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著回去要干嘛?」
「授权的事情都弄好了吧?那干嘛不回去?」他这火星人根本不知道地球有多危险,被人家当凯子钓都不知道!
「多留几天观光不好吗?」
「什么观光?我根本没观光到好不好!天天把我扔在这里吃饱睡觉,自己跑得不见人影,还好意思说观光?」她也是有一肚子怨气的。
「你念够了没有?」他又恢复一睑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够了。」她嘟嘴。
「念够了就回去喝茶,我要回房间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准备跟露西吃饱,我约了她一起午餐。」路易笑了笑,看不出来是不是非常期待。
熊葆儿不禁猜想,或许他也没有那么喜欢露西,只是就像伊沙贝尔说的,他真的打算随便找个女人结婚。
如果他就这样娶了露西这种拜金女以后变得很不幸,不就是她的错?
「我也要去!」她绝对不能让他们独处!
「你去干嘛?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路易这样说完就掉头走回自己在二楼的房间,留下熊葆儿捂著发疼的胸口,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所谓重要的事不会就是求婚吧?那怎么行?
因为深觉这样下去不行,她毅然决然干起跟踪这档事。
她还以为会有点困难,不过没想到她只是谎称有重要的东西忘了交给路易,他家的司机二话不说就送她过去路易跟露西踫面的餐厅了。
她原本还很乐观地想,说不定他根本不是要跟露西求婚,可是当她一脚踏进餐厅的时候,就看到他拿著一枚戒指举到露西的面前。
她当下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居然飞奔上前一把推开露西,把路易手里的戒指给死死握在手里。
除此之外,她还毫不矜持地当众抱他亲他,拚命告诉他她很愿意嫁给他,他可以不用随便娶别人了。
等她做完这些以后,她才想到他可能会不领情,或者是很生气,但是为时己晚了,她只能看著他举起双手一左一右贴住她快要逼出冷汗的两颊,然后在她脑筋还一片空白的时候,毫无预警地把他的嘴巴压上来。
接下来……
接下来她只听见快要把屋顶掀翻的鼓掌声,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唉,坏人好事果然会有报应,现在她的报应就来了。
熊葆儿瞪著眼前有她两倍高的大门,那心七上八下乱跳。
「能小姐,我们夫人请你在里面等一下,她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这样交代她就走了。
熊葆儿眼看四下无人实在很想落跑,不过她忍住了。
这回约她的可是路易的母亲,她哪有胆子放未来婆婆的鸽子?
不过她会高兴媳妇换人做吗?会不会就是不高兴才约她过来「聊天」啊?
毕竟她昨天不但把路易老婆的位子给抢回来坐了,还把她中意的媳妇人选傍推进了医院——呃,她飞身夺戒的力道设控制好,把苗条的露西给撞飞了不说,还害她拐到了脚啦这下子,路易他妈妈可能就是来替露西讨公道的。
这样一想,她瞬间就感觉多了好儿担石头压在她肩膀上,可是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她还是进去等吧。
深吸一口气,熊葆儿终于鼓足勇气打开眼前的门,一脚踏进去。
她以为里面会像客厅一样有沙发有电视什么的,但是——睁著大眼楮,熊葆儿的双脚像是被人钉在地板上一样,动都动不了。
这个房间里居然放著许多画作,大部分都己经裱框好了,只剩下一幅素描放在画架上。
这些画有大有小,有黑白有彩色,有的挂在墙上,有的随意摆在地上,唯一的共同点是每幅画里都是她,不同模样的她,有笑著的,有撅嘴的,全都榭榭如生。
这些都是他画的?她从来不知道他除了画漫画以外,还擅长肖像画。
他为什么要画她呢?
她咬著嘴,跟步上前,拿起每一幅画一一端详,画上的右下角都有签名跟日期,她才发现这些画都是日和月累而成的作品。
最早开始是在他们认识的半年后,最晚是在他又一次回去台湾之前画好的,就是那张还没裱框的素描。
她的心尖颤动,想著这里面大半的画作都是在他们失联的那段时间完成的,她就不禁好奇他是用著什么样的心情完成它们的?
