」颜夜遥捂住他的嘴。
「好!我不说,瞧你紧张的。」司空怀伸手包住她放在他唇上的小手,然后拉到他的脸颊轻轻的磨蹭。
「用我当饵吧!」
颜夜遥的话让司空怀的动作静止了下来,他原本轻松的脸瞬间山雨欲来。「你答应过我的!」
「你不觉得你太固执了吗?你明明知道只有我出面才有可能引出托拉维夫,这是最好的方法。」颜夜遥试著和他讲理。
「任何事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件事说什么也不行。」司空怀紧紧的抓著颜夜遥的手,狠狠的瞪著她。「当年我不抵抗的接受他们放弃我,这一次我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我不是你的爸爸和妈妈呀!这完全是不同的两种状况!」颜夜遥不死心的说。
「别说了!相信我就好。」司空怀的眼楮要求著她的信任。
「怀……」
面对司空怀这样会用语言和声音当武器的人,颜夜遥千百个反驳的理由都消失在喉头。
司空怀在她的手上轻轻烙下一吻,然后将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
「相信我,就算我死,我都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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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放下了手中的猫回头看著司徒益,在离开司空怀的病房之后,其他的人都回去自己的地方,只有司徒益仍跟在他的身后。
「有事找我呀?不会是我有什么帐单忘了清吧!」小弟双手反放在回廊的栏杆上,脚一蹬就跳坐了上去。
「真要清的话也是我该清给你吧!」司徒益手肘顶在栏杆上,侧著脸看著望著远方的小弟。
「我不介意放你那儿生利息。」小弟轻佻的对司徒益扮了个鬼脸。
「怀很重视她。」
他们都知道司徒益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我知道!」小弟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件事没什么好讶异的,在这个异人馆中不管是有眼楮的旁观者,还是没长眼的好事者,不用看都知道司空怀是陷进去了。
「我不想过问你太多事。」司徒益把眼光也调向远方。
「异人馆中或许你才是最高深莫测的人。」小弟抓了抓头发。
司徒益挑了挑眉头,露出个颇带讽刺的轻笑。「比起你,我想我还差得远。」
小弟没有对他的话多作反应,只是将眼光拉回到司徒益的身上,他伸手抽出司徒益口袋中刚刚给司空怀看的清单。
「基本上人类的行为可以简化成代价、报酬、动机和可确定性。」小弟每说一个就把纸折一角,没多久就折出一朵手工繁复的完美的纸花。
「很美。」
「人类的行为或许很复杂,分析起来并不那么难。」小弟把手中的纸花放在司徒益的掌心中。
司徒益看了看掌心中纸折成的白花,用指尖轻轻的把玩著。「人类的行为并非完全可确定的,你想过吗?」
「那你有什么好意见要给我?」
司徒益安静了许久,他拉回眼光对上小弟那一如猫般谜样的眼楮,「也许你真的可以把人类的行为数据化,不过真正的人类是不可预测的,不要混淆了预知和控制能力。」
「你认为我会分不清这两者的差别?」小弟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
「知道和明白有时是两回事,不是吗?」
司徒益对小弟做了个举手礼,留下坐在栏杆上思考他的话的小弟,然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