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上金龟 第八章

两人刚回台没多久,财经报便报出一则商界丑闻,警方在日本大英商社旗下的码头发现偷运毒品,大英商社的社长佐藤佳龙难逃法网,被国际刑警带到了警局询问。

但他拒绝交代事实真相,警方只能将其拘留,之后在押解去法院审理途中,遭黑道山口组劫警车,两方发生激战,佐藤佳龙因此死于非命,而日本黑道组织山口组也被警方视为重点监控对象,目前该组织内已乱作一团。

东京宇宙集团闻此消息,撤回一切对大英商社的支援,至此,原本叱 日本商界一时的大英商社,在瞬间毁于一旦,并永远成为过去式。

聂洛雷坐在办公室,看完报导顺手将报纸一丢,唇边勾出浅笑,「所以我说佐藤佳龙不会看人脸色。」

朱贞贞太了解他脸上那副狠戾的表情,她心知肚明,大商英社会这么快垮台,跟他脱不了干系。

这种残佞的表情,她以前曾有幸目睹一次,就是在老总裁聂行远车祸去世时,当时聂洛雷被聂氏仇家枪袭,躺在医院里,之后传来聂行远车祸的消息,当时出现在聂洛雷脸上的表情就是这种可怕的、嗜血的笑。

她不知道当时的那种笑,背后所掩藏的究竟是痛苦,还是得意?

这次从日本回来后,她看得出来他变了,或者该说是没变。

两人交往后,对她他还是公私分明,但铁血手腕少了,不仅是对公司内部的股东及员工,对外商谈上也较为委婉。

她那时暗自欣喜,或许是爱情的力量让他改变了。

但现在的聂洛雷,恢复成以往的工作狂?回到公司后开始不停的忙碌于各种案件之中。

甚至积极到几乎每个合约都会亲自过问并审查,每天大小会议无数,操得聂氏员工怨声载道,偏偏又无一人敢当他的面出声抗议。

大家都知道她是老板的女朋友,所以有人在私底下求她在老板面前说说好话,不要再将他们这些可怜的小员工当成机器人来用。

朱贞贞当然知道众人的难处,但她说的话有用吗?况且她隐约觉得害聂洛雷变成这样的原因。来自于那通她不能过问的电话。

那么,她还能出面吗?

「对了,贞贞,你通知各部门经理,今天中午召开临时会议,让总务处订便当送进会议室。」

「呃……是有时效性的事情要交代吗?」

低头看文件的聂洛雷,蹙著眉抬头,「怎么了?我只是想听听这个礼拜各部门的绩效。」

「这样的话把会议订在下午雨点好吗?中午休息时间是员工一天放松的时间,如果只是想了解各部门绩效,下午开会也没关系吧。」

她可以想见,中午开这样的会,会让多少人抱怨。

她知道他因为工作压力太大,变得更难沟通,但她不得不提醒他,再这样下去会失去公司员工的向心力。

尤其他一副想向谁证明什么的样子,也让她很心疼。

「朱特助。」

这个开头让朱贞贞心凉了半截。又来了,他又要把她隔在他的心门之外。

「我希望在公事上像以前一样,不要质疑我的决定。」

「我懂了。」

「那去工作吧。」随即他低下头,又回到白纸黑字的世界。

片刻,朱贞贞没有离开,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洛雷,不要这样,工作固然重要,但身体更加重要,难道你忘了曾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你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我不想有一天你被繁重的工作压倒。」

饼了好久,他才淡淡点头,「我知道。」

最近他的确是让自己太忙了点,他的确是为了想向别人证明自己的能力,而忽略了她的感受。

聂洛风那通电话让他想起不该忘的事,他这辈子都不该忘记的事一一他要聂行远在地下也知道,他是不容忽视的存在,不容忽视。

见他妥协,朱贞贞松了口气,忍不住取笑他,「你知不知道你在那些员工的眼中都快变成恶魔了,他们现在见了你就怕……」

闻言,聂洛雷浑身一颤,眼神也在瞬间变得冰冷,「恶魔?你也觉得我是吗?」声音听来乎静,实则压抑著。

「当然喽。」朱贞贞没看出他的冷意,「再这么下去的话,我看整个聂氏的员工都要视你为蛇蝎了。」

说到一半,她终于意识到他的不对劲,「你……你怎么了?」

他冷笑一声,「原来在你眼中,我同样是恶魔,原来如此。」

「洛雷?」她一怔,他是不是会错意,想到不好的回忆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开玩笑的。」

