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阳光洒满屋子,暖暖地唤醒了沙也天,他低头深深的凝视著怀中的人儿。睡梦中的她显得这么脆弱而楚楚动人,然而可能是太多的心事牵绊著她,使她的嘴角噙著一丝忧郁,揪得他的心好痛。
「但愿我能?你消除所有苦痛。」他万般爱怜的轻抚她的脸颊。
上官如冰轻轻动了动,睡眼迷蒙的张开双眼,映入眼眸的是沙也天深情的凝视,她多么希望这一刻可以永远停留。但世事岂能尽如人愿,欢乐总是短暂得令人措手不及,而后苦痛便接踵而至。
「想起床了吗?」他温柔的问道。
她轻轻摇头,贪婪的停留在他的怀中,只想好好保留这一刻的浪漫。
沙也天满足的拥著她,突然将手放在她的小肮上,「如果你有了我的孩子,你会爱他吗?还是会因为他身体里流著黑道的血而讨厌他?」
「我当然会爱他。」上官如冰压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回答时却没有丝毫犹豫。
「我想也是。」沙也天欣慰的抱紧她,感动的说:「我相信你会爱他,因为你绝不是一个冷酷的女人。」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她好奇的问道。
「因为我就是那个身上流有黑白两道血液的孩子,我的母亲因我父亲隐瞒身份而与他相恋,却在发现他的身份后怒不可遏的离去,我的出生不啻在提醒她那段不堪的回忆,所以她喜欢凌虐我来报复我的父亲。」
「天啊!她真是残酷!」她心痛的拥著他,「后来你为什么回到黑魔堡?」
「在我九岁那一年,我的父亲发现我的存在,于是把我带回黑魔堡。你相信吗?我竟在那里见到光明,所以我痛恨那些满嘴仁义,骨子里却残酷的假道学,他们的行为不见得比黑道光明磊落。」
「我明白你的看法。」她了解的点头,「相信我,我绝不会像你的母亲这么残忍,如果我真的能?你生下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爱他。」可惜今生再也没有机会了!上官如冰心痛的想著。
「我相信你。」沙也天微笑的看著她,突然发现她眼眸中的痛楚,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只是在想,如果美好的时光能够永远停留,如果我们可以远离尘嚣,不受任何事所牵绊,那该有多好。」
她哽咽的说著。
他轻吻了她一下,「美好的时光或许不能永远停留,可是它会永远留在我们心头,谁也没有办法消灭它。」
「嗯。」上官如冰眼中泛起薄雾,轻声的说:「除了到断肠崖看夕阳外,今天我们哪里也不要去,好不好?我只想静静的陪若你。」
「好,当然好。」沙也天紧紧的拥著她。
***
冬尽春至生机盎然,万物欣欣向荣,蓝天碧草?背景,百花齐奏灿烂之曲,鸟儿雀跃的合鸣,蝶儿随之翩然起舞。
漫步在如此绮丽美景中,本当笑逐?开,但上官如冰的心情却异常沉重,因为每往前迈进一步,就代表死亡的阴影更接近了,她好几次想开口叫他回头,可是却又屈服在世俗的压力中,任由万般苦涩纠缠她的心。
她的哀伤痛楚尽人沙也天的心头,但他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只能无言的随她向前。
「你还好吗?累不累?」一路上他总是体贴的将手轻环著她的柳腰,以轻功助她轻松上山,但他还是不时关怀的问著。
上官如冰愁肠百转的凝视著他深情的眼眸,脸色沉重的点头,「我很好。」
「反正离夕阳的时间还很长,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好吗?」沙也天体贴的询问。
「嗯。」她轻轻点了下头,沙也天温柔的扶她坐在石头上。
「那边的花好美,我去帮你摘来。」说著他轻轻一跃,须臾间便带回一束花,温柔的献给她。「谢谢!」上官如冰微笑的接过鲜花,幸福的吸嗅著沁人清香,思及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为她摘花,不由得又有些许惆怅。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后,才缓缓的朝著目的地而去。
沙也天伸手指著前方,「前方不远处便是断肠崖了。」
「就要到了吗?」上官如冰的脸色突然发白,神情仓皇的拉著他的手,大喊著:「我不想到断肠崖了,我们回去好吗?」她的泪水止不住的滚落。
沙也天心痛的将她拥进怀中,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嘶哑的说:「不,为了不让你背负大逆不道的罪名,为了不让你活在愧疚与悔恨之中,我们必须如约出现在那里。」
上官如冰震惊的看著他,难以置信的问:「你……你知道这是个陷阱?」
