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属下错了,属下对不住您!属下们的计划竟然变成馊主意,不仅没有达成预定的目标,还断了与‘单家堡’的关系!请罚我们吧,属下愿意领罪!」
「日月寨」正厅是由黑与红的色调所组成,华丽与厚实的凝肃感扑面而来,让立于首座之下的部属们更是对主子产生敬畏之心,再加上犯错在先,因此百草与另外四位谋士此刻脸泛羞愧,冷汗涔涔流。
尖嘴谋士道:「请寨王降罪吧!身为谋士,居然乱出馊主意,害主子丢脸,寨主,您罚我们吧,您就用力地罚我们吧!这样我们心里才会好过些。」
「我不会责罚你们的。」龙壑一点愤怒都没有。
「为什么不降罪?」五人丈二金刚模不著头脑,毕竟他们坏了主子的计划。
「你们为我分忧解劳,我感激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降罪?尤其……你们帮我找到了一位有趣的压寨夫人。」
百草擦了擦冷汗,挤出笑容,道:「寨主真的很爱薛姑娘喔?」
「爱啊。」旖旎口吻却有著让人无法捉模心思的虚飘。
「所以奉薛姑娘为寨主夫人之事还是要继续执行,可是薛姑娘与‘单家堡’的关系要如何重新搭上呢?」瘦削谋士搔著下巴,思索著。「最重要的是,必须证明她就是‘单家堡’的丫鬟才行啊!」
「万一‘单家堡’依然不肯承认夫人的身分,这对‘日月寨’并无好处。」另一位谋士认为要小心谨慎。
「真是的,原本想借用‘单家堡’来洗清咱们‘日月寨’残存的恶名,但这一步似乎有了麻烦,而且这麻烦若处理不当,对于取得‘忠勇王I也有不利影响……」八字眉的萧谋士大伤脑筋。
百草傻呼呼道:「不利就不利吧,‘忠勇王’要不到就算了,反正我们寨主又不需要这种虚名——」
「不,我需要。我非常非常在意‘忠勇王’这个虚名。」龙壑轻淡却坚持地回道。
「这样啊……我又说错话了,我有辱谋士之名,竟然猜不透寨主的心思,我太不应该了,寨主再罚我吧!」百草羞愧地捣起圆脸来。
「好,我罚你们,罚你们再替我想想取得‘忠勇王’的办法。」
「是!是!」五颗脑袋点头如捣蒜,然后手牵手,一块儿出了正厅,吱吱喳喳地商议起对策。
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算一算,他们可是有著五颗大脑袋,不仅大胜诸葛亮,就连孙武也不是对手了,所以他们自然要替主子想出最好的夺王之法。
龙壑目送五人离去。「日月寨」千余名弟兄们的脑子不再填满著打与杀,取而代之的是计划营生,只要让主寨兄弟以及其他分寨兄弟都得以衣食无缺,甚至还能攒钱,消弭了饥寒,杀气自然降低,人心也会和善些。这是他接掌「日月寨」以来的全新作风,回异于上一任寨主的邪恶作为,务必要把「日月寨」从邪魔歪道导向名门正派。
两年多来,龙壑愿助寨中兄弟脱离刀光剑影,但唯独一事,他绝对不会轻饶且放弃。
「‘忠勇王」……我要‘忠勇王’之位。」龙壑喃道,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破。
被久了,该做出了结了。
他一定要取得「忠勇王」之位,唯有如此才能取得皇帝的正视与在意,否则朝廷官员与皇亲国戚的数目成千上万,皇帝岂会对他另眼相看?他可是要和白戏墙一样,成为皇帝最宠信的爱臣。
白戏墙,龙呈皇帝最宠信的臣子。权势如日中天的他,有资格给予皇帝意见,有能力影响皇帝的思绪,弹指间就操控著皇帝的心思,做足了翻云覆雨的有趣事。
私下被称为「白公子」的白戏墙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壮大强悍,如果能拉下他,让他在皇帝面前失宠,将会多么畅快。