「我累了,想一个人静静。」

「可是我……」

「我想静静,可以吗?」语气虽不重,却带著不容人反抗的命令。

朱贞贞咬唇,这样的聂洛雷让她觉得陌生,「其实……」她缓缓开口,「一直以来,在你的心底,我都不是最重要的,是吧?」

聂洛雷微微抬眼,望进她幽深的黑眸,她话里的悲伤,教他心慌。

她笑了一下,泛著苦涩,「我根本无法走进你的内心世界,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不愿意让我了解你,这么久了,难道我们之间一点进展都没有吗?」

他怔怔看著她,他没想过自己的执著会伤到她。

「有时我会觉得很累,我好像……无法帮你什么,有时候……又会觉得自己的存在有点多余……」她声音泛著哽咽和委屈,「我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没说好,就会惹来你的怒气,事实上……如果……」

她吸了吸鼻子,「你觉得和我在一起真的很不开心……」

没等她说完,聂洛雷已起身将她牢牢抱住,「不要说这样的话,不要……」他拥紧她,双臂有些颤抖,「我很抱歉,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贞贞,原谅我……」

他的嗓音低沉又有点压抑,「我有时候是曲解了别人的关心,我不是故意的,我的出生导致我妈的去世,我爸讨厌我这个害死他老婆的儿子,不仅从来都不肯关心我,甚至认为我的存在是多余的。」

说到这里,他感觉到怀中一震,他更是紧紧抱著她。

「我不是没尝试过叫聂洛风哥哥,但他有把我当弟弟看吗?从小什么东西都跟我抢,不断告诉我,我妈是因为我而死,我爸是因为我才难过,他是因为我才没有幸福的家庭,他指责我是这个家的恶魔。」

旁敲侧击都没有亲耳听到的这么教她震惊,从他口中听到这段过去,朱贞贞的心仿佛跟著他一起痛。

包让她没想到的是,他现在居然真的在向她诉说,她终于等到他愿意亲口告诉她这个伤口。

「贞贞,原谅我有时候管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只是……没有安全感,我不跟别人提起是想保护自己,但我以后会改……如果这样才能让你有安全感,我愿意……我真的会改……」

泪在她的脸上淌下,她告诉自己再给他一点时间吧,他的伤这么重,就再给他一点时间去调整心态,更真实的面对两人的感情。

就……再给他一点时间吧。

时间真的能改变什么?

她以为两人说清楚以后,隔阂就会慢慢消失,两个人可以一起努力,让过往的伤痛过去。

但她错了。他依旧我行我素,仿佛知道只要用受伤的眼神,就能让她的心也软化,让她也不舍再强求他。

只有偶尔在接触到她痛苦的眼神时,会将她拉入怀中轻柔的呵护。

每次提到他父亲,他仍带著愤怒,好像那是一个多么不可原谅的男人,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有时候她又觉得,他更像一个任性的小孩子,因为得不到大人的关心,所以故意做出一些疯狂的举止来吸引大人的注意。

她到现在还是不懂,聂行远的死,对他而言究竟是喜是悲?

上个月,聂行远的忌日他没去,惹得聂洛风在电话里哇哇大叫,直骂他是不孝子,但他却不以为意,只不过事后,他开始用酒精麻醉自己,如同那次在酒吧看到的情景一样。

聂洛雷……或许一直以来,都活得太辛苦了吧。

每年一度的富豪榜公布下来,聂氏集团的负责人今年的成绩被列入世界前五百强。

众多记者争先恐后的采访,聂洛雷却一反常态的没再拒绝。

直到一个记者问到他今天的成就是否跟父亲的教育有关,聂洛雷不愠不火的道:「我跟我父亲是独立的个体.我的成就是我自己努力得来,况且我觉得我冷血的父亲可能不懂什么是教育。」

聂洛雷失常的发言,让商界震惊,各大报纸杂志争先报导此新闻。

聂氏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被刚从国外回来的聂洛风不客气的踹开,并将一叠报纸粗暴的摔在办公桌上。

「能不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冷然一笑,无动于衷。

「我不相信聂大少爷看不懂英文。」他挑眉,一派优雅,「没关系,我也有中文版的,还是你需要翻译?」

「聂洛雷,你到底还要记恨多久?自从老爸去世后,你不但一次墓都没有扫过,现在还当著媒体的面诋毁自己的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聂洛雷一反惯常的冷调,语气扬高,「如果他真是我父亲的话,又怎么会对亲生儿子漠不关心二十几年?」

