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联帮私密大揭露」,将节目剪辑成七段,分别在每日的晚间新闻以专题形式播放,甚至请来市刑大队长与专家学者共同讨论,瞬间造成话题。
ChannelFirst顺利扳回一城,收视率急起回升,打得其他家电视台落花流水,广告商棒了大把钞票抢买时段,制作人笑的阖不拢嘴,年终奖金铁定胀爆口袋。
新闻部放彩炮庆祝,众人包围尹水潋叫嚷。「组长,我服了你!」身为男人,叶哲伟也折服于她的魄力。
「不愧是尹水潋,厉害厉害!」制作人拍拍她的肩膀,当初重金培角果然挖对人了。
「我们该好好庆祝一下,去凯悦吃饭,制作人要请客喔!」苏琪同样兴奋,JFT自以为找到必胜帮手,近来嚣张得很,ChannelFirst这回可狠狠挫了他们的锐气了。
「这有什么问题?我请、我请,大伙一块去!红酒给他尽避开,想吃什么尽量点!」制作人豪爽的说,实在是受够JFT的鸟气。
「好棒喔!什么时候我才能像组长一样厉害呢?」杜菁菁羡慕的仰望尹水潋。
「你?」李峰嗤了声,「少做梦了吧!」众多记者就他不爽,要不是制作人挖角尹水潋,组长的位子早应该由他来坐,现在可好,她出风头,成为大功臣了。
在一片掌声与笑脸中,尹水潋感觉怔忡。这胜利真是属于她的吗?真是她亲手赢得的吗?不,不是的!
「对不起,我还有事。」她突地仓促穿上大衣,拎起公事包,「先走了。」
大伙讶异地看著她,目送她寂寥的背影远离欢呼与掌声。
「她……她是怎么了?」制作人怔住,那女人怎么又摆起臭脸,真是难讨好啊!
「哼!我看她是心虚,谁知道她耍了什么手段,才让万联帮全力配合采访啊?」李峰说著风凉话,巴不得落井下石。
然而,她是心虚没错。尹水潋按住按钮,电梯阖上门往下降,她的心,仿佛也不停的向下沉,她输了,彻底输给了爵炜,挫败感顿时淹没她。
她感觉狼狈,心底的痛苦无人能懂,她付出许多,却轻易被击垮,现今虚伪的成功,不过是来自那男人的恩惠施舍,她感到沮丧,身体疲惫不堪。
才步出电视台,一个声音便唤住了她。
「姐!」
「池滟。」尹水潋讶然的里向妹妹。
「我来拿钱。」尹池滟嚼著口香糖,双手插进口袋,一张属于青春少女的脸孔上,涂满不合年纪的浓艳彩妆。
「你现在人应该在补习班。」尹水潋皱眉。
「补个屁,越补越大洞。」尹池滟吹出个大泡泡,砰地吹爆,再继续咀嚼,「钱呢?你一直没汇进我的户头。」
「我得问清楚你要钱做什么?」尹水潋按捺住脾气。
「有什么好问的,钱花光了,没钱难道要我吃大便吗?」尹池滟说的理所当然,睨著自己的姐姐像是在讨债,「你龟毛什么!到底给不给?」
「我不给,明天起你搬来跟我祝」尹水潋做出决定。
「哼,你之前不还要我去住校?现在又要我搬去跟你住,你要我啊?」尹池滟呱呱乱叫。
「要你住校,是希望你用功,结果你学校的教官却快打烂我的手机。」全都提来投诉她这妹妹有多难搞。
「教官?教官席个屁啊?你不会换门号喔,白痴!」尹池滟反骂起姐姐。
「你搬来跟我注我可以送你上下课,帮你买晚餐,也可以教你功课。」尹水潋放柔声音,试图软化她。
「哼哼,忽然跟我欢乐一家亲喔?现在才来假惺惺,谁鸟你啊!」
尹池滟呸地吐掉口香糖,指著她的鼻尖厉声责骂。
「当初要不是你去告密,老爸会被警察抓去关吗?要是爸还在,妈会跑掉吗?一切都是你害的,你以为现在对我好就有用吗?我不吃你这套!」
尹池滟的咆哮引来路人围观,许多电视台恰巧下班的同仁也好奇听闻,尹水潋冷白著一张脸,背脊僵直、不发一语。
像在瞪仇人的尹池滟,不客气的向她放狠话,「要是明天钱没汇到我户头,我就跷课去援交!」说完,便跨上路边一辆摩托车,被一个少年载走。
路人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尹水潋听而不闻,她身子晃了晃,五脏六腑因空腹过久而泛酸恶心,她感觉虚浮,踫不著地。
其实她早该麻痹,妹妹真要不到钱,便会揪出前尘往事,狂骂她一顿,要她惭愧、要她自责、要她掏出钱,她为何不干脆掏钱?为何还会感觉难受?