「嗯。」沙也天悲伤的一笑,「你向来藏不住心事,那天见你如此伤心,我心中已经有了底,接著在火旁发现了那封信,便完全明了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来?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上官如冰愁肠百转的看著他,泪水早已模糊她的视线。
沙也天心痛的拥著她,「因为我爱你,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旁,哪怕是一步步走向地狱,我亦甘之如饴。最重要的是我不忍心看你被道德包袱所折磨,如果唯有面对这一切才能让你解脱,我岂能退缩。」
「你……你……」
「别哭,」他温柔的拭去她的泪水,「我只希望你能答应我,若我能活著离开断肠崖,那么请你放下世俗的一切枷锁,陪我浪?天涯,找一个安静而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安度余生,好吗?」
「好,我答应你,若我们真能度过这一劫,从此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分开我们,倘若老天不成全,那么就让我们一同魂断断肠崖吧!」她泪盈盈的说著。
「不,我不要你?我牺牲生命,若天意注定我们今生无法相守,那么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只要把你的下辈子留给我,那就足够了。」
「我现在无法给你任何承诺,因为世事实在难料。」上官如冰哀成的一笑,「让我们把命运交给老天爷吧!谁知道等著我们的是什么呢。」
「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让我们一起面对吧。」他再度轻轻环著地的腰,缓缓的登上断肠崖,两人紧紧的依偎著。
「你真的来赴约了。」申友菘冷冷的打断他们的宁静时刻。看著上官如冰柔顺的偎在沙也天怀中,他感到心如刀割。
「我能不来吗?」沙也天转身看著申友菘,咬牙切齿的说:「我或许罪该万死,但你怎么忍心给冰儿这么大的压力,你知不知道她受了多少折磨?」
「废话少说,为了替武林除害,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值得。」
申友菘痛心的看著上官如冰,让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脸色也突然转白。
沙也天心痛的收紧手臂,低头安抚了她几句,他的温柔呵护令她的脸色转好一些,感激的给他一个笑容。
他们之间的真情流露令申友菘恨得牙痒痒的,愤怒的吼道:「你放开她,出来受死吧!」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沙也天狂妄的一笑,压根不把他当一回事。
「你别想用如冰当你的护身符。」
「我跟你不一样,我把冰儿的安危与感受置于我的之上,我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沙也天冷冷的回答,而后他将上官如冰安置在安全的地方,温柔的叮咛几声,这才再度转身迎敌。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能耐。」他毫无惧色的说。
「别忘了还有我们。」几名武林人士出现在申友菘身旁,其中一人开口道:「诛灭黑道是我们责无旁贷的事,今日说什么也要杀了你。」
只见他们轻轻一?手,四面八方忽然飞出各式暗器,朝著沙也天的方向射去,显然他们早已事先安排好了。
沙也天眼看暗器会波及上官如冰所站立之处,当下飞向她,细心的将她护在身后,不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自己却因而承受了不少伤害。
「你们怎么能用这种方式对他?这太卑鄙了!」眼见沙也天为了保护她而遍体鳞伤,上官如冰不禁悲愤的喊著。
「对这样的魔头,用什么样的方法都不算卑鄙。」
「冰儿,你还好吧?」沙也天丝毫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反而细心的检查她身子,确定她安然无恙后,才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上官如冰泪流满面的摇头,心痛的轻怃著他的伤口,「你受伤了。」
「我不要紧,只要你没事就好了。」沙也天再度将她安置在安全的地方,然后转身看向围剿他的人,怒气冲冲的吼道:「你们怎么可以使用暗器,万一伤了她怎么办?」
「哈哈!因为我们知道她是你唯一的弱点,唯有如此才有可能伤了你。」
因上官如冰与沙也天之间的亲密而黯然神伤的申友菘,眉头紧锁的看著他的盟友不满的说:「你们没有告诉我你们打算用暗器。」他再怎么想除去沙也天,也不可能拿表妹的安危开玩笑。「告诉你根本成不了事,再说你表妹也没事,不是吗?」
「现在先别讨论这些事,你赶紧行动吧!我们在暗器上涂有毒药,任凭狂魔的功力再高,必然也会受到影响,这是你除去他的最好时机。」
