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纯真的吻法,而且吻得有点久——慢著,她同意他抱抱,但有说要让他亲吗?没有嘛!
她快不能呼吸了,老天,这家伙吻功一流,每次被偷袭都被吻得忘了今夕是何夕,不可以这样。
华巧卉奋力挣扎,双手捏成拳搥打他的胸膛,阻止他越来越张狂的吻。
但是她这样反让他吻得更深入,更不想放过她。
唇胶著,但两人四肢展开大战,妳要逃,我就缠上妳,原本坐在他大腿上的姿势,转为被他压制在窄小的沙发上。
不,就算这男人给她前所未有的法式热吻,她也不可以沉溺其中,因为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么!
使出全身的力气和自制力,华巧卉这才推开大吃她豆腐的男人,稍稍让他的唇离开她的。
虽然这短暂的停止不到一秒钟,但足够她喊停。
「住口!」双手覆在他唇上,阻止他再度吻她。「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魏敬尧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亲一下又不会怎样。」
「不会怎样才怪!」她几乎尖叫,脸色潮红,分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动情。「你给我起来,不可以再压著我,都跟你说了,不可以动不动就亲我,没有为什么,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在他开口之前,她先下达不准上诉的命令。
「妳不喜欢吗?」魏敬尧歪头询问,一脸苦恼。「可是,我很喜欢耶。」
其实她也很喜欢……就是因为太喜欢了,让她越来越把持不住,难以拒绝,所以才要喊停,阻止这个笨蛋继续撩拨她的心。
「不可以问!闭嘴。」华巧卉被他直线条的话搞得芳心大乱,体温窜升,不用照镜子都知道,她一定脸红得像关公。
「这么小器,不能吻也不能问。」
他仁兄还敢抱怨她咧,还有,吻和问发音很相似,但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我有让你抱!」慢著,这是什么对话?
「抱抱而已,不够。」他略微噘嘴抱怨,光是抱抱满足不了他,而且他的手还扣在她腰上。
她被放倒在沙发,他半压在她身上,这样的姿势实在很暧昧……不过还满舒服的。
但是不可以这样啊!
「那你去抱枕头。」用力推、推,把他推开。
「枕头没有妳好抱。」他回答得很认真。「再抱一下。」接著再度无赖的贴著她的脸,磨蹭撒娇。
华巧卉掩著脸,任凭他的大脸蹭著她的,第N遍哀叹自己腿短,矮他近三十公分的结果,是根本就阻挡不了这个巨人的为所欲为。
算了,随便他,等他磨蹭得爽了,就会放过她。
她懒得挣扎,随便他大吃豆腐,心想著晚点要和他父母踫面吃中饭,得先提醒他不要在他爸妈面前乱讲她只给抱不给亲,那会把老人家吓坏而且想歪。
对了,中饭!
「喂喂喂,有正事,你够了,放开我。」华巧卉想起中午的饭局,立刻把在她身上放肆的家伙推开。
Yes,重回自由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什么事?」魏敬尧一脸扼腕,一副好事被打断的不满神情,看著她离开自己,头也不回的走向缝纫机,取出针脚下那块深色西装布。
瞧她翻过衣袖,他发现那不是一块布,而是自己的西装上衣。
「中午要跟你爸妈吃饭,总要穿得体面一点,你衣柜里的衣服我觉得不太合身,拆线重车一次,过来试穿。」她朝他招手。
魏敬尧乖乖的听话,走向她,高大的身材足足高了她两个头。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左手、右手,穿过西装外套的袖子。
华巧卉老练地拉拢西装的线条,肩线、腰线,表情一丝不苟,小手滑过他的颈子,从肩膀一路滑向腰际,让布料服贴,细看衣服在他身上的线条够不够笔挺合身。
他喜欢她专注凝视他的神情,亲手为他缝制衣服,就算是在试装时大吃他豆腐,他完全无所谓,大大欢迎。
「刚刚好合身。」她满意的微笑。「这样好看多了,等等就穿这件外套出门。你动动看,行动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他摆动双手,感觉得出来西装变合身了,完全贴合他的体型,感觉上没什么不同,但穿在身上似乎更好看了,更能衬出他挺拔的身材。「我有没有很帅?很帅吧?」
全新的缝纫机旁还有一面全身镜,他在镜子前左看右看,再回头来问她。
「巧卉,妳说,我帅不帅?」一定要她亲口说他帅才肯罢休。
这么幼稚的问法,跟小孩没两样,但她眼神温柔,点头说:「很帅。」
简单两个字,让他开心得眉飞色舞,脸亮了起来,笑容灿烂得像是中了头奖般。
「那妳爱上我了吗?」
华巧卉闻言一愣,看著他,心想著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爱我啦,爱啦!」
看著像小孩的魏敬尧,搂著她的肩膀要她爱他,黑色瞳眸倒映的尽是她的身影,这么专心一意的依赖她、缠著她、腻著她,抱她吻她,华巧卉不只一次想,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吗?
他是真的需要她吗?
「敬尧少爷,我喜欢你。」她不能否认自己对他的感情,从小时候的仰慕暗恋,到近来日日相处好感渐生,说不喜欢、没有感情是骗人的。
否则不会因为他爬楼梯不小心跌跤踢翻脚指甲,这种平凡的小伤心疼不已。
「但是你现在失去记忆了,等你想起来就会发现,我不是你想要的女孩。」她笑,用笑容掩饰自己受伤的感觉。
「妳又来了,我才不管。」魏敬尧任性地嘟嘴,明明刚刚才说不准抱、不准亲,马上又犯规的抱住她、吻她,然后宣誓,「我就是要妳!」
从全身镜中看见他好看的五官全纠成一团,而她,平凡不起眼的女孩,站在他身边只有两个字——不搭。
但他却执著的认定,非她不可,这让她感到开心之外,更多的是对未来不确定的惆怅。
「唉……」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重重的、长长的,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