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突地扶住她的臂弯,尹水潋恍惚的抬起头,迎上那俊逸的脸庞。
「我来接你下班,想请你吃饭。」爵炜说,并将一把玫瑰放进她怀中。
「放手。」她嗓音冷嘶,此刻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他。
「不放。」他坚持。看见刚刚那幕,他感到震慑得难以言喻。
「我讨厌玫瑰,俗气!」她扔了花,高跟鞋用力踩碎花瓣,而她的心就跟那些花瓣一般,破碎、疼痛。
「好。」他将花束踹远,「告诉我,你喜欢什么花?我下次送你。」
「我讨厌花。」她摆谱为难他。
「好。」他勾唇而笑,「那么你喜欢什么?:」「你只会说好吗?」她口吻讥讽,把满腔的无奈、痛苦、疲倦全发泄到他身上,并低吼,「我什么都不喜欢,我看这世界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
「好。」他笑著,仍这个字,「我跟世界同样惹你讨厌,那你想怎么做?」
尹水潋瞪向路边停靠著ChannelFirst总经理的黑头车,「我想砸车。」她随口胡说,只想尽快摆脱他。
「好。」他应了声,便向四周梭巡了番,瞄到路旁的砖头拾起,握进尹水潋的手心,她愣住,他眉一挑,「你砸吧。」
尹水潋感觉疯狂的盯著手上的砖头。
「你不砸?我来砸。」爵炜放肆一笑的拿过砖头,狠地扔掷向黑头车的挡风玻璃。
车辆的警报器大作,路人尖叫走避,她怔慑得无法言语。
打散玻璃碎片,他找出车内的拐杖锁,「你想怎样砸?这样吗?」砰地,拐杖锁砸凹车头盖。
爵炜狂妄的笑容中,又融入了对她深沉的宠溺,「你来。」他将拐杖锁递给她,眉毛扬高的催促了声,「砸啊!」
尹水潋呆了一秒,缓缓抬眼,「你疯了吗?」映入眼中的他迷蒙性感。
「我没疯,是这世界疯了。」他笑靥野蛮、行为乖张,「这世界太疯狂,居然惹你不开心,这世界太乏味,居然有人以援交威胁亲姐,这世界早已不分对错,付出过后却被弃若敝屐、无情践踏。」
看他旁若无人的大放厥词,她忍不住眼眶泛热、喉腔哽咽,他像是知道她的痛苦,也仿佛明白她对妹妹无奈的情感,所以故意做出疯狂之举。
眼前的爵炜,浑身散发与众不同的魅力,他的目光胶著住她,眸里倒映她孤寂倩影,宛如世界只剩下她一人。
他温热的手心复住她的手背,嗓音慵懒、眼神充满自信,他凑身在她耳畔道:「如果这世界除了工作之外,只剩砸车能让你感兴趣,我会不惜买下整条街的车,让你砸得过瘾,你觉得,我疯了吗?」
尹水潋怔怔地里住他,心跳霎时乱了节拍,他引领她的手扬起敲下拐杖锁,那铿锵巨响,声声敲在她心上,撼动了心房。
「砸吧。」他松开手,身上散发的狂傲不羁引诱她一同堕落。
尹水潋像被催眠了般,放纵了理智,使劲砸车,把所有不甘、压抑全砸向这辆车,父亲杀人犯罪、打骂母亲,她只好报警处理,她有错吗?然而肩负罪人般的十字架,她又能如何?