「这样的手段会不会太不光明了?」申友菘陷入良知的挣扎中。
「对这样的恶魔还讲什么光明,别忘了你表妹也著了他的魔,再不除去他,只怕她一生就要毁在他手上了。」
「没错!你不趁著这个时候除去他,我看你想再亲手杀他,恐怕是难上加难,别因一时的妇人之仁而错失良机。」
沙也天知道自己的功力,在毒药的侵蚀之下已经严重受损,想要活著离开的希望渺茫,但他没有任何悔恨。
他再度转身看著上官如冰,在她唇瓣印上一吻后,柔声道:「别靠近战场,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说完,他神色绝然的步向战场。
他表情凝重的望著申友菘,沉重的说:「如果今天我死在这里,请替我好好照顾冰儿,别再让她受任何委屈。」
「照顾如冰是我的责任,不需要你多事。」沙也天方才对上官如冰的亲匿举动,令申友菘完全丧失理智,一心只想要结束沙也天的生命。
「你纳命来吧!」他提起剑冲向沙也天。
几个回合下来,申友菘并没有占到什么优势,但沙也天的体力却因毒药的侵蚀而逐渐消失,一个不留神,申友菘的剑笔直的刺向他,眼看剑就要刺穿沙也天的胸膛,上官如冰想也不想的飞身挡在沙也天前方,为他承受这一剑。
「如冰。」申友菘来不及收回攻势,只能眼睁睁的看著手上的剑刺进她的身体。
猛烈的痛楚让她申吟了一声,她感觉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著她,但她没有丝毫悔恨,因为早在陪沙也天来这里时,她就没有活著回去的打算。
「为什么……」申友菘肝胆俱裂的看著鲜血浸红上官如冰的胸口,而刽子手竟然是他。
「表哥,我很抱歉!今生我是负定了你的情感,这一剑就算是还你的情,请你代我好好的照顾我的父母。」上官如冰虚弱的交代著。
「不!你不可以死。」申友菘心痛的抽出剑,鲜血自她的伤口喷出。
「冰儿!」沙也天痛不欲生的按住她的伤口,却无法止住汩汩涌出的鲜血。「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不离战场远一点,为什么要做这么傻的事,为什么?」
她轻轻扯动嘴角,虚弱的轻抚他的脸颊,「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著你死在我的面前,我宁愿先走一步。」
沙也天的泪水滴落在她的脸上,「你好傻!」
「傻吗?」上官如冰淡淡的一笑,虚弱的从袖中取出一条手绢,「我无怨无悔,我对你的心意皆化?字字血泪,请你好好的珍惜它。」
沙也天心痛的接过手绢,「冰儿,我不准你离开我,不管是生是死,我永远要你在我身旁。」「正邪不两立,对你的深情,我无法报之以爱,只能用我的鲜血来偿还,今生相守已无期,与君……相约到来生。如果……来世你依然……误入魔道,就让我陪你一起沈……沉沦吧!」说完,她带著凄楚的笑容,安详的合上双眼。
「冰儿──」沙也天发出野兽般的狂吼。
「如冰……」申友菘伤心的向前。
沙也天狂怒的大叫著:「别踫她,她是我的人,今生、来生,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女人。」说著他吐出一大口鲜血。
「快,申友菘,你赶紧趁现在杀了他。」
沙也天轻蔑的看了所谓的「名门正派」一眼,发出狂傲的笑声,接著低头看心爱的人儿一眼,温柔的说:「好,就让我们相约到来生吧!」说完,他纵身一跃,投身于万丈山谷之中。
「不──」申友菘痛心疾首的将剑插在地上,麻木的跪在地上,阵阵寒风呼啸的在他身旁吹拂著。
***
冉冉红尘残若梦,往事岂堪再回首。
千言万语无从诉,万般痴情皆成空。
今生相守已无期,莫若化?痴心魂。
幽幽飘荡轮回道,与君相约到来生。
看著上官如冰用血在手绢上写下的诗句,申友菘的心紧紧地纠结在一起。他伤痛的看著眼前的新坟,这是沙也天与上官如冰的合葬坟,为了怕仇家掘坟泄恨,他只在他们墓前立下一个上面写著「相约到来生」的石碑。
当他在山谷中发现沙也天与上官如冰的尸首时,他们两个紧紧的相拥著,从现场的情况判断,当沙也天抱著妻子坠下山谷后,他虽身受重伤,但并没有当场死亡,只是他并未试图挽救自己的性命,反而用仅存的功力,在身旁的石头上刻下「相约到来生」五个字,然后抱著上官如冰,静静的等候死亡的到来。
尽避他们身上休满触目惊心的血,尽避遭受这么多的苦难,但他们却带著笑容而亡,因为这是他们长相厮守的唯一方式,从此再也没有人可以分开他们。
他一直以为自己深爱著如冰,可是他发现他错了,真正深爱她的人是沙也天,他甚至在演临死亡之际,依然不忘用自己的身体来承受所有的撞击力,让他的爱人安然的躺在他的怀中。
他爱表妹,但却爱得有条件,他爱的是纯真无邪、快乐无忧的表妹,当表妹历劫归来的时候,他在意的不是她受了什么委屈,而是她的清白。这样的爱多么肤浅,如果易地而处,沙也天在意的大概只有如冰的感受吧!他虽然是个杀人无数的魔头,可是他却比任何人更懂得爱情,对他所爱的人无怨无悔的付出。
他输了,这辈子输了,连下辈子都输了!
