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芩住进严家后,严从宽临时决定到大陆出差一趟,半个月都不在台湾。这令秦芳芩有点小失望,她本来打算趁这段期间跟严从宽要好一番,乘机在自己的肚子里面埋下「龙种」,好来个假戏成真,没想到严从宽人不在,但没关系,A计划不行,她还有B计划可以替代。
她的B计划就是逼正妻退位。
秦芳岑仗著她肚子里的孩子,每天在严家耀武扬威,一下子说她腰疼要瑞敏帮她捶背,一下子又说她胃口不好,想吃水蜜桃。
神经病!现在都已是冬天了,台湾哪来的水蜜桃?大家都说秦芳芩是故意在糟蹋瑞敏,把瑞敏当成奴才看待。
但如果只有这些,瑞敏也认了。事实上从严从宽离开后,严家安静了没几天,那些曾经是他女友的人就全找上门来。
她们完全不相信秦芳芩的肚子里真有小孩。
「她凭什么可以住进秦家,我就不行?」A小姐如此质疑。
B小姐马上附和说:「对,没错,我也要住进来。」说完,就让搬家公司的员工把她的行李一箱箱的扛进来。
瑞敏看了都快晕倒,这——一、二、三、四……她数了数,竟然足足有七位年轻美丽的小姐抢著要住进来。
她该怎么办?「要不,我打个电话问严从宽好了。」要是他答应,她就让她们住进来。
瑞敏本来是打算这么做的,但秦芳芩比她更像正牌夫人,手才一伸,便阻止瑞敏去打电话;她告诉瑞敏:「这事我来处理就好。你们全都给我滚!」不但如此,她还把行李一个个丢出去,力气大的好像是神力女超人。
哇咧!她这样真的怀有身孕吗?她不怕小产吗?瑞敏赶紧冲上去要她别激动,「凡事以你的身体为主,小孩子要紧。」她可千万要保重。瑞敏要她别生气,但那些被丢行李的女人们可是火大得不得了,她们算是跟秦芳岑铆上了。
「人家正主儿没说话,你这只疯狗吠什么吠?今天就算要我们滚,也轮不到你说话!」
「嘿咩、嘿咩!」众家女子当下点头如捣蒜。
她们又扛著行李,要搬进严家。
秦芳芩就挡在门口,不让她们进来;而那些女人也真够狠,也不想想秦芳芩现在是什么身体,竟然动手推她!
把瑞敏吓得冷汗一直流。
「千万别推她……千万别打她……哎呀!你们怎么打起来了?」瑞敏看了差点晕倒。
「你们停停、停停!有话慢慢说嘛……啊——」她被揍了一拳,遭受池鱼之殃,还被推倒在地。
那些女人犹不放弃,兀自打成了一团。
算了,她不管她们了,她们要打就让她们打个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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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从宽回来,发现他家已经变成宾馆;他的历任女友全都住了进来,而且瑞敏的脸上还有伤。他问瑞敏发生什么事,瑞敏都还没开口,他的前女朋友们就一个个抢著回答。
「是她!都是她的错。」有人指著秦芳岑破口大骂,而严从宽却忘了骂人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随即大家群起围攻,口诛笔伐秦芳芩一个,这就叫做「联合次要敌人,攻打主要敌人」。严家被这群娘子军吵得屋顶都快掀了,严从宽气得大声叫停,他一吼,当下什么声音都没了。
他问瑞敏:「你说,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还看得见吗?」瑞敏模模脸,她以为瘀青已经淡了,他会没看见的说。
「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干嘛顾左右而言他?」
「这是小伤,已经没关系了。’’
「我问你,是谁弄的?」严从宽的口气很差,害得瑞敏不敢再随便跟他打马虎眼。「呃——其实我也不清楚,当时她们打成一团,我去劝架,一个不小心飞来一只拳头,我来不及闪开,就被打到了。」
「她们打你,而你竟然还让她们住进我们家来!」他兴致勃勃的赶回家,想看看瑞敏怎么处理他丢出去的问题,却没想到自己是趁兴而来、败兴而归。因为,他那个天兵老婆竟然让情敌全都住进家里,她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为什么?」严从宽强忍著怒气问。
「其实,我只答应让秦小姐住进来,其他人是自己擅自作主搬进来的,但秦小姐有阻止她们,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两方人马才会打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这些人住进来?」而该死的是,为什么秦芳芩比她还像是这里的主人。「为什么是秦芳岑在赶人?你就没有危机意识吗?你不知道她们之所以抢破头也要住进来,为的就是抢夺你的位置吗?」
她是怎样?没有危机意识不打紧,还大开方便之门,让这群狐狸精全都进了门!「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她们住进来。」看来是她误会了。
「这不是我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你喜不喜欢?」
「我?我无所谓啊厂瑞敏耸肩,露出个无辜的表情。这关她什么事?她们是他的女朋友耶!