她对妹妹无可奈何,只因罪恶感作祟,她步步为营的全力冲刺事业,但当失败打击她时,却无处可诉,她好寂寞、好痛苦,只有工作,不停地工作……拐杖销落地,尹水潋虚脱地瘫倒,爵炜一把抱住她,她蛲首垂靠在他的颈窝处,温暖的怀抱让她感觉舒适,仿佛一朵云,柔柔地拥抱著她。
「没事了……」他在她耳旁呢喃,像唱著催眠曲般,让她异常感到安心,他轻轻低语,「有我在,你会没事的……」尹水潋很清醒,她知道她完了,不仅辛苦建立的事业会毁于一旦,她的照片也会登上社会版新闻,她会被检察官起诉,她将身败名裂。
闭上眼,她疲倦的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这世界有种非常不负责任的人。」莫寇咬牙切齿的说。
「随手乱砸路边停靠车子的人吗?」海堂荻笑咪咪地情道。
「不。」莫寇伸出一根手指在伙伴的面前晃了晃,表情不爽到了极点,「是恣意妄为的把车砸了后,拉著心上人去逍遥,把一堆烂摊子扔给朋友来处理的人!」
「少看不起人了,以为赔钱可以了事吗?」车被砸的郝瑟郎,趁机借题发挥,没忘记上次被损得多窝囊,「我绝不和解,我要告那家伙,告死他!」
「劝你最好别选择这么做。」莫寇凉凉地提醒,「爵爷最恨人家威胁他了,上一个威胁他的人,才被整得痛哭流涕、跪地求饶。」那个人就是楚霸。
「为了一辆车害ChannelFirst破产,届时,你这少东就真的会变成乞丐了啵」海堂荻一派和谐的笑道,话中意思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郝瑟郎背脊吹过一阵凉,明明受害的人是他,怎地他却感觉惶恐害怕?
忽地,办公室的门被打开,郝董事长十万火急的赶来。
「海堂先生、莫先生,幸会早会。」郝董事长诚惶诚恐的鞠恭哈腰,「抱歉,小儿不懂事,不过一辆车,不用赔、不用赔,能让爵先生砸,是我们的荣幸。」要知道爵爷名贯欧、美的商业界,捣毁ChannelFirst根本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爸!」郝瑟郎错愕的惊唤,「你干吗低声下气,那个叫爵炜的有啥了不起?!」「你闭嘴!」郝董事长气急败坏的斥了声,没想到自己居然生了个蠢儿子。
「还是郝董事长明理。」莫寇哼了声,「既然如此,赔偿金就免了吧?」
「是是是,免了、免了。」郝董事长擦擦额头冷汗,只求对方不计较儿子的无礼。
「赔偿金当然毋需给付,因为……」海堂荻微笑道:「我们的人已经将车体残骸送上飞机运往德国,经车厂的技师评估过后,确定能够复原整辆车,就连旧的利痕、磨损,都会做的一模一样,预计一个月后,便可将车运回。」
郝氏父子傻愣住,原车复原?!简直不可思议,爵炜好大的财力、好广的人脉、好狂的气势。
海堂荻继续又说:「在此之前,就烦请郝先生先开这辆车代步。」他拿出闪亮的保时捷新车钥匙扣,「车在停车场,这辆车,就算是旧车送修一个月的利息吧。」
郝瑟郎呆呆的接下钥匙,海堂荻起身,莫寇开门,「失陪了。」两人潇洒离去,留下呆若木鸡两父子。
郝董事长久久难以回神,车被砸的代价是老旧轿车原车奉还,顺便加赠一辆保时捷跑车?!白发苍苍的郝董事长叹了口气,总算见识到那传说中狂妄放肆的爵氏作风了。
爵炜伸出五指在尹水潋面前晃了晃。
「哈罗,有人在家吗?」
见她没反应,他大掌抚上那冰冷的脸颊,尹水潋惊地瞠大眼瞪住他。
「好凉。」他微笑,「你的眼楮睁得好大,看起来闪亮亮地,像小星星、像个小娃娃。」他喜欢她这呆呆的模样,好可爱。
「乱说什么。」她别开脸,挣开他的手,为刚才的失态感到难堪。
「好,不乱说。」他笑,将菜单摊在她面前,「我们来点餐。」
看他仿佛没事般的嘻皮笑脸,尹水潋冷然起身,「我要走了。」
