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乍见雷见风,李甚洋脸上也难掩诧异。
「真巧。」雷见风心里五味杂陈。
他下意识看了眼他身旁,并没有发现忻蕾的身影,一时之间,他竟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事实上,打从忻蕾离开后,李甚洋也跟著离职了,虽然没有人知道为何李甚洋会离职,也没听过任何人谈论过关于李甚洋相忻蕾的任何消息,但雷见风心想,他们必定是为了远离这场风暴,低调的在一起了。
「好久不见了!」
「嗯,最近还好吗?」雷见风不知是何滋味的问道。
两个男人站在十二月的寒冷街头客套寒暄,却是各怀心思。
两人言不及义的聊了一下近况,雷见风得知李甚洋现在在另一家广告公司担任行销组长,工作显然不如在「万像」风光,失意与落寞全写在脸上!
不,他实在想太多了,拥有了忻蕾,李甚洋这辈子大概再也没有遗憾了吧?!
「抱歉,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了。」不知怎的,面对眼前的李甚洋,雷见风竟突然有种亟欲逃开的冲动。
「后会有期了。」李甚洋客套点了点头。
雷见风转身大步走出店门外,带著湿意的寒风迎面吹来,却仿佛吹醒了压抑已久的思念,忻蕾的模样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清晰得让他的心口再度隐隐作痛。
站在咖啡店门口,李甚洋看著高大魁梧、却透露著一股失落与孤寂的背影,第一次觉得有罪恶感,像是被千万根针扎进心里一样。
「等等!」李甚洋冲动的突然开口。
「我想,有件事我该告诉你。」
雷见风浑身一僵,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他不想听任何有关他们之间的事,却管不住想得知忻蕾消息的冲动。
「关于你跟忻蕾吗?」他苦涩得连有风度的笑都挤不出来。「要结婚了?」
结婚?难道雷见风以为他跟忻蕾在一起?「不,自从我离职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怎么可能跟她结婚?」
「你没跟忻蕾在一起?!」雷见风遽然回头,眼楮犀利的一眯。
「你恶习不改,又把她给抛弃了?」
话毕,雷见风放在身侧的拳头已经握了起来。
李甚洋沉默良久,就在一颗拳头几乎快按捺不住飞上他的脸之际,他终于开口了。「不,其实忻蕾从头到尾都没回应过我的追求,一切……都是我制造出来的假象,只是为了把她从你手中抢过来罢了。」
事实证明,他成功的拆散了他们两人,但他却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过!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得到忻蕾的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把话说清楚!」雷见风激动的一把揪起李甚洋的衣领,思绪快速流转,却理不出个头绪来。
「我承认我卑鄙了点,但全是因为太想得到忻蕾了,所以才不择一切手段。送花、制造我们之间的暧昧,甚至在她生日那天故意佯装胃痛,让她送我回家!」
李甚洋说到这里,雷见风已经完全懂了!
他误会了忻蕾!
就在他冠冕堂皇的指责她、怀疑她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已经一次又一次深深伤害了她!
雷见风震慑松开手,脑中一片空白,事实的真相像是颗炸弹,让他原本平静的世界一夕之间崩塌了。
天啊,他做了什么?
他永远也忘不了当忻蕾说「我懂了」这句话时心碎的眼神,这么说,要不是忻蕾如此心灰意冷,怎么会就这么头也不回的离开?!
是他!都是他的不信任毁了这段感情,他太急著保护怕受伤害的自己,却完全不肯多花一点心思想一想,还让嫉妒蒙蔽了他的理智。
从头到尾,他只是个盲目而愚蠢的混蛋!
「你!趁我还能控制自己之前快滚!」雷见风紧握双拳,从喉咙中发出闷吼。
李甚洋脸色一变,迟疑了几秒,随即快步转身离开。
李甚洋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低声说了句。
「我!很抱歉!」随即快步离去,最后终于消失在雾气朦胧的街头。
抱歉?雷见风痛苦的捧住头,一句抱歉能挽回什么?
但他明白,最该谴责的人不是李甚洋,而是他自己,是他亲手葬送这段感情,用最残忍的方法逼走她。
雷见风茫然抬头望著黑暗的街头,脑中纷乱的思绪逐渐沉淀下来,心里慢慢浮现一个念头!