申友菘落寞的一笑,哀伤的低语道:「但愿上苍怜你们一片真心,来世让你们能成结发夫妻,携手同老。」接著他带著满腹的伤痛,脚步沉重的离开了这对有情人。
***
「不,如冰,娘的乖女儿,你别离开娘,不……不要啊……」顾秋如凄厉的尖叫著,惊醒了陪在她身旁的上官学文。
「娘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作噩梦了?」看著妻子苍白的脸色,他赶忙捉著她的肩,将她自噩梦中唤醒。
「我看到如冰了,她浑身都是血,我的如冰受伤了,我的宝贝受伤了……」顾秋如张开眼楮看著丈夫,狂乱而无助的喊著。
上官学文将她扶了起来,安抚道:「那只是梦罢了!你太过挂心女儿的安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事了,没事了。」
「是梦吗?真的只是梦吗?」她喃喃的低语著。人家说母女连心,为什么她的心底深处竟感到撕裂般的痛楚,她好怕,她真的好怕。
「对!是梦,你别自己吓自己,你的身体还没恢复,情绪不可以太激动。」他扶著妻子躺回床上,「你再多睡一会儿吧。」
「友菘为什么还不回来?他已经出门好几天了,围捕沙也天的计划到底有没有成功,为什么没有人来通知我们?是不是事情发生了什么变化?」
「你又在胡思乱想了。」
「可是……」
「不会有事的,我想友菘只是有事耽搁了,所以才会至今不见踪影,我想他根快就会带如冰一起回来,你别担心。」他强?欢笑的安抚妻子。
上官学文心里明白,事情一定发生了什么变化,否则友菘不会至今还不回来,但这些悲观的猜测,他怎么忍心告诉缠绵病榻的妻子,加重她心里的负担呢?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安心的睡吧,等友菘回来了,我会叫醒你的。」上官学文一说完话,房门外便传来敲门声响。
「会不会是他们回来了,你赶紧去开门。」她心急的想下床。
「你别下床,我去开门。」他让妻子坐在床上后,才前去开门。
来人真的是申友菘,但他身旁没有带著上官如冰,看著亲人期盼的目光,他的心整个纠结了起来,脚步异常沉重的走进房间。
「友菘,你终于回来了,如冰人呢?她怎么没有跟你一起过来,她是不是旅途太劳累了,所以先回房休息?是不是?」顾秋如心急的喊著,若不是身体太过虚弱,只怕她早已冲向申友菘。
「她……她……」望著他们殷切的眼光,申友菘顿时不知如何开口。
「难道这次围捕沙也天的行动又失败了,他不但自重围中逃脱,并再度带著如冰离开?」上官学文猜测这。
「不,这次的围捕行动并不算失败,至少沙也天已在这次的行动中伏诛,由他掀起的武林风暴已经平息。」只是表妹也在这次的行动中身亡!他痛楚的在心中呐喊著。
「既然如此,为什么如冰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上官学文心中有著不祥的预感。
「是啊!我的女儿呢?你为什么不回答,你快说话呀!」顾秋如歇斯底里的大喊著。
「如冰她……」申友菘紧握怀中的遗书与上官如冰用血题上诗的手绢。他如何告诉他们,如冰宁愿与沙也天同赴地府也不愿随他回来,他怎么告诉他们,她死在他的剑下呢?
见外甥一脸欲言又止,上官学文心中已有数,?怕妻子无法承受打击,他赶紧出声道:「友菘长速奔波一定身心皆疲,我们等他休息够了,再好好问他好了。」
「不必再问了,我已经知道了。」顾秋如哀恸的低语著。
「姨母知道什么?」申友菘好奇的问。
「我的如冰已经死了……我的如冰已经死了,是不是?」
「姨母,你怎么会……」申友菘吃惊不已。
「我看到她了,她全身是血的来向我道别,还叫我别太伤心……我怎么能不伤心呢?她是我的心头肉啊!」她泪如雨下的哭喊道:「好端端一个女儿,如今却惨死异乡,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你别胡乱猜测,先听友菘怎么说吧。」与其让妻子胡思乱想,还不如让友菘说出真实的答案。他转头看著申友菘,沉重的说:「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如冰是不是遭受什么意外?」
「表妹……表妹已经身亡了。」
「如冰,我的如冰……」虽然早已得知答案,但亲口听申友菘说出,顾秋如依然受不了刺激的昏厥了过去。
「夫人!」望著脸色死白的妻子,上官学文急喊道:「友菘,赶紧去请大夫。」
「是。」申友菘夺门而出,火速请人找来大夫。
煞那间,德馨园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