严从宽真想把瑞敏掐死。什么叫做「她无所谓」?!懊死的,「就因为你什么都无所谓,所以连别的女人大著肚子找上门,你也会对来人说一声请进是不是?」
「你在说秦小姐的事啊?」
「是。不然,你以为我在说谁?」
她哪知道啊!他一下子骂这个、一下子又说她哪个地方做得不对,他的思绪跳得那么快,她哪跟得上他的脚步啊!
「你……不是希望我这么做吗?」瑞敏小心地观察严从宽的表情。啊——完了!他额头上的青筋暴露,好像很生气很生气耶!
她是说错什么了吗?
「我哪时候说过我希望你这么做的?」暴龙火了,咬牙切齿地直发脾气。
「你让她来找我,不就是这个意思吗?」难道是她会错意了?
「不是。」
「那你为什么让她来找我?」瑞敏侧著头问。
「那是因为……」他想看看她的态度,看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跟他闹?如果她会,那么就代表她会吃醋、她会在意;但她没有,她反而把他在外头的女人给找进来,跟他们共处一室。
她大方的将他分成两半,另一半分给别的女人享用,态度上还显得如此大方,毫不吝啬,真是气死他了!
严从宽咬了瑞敏一口,痛得瑞敏哇哇大叫。「很痛耶!」她眼里忍著两泡眼泪,委屈地看著他。
他为什么要咬她?她眼里似乎这么控诉著,但严从宽不心疼她,因为她这叫做罪有应得。他问她:「哪里痛?」
「这里痛。」她指著被他咬的地方,要严从宽「秀秀」。
但严从宽才不理她,因为相对于她的态度,他的心还比她更痛,他都没要她「秀」了,她还有脸敢跟他喊痛!
「你真是可恶。」严从宽倏地将瑞敏打横抱起。
「哇!」她尖叫,拼命的捶打著他厚实的胸膛,「你在做什么啦?」
「做什么?想吃你啦!做什么?」他的老婆真是个笨蛋。
他把瑞敏抱往他们的睡房,大脚一踢,用力的踹开房门。进到里头后就把瑞敏丢到床上。
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瑞敏好害怕,被丢到床上后马上跳起来,拔腿就要往外逃。
「你要去哪?」严从宽拉著她的腿把瑞敏往下拖,压在自己身下。他不停的亲吻瑞敏,还对她毛手毛脚。
他有没有搞错?他没有关门耶!而他们家里还住著他的前女友们,「你要不要去关一下门?」关好了,他要怎样再怎样如何?
瑞敏眨著眼跟严从宽打商量,问题是,他鸟都不鸟她,拼命的直做他爱做的事。哎哟一这样很羞人耶!
瑞敏撑起手,硬是要把他的头拨开,不让他净在她身上做一些羞死人的事。「你不要啦——要是让人看到了怎么办?」
「看到就看到。」他才不管。那些人不请自来,他没拿扫帚将她们扫地出门,就已经够对得起她们了,她们要是还敢来打扰他的好事,他不揍扁她们的鼻梁,他严从宽三个字就让她们倒过来写。
「哎哟——你不要这样啦!别忘了她们是你的旧情人。」她们看到这种令人血脉偾张的画面,一定会很伤心的。
「那已经是过去式的事情了。」
「可是、可是……秦芳芩呢?她肚子里有你的小孩。」这总该不是什么过去式了吧?