「我要让白戏墙亲口将‘忠勇王’封赐给我,当他宣读圣旨,封我爵位时,那场面该是多么好玩且有趣……」诡魅的决定在正厅里头飘散著,营造出教人惧怕的魔之宣言来。
***独家制作***bbs.***
「夫人、夫人……要不要试吃一下我最新试炼调制出来的美肌散?服下之后可以保持玉肤光滑美丽喔!虽然它是用蟾蜍皮做出来的,但我试吃过,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你瞧瞧,我的小腿肚是不是美得不得了?滑溜溜的,你要不要模一模?」百草伸出他的萝卜小腿,追著往前走的薛又星。「夫人!你看,你看看我的小腿肚嘛!」
薛又星停下脚步,严正道:「我并不是夫人,我是丫鬟。百草伯,你还是唤我又星吧。」
「你是夫人,不是丫鬟。」百草坚持道。
「我已无用处,你认为龙寨主仍会娶我吗?」
「会啦!寨主还是会娶你,他不会取消婚事的。」百草朝著她团团转,他看得出来薛又星并不愿意嫁给寨主,可是寨主是很喜欢她的耶!「你别拒绝寨主啦!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夫妻反目,衰事当头。我的寨主夫人呀,你一定要跟我家寨主同心才行!我知道寨主是很愿意娶你的,你就安安心心地当寨主夫人啦!」
她停下脚步,看来她真的得被绑在「日月寨」里头,配合龙壑的贪得无餍了。
百草一张圆圆脸笑得跟弥勃佛一样可爱,再道:「所以拜托你去证明自己是薛又星好吗?别让‘单家堡’撇掉你,你要坚持自己的身分,不可以轻易投降喔!像我,为了研发迷昏人而不伤身的药丸,可是尝试过百草哩!虽然试药时偶尔会乱起红疹,痛得我哇哇叫,有时候又给我痒得受不了,只好倒在地上打滚,还有,我还差点死掉,可是我从来就不放弃制作新奇的药丸,所以你也别放弃你叫薛又星喔!」
薛又星笑了。她在对牛弹琴,不,该是自己闹了笑话。「日月寨」的人千方百计地要她嫁给龙壑,她明明知道的,居然还想说服挟持她的百草伯放她一马。
「寨主!」百草忽然高喊且行礼。「为了将功抵罪,我打算请薛姑娘回到老家请自己的父母亲出面作证,为‘日月寨’重启契机!」
「我的夫人答应你没有?」龙壑笑问道。
「呃……这个、那个……薛姑娘,你答应没有?你好像没有回答我喔!」百草歪著脸,也搞不清楚薛又星的打算。
薛又星倏地一笑,目光移向龙壑。
她以为不犯人,人必不犯她,岂知这个思维大错特错,而且犯上她的,还是一条缠人的蛇,不仅缠绕住她的脖子,还不断地缩紧,想要缠死她。
她原本对生命的存续并不在意,可是龙壑却残虐地逼她走进绝境中,一点空隙都不留给地。
「我答应,我当然会答应。既然你执意争夺‘忠勇王’,既然你执意要我协助你,我身为人妻,理应配合助你成功。」她笑得诡谲,温驯的猫儿终会伸出爪子来。
「真好,咱们总算达成共识了。」龙壑双手拉起她的皓腕,唇角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只希望你不会后悔与我有了共识。」她回著。
「当然不会后悔,妇唱夫愿随。」龙壑磁音迷离地应和著。
闻言,她心儿的节奏怦跳得好快又好乱。垂下眸,她力持镇定,要脸蛋别臊红。
砰!「啊!」
撞击与痛呼同时响起!但见百草要悄悄闪身离开,哪知脚丫子却踢到门槛,让他痛得抱著美腿跳跳跳。「两位……喔,痛……请、请继续相亲相爱……痛痛痛……属下不打扰了……好痛喔……请继续……我走、我滚,啊———」脚一滑,圆呼呼的身子还真的滚到了门廊外。
「没事吧?」薛又星蹙眉。
「没事。」龙壑抢话道:「我们也该准备出门了。」
「出门?要去哪儿?」他又突发奇想了?
