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终于看清剑客的脸孔,面罩底下的左脸并未如之前所猜想的有疤痕或缺憾,反而异常俊朗,与右睑互相对衬,完全一致。
「肖大哥果然比大师兄还俊。」玄明心中不自觉拿剑客与大师兄相比,但又觉奇异,便开口间:「肖大哥,你的面罩怎么拿下来了?」
「我们已非外人,难道还有什么好隐瞒吗?今天便告诉你,我的真实姓名和戴面罩的原因!
「我其实姓赵。」
「那么我得改口叫赵大哥罗!」
「赵大哥未免过于生疏,不如叫我轩哥吧,要不直接喊我的名字门轩也行。」赵门轩总觉得以目前两人的关系应在称谓上也作些改变才是。
玄明在心中想了一想便说:「我还是喜欢喊你大哥,不如把姓给去掉,只叫大哥,你觉得如何」。
门轩则答:「我都依你,只别叫前大哥就好。」
这「前大哥」一提,玄明不禁想起两人初次见面的情景,脸上微微一红,说道:「啊!大哥你欺负我,还说要照顾我呢!」
「是我不对,但这也是大哥照顾你的方式之一,换了别人我才不会与他们如此说话。」
门轩嘴上说著,右手则伸出紧握著玄明的左手。
听著门轩有点歪理的说法,玄明感到一股奇异情绪在心中升起,似乎为自己的独特而兴奋,也似乎为门轩紧握的手而颤抖,看著门轩认真神情,玄明忽听到自己的心跳,模通!扑通!响个不停,竟不自觉将右手搭在胸前,想道:「怎么回事,为何大哥和大师兄一样让我心跳个不停,难道我也喜欢大哥吗?」
「小玄,小玄,怎么了,你的手好烫?」
「没事,不打紧,大哥你不是还要告诉我戴面罩的原因吗?」
自觉异状的玄明抽出左手,微微转头偏向门轩反方向。感觉手上的余温,再加上玄明忽来的忸怩,让门轩大概了解玄明这时在想什么,虽然他对于情爱之事从前也不曾触踫。
门轩道:「思,我说过戴面罩有两个原因,这第一个原因是为了报恩,第二个则为了避仇。」
「避仇?大哥武艺这般高强还有对付不了的仇人吗?」
「这仇人的来头可大,绝非我一人之力可敌,不是我想贬低自己,事实上即使加上我师父的协助,我们也无力对抗,唉!双拳难敌四手,现在我只能先隐藏身份,再找机会个别击破。这事待会再谈,先说报恩的事吧!」
「在我四岁那年,全族遭人灭杀,于这生死之间,先父一位旧部属鹰门神冒著生命危险将我救出,并依照先父遗嘱带我寻到师父。」
听得门轩说起过去惨事,玄明睁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
门轩接著又说:「只可惜好人不长命,五年后,师父接到他的血书,带我赶到其宅邸时,只见尸横遍野,只余鹰门神还剩下一口气,在他临死之前只说了一句话——找铁手龙霸天。」
「铁手龙霸天?」
铁手龙霸天早年由于意外断臂,而在左手上戴了玄铁打造之义肢,并将其当成兵器,练成一项独门绝技,因之得名。」门轩又说:「鹰门神过逝后,师父感于他的大德,便四处寻访龙霸天的下落,以调查杀人凶手究竟是谁,奇怪的是龙霸天竞从此没了消息,不知是退出江湖抑或是遭人杀害。」
「啊!会不会…」玄明似乎想到了什么。
门轩看了看玄明的神情,便道:「其实我原本也猜是仇家干的好事,但师父却说事情已过五年,若要杀早就下手,更何况我那仇敌行事不会如此低调,因此这个想法不太可能。」
「原来如此。玄明点了点头。
「由于龙霸天没消没息,又没任何线索能确认仇敌的身份,师父只得暂时放下此事,并告诉我,将来若有机会探知这桩血案之真相,我必得尽心探查,以报救命之恩。」
玄明虽有些不通世事,但也不笨,听到这儿便知此血案必与啸龙帮有些许关连,即开口道:「所以大哥才会在大树上建了一座竹屋,并处处与啸龙帮作对。」