经过那疯狂砸车,又失态的坠入他的怀抱,她在他面前太过狠狠,尹水潋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你连中饭都没吃吧?」他突地握住她的手。
尹水潋一愕,在他面前,她的状况好似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你只顾著工作,非常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样是不行的。」他坚持地按下她的肩膀,强势的不容她拒绝。
爵炜招来侍者,点了满桌子菜。
「来,鱼露鳕鱼,冬季的鳕鱼最绵甜了。」他切下大块的鳕鱼肉搁在她碗内,「试试茴香炒蛋,清爽可口,不腻胃。」他夹了一大筷子给她,「这五彩丝,营养高纤。」他遂将小碟中的蔬丝拨了大半叠进她碗里,「还有吉林参鸡汤,最补了!」他替她盛汤。
她僵硬著表情,盯著桌前瓷碗内以食物堆叠的小山。
爵炜兴高采烈完菜,十指交扣凝望她,「吃埃」他双眸炯炯,没有一丝讥讽嘲笑,尹水潋却全身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你有被虐狂吗?」她劈头一句,「这是刚从疯人院放出来?」她口吻相当不客气。
爵炜笑容敛住,凛容缄默。
她挺直身子、握紧双手。很好,她成功惹怒了他,「我不吃,你自己慢慢享用吧!」她断定他不会再留她。
「为什么对我避之惟恐不及?为什么要将我的好意拒之千里?」爵炜忽然开口,嗓音低沉,「你讨厌我吗?」他必须问清楚。
尹水潋背脊一僵,顿了会才道:「对,我讨厌你。」
他诧异,随后摇头失笑,狂佞的眼眸微微上扬,「第一次听见女人讨厌我,还好我们仅仅接过吻,没做过床上运动,不然我的自尊心可要大大受损了。」
他说笑,但她表情严肃的没有笑容。
望著她像一道难解的谜,他不禁又问:「为什么?你讨厌我什么?」宣判他罪名前,总得搬出呈堂证供。
「你太奇怪、你好反常、你很可怕。」尹水潋说。
爵炜闻言扬眉,深邃的眼眸随著她的回答而湛亮闪烁。
盯著他熠熠黑眸,她紧绷著身子再度开口,「我们隶属敌对公司,你却三番两次帮我,我态度恶劣、言语恶质,甚至骂你多管闲事,你却还是伸出援手。」
他不置可否地挑眉,「看来你并没有冷血得很彻底,还是懂得自我检讨自己嘛!」
她瞪他一眼,「我不懂你安的是什么心,可我讨厌你这么伪善、讨厌你那张自信笑脸、讨厌你总能化解危机,更讨厌你三不五时出现,总在我最狼狈、难堪的时候……」她眼神犀利,然尖锐中,却又带著微薄的脆弱,「人类都是自私自利的,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帮助谁,你若恨我就宣接说,不必绕著圈子找弱点打击我。」
爵炜沉默地注视著她,冰冷紧绷的表情,隐藏了多少压抑与谨慎。他缓缓开了口,「你说的对,人都是自私自利的。」
尹水潋冷笑,「所以你帮JFT做事,是早计划好要陷害我的是吧?」冷意窜上背脊,她骂自己活该,「你做到了,我失去理智的砸车,我算彻底玩完了。」
他微微一笑,「尹水潋,你真是一个太小心、太会猜忌的女人,对吗?」他凝住她瞬间显露受伤的容颜,「不过,这次你猜错了。」
她的表情明显一愣。
爵炜挑起眉,「第一,我并不属于JFT的任何人,事实上,一个礼拜前,我已经辞了顾问的工作。
第二,我的确是自私,如果我不自私,我当初不会加入JFT搅和新闻界,也不会老缠著你,更不会借机接近你。」
「什么意思?」她感到更加困惑了。
「因为我喜欢你。」他轻声表白,黝黑的眸中闪著耀眼的光芒。
「你……你胡说什么?!」她呛到似的惊吓,难成完整语句。
「不是胡说。」他眼神认真,「我真的喜欢你。」