「出去走走逛逛。」
「又要出寨?」她思忖了下,问道:「想争取‘忠勇王’的你不是该重新设定计谋,哪里来的闲情逸致,又要游山玩水去?」
「攀附‘单家堡’的计划已无用,现在要放松心情,不如先跟你游山玩水一番,或许从中可以‘撞击’出好的点子,吸引皇帝对我的注意,助我成事。」
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她看著他,总觉得事有蹊跷。
***独家制作***bbs.***
天色才初亮,龙壑便要她起身梳洗,并且坐上马车,出了「日月寨」大门。
快又稳的驾车技术,让车厢里的人坐得很舒服。
「日月寨」中之人个个训练有素,而且都尽忠职守,尤其他们对龙壑之忠心最令她感到惊奇。
贼子、盗匪,这些乌合之众,应该个个心肠歹毒且唯利是图,不过她发现寨子里的兄弟对龙壑却十分忠心,甚至肯用性命助他成事,百草伯便是一例。
「除了攀附‘单家堡’外,你不是已无他法了?这么吧,如果你要带我回湖滨老家,让我的家人确定我就是‘单家堡’的薛又星,你就带我回去吧。」薛又星怀疑他离寨的目的,小心翼翌一地试探他是否真是死心了。
「我没有要带你回湖滨老家。」龙壑倚在舒适的垫子上,答道。
「你真的放弃了跟‘单家堡’攀结的这条线?」
「这个计划既然得不到‘单家堡’配合,我岂能坚持下去?就算我带你回湖滨老家证明了身分,‘单家堡’还是不认,那该如何?再扯下去只会撕破脸。别忘了,我是要让‘日月寨’变成名门正派,而非让自己树敌,而且是跟未来的仁义之堡结下仇怨。」
「看来你的思绪很清楚,那么一开始怎么会同意这项计划?」分明是儿戏。
「这是百草与谋士们发想的可笑游戏,他们背著我执行,当我知道时,你已站在我面前了。」龙壑微笑。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命,我注定与你相遇。」她垂下眼帘,掩去瞳眸里的愠恼。她真的好想好想……打死龙壑!若非他一心争王,也不会有部属想出这个馊主意,而她也不会无端端地掉进这场漩涡中!
他直接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颚,道:「不过你很吸引我。你想不想知道你是哪一点让我舍不得放你走,一心想让你当我的压寨夫人?」
她迎上他的视线,他闱黑的深眸流窜著异彩。这狂嚣男子拥有一张尔雅的俊容,却有著与外貌完全不同的极端性格,摆明了与她耗到底。
「不用了,既然事情已经走到这地步,就继续向前走,我不必知道太多。」
「但我想告诉你原因。」
贝著她下颚的拇指开始轻轻摩挲著她的肌肤,薛又星的心儿无法控制地怦动了起来。
「要说也不必在马车里说,摇晃的车厢不适合谈心,下回再谈吧。」她嗅到危险气氛,想办法要拉开与他的距离。
「谁说不适合?马车规律的律动,最适合展现灵活身手了。」
「什么灵活身手?」
当她瞧见他的黑眸散逸浓浓的狡邪气息时,已经来不及了。「唔!」他的唇贴住她的唇,她被制住,无法动弹。
他吻著她,随著马匹的奔驰、车厢的晃动,紧贴的四唇就这么跟著律动一会儿分开、一会儿贴住,忽分忽贴,龙壑喜乐极了。「你下流!」薛又星好不容易用力推开他,红透了脸,啐道。
「这怎么会下流呢?」车身一晃,双唇却又再度贴住。
「唔!」她瞪眼。
一会儿过后,他才将唇分开了一点点,说道:「你是我的夫人,咱们恩爱亲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哪里是下流事?」
「可是——啊!」她轻呼。
龙壑抓住她的皓腕,一扯,她娇柔的身子立即跌进他的胸怀里。
「你……你真的太大胆了……」她伏卧在他的胸膛上,又羞又窘。马车的车厢虽属密闭空间,但毕竟还是在房外呀!盗贼就是盗贼,压根儿不管世俗礼教,竟是这般随兴。
「你好柔软……」他低喃著,手臂环住她柔腰。
你真无耻!
薛又星不敢骂出口,怕引来他更疯狂的行径。
「你快放开我!」
「不放。你的香味令我心旷神怡,你的倔强让我平淡的生活起了波折,你的聪颖让我预估未来的生活将会精彩有趣,我怎能放开你?」
「你在说什么啊?」她又惊又急,该不会让他发现到深藏在心头的计划了吧?