「我以为你可以淡忘。」聂洛风难得一本正经,他的笑带著无奈,「我以为你拿到聂氏的主导权,得到了你想要的权势和地位,心里会对过去释怀一些,看来是我错了。」

「怎么?后悔了?后悔当初选赛车一途,后悔让我这个捡你不要东西的人赢了?」

「我后悔的是,我当初的偏激害惨我们父子三人!」

「哼,你想说的是我害惨你们了是不是?我不在乎,你说我是恶魔嘛。」

「我是你哥哥,我不是故……」聂洛风试图解释。

「哥哥?」他冷笑,打断他的话,「你也配?也不想想当初你们都对我做过什么。」

「洛雷……」

「那个人……他不配做我爸爸,在这个世界上,我也没有任何亲人。」他扭身,一脸倨傲的看著对方,「大家井水下犯河水最好,如果没事你可以出去了。」

「你就真的这么恨自己的父亲和哥哥?连一点点残留的亲情都没有?」聂洛风拧眉。他当初真的伤他那么深?

他冷笑,「别说那种无聊的恶心话,亲情?那是什么东西?你们有教过我吗?我不需要那种东西,也可以活得好好的,反正恶魔是冷血的,不是吗?」

「冷血?」聂洛风不满低叫。「如果真的是冷血,为什么你每年都会偷偷去母亲的坟前扫墓?如果真是冷血,为什么奶妈去世,你会放弃大笔生意,就为了参加她的葬礼?如果真的是冷血,朱贞贞又算是什么?不要告诉我你从来都没有爱过她。」

当他提到朱贞贞的时候,聂洛雷的胸口紧缩了一下。

他原本阴冷的眼神,变得可怕而危险,心上像被一座山压著,重得让他无法喘息。

他讨厌这种被人抓到把柄跟痛处的感觉。聂洛风想说什么?想说他可以对朱贞贞有情,也能对他们有情吗?作梦!

「别傻了,你真的以为我爱她?」他的语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都待在我身边十年了,我到现在才爱上她,你不觉得时机很凑巧吗?

聂洛风,我是跟你抢的,以前我喜欢的你跟我抢,现在你看中的我跟你抢,这是你欠我的。」

聂洛风本想说什么,到嘴的话,却因看到门口娇小的身影而没声了。

他怔怔望著对方,脸色一变,「贞贞……」

而背对著门口的聂洛雷则浑身一震,脑内顿时响起方才自己说的话,那些伤人的话她也听到了?

他知道那全是赌气的话,可现在他绝对不会收回那些话,不会道歉,也绝不在聂洛风面前低头。

没关系,她会了解的,她说过会给他时间的。

慢慢转身!他冷冷看著僵在原地的朱贞贞。

「出去,这里没你的事。」

朱贞贞没动,一双眼直勾勾盯著他,「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我说出去!」他的语气加重,或许是因为一点难堪和……不愿面对她神情里的受伤。

她依旧站在原地,浅浅的笑著,勉强的问著,「我问你,刚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室内气氛凝滞,聂洛雷拉不下脸。

「我说过不要质疑我的决定,出去。」

「好!」她点点头,表情很镇定,「聂洛雷,玩游戏之前下都会先告知游戏规则?但你居然让我输了才知道这只是一场游戏,你竟然让我当你们兄弟争斗的筹码。」

他被她的表情震慑住,有种要失去她的感觉。

她轻叹一声,带著些许嘲弄,「你一次次建构谎言,一次次欺骗我的信任,这是最后一次了。」她笑得有些冷,「原来我们的距离从没缩短,原来一切一如十年前,你根本就不需要我给的时间,你需要的只有自己跟绑著你的仇恨。」

此刻的她,笑得太不自然,在别人看来,格外刺眼。

聂洛雷不禁愕然,这样的朱贞贞,是他从未见过的,他开始害怕,怕她说的「最后一次」,但自尊心却让他无法低头。

她没有进真也没有退,依旧傲然的站在门口看他,「我爱了你十年,像你说的,从不质疑你的决定,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下场,聂洛雷,你真卑鄙!」最后几个字,她几乎从牙缝挤出来。