尹水潋一双水翦双眸睁得大大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呆愕模样,「我不懂。」拼命摇著头,她慌了,「这根本不可能也毫无道理,我的个性自己清楚,凭你的条件,不可能看上我……」「我喜欢你,什么道理也没有。」爵炜再次强调,凝视她无复以加的震惊模样,他笑笑的调侃自己,「大概我真是被虐狂吧,被你骂著骂著就骂出感情来了。」
宽敞的包厢瞬间变得狭窄,他视线紧锁著她,使她无所遁逃,微晕的罩灯映著他俊雅的轮廓,她心跳陡地失去节奏,脸颊泛起燥热,感觉紧张。
指尖轻触她柔软的发丝,他温柔的低语,「喜欢你,所以吻你、所以心甘情愿帮你,即使被骂也甘愿,喜欢你,所以佳人有难,我义不容辞。」
他慵懒低沉的声音此刻听来格外动人,他不安分的手指仿佛挑逗著她,那炙热的目光,极富侵略性。
「喜欢你不需要理由吧?」他懒懒地扬起笑容,很性感、很诱人,「你还有疑问吗?」
平时牙尖嘴利的尹水潋,忽然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因他突如其来的表白而尴尬、困窘,她因忽然意识到他是一个如此邪恶狂妄的男人而屏息。
一直以来,她坚强的保护壳让自己对他迷人的魅力稍微免疫,但此刻,她只觉得呼吸困难。
「水潋……」他瘩症的嗓音充满磁性地轻唤,足以迷醉任何女人的理智。
「别这样喊我。」她冷瞪他,可惜气势不够狠。
「不行吗?」他挪过位子,凑近她身旁,低头耳语,浅浅的麝香气息喷撒在她颈部肌肤,「我们还不够熟吗?」
「你……说话就说话,别靠那么近。」她呼吸紊乱,顿时手足无措。
「为什么不?空调太冷,我渴望你给我温暖。」他说的好无辜,看她雪白的脸庞渐渐泛起红晕,可爱的令他想亲吻。
「你太冷不会喝鸡汤热身喔!」她气恼,口气凶恶地指向桌上的佳肴。
「你看来比鸡汤还可口,我比较想吃你。」他坏坏地笑得很邪气,像是引人堕落的撒旦。
吃、吃她?!充满暗示意涵的话惊骇了尹水潋,她脸色骤变。「喂,你别乱来!」
「乱来?」他挑眉,宽阔的胸膛围捕她,将她困在怀中,他狡猾地眨眨眼,「你想我怎么乱来呢?」
这个色胚!想诱惑小红帽的大野狼!她皱眉,红唇一抿,扬手赏了他一颗爆栗,他吃痛的揭住额头,尹水潋趁机跳开。
「哼,你一个人自己慢慢去乱吧!」她瞪他一眼,逃出包厢,背倚著门扉,蓦地脸红,耳根子也都红了。
「喂,快进来啦!」隔著门板,他懒洋洋的嗓音传来,「菜都要凉了。」
尹水潋模模耳朵,拉好衣裙才谨慎的进门,闪躲的坐在距离他最远的位子,并在他严密如FBI的监视下用餐。
「你挑食!」爵炜指控,把她挑出的青椒丝与香菇夹回她碗里,又替她夹了几块鸡肉,「全部吃完。」他很凶地命令。
「不要。」她蹙眉的将碗推开,像个小孩似的皱皱鼻子,「我讨厌青椒的味道,而且我饱了。」她食量一向少。
爵炜挑起浓眉正色道:「坏女孩,难怪你一副瘦巴巴的样子,这样抱起来一点也不舒服。」
「别胡说八道了!」尹水潋低咆,好不容易降温的脸庞又烧起。
他一本正经的表情,说著,「为了我的幸福著想,也为了我孩子将来的福利争取,你得多吃一点,你看,你就是挑食,胸部才会发育不良。」
「你……」他居然敢批评她的身材,「你这头色猪!」她脾气冲上脑门,把一整盘炒蛋淋下他迷人的脸庞。
爵炜整个人僵住,从没有任何女人舍得伤害他这张俊脸,但显然这女人是例外。
看他发丝挂著蛋渣,满脸油腻腻、呆若木鸡的拙样,尹水潋难得的抿唇一笑,而纵然只是嫣然轻笑,也让他看得灵魂怔忡,什么气都消得无影无踪了。
唉……更糟糕,看来他不羁如风的情感,已彻底的折服在这冰山美人的裙底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