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礼拜后,容言净才明白为何他会说的如此肯定。
所有报纸杂志都在报导文家旗下的饭店所面临的窘境。多年来的亏损,加上文成宗近几年身体不佳,无法完全掌握公司内部的情况,以致人心浮动,高层主管纷纷求去。
众所皆知,文成宗对自己的公司有一套想法,这是家族企业,他不想聘请顾问公司整顿,也不愿聘请外面的专业人才管理,更别提卖掉公司了。这是他毕生的心血,他只想交给自己人。
她仔细看著报纸上的消息,回想起阿姨对她和君权的复合没有多说什么,既不鼓励,也不批评。母亲的态度一如阿姨,对她的感情一事保持绝对的尊重,并不干涉。
她看得出来长辈们对文君权是满意的,但对于他和文成宗的对立,丝毫无计可施,也莫可奈何。
手机的音乐声响起,她瞥了眼来电显示,立刻接起来。
「言净!」
「阿姨,怎么啦?」她对阿姨惊慌的语气感到紧张。
「我知道这件事不应该麻烦你,但他根本连听都不想听,你姨丈也没办法,只好让我打电话来……」谢丽丽飞快的解释,语气里有著抱歉。
「阿姨,你慢慢说,不要急。」容言净安抚道。「你说的「他」是指君权吗?」
「老爷中风了,你姨丈告诉君权,请他过去看看,但君权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说什么去看只会让他爷爷病情加重,不如别去……言净,你帮我劝劝他吧,去看一不就好,不会耽误很多时间的:」「我晓得了。」她平静回答完,挂上了电话。
嵇撼嚣晚上九点半,文君权打开门看著门外的访客。
「啊,真是太令我意外了,告诉我,是什么改变了你的,i让你愿意主动来找我?」他懒洋洋地靠著门框,一双眸子审视著眼前明晃动人的小女人。
容言净拉紧了肩膀上的包包,双眼注视著他。
「你到底欢不欢迎我进去?」
文君权眼中闪著黑色的火焰。「当然欢迎,在你拒绝了我几百次之后,你的光临是我的荣幸。」
「看来我不应该来的。」这男人向来精明,或许他早已猜出她来找他的用意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现在想走已经太晚了,你怎会以为我会放过你?」
她抛给他一个警告的笑容,要他收敛他的双关语。
文君权只是微笑著,不做任何保证,等她进门后,他轻手关上大门。
容言净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放下包包,随后转身面对他。他穿得十分随兴简单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让他看起来十分年轻。
「君权,或许你已经知道我为什么来了。」
他看著她,眼神平静,什么都没有透露。
「你不是特地来提我的吗?」他把手插入口袋,淡淡笑著,像是没听懂她的话。「要喝点什么吗?」
见她摇头,他迳自走向酒柜拿出一瓶白兰地,为两人各倒一杯。
「你要喝酒?」
「是啊,喝点酒可以放松心情。」他转身将杯子递给她,「喝一点。」他在沙发上坐下来,神情看起来轻松自在,但目光却紧盯著她的一举一动。
容言净接过酒杯放在桌上。「我不喜欢喝酒,很苦。」
「苦过就回甘了。」他毫不在意的啜了一口。看见她出现在门口,不用多想也知道她的来意,但他并不想和她谈这件事。
「你爷爷中风了。」她说出两人都知道的事情。
「我知道。」他淡淡表示。「叔叔已经告诉我了。」
「你不去看看他吗?」
「何必呢,说不定他一见到我,病情非但没有减轻,反倒还会加重。」
「怎么会?你爷爷一直想要跟你和好,你去了,就代表放下旧怨。」
文君权又啜了一口酒后,将酒杯放回桌上,倾身向前注视著她。
「我是打算重新开始,不过,是以我的方式。」他缓缓说道,眸里的决心坚定得不可动摇。
容言净怔望著他眼里的讥诮,明白了他的计划从来没有改变。「你告诉你爷爷要并吞他的公司?」
「所以你爷爷才会中风?」
「或许吧。」他眉峰拢起,承认有这个可能性。
「他毕竟是你爷爷,就算你不能够爱他,至少也宽容一点吧。」
文君权阴郁的笑了笑,一抹痛苦闪过幽深的眼底,瞬间又消头。「我也希望他对我母亲宽容一点,但他有吗?他明白表示他永远不会承认我母亲,甚至出言辱驾她,如果不是叔叔没有孩子,我怀譬譬舍孥到尊。所以,别再说什么他愿意恢复我的继承权的鬼话霉奎苎垄了他自己,他的公司早就烂了一大半,根本就是想找人蕃他善后!很不幸的,他找上我是一大失策。」
「公司是你爷爷毕生的心血,就算不管你爷爷,那你叔叔呢?我翌信孳查茅娑皇亏待你,但公司被并吞他也会受到波及。」她继续劝著,希望他改变心意。
「放弃吧,这起并购案我也会付出一大笔钱,叔叔还是可以分到至尘:。至于我亲爱的爷爷嘛,」他脸上浮起一抹冷峻的笑。「只要他不奢侈浪费,这笔钱也能让他安享晚年。
「看来,你真的不给你爷爷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言净,不要再管这件事了,如果不是你来问我,我根本什么都全说,但因为足你,我不想对你有所保留。」他伸手握住她微凉的「夏蛰,」她低语,注视他的跟眸带著深深的柔情。「我来这里并刁、是为了你爷爷,而是为了你。如果你爷爷真的因为这件事而有芋雾篓’。我至贺信你会毫不在乎,你的心结只会越来越深。去看看你爷爷吧,算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