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错觉吗?今夜的他,身形彷佛拉得更高了,昂然修长,行进的姿态英气勃勃,多了几分坚毅,少了几分平素的散漫不羁。
「无名。」她轻轻地,唤他的名。
他落定她面前,低头凝视她,微笑著。
月光筛落树叶的缝隙,投向立于树下的两人,地上拉著两道朦胧不清的影子。
「怕吗?」他低声问。
她没回答。
「明日就要行登基大典了,这儿,」他半戏谑地指指自己左胸口。「是不是有点慌?」
他果然了解她。
真雅敛眸,胸臆甜甜的,又微酸。她是心慌,原以为自己奋斗多年,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收揽这片江山,但当真离王座近了,却忽然情怯,踯躅不前。
案王溘然长逝,王兄远走天涯,王妹也将偕同夫婿回归其领地隐居,这宫中,就剩她一人了,留她独自面对满朝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