「我现在又好想亲亲你那甜蜜柔嫩的小嘴儿了。」
「啥?唔!」四唇又贴上。
倏地,马车的车帘被人掀开!
「公子,到了——呃!」马夫呆住。
薛又星黑白分明的大眼就这么直直望著马夫的铜铃眼。
「哇!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不能看呀……」马夫大叫一声,双手捣住眼楮,但十指指缝却指指分开,一对牛眼可把车厢内的景况看得一清二楚。
薛又星脸蛋泛红,愈来愈红,酡红的身子简直像要炸开来了。
「闭眼!」薛又星窘态毕露,推开龙壑,喝令道。
「喔,闭眼,好,我捣住眼楮了!请继续,就当我不在。」马夫干笑道。
「你快转头啊!不要看我!」他十指指缝明明都还是分开的!
「喔,好,不看了、不看了!呵呵……」
「无所谓,也要下车了。」龙壑悠然说著,完全不在乎亲匿行为被人撞见。
她眼中惊世骇俗的行径,他做来却是怡然自得。
「又星,下车了。腿软了吗?不然我抱你下马车。」龙壑望著动都不动的她,作势要抱。
「不用!」薛又星一惊,迅速移动娇躯。她无法抛弃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在大庭广众下演出亲密戏。「我自己可以走。」
「请。」
两人下了马车后,一幢富丽堂皇的宅院就立在眼前。
「这是哪里?」她疑惑问道,而且依车行时间计算,此处离「日月寨」并不远。
「咱们还在巩山县境内,巩山县也是富庶繁华之地,不输俪城喔!」马夫先一步冲进宅院内,还高声唤道:「富管家!我家寨主到了!」
咚咚咚咚……疾快脚步声传来,接获通报的富管家与一群奴仆现身迎客。
「欢迎欢迎!龙公子,等您许久了!请,快请进大厅!」富管家转身朝内大喊:「奉茶!」
「多谢啦!」马夫大声回应。
在富管家的带领中,还有与马夫的对话里,薛又星得知这座华丽的宅第名唤「逍遥别馆」,别馆的主人目前并末居住在此。虽然「逍遥别馆」只是多金主子的休憩之所,但派有管家统领十五位奴仆照顾著。
「‘逍遥别馆’不是你的?」步入花园时,薛又星悄声问著龙壑,总觉得盗贼之首掳掠别人的财产很正常。
「是朋友的,借住。」
薛又星巡望四周,再道:「你竟会向人借,我还以为‘逍遥别馆’是你的战利品。」
龙壑没动怒,反问:「你想要吗?那好,我让它变成你的。」
她没好气地回道:「我不是贪心的人,不会索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生气了?」龙壑反倒一脸无辜。「我只是想逗你开心,不是要惹你生气。」
风吹动,他的黑衫随风轻晃,散逸出独树一帜的狂傲气质来。面对这样难以捉模的人,她得小心应付。
「没事,是我自己失言了。」可别让他发现到她仍然不驯。
「寨主、寨主——」马夫忽然嚷声,接著又快速地冲过来,禀告道:「京城的分寨主田聪捎来急讯,您快瞧瞧!」
龙壑接过信封,流览内文,笑了。
「上头写了什么?」马夫心急地问著。
「你们聊,我想去客房休息。」薛又星感觉情况有异,想要告退。
「还不到休息时候。」他拉住薛又星。
「呀!」她重心不稳地倒进他怀中。「请放手,好多人在看。」
「就让他们看吧。」他搂著她的纤腰。
她就是学不来贼子的无耻行径。「不是有要紧事待办?你还是放手吧。」她灵巧地转移话题,也乘隙挣出他的手臂。
龙壑唇角扬起,暂由她离开,也命令奴仆通通退下,说正事。「‘日月寨’布在京城的分寨主田聪飞鸽传书通知我,说悬缺已久、掌管南方八州省分的新任大司马人选已定,新任大司马也已赶路上任,这位掌管俪城县与巩山县的父母宫决定暂时落脚在巩山县内,秘密访查民情。」
「大司马?大司马官阶极高。」她心眼儿一转,说道:「原来寨主早就注意著新任大司马的人选与动向了,你该不会计划亲近这位新任大司马,请他协助你夺取‘忠勇王’之位吧?」所以他才会突然带她出寨。
「你果然蕙质兰心,一猜即中。」
她杏眸眯了下。龙壑果然胆大妄为,竟然直接找寻朝廷命官,想伺机巴结怂恿新任大司马助其夺得「忠勇王」之位。
「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她问。
「就协助我。」
「是,我会尽力协助寨主,我一定配合执行你的指令。」是的,她会协助他成功,然后,再让他重重摔下,以泄心头之恨!