如果他那么埋怨她,为什么要花心思想她画她?而且,他怎能将她的一颦一笑记得这么清楚?
这些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可以确定的是,他一直惦记著她,这个发现让她心里残存的那一丝不疑终于消灭殆尽。
其实,昨天是因为她觉得与其让他娶露西那样的女人,倒不如对他们母子负责任,所以才凭著一股冲动抢婚。
事后想想,她还是很担心他能离开她这么多年,会不会是因为爱得不够深,会不会以后再一次毫不留恋地离她而去?
可是这一些问题,现在都得到了让她满意的答案。
原来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他没有一刻停止过爱她,他真的不是因为孩子才想回到她身边。
慢慢的,笑意爬上了她的嘴角,一股喜悦充盈著她的胸口,将她的心脏埴充得快要爆炸。
她想赶快见到他!
熊葆儿的欢脚比脑筋动得还要快,当她这么想的时候,人己经站在门口,手也拉开房门了。
站在门外的正是她想找的人。
「肉包!你想跑去哪?」路易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盯著他的蓝眼楮。
「怎么不会?这里是我家,我在这里有什么好奇怪的?」路易走上前,跟她只剩下一步的距离。
他带笑的眼楮告诉她,她的惊讶早就在他的料想之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困惑的大眼溜了一圈,圆圆的脑袋跟著左顾右盼。
不该是他妈妈过来吗?
「你在找谁?找我妈啊?」得逞的奸笑己经挂满他的嘴角。
「你故意骗我到这里?」她终于开窍了。
「不这样怎么能让你看到这些?」他还是跟之前一样,整她整得理直气壮。
这些……对了,这些!
「你为什么要画我?」她一问出口,他居然回她一个白眼?!
「我还以为你这那肉包看了这么久会有什么建设性的反应!这时候你应该要冲过来抱住我说你很感动才对吧?」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我搞不清楚状况是要怎么感动啦!」她的脑袋都打结了好不好!
路易重重叹了一口气,又一次槁不懂自己怎么就被这个傻妞给迷了心窍。
不过她要是没那么傻,怎么会偷生一个儿子还不想留住他?
「我一想起你就会画你,这就是为什么。」他说,「离开你的时候画最多……」
「意思是你天天想著怎么回来对付我吗?」她虽然己经猜到他的心意,可还是想让他亲口解开她的心结。
「我没问清楚就离开你,是我的错。可是我并不是不够爱你,你千万别搞错了。」
「有什么不一样?」
「如果我不够爱你,干嘛要处心积虑回来对付你?我一走了之不更省事?我也是最近才想通,报复只是我的理由,能光明正大回来见你的理由。」
「真的吗?」她眨眨眼,眼泪就掉下来了。
「那我问你的时候,你干嘛嘴硬说是我自作多情,你早就不爱我了?」就是这样,她后来才不信他说他爱她。
「你不也嘴硬要我走?」他一句话就堵得她哑口无言。
路易上前一步把她拥入怀里,说:「以后我们都别口是心非了,好吗?」
「好是好。」熊葆儿在他怀里抬起头,问:「但是你妈妈真的不会生气吗?我把她满意的儿媳妇给赶跑了。」
「谁说她很满竟露西来当她的儿媳妇?」
「伊沙贝尔说的意思是这样没错啊……」
「那是我故意要她这么吓唬你的!她还说你明明在意得要死,还刻意装大方,真是太、可、爱、了!」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捏住她的脸频,根本不是在夸奖她,而是处罚。
「你们很坏耶!居然串通起来整我!」她拍开他的手,撅嘴娇嗔,「那露西呢?她总不会也是演给我看的吧?」
「哎哟!肉包沾醋啦?」他捏住她的脸。
「晃开偶啦!」她拍掉魔爪,捂著发痛的脸颊。
「没错!露西也是我拜托她客串演出的,本来是不收分文,不过她现在要我补贴她一点医药费。」他说著说著就笑出来。
还笑例!她那时候都快急死了好不好!
