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也许死了。
想到了婢女,她翻身想下床去看看她醒了没有,但身子才一翻转,她疼得哀叫了一声。
她全身的骨头,仿佛要散开了一般!
她躺在床上申吟著,就算痛,她咬紧牙根也要去看小竹。
泪月吃力的走向山洞口,发现他不在,她宽心了不少,正当她要跨出山洞口,一阵呼喊声,让她欲跨出的脚步,反射性的缩回。
「泪月、泪月——」
彼不得痛,她疾步的跑回山洞内躲著。她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捂著耳朵,以为这样就可以没听见他的喊声。
她怕他,好怕!真的好怕。
她不要昨晚的情形,又重新上演,她不要。
「泪月、泪月——」阵阵催魂似的喊声,渐渐逼进,她害怕的全身发抖。
「泪月、泪月——」你在不在这儿?」
盎磁性的低嗓,怎听来像是陌生的声音?
泪月怯怯的抬眸望向洞口,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向木屋,因怕婢女遭遇不测,她急忙的奔出去。「泪月、泪月……」高大的男人,轻摇著躺在床上的小竹。
「你是谁?」泪月在他身后喊著。「不要踫她!」
那男人回过头来,「你、你是泪月?」
「你、你是谁?」泪月惊觉的瞪著他。
「我……」男人咧了个大大笑容,「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是雨澄要我来救你们的。」
「雨澄?她人在哪儿?」泪月满面惊喜的神情。
「她在上头等著!」男人望向床上,「这是你的婢女吧?她现在的情况怎样?」
「她受了很严重的伤,一直都没醒。」眼前出现了救星,泪月焦急的和他诉说小竹的情况。
「好、好,你别焦急,等我们上去,我会找大夫帮她看病的。」
「嗯。」
男人背起小竹,「绳子在前方不远处,我们快走。」
泪月迟疑了一会儿,眉头深锁著。
「怎么了?」男人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回头询问著。
泪月摇摇头,「我们走吧!」
走了一小段路,果然有一条大绳索,那男人把绳索绑在小竹身上,旋即朝天空燃炮。
泪月被炮声拉回了心神。她看见小竹被拉上去了,这才确定,真的是雨澄来救她们了!
她心中欢喜之余,却有著一层烦忧。
她要不要救啸天?他是那么可怕的人,而且他对她阿玛充满了仇恨,如果他回到京城,势必会掀起一场大风大雨。
可是,如果不救他,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当初,她掉下断崖来,是他救她的,就算是还他一个人情吧!
而且,若她这么自私的走了,恐怕她会自责一辈子,弃他不顾的阴影,会蒙在她心头,一辈子都抹灭不去。
「泪月,绳子下来了,该你上去了。」
「我、再等一下,好吗?」泪月柳眉聚拢著,「这儿、还有一个人。」
「还有其它人?」
「嗯。是他救了我,我、我不能一走了之。」
「他去哪儿了?」
「也许采草药去了。」
男人看看上头,又看她,「这样吧,你先上去,我去找。我怕雨澄等太久会焦急!你告诉她,我去找人,也许会久一点。」
「这、好吧!那就麻烦你了。」泪月点点头。
男人把绳索击在她身上,当炮声响起,绳子缓缓上升后,她以为这辈子自己不会再见到他了,但,一切都是命啊!
☆☆☆
「雨澄——」
当泪月被拉上来时,看到雨澄,她欣喜的抱著雨澄,泪珠滚滚滴落。
「别哭!你平安就好。」雨澄拍拍她的背。
「小竹呢?」泪月没看到自己的婢女,心急如焚的问。
「我让人先送她回城里去了。」
「小竹的伤……」
「泪月,我看小竹大概凶多吉少。」雨澄叹了口气道。
「不、不会的。」泪月摇摇头。
「你放心!我会请最好的大夫医治她的。」
泪月伤心的点点头,「都是我害了小竹、也害了你们!」
「别净说傻话。没有谁害谁,我们是姊妹,不是吗?」
「对了,水漾呢?她平安吗?」泪月焦急的问。
雨澄只是笑笑,没多说什么。她了解泪月,泪月太多愁善感,让她知道太多,只是增添她的烦忧。
「我让知府大人先护送你回去。」
「你呢?你不走吗?」
雨澄的视线望向断崖下,她坚定的道:「我在等他,我要看他平安的上来!」
「他去找人,也许会久一点。」
「找人?」
「是、是果亲王府的大阿哥。」
泪月垂下眼眸,不愿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