天涯海角,他都要找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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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蕾,你真的不打算回来?」
午后位于阳明山的某栋别墅里,传出男人无奈中带著失望的声音。
「爸,我真的好想回去看你跟妈咪,但,我还需要一段时间平静。」电话里传来女子充满歉意的柔细嗓音。
「都已经快半年了还没平静?你该不会是还爱著那个混球吧?!」男子坐在高级的白色沙发上,口气中除了气愤也有不舍。
「爸,我没有!」
「没有才怪!我是你爸爸,你心里想些什么我还会不清楚吗?」
「爸,我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话筒里传出幽幽的叹息。
电话那头不是别人,正是已离开台湾将近半年之久的忻蕾。
「唉!」忻父无奈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了解看似乖顺的女儿其实有多固执。「好吧,爸爸也不逼你了,你若想通了、想回家了,随时拨通电话,知道吗?」
「爸,我知道了。」
币了电话,忻父坐在沙发里,忍不住对著角落那台白色钢琴叹起气来。
时间怎么过得那么快?记得女儿昨天好像才坐在钢琴前第一次学琴,怎么才一眨眼的时间她就长大了,离他那么远!
「先生,外面有位雷先生说要见您。」
突然间,管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冥思。
「雷先生?」忻父蹙起眉头,他不记得自己曾认识过什么姓雷的人。「他有说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吗?」
「那位先生说是为了小姐来的。」管家一五一十报告道。
「为了蕾蕾?」忻父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难道会是他?他还敢来?!
「轰他走!」才说完,忻父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让他突然改变主意。「等等,让他进来!」
他倒想看看,让宝贝女儿心碎的混蛋是什么三头六臂。
「是。」管家赶紧到大门口领客人进门。
几分钟后,管家领著客人进了气派的客厅,一看到他,忻父眉头蹙了起来。
「你是谁?」忻父犀利的眸光上下打量起眼前高大魁梧的男人。
「伯父,我叫雷见风。」
「你就是雷见风?」眼前这个男人,果然就是让蕾蕾伤心得远走美国的家伙。「你还敢来?」
二话不说,忻父跳起来就往雷见风的脸上狠狠挥了一拳。
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但雷见风不闪也不躲,刚毅的脸上更没半点畏惧退却,依然站得直挺挺的。
忻父气呼呼的瞪著雷见风,手指隐隐作痛,但挨了一拳的雷见风脸色却完全没变。
虽然不情愿,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跟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看起来不像个浑球,倒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若不是这男人辜负蕾蕾在先,他或许对他还会有几分欣赏。
「你是嫌蕾蕾躲得不够远吗?」忻父气不过的骂道。
「伯父,小蕾她在哪?」雷见风焦急追问道。
忻父从鼻子里喷出不屑的冷哼。
「在哪?你有资格间这句话吗?」
「我明白是我对不起小蕾,但请伯父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雷见风低声恳求道。
「给你机会?你把蕾蕾的心都伤透了,你还有脸要我给你机会?」光想到蕾蕾心碎的模样,他就恨不得把雷见风大卸八块。
「伯父,求您告诉我小蕾的下落。」
突然间,雷见风高大的身子一屈,就这么跪在忻父的面前。
「你、你这是干什么?」忻父倏地站起身,也慌了手脚。
他没料到,这个看似骄傲伟岸的男人,竟然会为了蕾蕾在他面前下跪?!
「只要能见到小蕾,我愿意做任何事!」虽然是跪在地上,但雷见风眼神坚定没有半点矫情,教忻父不由得为之一撼。
这浑球倒是挺有诚意,好像没他想象中的可恶!不对不对!他怎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他呢?
「现在你话说得倒挺好听,那你为何当初要辜负蕾蕾?」
忻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对雷见风如此诚恳的神情有些动摇,但他还是想知道,这个浑球当初为何伤透了他女儿的心,害得蕾蕾至今还不肯回到这块伤心地。
「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全是因为我的盲目跟嫉妒所造成的。」雷见风黯然说道。
「我应该赏你几拳把你轰出这里的!」忻父顿了一下,正色道:「但看在你还算诚恳的份上,我就不再计较,饶你一回,但也希望你别再来打扰我们家蕾蕾,你快走吧!」忻父不耐烦的摆摆手。
「不!我不起来,除非伯父愿意告诉我小蕾的下落。」
一个高大魁梧的大男人跪在地上实在有损男子气概,但雷见风顾不了那么多,现在就算要他磕上十几个响头陪罪他也愿意。
「你这浑小子,你已经把蕾蕾逼到英国去,还想!」忻父光火的正要开骂,却发现自己竟说溜嘴了。
「蕾蕾在英国?她为什么会到那么远的地方去?」雷见风焦急追问道。
「哼!全拜你之赐。」忻父一脸窘态,悻悻然冷哼一声。
「我要去找她。」雷见风站了起来,眼中散发出坚决的光芒。
「找她?」忻父不以为然的冷嗤。「英国那么大,你要上哪儿去找一个人?」这根本就是个天方夜谭。
「就算把整个英国翻过来,我也要找到小蕾。」
在他解开与忻蕾之间的误会之后,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回她,这回,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了!
