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虹一肚子气,一见到王延南就甩他两巴掌。
「你干嘛打我?」他被打得莫名其妙。
「我打你还便宜了你,我砸了这么多的钱,你竟然两边讨好,而且最重要的消息我却不知情,你是不是找死?」
王延南抚著被打红的脸颊,嘻皮笑脸的道「周小姐,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有什么你不知情的消息一定有什么天大的误会。」
「沈曼怜带在身边的孩子根本不是她生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好大的胆子。连我的钱你也敢骗,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到现在还搞不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实在是大今我失望了。」
「我没告诉你吗?我以为我讲了……哎呀。我现在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也不迟啊,免费奉送不收费的,沈曼怜确实从没生过孩子!那个孩子的生母是一个从美国来的女孩,好像叫作什么……冰来著,长得还不错。」
王延南之所以留一手,就是为了等有好价钱才宝,后来证明他是对的。
「是不是叫作姜冰?」
王延南点点头,他管她叫姜冰还是李冰,有钱赚才是真的。
「怎么会是姜冰?」她喃语。「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好让我有个防备?至少不会输得这么不明不白。」她气得亘跺脚。
「我哪知道这个消息对你们这些女人这么重要。」他觉得自已很无辜。
「你去死吧。」她气得直想扭断他的脖子。
「木已成舟,我死了也没有用啊。」他快累瘫了。
周虹又想打他,只是这一次没有得逞。
「一个耳光十万,你准备付多少钱?」
「你想得美,我不会再付你一分钱了。」
王延南打了呵欠又伸个懒腰「我可以走了吧?」
周虹不理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姜雪,他即乘机溜走。
电话一通,周虹旋即蹙眉道:「我已经求证了,是姜冰的孩子没有错,沈曼怜没有尽到养育之责……对你现在预备怎么办?」
电话收了线,周虹又气又不甘心。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就是因为沈曼怜不是害死圣的凶手,所以欧阳才对她动了真感情吗?
那她这个旧爱算什么?
她成了社交圈的笑柄。
姜雪站在医院门口等沈曼怜。
「你对不起圣和姜冰。」她劈头就说。
胸口一紧,沈曼怜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沉重心情,她不该留在欧家别墅的。
她不该接受欧阳的求婚的。
「姜小姐……」本以为不会有太多人知道,没想到事情还是传了开来。
「我觉得你应该离开欧阳一个犯下滔天大罪的人怎么配得到幸福?你在孩子还没活醒之前不该接受欧阳的求婚,否则无疑是罪加一等。」
姜雪的目的是制造沈曼怜的罪恶感,让她以为享福之于她是罪大恶极的。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沈曼怜抬起眼。
「因为我觉得你是个不祥的人。」
「我不祥?」
姜雪看著她「圣和姜冰认识你之后先后走了,唯一的孩子交给你抚养也等于死了一半,你觉得自己很正常吗?」
「我已尽了全力。」
她第一次替自己争辩,平常她总是隐忍不说,别人对她的指控她不曾反驳,但不反驳并不表示她无话可说。
「你推卸责任。」姜雪又发动了新一波的攻势。
「我知道你希望我离开欧阳,其实你不说这些可怕的话,好好跟我说,我也会走的,或许你表达对欧阳的爱,比指责我更能说服我离开欧阳。」
姜雪被沈曼怜坦率的陈述弄得很不好意思,面颊青一阵、白一阵。「你真没礼貌,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话?」
「难道你不是为了要我离开欧阳?」
「我要你离开并不是为了自己。」姜雪不敢承认。
沈曼怜叹了口气,「我离开欧阳之后,也许你就能真实面对自己。」
以前她亦不诚实面对自己,直到她和欧阳发展出更进一步的关系,她才体悟到自己的心已在不知不量中被欧阳征胭。
「少说废话!要不是你,欧阳不会这么冲动地选择最没家底的你做妻子,你的的确确造成了某种困扰。」
「你说对了,我会是欧阳的困扰。」
「孩子你不可以带走。」
沈曼怜点点头,「我知道。」她不会感情用事。
「永远别让欧阳找到。」
她征笑,可能吗?永远别让欧阳找到她?
