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朽木老公 第1章(1)

优雅的咖啡厅内,小提琴的声音慢慢游走在每张温馨的咖啡桌上。

浓浓的咖啡香,亲昵地在安静的空气里浮动。

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是金夕那张笑得快要冒出火的俏脸。

坐在她的对面的男人,穿著笔挺的西装,打著光鲜的领带,掏出白白的手帕轻轻擦了擦手,说:

「小夕……呃,我能这样叫你吧?」

「那是当然。」

「我叫刘永健,你可以叫我永健。」

「好。」永健叔叔。

「小夕,你知道,原本我是想娶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一点的女孩,她们会成熟一些。可是……我一看到你的照片,便忍不住来赴约了。」

那是,她今年二十三,他今年三十四。

「呃……那你的意思是,我长的很成熟?」她保持著那抹笑容,以便把后面的戏给演完。

「不不……是很可爱。」

「你不是很喜欢成熟型的?」

「可,自从见了你后,我就改变心意了。」

「哇,你还真是善变。」金夕吟著一成不变的笑容。

「不不不,你别误会,我很专一。而且这次相亲,我是冲著结婚而来的。我想结婚后想立即要个小孩,小夕你很年轻,生孩子很适合。」

那你该取头适龄的母猪,一次能给你生他十个八个下来。金夕微微一笑。

「可怎么办呢?我在这一年之内,不能生孩子。」

「为什么?」他一怔,然后明了地笑开,「当然你还年轻,有这种想法很正常,一年这样的时间我是可以等的。」

似乎做了很大的让步,他露出体贴的笑容。金夕微微低下头,貌似挣扎思考了好一会儿,盈盈的笑意在她抬起头时,转变成楚楚可怜的模样:

「不是因为年轻,而是因为……医生说,我在今年之内,不宜生育小孩。」

刘永健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她这副模样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呢?金小姐你看起来很健康。」

金小姐?不叫她小夕了?她用无比忧郁的目光看著他,欲言又止,最后垂下可怜巴巴的小脑袋:

「医生说,我刚做过宫外孕手术,子宫很脆弱。所以最好在今年之内不要怀孕,不然再出事以后就,就很难再怀上了……」说到此处,她快速地头来,更可怜更无助地望入他的眼中,「永健,你会不会因为这样而嫌弃我?」

「呃,当然,不会。金小姐……」

「请叫我小夕。」

「小夕……」他一脸搪塞,微微发白。她打断他的话,眼神直线追击他闪躲的双眼。继续道:

「永健,你真的不介意我可能不能生的事?」

「金小姐,我们……」

「请叫我小夕。」刚刚不还叫得挺顺口?

「小夕……」

「永健!虽然也许我不能生,可是我会用我的爱来弥补你……」

「对不起,我电话响了,我去接一下电话。」刘永健掏出手帕擦著额头的汗水,战战兢兢地起身离开座位。

看著落荒而逃的身影,金夕悠哉拿起他面前还未拆开的糖,倒入自己的杯子里,搅拌几下,再优哉悠哉地喝著咖啡。

这样喝咖啡,就好喝多了。

金夕累计喝了四次咖啡,五次饭结束了九场相亲会。

两天之内,九场相亲告吹?宫外孕?同性恋?喜好偷男人内裤……

林静宜气得浑身发抖,真想亲手拆了把女儿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看看以前自己都在女儿身上种植了什么零件,好把叛逆的骨头都换成钢筋,重新组装。

她甚至怀疑,这女儿就是为了气她而生下来的。

既然,那丫头要跟她斗,那她就让她尝尝老姜到底有多辣。

终于,金夕已经开始吃不消了,不是因为相亲找不到理由拒绝,而是……她真的很困!本以为妈妈看几天下来的相亲都被她搞砸,就会抽手,谁知道,妈妈比她还沉得住气,一直狂用车轮战术轮番轰炸。

还有那个张凤仪,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拉出一大车光棍呢?!

睡觉,睡觉,她现在急需的就是睡觉。

这个是今天的最后一个相亲对象了,听说是仁山警队的队长,名字她忘了看了。不过,都没关系,反正结果都会一样。

因为对方是警察,还是个队长,所以她今天的装扮当然是太妹型。

对著干就是一拍两散的秘诀。

安静的餐厅最角落的位置上,坐著一个人。因为背对著门,金夕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宽阔健硕的背部,透漏著无限的力量,乌黑的短发看起来干净利索,黝黑的颈子在她长久的注视下都不曾转动分毫。金夕吐了一口气,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来。

他不是一个俊秀的男生,而是有著深刻轮廓的成熟男人,她看了他一眼后,就将目光调到别的地方,在桌下的二郎腿不文雅地摇晃,一副十分不专心、不耐烦的模样。

可对方,几乎没有看她精心在脸上画的分辨不出真实面貌的妆,只是看了看她的放在桌面上的手。她脸上是浓妆艳抹,手却修理得干净整齐。这双手细小白皙,使他眯起眼楮,然后缓缓开口。

