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太大了,影白找不到自己的房间,迷了路,来到白天的湖亭,气喘咻咻地坐在石椅上,回想著自己刚才看到的景象。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但她却清楚地记得萨尔浒的身体,他的皮肤在月光照射下呈现雪白色,他的身材是修长的,不过他的胸膛看起来却很结实,最奇特的是他的两腿之间……那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都像过年吃的腊肠?
她抚著脸颊,烫呼呼的,她搞不懂自己怎么会对他的身体感到心荡神摇?
好奇怪!她是哪根筋不对?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想到去问爷,但又否决地摇头。爷很明显不喜欢她提到萨尔浒,若告诉爷,肯定会换来一顿臭骂;跟红豆说?她还是摇头,红豆是大嘴巴,这事若传到萨尔浒耳中,搞不好会把她当成怪物;说给洛隽听?不,洛隽怪里怪气的,难保他不会嘲笑她!
想来想去,只能把这种奇妙的感觉埋藏在心底,永远不说出去。
「影白,你在想什么?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到。」萨尔浒走近她。
「没什么。」影白不敢看他,怕她又想起他两腿之间有一根腊肠。
萨尔浒坐到她旁边的石椅上,关切地问:「你睡不著吗?」
影白避重就轻地说:「大概是见到爷,太兴奋了。」
萨尔浒疑惑地问:「你怎么不敢看我?」
「没有啊!」影白抬起头,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她的羞容。
真像个亭亭玉立的美女!长鬈的睫毛、闪亮的大眼、细挺的鼻梁。萨尔浒胸口一窒,视线凝结在他娇嫩的樱唇上,他渴望品尝那么小的唇里是什么味道?他用力地握紧放在身侧的手,阻止自己想拥他入怀的冲动,心中暗惊自己是怎么了?
为什么他老是将他幻想成窈窕女?这一年,他作了无数个不可告人的美梦,在他梦中,他是以窈窕女的身影出现,他和她交缠,用他的双手、用他的热唇,探索她胴体的秘密,他几乎可以听到他娇弱的申吟从他心中传出来……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把杂乱的遐思吐出脑海。
影白偏著头,注视著他眼中微妙的变化。她发现他的眼神有一段时间怪怪的,那种怪异跟红豆见到艳女时一样。她懂了,他在想女人,她的心中莫名地燃起妒火,她忍不住开口问他,声音带著酸溜溜的醋味。「那些女孩跟你有什么关系?」
萨尔浒展延著手臂,活动筋骨地说:「只是丫鬟罢了。」
「丫鬟是什么意思?」在她居住的山上没有主仆之分,村人一律平等。
「仆人,她们的工作就是服侍主子。」萨尔浒很有耐性地解释。
「你喜欢她们吗?」影白以为男人跟女人肌肤相亲,原因不外是喜欢。
「当然没有。」萨尔浒坚定地摇头,知道他身心如张纯洁的白纸。
「那你为什么要跟她们一起洗澡?」影白轻蔑的指责。
萨尔浒不以为意地说:「服侍我洗澡,是她们的工作之一。」
影白搞不懂地问:「她们跟你果裎相对,这样她们将来能嫁人吗?」
「只要我答应,她们就可以离开王府去嫁人。」萨尔浒知道这是白解释。
「什么样的男人会娶她们?」影白不相信会有男人愿意娶不洁女。
「贩夫走卒。」萨尔浒平静地说。「这是丫鬟的宿命。」
影白好奇地问:「你将来会娶什么样的姑娘?」
萨尔浒坦白地说:「门当户对的女真格格,或是蒙古公主。」
「那个独臂女尼不就是公主吗?」影白突然想到他曾说过的话。
「她是前朝余孽,任何一位前朝公主,我都不会娶。」萨尔浒斩钉截铁地道。
「好奇怪!鲍主这两个字越听越耳熟!」影白幽幽地叹气。
她的脑海里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像,她想要看清楚那些影像似地皱起眉,一个清晰的画面电光石火般地闪进她脑里;她看到一座好大的房子,有好多像丫鬟的女孩围著数个穿著华丽的女孩,她们在花丛中玩捉迷藏,一声声呼唤在耳中回荡……突然,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打断她的思绪。
「我的小救命恩人。」洛隽神出鬼没般拍了她肩膀一下。
影白回过身,没大没小地给了洛隽一拳。「你差点把我吓死了!」
洛隽一脸贼相,嘴角邪气地往上勾。「你们该不会是在谈情说爱吧?」
「洛隽!你少胡言乱语!」萨尔浒严肃地板起脸孔。
影白生气地说:「就是嘛,男人跟男人怎么能谈情说爱!」
「我的老天爷啊!」洛隽皱著眉,看著唇瓣噘得可以吊猪肉的影白。
「你干么对著我皱眉头!」影白瞪大眼。
洛隽挖苦地说:「你可爱啊!」
「小男孩才能用可爱形容。」影白一脸受辱的愤怒。
洛隽挑著眉问:「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影白难以启齿,那根腊肠到底是什么?