「贞贞……」一旁看不下去的聂洛风试图插话,却被她打断。

「既然你已经抢赢了,我也没存在的价值了。」她嘲讽的笑了一下,「聂先生,请问你想要什么形式的辞职信?」

「我没让你离开聂氏……」

转身,她不再理他。

「不准你离开!」他终于体会到心慌的感觉,并追到门外。

朱贞贞优雅的拿起皮包,并朝惊讶的钟爱琳笑了笑,「我辞职了,以后就麻烦你了。」

对方张大嘴巴,难掩震惊。

「朱贞贞!」聂洛雷失控的大吼,「我不准你就这么走,如果你明天敢不来公司,我会切断你所有的后路,让你找不到其他工作,没有立足之地。」情急之下,他口不择言。

她慢慢转身,冷冷看他,「为什么游戏结束了,你还不愿意给一颗棋子立足之地?聂洛雷,我做错了什么?」

聂洛雷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但聂洛风就在身后,他不会认输,只要想办法留住她就好了。

还是惯常那句,「我说过不要质疑我的决定。」

朱贞贞点了点头,「随便你,你已经不是我的上司了。」

说完,她转身毫不留恋的走了。

聂洛雷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聂洛风跟了出来,脸色异常难看,「你觉得还有什么比心爱的人重要?你竟然说得出这种话,还是你真的觉得朱贞贞不重要?」

聂洛雷瞪他,却只字不吐。

「有件事我隐瞒了你四年,因为这是爸爸临终前的遗愿,我不想违背他,可是这却害惨你,我不能再做哑巴了。」

见聂洛雷疑惑的看他,他幽幽开口,「你还记不记得四年前爸爸去世,正是你被枪击的时候?那天他本来要出国,人已经到机场了,上飞机前,却突然接到你遇袭的电话,他很担心也很害怕,临时取消出国计划要赶去医院,途中不幸发生连环车祸。」

聂洛雷紧绷的脸怔了一下,仿佛受到了打击。「你骗人,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不能跟我说?」

「你还不懂吗?因为不想你再自责。你的出生让老妈难产而死,这对老爸而言是很大的打击,尤其是你……长得比较像妈妈。」

「你说什么?」

「老爸不是不愿意爱你,他只是选择默默关心你,却很难面对你,很难面对你这张长得像妈妈的脸。」

「你骗我。」聂洛雷退后两步,不愿意相信自己计较多年的事,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聂洛风摇头,「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小时候我抢你东西,是因为我觉得你抢了所有我喜欢的东西。」

「我喜欢的妈妈,为了要生你可以不要命;你的长相比较像妈妈,让我很羡慕;爸爸也比较喜欢你,表面上避著你,私下则是逢人便夸他的二儿子有多为他争光;洛雷,以前我也许做错了,但我不是真的讨厌你。」

「出去,我不想再听你的谎言,你只是想让我愧疚,想折磨我!」

「我没有骗你,你能不能看清事实!」

「我不想知道!」

「十九岁那年你发高烧,整整一周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爸爸每次都会在你睡著的时候偷偷去看你;每当你醒来的时候,他又会因为不敢面对你,而离开。」

「你说谎!」

「你为聂氏集团赚了第一笔收益的时候,爸爸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偷偷的笑,还拿出你的报纸剪报偷偷藏在他的记事本中。」聂洛风叹了口气,「聂氏本来就是要给你的,爸爸说我没天分,还是你比较优秀,你知道吗?他是当著我面说的。」

「滚!」嘶吼一声重过一声。

聂洛雷想起儿时,父亲不时会以难解的神情远远看他,他当时就想,父亲一定是认为没有他更好;但其实是他错了吗?

如果他错了,那他这些年所做的努力是为了什么?

当年,他在医院太平间看到父亲冰冷的尸体时,一度想将他摇醒,他不可以睡,睡了他要怎么向他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而且他睡得那样狼狈,车祸重创过的身子,没有了他印象中的伟岸。

但他没有掉一滴泪,也没再去看过父亲,因为他是恨他的。

可是……如果他不能再恨他,那他要如何原谅自己?要如何承受天人永隔的伤痛?

「不……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抱住头,第一次这么无力的跪在地板上,多年干涸的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掉下来,落在光滑的地板上。

「洛雷……」

看他难过,聂洛风轻轻拥住他,像个家人一样。

「我很抱歉,知道跟你说这些你会很痛苦,但你不能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到头来受伤的还是你。」他说得语重心长,「以前的事,是我跟爸爸做错了,我们保护自己而伤到你,但现在你得走出来了。」

聂洛雷没有说话,他只觉得心好痛。

「至少你不是孤单的,还有很多人爱你,我、小阿姨、贞贞……」

「她走了。」对,因为他的偏执,他总是让最亲的人离开,妈妈也是,爸爸也是,连朱贞贞都是。

他是个恶魔,注定所有人都会抛弃他。

连她……也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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