「小蕾不会见你的,你让她伤心透顶,去了也只是白费力气。」忻父幸灾乐祸的冷笑,终于有机会替宝贝女儿出一口气。
「找回所爱怎么会是白费力气?」雷见风眼神里透著一股认真。
他不怪忻父对他的不谅解与刁难,毕竟是他铸下这个无法原谅的大错在先,但却丝毫不影响他想找到忻蕾的决心。
「你!」忻父直想斥责雷见风的虚情假意,却不由得被他眼神中的坚定决心给折服。
从女儿电话中仍伤透了心的口气,他知道女儿至今还死心眼的爱著这个浑球,看样子,这浑球似乎也爱著蕾蕾,他们俩有没有复合的希望,似乎全掌握在他这老头子手里了。
忻父长久在商场打滚的老狐狸本性露了出来,心里开始打著如意算盘!如果能让女儿不再心碎,也能靠雷见风把他的宝贝女儿带回台湾,未尝不是个两全其美之计……
见忻父久久不语,雷见风缓缓起身,恭敬的躬了个身,转身准备离开。「谢谢伯父愿意见我一面,打扰了。」
「我可以告诉你蕾蕾在哪。」忻父故作严肃道。
背后突然传来的一句话,让雷见风整个人为之一震。
「伯父?」雷见风倏地转身,不敢置信的望著看不出情绪的忻父。
「但我有个条件。」忻父突然又冒出一句。
「就算有十个、百个条件我都答应。」雷见风情绪激动的应允道。
「把蕾蕾带回台湾来。」
就只是把蕾蕾带回台湾如此简单而已?他还以为忻父会提出什么严苛的条件刁难他。
「就只是如此?」他谨慎的求证。
「只有如此。」忻父若有所思的黯下脸色。
雷见风注视著忻父的眼,隐约体会出那股对女儿的思念。
他坚定的朝忻父保证道:「我会的!」
得知忻蕾的所在地后,雷见风随即称谢跨步离开忻家。
忻父看著雷见风昂然离去的伟岸背影,嘴角渐渐浮出一抹欣慰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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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
伦敦
寒冷的大街上充斥著圣诞节的气氛,街道两旁的商店、路树装饰著五彩缤纷的灯,热闹的圣诞歌曲一逼又一遍的播放,预告著圣诞节即将到来。
镑家商店里满是络绎不绝的客人,正忙著为家人挑选圣诞礼物,形成一股欢乐的节庆气氛。
忻蕾手里抱著一只大纸袋,里头装著刚刚在超市采购的食物。
她沿著刚下过雪的街道缓缓散步,边浏览一家家满是圣诞气氛的商店橱窗,边礼让进出商店挑选礼物的客人。
像是也被感染了这股欢乐的圣诞气氛,忻蕾突然想进商店买份圣诞褛物,却不知道该送谁。
来到伦敦已经快半年了,这半年来,她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除了工作上的同事,她私底下几乎不跟任何人往来,过著一种几近半隐居的生活。
但她一点也不觉得孤单,反倒享受这种平静单纯的生活,像是唯有借著把自己藏起来才能让心灵获得些许安宁似的。
缓步经过一家珠宝店,忻蕾不由自主被橱窗中那只璀璨的戒指给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只心形的戒指,在灯光下显得那样澄澈透明,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象征著爱情的誓约与一辈子的承诺。
她一向不爱钻石珠宝,却突然被这只美得惊人的钻戒给吸引,无法自拔,她的手贴在玻璃上几乎看痴了。
如果她跟雷见风没有分开,或许早已将这个一辈子的承诺戴在手上!
突然间,一只手跃入视线,将那只心形戒指给拿走了。
她的目光心急追随那只手,几乎要叫出声来,直到一只纤秀白皙的手接过了戒指,戴进了修长美丽的无名指上,才让她理智的阻止了自己。
棒著玻璃窗,她清楚看见女子脸上幸福与满足的笑容,以及一双深情拥住女子的臂膀,突然间,她的心像是被某种回忆触痛了。
忻蕾困难的大口呼吸著,近乎狼狈的转身逃开这令她窒息的画面。
这么久了,她以为自己已经熬了过来,再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但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原来她的心还会感到痛,甚至连记忆中想要遗忘的身影,此刻也不受控制的清晰浮现脑海,曾经有过的快乐与痛苦齐涌上心头。
雷见风,一个曾经让她那么快乐过,却又让她深受伤害的男人,她怎么忘也忘不了——
像是想逃开什么似的快步走著,她只想逃回那个让她觉得安全的小鲍寓,不让任何人、任何事触痛她的伤口。
看著那抹匆忙逃离的纤细背影,一抹原本隐藏在街角的高大身影缓缓现身,幽暗黑眸复杂的凝望著她久久无法移开。
直到忻蕾纤细的背影走远了,男子才收回目光,转头看著珠宝店里还在反复欣赏手上戒指的女子,突然跨著大步走进店里。
「这枚戒指我要了!」雷见风以流利的英文宣布道。
不只这对情侣,就连老板娘都吓了一跳。
「先生,抱歉!这位小姐先来的,戒指得由她先挑选!」
「我多出一倍的价钱买下来。」雷见风毫不犹豫的掏出一叠美金。
老板娘的眼楮顿时睁得老大,看了眼还戴著戒指的女子犹豫半晌,老板娘断然立刻宣布。「这只戒指是你的了!」
「谢谢!」雷见风终于笑了。
圣诞歌曲在耳边回响著,宛如幸福的钟声,他脑中不由自主浮现一年前那个惊艳邂逅的夜晚!