「那不是我的。」
「咦?!」他说什么?瑞敏用手撑住他厚实的胸膛,不解地看著他。
「你认为像我这么花的男人,如果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我敢随随便便在外头招惹女人吗?」
笨蛋!他忍不住在心里啐骂她一句,真不知道像她这么单纯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他生命当中!
她的脑子里就没有坏人的存在吗?她是完全不懂什么叫做人心险恶吗?那她总该知道什么叫「骗术」吧?「秦芳芩打著孩子的旗帜到处招摇撞骗,这你也信!」
「我没有理由不信啊!除非你……」喝!她知道了。「你一直都有戴是不是?」所以他才会那么笃定。
哦——那他好自私、好坏!瑞敏气愤地打他的肩膀一下。「那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不戴?」
「我跟她也没戴。」
「那你……」
「我早在三年前就结扎了。如果她的肚子里真有孩子,那胚胎待在母体里三年,也未免太久了一点。」更何况他的女人没一个能撑到三年那么久,如果真有那么一个女人,那他早就娶妻生子,哪还轮得到她这个小白痴?
「你好坏,你早知道那孩子不是你的,是不是?」
「嗯!」
「那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还要让她来找我?你知不知道她还跑到我公司去大吵大闹,害得我们老板以为发生什么大事,跑出来关切。你要是害我被我们老板给炒鱿鱼,我看你怎么办?」
「你被你们老板炒鱿鱼这样才好。」
「为什么?」
「我很怕你这么粗线条,你们公司早晚有一天会被你搞垮,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早点回来让我养,我还比较安心。」其实这半真半假的话正是他的真心。
「你说这是什么鬼话,真讨人厌!」气死她了,狠狠的揍他一拳。
而严从宽却乘机包住瑞敏的拳头,神色不怎么自然地叫她一声:「瑞敏。」
「嗯?」
「你爱不爱我?」很困难的问出口,以前他最讨厌他的女人问他这个问题,没想到十年风水轮流转,竟然会有这么一天,换他问女人这种蠢问题。恶心巴啦的,害他问得极为不好意思。
老天爷保佑,他问得可是万般艰难,瑞敏可别乘机笑他。
瑞敏没笑他,反而很大方地点头说:「爱啊!」
「有多爱?」
「很爱、很爱。」
「可是,我的女人都找上门来了,为什么你不吃醋?」
「因为我很爱很爱你啊!所以才会连著你的缺点、你的风流都一起爱进去了。」瑞敏笑呵呵的告诉他答案。
她说得如此坦白、如此率真,让听的人听了都觉得不好意思。
她怎能这样,爱一个人爱得如此盲目,又如此义无反顾?!
「是不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都会因为爱我而原谅我?」
「嗯!」瑞敏毫不迟疑地点头。
她的直接彻底的攻陷了严从宽的心,从来没一个人能如此的爱他,他投降了,举白旗输给这个爱惨他的小女人。
他发誓,他将会尽其所能的不去辜负瑞敏待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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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严从宽就把那些女人全都赶出去,除下秦芳芩之外的女人们全都碍于严从宽钓歹脸色,识趣的走人,只剩秦芳芩就不识相,还赖在严家不走。
因为,拜托!她好不容易才进入严家大门,哪能这么简单就被扫地出门?哼!她说不走就不走。
秦芳岑双手环胸,一副斩钉截铁模样,很有志气。
但随即严从宽拿出他从医院影印的病历复本,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把复本丢给秦芳岑看。
什么?结扎!而且时间在三年前!那么……秦芳芩看了严从宽一眼。
他的脸上始终没有表情。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在说谎,「为什么你当初不揭穿我?」
严从宽没告诉她,他是想利用她来测试瑞敏对他的感情,他替她招了辆计程车,「别让我再看到你。」
他从没这么厌恶过一个女人,从不知道怎么会有女人无耻到这种地步,竟然为了钱,什么谎都能说得出口。
「你不希望我报警告你妨害家庭吧?」别以为他做不到,这世上只要有钱,黑的都能说成是白的,更何况只是个通奸罪名。
秦芳芩非常了解严从宽的能耐,他是个说得到做得出的人,于是她二话不说,鼻子模模,便拎著行李离开严家。
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本来是要来破坏严从宽跟瑞敏的感情,却在阴错阳差之下,竟然加深了他们夫妻的恩爱。
而严从宽真的浪子回头了吗?