「你说对了一半,这竹屋不是我建。」
「啊?不是大哥建的?」玄明有些诧异。
「我到此处时,不经意发现了这座竹屋,当时已有些残破,我只是加以修整。」
「那是谁建的呢?」玄明偏了头想了想,又说:「在啸龙帮内有找著线索吗?和戴面罩又有什么关系呢?」
「唉!到目前为止,什么都没有,还亏我戴了两个多月。」门轩拿起鹰眼面罩叹气的说,「三个月前,师父听闻龙霸天的弟弟龙霸名当上啸龙帮帮主,便立即要我赶来此地探查龙霸天的下落。我本想直接大闹啸龙帮,以武力威胁他说出真相,却又怕龙霸天其实并非凶手而是关系人,这样做可能造成反效果。正在苦恼时突然心生一计,若我戴上鹰面神的面罩与啸龙帮接触,龙霸天如果是凶手,自然以为鹰面神的后人来报仇,定会想尽法子杀我,若龙霸天是关系人,则会以为是鹰面神的后人来找他探查真相,多半会出面向我解释原由。」
玄明恍然大悟,又说:「但这个帮派的主子是龙霸名,不是龙霸天,大哥怎确定能引出龙霸天呢?」
「龙霸天已消声匿迹有十五年之久,就算只有一点点线索我也得试试,更何况这个龙霸名虽名义上是龙霸天的弟弟,但据说是龙霸天与继母…后所生,否则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怎能当上帮主。」
「若是大哥,就算只有二十来岁,当帮主也绰绰有余。」
门轩笑道:「当土匪头子,还是免了吧。啸龙帮在以前便无恶不作,打家劫舍,好……咳!咳!杀人放火,尤其是劫了不少镖银,在绿林之间亦颇为闻名,想来龙霸天便是为此而来。」
「啸龙帮这样厉害,为何当时竟连抢夺一对母子也出动这么多人?」玄明想起从前的事,非常疑惑。
「他们也是不得已吧!重要干部全让我打伤,你所遇见的尽是二流人物。」
听了门轩的解释,玄明只觉丢脸,自小习武,却连些小角色也对付不了,门轩见玄明不说话,便道:「啸龙帮的土匪可怕我了,打不过我便使出下三滥的手段,叫一名女子佯装被抢,再乘乱以毒针攻击我,幸好闪得快,只给扎到小腿。」
玄明瞪了门轩一眼,恼他明知自己武功低微还在面前夸跃武艺,「啸龙帮怕我,可我也有怕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还不就你那些仇家罗!」玄明没好气的回答。
「不不…」门轩摇了摇手,再而一脸恭敬的说:「我最怕的是一位大侠,王玄明大侠,以后他叫我往东,我定不敢往西,他叫我早起,我绝不敢赖床。」
看著门轩刻意装出的认真态度,玄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赵大侠,我那敢指使您啊!您别欺负我就老天保佑了。」
门轩伸出手,环抱住玄明,在玄明的耳边说:「大哥以后只照顾你一个,若我不小心又欺负你,你只管打我、骂我。」
躺在门轩怀裹,这一刻,玄明觉得好幸福。
在笑闹之时,忽听得竹屋前方传来「啪!」的一声,紧接又是两声「啪!啪!」
察觉异状,门轩向窗外望去,只见外头昏暗不清,门轩立即转头将蜡烛吹熄,顿时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大哥!」
「别急!屋内黑屋外亮才看得清。」门轩朝窗外看去,发觉在基台前插有三支弓箭,这尾端还绑有绳子,且正抖个不停。
门轩随即伸手从竹墙上拔起竹片向绳子掷去,只见两根绳子应声而断,另一根绳子则裂了一角,同时并听到两声惨叫「啊……」,再而见到一抹黑影跃上基台,门轩定楮一看,原来是啸龙帮五当家。