「矮额!你跟那些女人那么好,知不知道这样我会很没安全感呀?」她双手叉腰,决定演一回妒妇。
「那些洋妞不是亲戚就是普通朋友,你别浪费感觉在上面比较好。」他老神在在。
「是你自己说约约会不上床没什么的啊!」说到底,她就是吃醋啦!
「那都是我乱说的啦!就说心里只有你,你还不信?」
「信!不过你跟露西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帮你?」她还是很在竟,谁叫这个露西让她未来婆婆很满意呢!
「她是朋友介绍的一个设计师,我妈很满意的就是她的手艺。这一次也是要委托她设计一个小东西才会整天跟她在一起讨论,这样的解释你满意了没有?」他一点都不介意她争风吃醋,事实上,他巴不得天天看她表现出她对他有多在乎。
「满意了!不过你要她设计什么东西啊?」她好好奇。
「一个小东西。」这人很明显在卖关子。
「不说就算了。」她吐舌做鬼险。
「这么没耐性?那我只好跪著求你原谅了。」说著,路易还当真单膝跪下来。
「你干嘛啦?快起来!」她正要抉他,没想到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
这小东西长得方方正正的,约莫他一个手掌心大。
「这、你、这、你……」她吓呆了。
这不是首饰盒吗?里面装的该不会是——
「嫁给我好吗?」他笑看她惊吓到破表的表情。
他期待地看著她颤抖的手指伸过来,在快要踫到盒子的时候又缩了回去,搞得他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这肉包不会还想拒绝他吧?他可是非她不娶了哪!
「儿子不能改姓喔!不然我哥就惨了!」她真佩服自己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这个。
「那只好多生几个了。」松一口气的他笑得很是。
熊葆儿脸一红,正式收下眼前的戒指。
「这个好漂亮!你什么时候去挑的?」她看著戒指的眼楮闪闪发光,就快跟上面的钻石一样闪亮了。
「这其实是我妈要留给媳妇的戒指,己经改好戒围了,样式也被露西调整过,没那么老气,应该会更适合你。」
「啊,难怪她那天拉著我的手看了好久!原来她是珠定设计师哦?」她恍然大悟。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手指围?露西看了就知道吗?」她好惊讶。
「不是,是我趁你睡觉的时候偷量的。现在快点戴上去看看!」他轻声催促著。
「帮我戴。」她取下戒指交给他,红通通的脸蛋让他忍不住亲一口。
亲完他就温柔地拈著她右手的无名指,然后再更温柔地把那只绝美的钻戒套进去,结果就卡住了。
「咦?」她万分惊恐地瞪著自己的手指头。
还有比这更糗的求婚吗?
「你……是不是又变胖了?」他一副忍俊不住的样子。
「哪有那么夸张,才多久而己,我会胖到手指头都变形了吗?」她以为这戒指是最近才重去改的,她的体重明明就没变!
「四年够久了哪,肉包。」他捏捏她的脸才把戒指收回盒子里。「我再让人拿去改,绝对赶得及婚礼,不必担心!」
她哪里担心这个?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他刚刚说的话。
「这戒指是四年前拿去改的?」难道他真的很早就决定要娶她了?
「是啊。那时候我打了电话回去要我妈拿去改戒围的,想著如果你不满意就再回法国改款式就好,没想到我当时会带著这枚戒指从台湾回到法国,现在才真正放到你的手里。」路易感慨地笑笑。
熊葆儿也跟著笑了,圆溜溜的眼楮里闪烁著幸福的泪光,一下子弯成两个月牙,对他笑得好甜好诱人。
「我们走吧。」他忽然开口。
「去哪?」她不懂。
「去隔壁房间。」
「为什么?」她还是不懂。
「因为那里有床,方便我吃肉包!」他低下头,随即掳莸她跟脸蛋一样红润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