「你的脸红了!」洛隽一副发现天大的秘密般惊呼。
「我想睡时,脸就会发红。」影白随口扯谎。
「我送你回房。」萨尔浒站起身。
洛隽怪声怪气地咭咭笑。「真体贴。」
萨尔浒怀疑地问:「洛隽,你是不是酒喝多了?」
「我是咱们三个人当中,唯一清醒的人。」洛隽话中有话。
不过,他知道这两个大白痴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涵义,他们不单眼盲,连耳力也不好。
他可以不讽刺影白,刚才在温池中,热气氤氲缭绕,或许她是真的没看清楚萨尔浒的男性躯体;但他绝对无法不看扁萨尔浒!月光这么明亮,影白又穿得那么单薄,他居然没看见她的胸前有两团呼之欲出的圆球?
太阳晒到了,影白才缓缓地睁开眼。
在胸前缠好了一层又一层的布条,然后才去隔壁房间向爷请安。
爷不在房里,她转向另一个隔壁房间去找红豆,红豆也不在房里,随便问了一个过路的丫鬟,知不知道爷和红豆在哪?丫鬟羞红了脸,娇羞地告诉她,神医在替格格治病,红豆正在练武场,于是影白便一边打著呵欠,一边往练武场走去。
扁著膀子的红豆,在一群胸膛结实的侍卫中,显得营养不良;影白安静地坐在阶梯上看他们挥汗练武,她真羡慕他们,不像她胸前有两团怪肉。但,同样是男性的胸膛,她对他们一点感觉也没有,在她的脑海里,想的全是萨尔浒那白皙的胸膛……她已经不在乎他是女真人,他对她那么温柔,爷说女真人都是坏人的说法,在她心中是完全不成立的;就连老是贼眉贼眼看著她的洛隽,也不像坏人,她觉得他们都是好人,爷对他们有误解,不过她相信爷很快就会发现他错了。
昨晚回到房里,她在床上翻来覆去,那根腊肠折磨了她一整夜,她实在想不透他干么带腊肠去洗澡?难道这是大城市里的人吃腊肠的方式?改天洗澡时,她也拿根腊肠去试试看,看看这样是不是会别有一番滋味?
「你在这儿干什么?」孔陀不声不响地走到她身后。
「看红豆。」影白抚著胸口,心脏差点被吓得从喉咙里迸出来。
「红豆有什么好看?」孔陀不悦,以为影白对男性躯体产生了好奇。
「看他什么时候练完,然后陪我玩。」影白直觉爷的脾气越来越火爆。
孔陀闷哼了一声。「你都几岁了,光晓得玩,不知长进。」
影白仰起脸说:「爷,你火气这么大,对身体不好。」
「你的眼圈怎么这么黑?昨晚想什么想得睡不著?」孔陀质疑道。
「爷,你不要一大早就兴师问罪嘛!」影白手捂著耳朵,一脸的烦扰。
「现在是一大早吗?」从她的眼神,孔陀一眼就看穿她心里在想什么。
「我不想吵架。」影白叹口气,投降似地举起双手。
孔陀抓住她一只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你跟我回房去。」
「要做什么?」影白亦步亦趋地跟在爷身后,踩著地上的影子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