沈曼怜静静的吃著晚餐,欧阳在客厅讲越洋电话。
他打给一个名叫韩卓的华裔德人。
他告诉韩卓他将要结婚的消息。
「是啊,可能会在台湾举行婚礼,到时你和阿彻一起来。」欧阳笑著。「说什么?蓝昊要送我一架直升机,那你转告他,等他结婚我送他一艘游艇。」
他走进饭厅时她正在喝汤。
「我把婚礼定在明年春天,你看怎么样?」
「都好。」到那时她人都不知道在哪里,自然不会到婚期有意见了。
欧阳看向她,「怎么了?你好像不高兴。」
她朝他微笑,「没有不高兴,吃太多东西了,胃有点胀。」
「我喜欢看你吃东西,好像每一样都很好吃。」
他坐上主人位开始吃饭,「韩卓是我的好朋友,婚礼时你就可以见到他了。他长得比我还酷,是德国首屈一指的脑科权威,我准备把沈毅送去德国就医。」
「把宝贝送去德国,这样好吗?为什么不让韩先生来台湾?」
沈曼怜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只要是对孩子有利的治疗方式,基本上她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要送到德国这么遥远的国度,她在心情上还是犹豫的。
「韩卓在德国成立的私人医学实验室理有很好的设备,要他来台湾比较不恰当。」
「韩先生对于植物人也有研究吗?」
「嗯他曾经让十多个沉睡中的植物人苏醒。」
「真的?」她的眼楮为之一亮。
如果沈毅能够苏醒,那么她的罪恶感也许可以得到救赎。
「我和韩车已经交换过很多次意见了,而且也把沈毅的病历传真给他看过。」
「韩先生怎么说?」
欧阳放下碗里取笑她道:「你好像只有在谈到沈毅的事时,才比较有投入的热?」
她不好意思的说「沈毅是我儿子,我自然比较关心罗!」
「我是你丈夫,怎么不见你的关怀?」他吃味的道。
她有些难为情,「你又还不是我丈夫。」
他走到她的身后低身楼著她的肩,在她耳边喃语道:「你是不是不满我们的婚礼太慢举行?这样好了,我们下个月就结婚。」
沈曼怜吓一大跳,「太快了,我还希望婚礼能够往后挪。」她转头与他对视哀求他:「我们等宝贝苏醒了再结婚好不好?」
欧阳脸色一变,「不行。」
「为什么不行?难道你觉得韩先生没法医好宝贝?」
「这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他直觉她在逃避。
「我希望……」
他松开她站直身子。「不管如何,婚礼只能提前不能延后。我说过我们之间的事我说了算。」
他怕夜长梦多。
「你好霸道。」她抱怨。
「不这样对你,我可是会有苦头吃的,看我对你多了解。」欧阳走回座位坐下,继续吃他面前的饭菜,心里想著是否把婚礼提前至下个月。
她闷闷的走回房间。
姜雪在沈曼怜房门外敲门。
「请进。」
风情万种的姜雪,不管什么时候看到她永远都是那么美丽与高贵。
「欧阳和韩卓联络上了?」她坐在大床上美丽的长指在床单上画著圈圈。
想像著和欧阳躺在这张床上度过每一个夜晚,想像著和欧阳在这张床上一同醒来……她羡慕沈曼怜。
虽然沈曼份童年时期和少女生活过得很不如意可遇上欧阳却改变了她,以一刖的艰辛反而成了她吸引人的地方,欧阳很可能是因为同情她才爱上她的,姜雪这么研判著。
「嗯,韩先生在植物人方面有特殊研究。」沈曼怜道。
「我知道韩卓,他不只在植物人研究方面成绩斐然,其他用脑部有关的医疗都很厉害,沈毅苏醒有希望了,不过韩卓住在德国。」
「孩子将被送到德国治疗。」
「你会跟著去吗?」姜雪停止画圈圈。
「要看阳的意思,他一向觉得我帮不上什么忙」沈曼怜谦虚的说。
姜雪冷哼了声「你这么听话。」
「阳比我聪明,由他做决定不会错。」
「标准的以夫为贵,能做到也算不容易了,像我就做不到。」
要她伪装一阵子没问题,但是要她一辈子都做一个没有声音的妻子,那就难了。
「我也不是一味的听话啊,很多时候我还是会反抗的。」
「是吗?效果好吗?」
沈曼怜没说话。
姜雪站起身看向她,「如果孩子醒了,你就不需要有罪恶感了是吗?」
这时欧阳走进来,「姜雪,你也在这里,在聊什么?」
姜雪抢先一步说道,「我们在聊姜冰,好久没这么痛快的聊她了,正好曼怜和姜冰也熟,改天再聊,我要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