这事连严从宽自己都不敢拍胸膛保证,只不过,近来他对外应酬是愈来愈少,而黏著妻子的机率则是愈来愈大。
他甚至跟瑞敏的娘家吃起醋来,「你干嘛要回娘家?你娘家待你又不好,你干嘛还要回去?你忘了当初他们还想把你卖给一个糟老头当老婆。」
「那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耶!你干嘛还跟他们计较那么多?更何况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他们已经改邪归正,现在他们对我很好。」
「哼!谁晓得他们是不是贪图我有钱,才会对你好的。」他就是以小人之心猜测著。
「他们不会这样啦!」瑞敏很努力的纠正严从宽对她家里人的坏印象。
没办法,当初她为了追他,简直是把家里的人的形象塑造得好坏好坏,难怪严从宽不喜欢她回娘家。
「要不,你跟我回去,这样他们就不敢欺负我了。」瑞敏想带严从宽回家,看她家人是怎么待他的,这样或许她以前制造的假象就会不攻而破,但严从宽却死都不要。
他讨厌去看那些曾经欺负过他老婆的人,他怕他见到他们,会忍不住想揍他们。」你自己回去,我在家里等你。」双手环胸,不耐烦的坐在沙发椅上,他的态度像个大老爷,但脸上的表情却像个遭人虐待的小媳妇。
「真的?」
「嗯!」他点头。
「你确定你不会闹脾气?不会我人还没回到家,就打手机给我,骗我说你肚子痛,要我赶快回来?」
「拜托!我哪会那么幼稚啊?」她把他当作是还没断奶的三岁小娃,还说谎骗她回来咧!
「你上次就用这一招,你还想赖!」别以为他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就可以把当初做的蠢事忘得一干二净。
「好啦、好啦!我保证你回家后,我绝不乱来,这样总行了吧?你快去快回,我在家里乖乖的等你。」
「知道了。BYE-"瑞敏在严从宽额前印下一个吻。
严从宽傻呼呼的笑著。
瑞敏出门,他还站在门口用力的挥手说再儿而瑞敏才出去一分钟,严从宽就已经开始坐立难安,他好想念瑞敏。
真是莫名其妙,也不想想她都是他的妻子了,干嘛还每个礼拜都往娘家跑?他努力工作一个礼拜,她怎么不肯留在家里陪他?真是让严从宽愈想愈生气。
肚子饿了,严从宽又想到瑞敏。
瑞敏煮的饭莱多香、多好吃啊——严从宽忍不住模模手机,打算打电话叫瑞敏回来,但不行,她才出门不到半个钟头,他不能打给她。
如果他打电话给瑞敏,她也只会告诉他,饭莱早已准备好放在厨房,要他自己去吃。
拜托!那饭莱是她早上煮的,他才不吃冷饭、冷菜呢!
严从宽硬是把手机放回口袋,他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想像著以前没有瑞敏的时候,他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泡妞?!那多无聊,又多浪费时间。
舍去,不干!办公?拜托!他一个礼拜上五天班,累都累死了,回到家还办公,他又不是想得过劳死。不行,舍去,不干!
又从行事历画掉一个选择。对了,看电影。
严从宽翻开报纸找他想看的影片,但每看到一部片名,他都想跟瑞敏一起看。唉——怎么她一不在,他做什么事都不对劲了呢?
严从宽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两只眼楮盯著墙上的时钟看,时钟滴答滴答的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严从宽看著时间心想,都已经过了一个钟头,他可以打电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