五当家一跃上基台便对著竹屋大喊:「无耻小人,有种便出来单打独斗,暗箭伤人算什英雄好汉。」
门轩一向自视甚高,怎甘愿被说成无耻小人,不禁暗想:「我不出五招便能打败这无赖,不如直接出面与他相斗,顺便看看外头的状况。」
主意打定,门轩回头说:「小玄,我去打发他,你伤势未愈,先别出去。」
「思…」玄明虽有些担心,却也只能点头。
门轩随即跃出窗口,大喊:「你说谁是无耻小人。」嘴上说著,手裹可也没闲著,一柄长剑已画向五当家胸口。
五当家向后退了一大步,笑道:「大侠别生气,小的一时口不择言,在此向您赔罪。」
说毕便向门轩深深一鞠躬。门轩对五当家突如其来的礼节非常诧异,当下停住饱势。
五当家见门轩已停手,便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瓶,说道:「小的本是来送解药,但看大侠的英姿,这解药大概也不必了。」说完便将瓶子丢出树外。
门轩无法理解五当家怪异的行为,心中盘想:「会不会龙霸天其实是血案关系人,而他直到现在才听得我戴鹰眼面罩,故派遣部属前来示好呢?」
五当家又继续说:「本帮帮主听闻大侠盖世武功,想邀您到帮上一聚,不知能否赏脸?」
听完此言,门轩不禁露出兴奋之情,说道:「这个自然没问题…」一句话还未说完,两个人影忽从天而降,门轩还看不清此二人是谁已被刀光包围,且五当家竟也加入战局与此二人并肩作战,不一会,跃上基台的帮众愈来愈多。
一时间,门轩弄不清究竟怎么回事,但旋即明白,五当家不过在使拖延战术,好让同伙有时间爬上基台。
「不好!才解完毒,内力不济,腿上又有伤,这场恶斗可不能久留。」心中一动念,长剑便连转三圈,几乎同时刺向三个方向,只见三人连哼都来不及便直接倒下。帮众们原以为门轩中毒后功力大减,应是他们报仇的好时机,但一见已有三人倒下:心中不见升起恐惧感,竟有数人边打边退,打算一抓到时机便转身走人。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忽听得一低哑声响从空中传来,随即见一位帮众被一壮汉提起,扔下基台,其余帮众一见此景,立即脸色发白,嘴中还颤抖地喊杀,向门轩冲来。
透过月光,门轩看见这名壮汉的左手甚为粗大,似是假手,「龙霸天,躲了十五年,你终于有胆露脸!」
「呵呵!小兄弟,功夫倒不错,只可惜以后再没机会扬名江湖。」只见龙霸天扬起左手横击而来,门轩则打直长剑迎击,忽听得「卡!」一声,长剑出现道缺口。
这铁手坚硬无比,可不能硬踫硬,心念一转,立即改变剑法,以快剑在铁手外围画圈,黏著铁手不放,一有机会便抽剑刺龙霸天胸口。
这龙霸天却也不是省油的灯,铁手一抽,改由下向上攻击脸部,门轩正打算再黏住铁手时,只见铁手前端忽然张开,射出一丛金针,门轩大惊,向后倒退并挥剑打散金针,其余帮众见机不可失,纷纷提剑刺向门轩后心,眼看就要被前后夹攻,突然屋内传来一声惊喊,原来玄明见情势危急,忍不住尖叫。
这一叫引起龙霸天的注意而稍稍失神,门轩乘机顺铁手上举之势下滑,同时躲过前后来敌,并举长剑砍其脚踝,龙霸天赶紧缩腿向后,门轩以快剑见长,在龙霸天后退时又连攻出十八剑,使得龙霸天只得以狼狈之姿左避右闪。
「你…你师父是…无雷剑…江青平?」见识门轩的快剑,龙霸天有些惶恐。
「凭你也配说我师父名讳。」门轩哼了声。
「那就更该杀!」龙霸天忽目露凶光大举攻来,「你今天死了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师父,唯有你死,才不会叫你师父报仇。」