这一次,他会把握机会,绝对不会再让幸福与他擦身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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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phanie,你真的不跟我们去参加圣诞舞会吗?」下班前,办公室里的几名年轻女孩极力邀约著忻蕾道。
「不了,我今晚……已经跟人有约了。」忻蕾挤出不自然的笑容道。
「好吧,真可惜你不能参加,今晚一定会很好玩的。」几名女孩纷纷发出失望的叹息。
虽然进入这间公司才几个月时间,但忻蕾的好脾气与天生的奇妙魅力,让她在办公室里人缘极好。
「那我们先走!」几名进入洗手间盛装打扮过后的女孩兴高采烈朝她道别,相偕走出办公室。
其它结了婚的同事,也纷纷忙著赶回家享受天伦之乐与耶诞大餐,不到半个小时,整个办公室已是一片冷清,只剩下忻蕾孤伶伶的一个人。
是的,明天就是圣诞节,今晚的平安夜却让她的心一点也不平静。
一股前所未有的玲清与孤寂涌上心头,忻蕾的眼眶莫名发热!
就在一年前的圣诞节夜晚,她认识了雷见风,却也注定要为这段错误的感情付出心碎的代价。
她强忍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草草收拾桌上的文件资料,拎起皮包冲出孤寂得快令她窒息的办公室。
忻蕾落寞的走在热闹的街道上,满街的耶诞节气氛与灯饰让她触景伤情,就像不愿想起的过去却一再重现眼前。
在异乡的第一个圣诞节,却只感觉到寂寞。事实上她今晚根本没有任何约会,甚至连该去哪里都不知道,推掉邀约,只是不愿借由热闹来填补内心的空虚。
下意识的,她转身就想逃回自己的小鲍寓,对她面言,那是目前唯一让她觉得安全的避风港。
加快了脚步,她却突然发现背后似乎有人一路跟著她。
事实上,几天来她一直感觉到,好像被一双隐藏在暗处的眸子监视一举一动,
但每一转头,却又不见任何可疑的人。这种像是被监视的感觉让她神经紧绷,再加上到处充满欢乐的气氛,更让她心情荡到了谷底。
搭著地铁回到公寓,她踩著落寞的脚步一步步走上楼梯。
这栋位于伦敦西区的五层楼公寓,虽然古老却典雅宁静,忻蕾就住在三楼,一个拥有能眺望街景的小窗台的两房小鲍寓。
走上二楼,突然间,一位银发的老太太迎面走下来,是住在她隔壁的安德森老太太。
「Stephanie,今晚你好像有个热闹的圣诞夜。」安德森太太笑容满面的说道。
「啊?喔!是啊。」忻蕾怔了下,随即笑了笑无心解释太多。老人家总以为年轻人的圣诞夜是多采多姿的。
「圣诞快乐!」安德森老太太给她一个热情的微笑,又慢条斯理的踱下楼去。
忻蕾没再多细想,继续踩著缓慢的脚步上楼。她拿出钥匙开了门,习惯性的将钥匙、皮包往沙发一丢,才一抬头她整个人立刻震住了。
她的公寓!不,应该说这间别人的公寓,触目所及满是圣诞节的布置,显得格外温馨与热闹。
她竟然误闯别人家了?!她慌张的赶紧拎起皮包、钥匙转身出门,但才走到门口,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看著手里的钥匙!
不对啊,若是误闯别人家,为什么她的钥匙打得开门?
她惊疑的转身回身,小心翼翼的察看房内的摆设、布置,好半天,才终于确定这是她的公寓,她并没有走错地方。
但,眼前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她返身回到公寓,一手捣著唇,不敢置信地望著立在窗边那棵挂满装饰、足足比她高出好几个头的缤纷圣诞树,还有摆满餐桌的丰盛圣诞大餐!
这是个恶作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