「我叫司徒奎,男性,二十八岁,身高一百八十四公分,体重七十二公斤,住址是仁山平湖社区7-313,现在警队任职。」

「呃,男……男性?」这句话成功地换来金夕的注意,她像看怪物一样看著面前有著深刻的五官,一看就知道性别还自报自己是「男性」的男人,试探道,「你的警号是多少?」

「56……」

「停!」

他真的老实回答了!金夕不禁又好好打量眼前的人,他完全拥有当警察的特征,不论表情或眼神,冷静不带任何情绪。她斜视著他问:

「你为什么来相亲?」她有些得意,现在看来像是不良少女审问警官。

「需要。」

「需要?!」她高声嚷嚷的同时反射性地将双手合在胸前,警惕地大声问。「生理上的需要还是心里上的需要?!」

「妈妈需要。」

她松了一口气,抱怨:

「说完整的句子不行吗?」等等……妈妈需要?那就是跟她一样不是自己的意愿了?她浓黑的睫毛下,黑眸一转,灵光乍现。「你是说,要是你妈妈不让你来,你不会想那么快就结婚?」

他看了她一眼,点头。

她挑高眉儿,又问:

「妈妈想让你结婚,可你还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眉头出现细微的褶皱,点头。

她双手撑在桌上,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她望著他的双眼比天上最亮的星星还要闪亮。

「如果有一个办法,既能让你结婚,又能让你继续自由自在的,你愿不愿意?」

鳖计的味道四面八方靠拢而来,他抬起眼望著她,目光冷静而有些默然。

金夕清清嗓子,收拾一下自己太过明显的意图。

「我们结婚,你帮我搪塞我妈,我帮你应付你妈,然后我们做一对互不干涉的假夫妻。」

她再也受不了像是没有尽头的相亲,还有妈妈成天疑神疑鬼的逼供。

他的眉头又微微蹙起,望著她的表情依然没有波动。

他几乎是没有表情的变化,金夕立即坚定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妈妈是那种会亲自拿结婚证去验真伪的人,我才逼不得已出此下策。我保证、发誓绝对绝对不会影响你的生活,以前你怎么过以后你还那么过,如果你自己的意愿要改变生活习惯,我也不会有半点意见,甚至你可以当我是透明人!」

一个大活人,他能当是透明人?他看不到她夸张的装扮下确切的表情,可他能感受到她熠熠的神采,正从她身上暖暖渗透出来。

见他不语,她赶紧再亮出附加值:

「当然呢,要是以后你找到你喜欢的人,可以随时跟我离婚。我的要求也十分十分的简单,结婚后只要你让我做我喜欢做的事,不要对我唠叨就成了。」

「不能违法乱纪。」他难得回了句话,却让她二和尚模不著脑袋:

「啊?」

「喜欢的事不能包括违法乱纪。」

她明白了,他说的是要是她违法乱纪他就要管。警察就是警察啊!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依旧不见情绪波动的眼眸里,她看不到他的内心。

这个人,把自己的心藏得密不透风。

但是,这都与她无关,只要不被妈妈整天唠叨,只要能摆脱相亲会,能自由自在的怎么都行!她咧嘴笑道:

「成交。」

听到她说成交,他只是看著她的手,略微点了一下头,似乎是别人对他说了一句「你好」一样的反应。真的是,她现在跟他说的可是他极其重要的终身大事,他那是什么反应?

不过,他干吗看著她的手点头?她的手有他要的答案?金夕抬起自己的手,好好看了看,没什么不同啊!看著自己的手指,她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人,从头到尾,话少得可以用五个手指数出来。

但是,这不就是她所追求的吗?话少不唠叨。

她收回自己的手,漫不经心问:

「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此时,他抬起眼,缓慢而清晰地念出她的名字。

「金夕。」

他为什么这样看著她,眼楮专注得——像在审犯人!不过,他念她名字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好听。莫名其妙地金夕忘了自己还想问的问题,心口啊,像有只毛毛虫在爬动,痒痒的,怪怪的。她绞著细白干净小手,咕哝道:

「放,放心好了,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不会欺负你!」

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推开椅子金夕急匆匆地离开餐厅,慌乱的脚步显得有些落荒而逃,以至于,她没有看到,司徒奎的眼里突然涌动出来的悲伤。

「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不会欺负你。」

金夕的话,踫触了司徒奎心里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他的思绪不自觉又回到那时候。

仁山的天很蓝很蓝,太阳因为贪婪这样的天,揪著白云挂在天边,迟迟不肯下山。

仁山小学的大门,学生们鱼贯而出,高高低低的童音声延续了午后已经停歇的蝉鸣,继续聒噪著明媚的夏天。

一年二班的教室里。

「点点,我跟启泰还有悟去浅水河拣雨花石。」罗星梦拉拉绑在两条羊角辫上的小白兔,背起书包,「就不跟你值日了啊。」

「可我也好想去!」雨花石是易点点最喜欢的石头,「噢……为什么今天我值日!」点点垮下小脸。

「哥,你自己先回家,我晚点回去。」司徒悟对著坐在教室最后面一排的司徒奎说完,然后也走了。

司徒奎看著他们离去。教室里就只剩下他跟易点点两个人。

她的笑容灿烂如同阳光,明媚得让他不敢直视。因为有言语障碍,他比大家晚了两年入学,才跟弟弟一个年龄的孩子念同一个年级。

点点将黑板擦放在讲台上,朝著他走来。

「奎,其实你会说话的对不对?你只是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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