门轩却笑道:「可惜就算死了,我师父也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什么?!」龙霸天愕然。
「今天来此便是师父让我来,你看不见我这鹰眼面罩吗?」门轩指了指面罩。
「管你什么鹰眼、风眼!」
「惨遭灭门的鹰面神你总该记得吧!」门轩生气的大吼。
「哦!鹰面神。」龙霸天似乎想了起来,「哈哈!那个自以为仁义的鹰面神,算他倒楣。」
门轩大怒道:「畜生!!杀害鹰面神全家还不知悔改,竟在此哈哈大笑。」
「鹰面神不是我杀,最多说是我害,谁叫他自调仁义,来人底细也不查清楚,可说是自己害自己,哈哈哈…」
门轩怒道:「到底凶手是谁,你又如何害他?」
「想知道便去阴曹地府问鹰面神!」龙霸天再度展开攻势,在表面看来似乎门轩占上风,但他却逐渐感到气力不支,暗想:「糟了,再斗下去必败无疑。」
龙霸天不知门轩已体力不济,为求取胜,便向帮众以眼神暗指竹屋。果不出一会,屋内即传来打斗声,门轩心一凌。
「小玄!」想抽身往竹屋跑,但铁手纠缠不停,怎能说退便退,见此光景,门轩遂咬牙一拼,举长剑重击铁手,只听「当!」一声,长剑一折为二,但铁手也遭门轩打落,深陷于竹材之中,整个基台则晃动了一下,龙霸天一时抽不出铁手,只能眼睁睁看门轩朝竹屋狂奔救人。
门轩冲进竹屋,见到玄明坐在竹床上遭两人包围,手中断剑随即一挥,两名帮众身形晃了晃,萎靡倒地‧「你没事吧!」门轩抱住玄明。
「还好,只是点小伤。」
「小于哪儿逃?」龙霸天奋力抽出铁手,朝竹屋大步冲来,且愤怒的重击敲打竹屋,只听得竹屋吱吱轧轧响个不停。
「龙霸天,缩头乌龟,有种便进来再战三百回合。」门轩知道竹屋小且窄,可坐收地利之便。
龙霸天那肯中计,便让帮众们群聚屋外,开始敲打竹屋。只见竹屋摇得愈厉害,龙霸天笑得愈狂。
门轩心想:「看来只得冒死背小玄冲出竹屋再说。」
门轩才将玄明背在身上,突听得数声巨响,但垮下的不是竹屋,却是基台。
原来基台建在两根粗壮的分枝上,原不易断裂,但今日基台上同时站立了十数名男子,又加上不停敲打,终于承受不住,二边分枝同时断裂,顿时人人自危,赶紧逃命,但身在屋内的门轩及玄明却不及逃出。
「难不成今日便死在此处,我死不足惜,可不能无故连累小玄。」为求保命,门轩跃上竹床,一手向前抓紧竹墙,一手向后托住玄明,虽知机会渺茫,也希望这面竹墙别随著基台倒下。
随著两根分枝的断裂,基台已散作竹片,纷纷跌落,帮众们或死或伤,显然已无法再战。而奇怪的是,竹屋竟只掉了三面墙,门轩紧抓住的那面及半边屋顶仍好端端的吊在半空中,原来这竹屋与大树密合的那面亦钉在树上可多撑一会,但看来也岌岌可危。
正在苦思该如何逃脱的门轩,眼中余光不意发现已断裂的竹墙后似有空洞,便轻声说:「小玄,你先暂时忍耐一下,两手抓紧,我得先放开手。
「思。」
伸出手向前探索,果然发现竹墙后有空洞,且可能不小,便将竹墙再撕断几根,直到洞大得能容一人爬人,才对玄明说:「小玄,你看能不能爬进这个洞裹。」
玄明点了点头,慢慢移动身体,过了好一会终于从背上进洞中,再而将门轩也拉人树洞裹。
门轩打量了树洞一会,转头说:「小玄,我看这树洞后头似乎还很宽敞,我先查探看看,若没问题,今晚便难为你在此过一夜。」
「大哥睡哪,我便睡哪,那有什么好难为。」
在洞中模索了一会,门轩终于理出一片平坦滑净之地,才回头喊:「小玄,到这儿来。」
小玄循著声响,慢慢爬到门轩身边,「大哥,这洞似乎不小,可惜湿冶了些,不然也是个好居所。」
「放心,大哥已帮你理出了个好位置,模模看,这儿不湿吧!」