「就劳烦你了。」他泛出得逞的开心笑容。
***独家制作***bbs.***
街道上行人熙来攘往,商人、小贩、普通百姓、江湖人物……各种各样身分的百姓走在大街上,而热闹大街也照例成为八卦与秘密的集散中心,各种小道消息以及闲言闲语四处飘呀散地。
「听说悬缺已久的大司马已经选定了,而且也已经启程上任,又听说这位新任大司马选择视察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咱们巩山县呢!」开在街旁的米店老板与买米商贩聊天著。
「新任大司马?是谁啊?朝廷怎么没公布姓名?你知道是何方神圣吗?偷偷当官呀!」
「嘘!嘘!你不要命了吗?居然出言不逊!什么偷偷当官,你找死啊?拜托,大司马之所以没敲锣打鼓地要地方官员相迎,听说就是为了查访民情,大司马想用微服出巡的方式来探究南方八省有没有不平事?你居然乱说一通!」
「糟糕!不会被听见吧?」出言不逊的商家老板紧张到脸都绿了,尤其米店现在还围聚著一群人听八卦,这下子他会不会招来祸患呀?
「我也不知道你的不敬会不会被大司马听到,我方才不是说了,大司马是微服出巡,甚至他是不是已经抵达巩山县,都还是个谜呢!」
有人问道:「既然你又不知道大司马的下落,那你怎么知道新任大司马人选已定,又启程来到巩山?你的消息是打哪来的?」
「包打听说的啊!他那人打听消息的能力是一等一的,而且奇准无比。老实讲,大司马是谁,又哪时上任,根本不关我们的事,咱们升斗小民也见不著大司马,只希望他不要是个贪官污吏便可。」
「说得也是。」
并肩走在市集中的龙壑与薛又星都听到关于大司马的议论与对话。
「新任大司马……巩山县民也在传著大司马的消息,看来你的消息正确无误。」薛又星随同龙壑离开别馆,他也特意带她到大街上溜达。
「他该抵达了。」龙壑倏地在「淘金客栈」前面停下脚步。
薛又星心念一转,看了客栈一眼,俏声问道:「大司马已落脚在‘淘金客栈」?」
「我们进去吧。」他点头。飞鸽传书中的内容便是把新任大司马的行踪写载清楚。
客栈的跑堂见有客到,立刻上前迎接。「两位客倌,请进!请问要用膳,还是住宿?」
「找人。」龙壑回道。
「找人?找哪位啊?」
「官钰公子。」
「喔,好,我查查……有了,宫钰公子,他住湘竹房。」
薛又星看著住宿名单,看来龙壑已经把大司马的身分背景都搞清楚了,甚至连他的名字都知道。
「我们可以不经通报就进去吗?」她问。大司马的地位非同小可,他们乱闯行吗?
跑堂却代替龙壑回答:「官钰公子已有交代,如果有客人造访,他愿见,所以请你们往回廊左侧方向走,就可以找到湘竹房。」
「知道了。」龙壑带著薛又星往客栈里头走。
「大司马知道你找他?」薛又星心起波动。「他该不会是在设局想抓你吧?大司马微服出巡的目的是要清除‘日月寨’吗?」口气倏沈。
「你在担心我?」龙壑扫了她一眼,挑眉。
她怔住,脸一红。她确实是想到他的性命安危,只是她怎么会去在乎他的安危呢?怎会?不,别管了,其实让他误会她已倾心更好行事。
「我是担心啊……」她回道。
「别担心了,官钰是友不是敌。」龙壑笑言。
「你怎能确定?」
叩叩!龙壑的敲门声打断了薛又星的疑惑。
「进来吧!」房内扬起友善的欢迎声。
大司马的回应令薛又星更加不解。
难不成……这两人交情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