玄明朝底下模了几回,说道:「大哥对我真好,湿的也能弄成干的。」
「当然,不对你好,该对谁好?快躺好,湿的能弄成干的,冶的还能弄成热的哦!」
「是!赵大侠,遵命。」玄明躺下,门轩也随之躺下,侧身抱住玄明。
「大哥!?你做什么?」玄明发觉门轩将自己抱得紧紧,不禁出声。
「大哥帮你取暖,你不是嫌冷么?」
「可是…这样不好睡啦!」玄明语气显得有些焦急。
「可不知为何,我倒觉得挺舒服。」
「大哥压在我身上当然舒服,我可难受了,真…好啦!随便你。」黑暗中看不见玄明通红的脸,却感觉到玄明微微发烫的身躯,「你看,没错吧!丙然热呼呼的。」门轩得意的说。
「算你对,行了吧。」玄明嘴上虽尽是不悦,但心中却不由自主的觉得畅快,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其实觉得迷惑的不只玄明,在经历「解毒」事件后,门轩总不知不觉的逗弄、触踫玄明,看玄明脸红、发窘的貌样便觉心神荡样,「但我只是想负责而已啊!」门轩对自己说,「却为何真待小玄如妻子一般呢?」
漫漫黑夜,二人相拥而眠有著不同疑惑,却是一般心情…
第二天一早,天才刚亮,昨儿个累了一天的玄明还躺在晨光中幻著好梦。
但不知怎么地,有些儿吆喝声在睡梦中隐隐吵杂,让这怪声扰烦的玄明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
「醒啦?」
才张开眼,玄明便见著门轩那张笑脸,「睡得好吗?
「嗯…」点了点头,玄明仍未睡醒。
「小玄,你来看!」抱起玄明,门轩跑向树墙,说道:这墙上竟有我轻云门的剑式招式,且更加精妙,真是不可思议!」
玄明微张了眼,看了几幅图画,但他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真不可思议!究竟是哪位师祖在这儿留下,我日后一定得让师父到这来看看!」兴奋不已的门轩放下玄明,好似手舞足蹈般地舞起那把断剑,口中还吆喝不断。
「原来就是大哥在吵…」玄明在一旁皱了皱眉头。舞完所有剑招,已近正午时分,门轩看玄明腿部受伤却陪他站了一个上午,也觉过意不去,赶紧停手:说道:「小玄,我去外头找些吃的,你先坐著休息一会。」
饼了一会,门轩便带著一些水果并提著个包袱回来,笑嘻嘻著对玄明说:「小玄,你运气好,包袱没给竹片压著,我可就惨了,东西全都压在底下,只剩这几瓶药粉末破。」
看著这几罐瓶子,只认得治刀伤的那一瓶,其他几瓶则不知用途,由于实在太热,门轩便将上衣脱去,露出精壮胸膛,嘴上还不时嚷著:「好热啊!」
玄明看著门轩赤果上身,有些脸红:「谁叫大哥刚才练武练得那么入神,汗流浃背当然热罗。」
门轩则说:「也不是我愿意,只是那些招式实在太吸引人,与师父传我的功夫相似但更精妙,看来该是本门前辈所创,只不知到底是哪位师祖,又为何会刻在这个树洞中,将来定得请师父来此一探究竟。」
玄明则说:「要知道是谁刻,大哥何不看看那些书呢?」
「什么书?」门轩往玄明所指方向看去,竟有几本书堆在那,想来方才因见著了墙上图书太过兴奋,连这般明显的物品也没发现。
「刚才大哥出去时,我想闲著也是闲著,便随手翻了翻书,结果你猜怎么著,其中一本好似是刻图主人的记事簿。」
「那此人姓什叫啥呢?」门轩对这书可好奇了。
玄明说:「名字我不知道,但在书裹他自称张某人,应是姓张。」
「张某人…,本门前辈中有姓张的吗?」门轩思索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