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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悍妻 第三章

七日后,锣鼓喧天,彩邑夹道,宋家将婚礼场面弄得热闹非凡,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

不仅如此,宋原德更是大手笔的席开百桌,除了宴请达官贵人,还特设了流水席,宴请一般乡民。

新娘子端坐在自己房内,一身大红喜服,身旁的四名贴身婢女正忙著替她打点全身上下的一切。

身著喜服的宋雪脉瞪著眼前的一团混乱,不禁轻蹙柳眉。

她就要嫁人了,心里有些不踏实感,十分骇怕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

「小姐,别皱眉,这样眉毛画不好。」正替她描眉上黛的夏荷道。

「画不好就别画了,反正不过是做做样子,又不是真的要成亲上新嫁娘不悦地嘟起嘴。

「这怎么行?到底还是个婚礼呀,等会老爷来了,要是被他看出了端倪,你的计划不就全泡汤了?」秋菊捧来了金饰,提起主子一只皓腕,小心地一个一个为她套上。

「说到爹,这场面不会摆得太派头了吗?还开了三天的流水席哩,」

她伸出手指,比出了三只纤纤玉指,瞪大眼楮续道:「弄得好像叩谢神思似的,就差没宰头猪公谢神而已,不过是把本小姐给嫁出去罢了,有需要这么高兴吗?」

当然值得高兴!

众人在心里均想著同一个答案,呵呵,这么难缠的小姐嫁得出去,也算是夫人天上有保佑了!

不姐啊,这有什么关系?反正老爷高兴他的,小姐你也有自己的计划啊。」冬梅笑道。

「这……」宋雪脉正要说些什么,外头突然传来阿林的叫嚷声。

「老爷到!」

「嘘,爹来了,你们小心点,别穿帮了。」

「是,知道了。」四人小声地齐声应道。

很快地,宋原德进了屋子,见女儿正乖巧地坐在房里打扮,老实说,他有些讶异。

原本他以为这丫头肯定会在成亲前想办法跷头,没想到这七日来,她倒像突然间转了性似的,既没有来他跟前吵闹抗议,也没有临阵脱逃。

「雪儿。」

「爹。」

「你……」宋原德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太对劲,女儿的过分「乖巧」令他很不习惯,无来由地,心头浮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爹,女儿就要嫁人了,请爹爹训示为妻之道。」

「你……」宋原德顿了一下后,心想这大吉之日,也别说些什么触楣头的话,才又道:「雪儿,你嫁过去,当了人家的妻子,就得恪守为人妇之道,早点生个娃娃,好好地相夫教子,知道吗?」

「雪儿知道。」宋雪脉虽在表面上如此应道,但心里却嗤之以鼻。

哼,她很快就会回来这了,谁要相夫教子啊!

「那就好。」宋原德叹了一声,其实他心里头还是舍不得的紧。「吉时已经快到了,爹来替你盖上头巾。」

「谢谢爹。」宋雪脉凝著大眼,乖巧地应道。

***

「少爷,您怎么现在才回来呀。」

「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樊焰一身风尘仆仆地下了马,不解地瞪著自家门口张灯结彩,像办喜事似的,就是不晓得喜事从何而来。

他不过是到别处分行处理此」公事,原本该是二日前回来,因为临时出了点事耽误了,但他总共也不过离开五日罢了,怎么自家府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少爷,您今日成亲呀。」阿忠忙拉过马儿,急道。

「什么?我今儿个成亲?」他惊讶地膛大眼。

「快快,先去换喜服。」一群人围了上来,簇拥著他往房里走。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樊焰莫名其妙地被推著走,心里疑惑极了。

他要成亲了?怎么他这新郎倌事前一点都不知道?

才踏进大门,一旁的礼架似是承受不了重量,倏地垮了下来。

「来人,快来帮忙啊。」

「少爷,你快进屋去,婢女们会替你换衣、打点,咱们先去忙了。」说完,一群人又全走光了。

樊焰莫名其妙地瞪著眼前的混乱,下意识地,脚步往自个儿的房间踱去。

***

装扮好一切的宋雪脉,无聊地坐在一间大房内,等待著待会的拜堂。

「奇怪,吉时不是早就到了?」她没有耐心地问著一旁的婢女们。

她心想,要是春花、秋菊她们四个在就好了,现在闲著没事,大伙儿还可以掷个几把、小赌几局,打发一下时间。

唉,真是无聊的紧!

「呃……好像是……少爷还没回来。」

「什么?待会就要成亲了,这家伙还没回来?」宋雪脉一听,真是怒不可遏。

这家伙竟然比她还大牌?

「呃……」

宋雪脉一听新郎倌还没出现,心情恶劣的不得了,瞪了婢女们一眼后,气道:「出去、都出去,真是烦死我了。」

***

在回房间的路上,樊焰突然瞥见有抹火红艳影在一间房里隐隐窜动,于是他不禁好奇地停下脚步,转而打开了房门。

房门咿呀一声开启,正在气头上的宋雪脉回头一望,只见一名身形俊伟、长相不俗的男人正紧瞅著她看。

那人面貌俊俏,约比自己高了半颗头,身上略带书卷气息,两道浓眉像剑一样往两边高斜,鼻梁高挺,双眸沉敛有神。

哪来如此俊美的男子?

看到她身上的大红喜服,樊焰立刻就猜到,她应该就是他今日的新娘子,没想到竟在拜堂前先见到了。

「你是谁?干什么这样瞪著我看?」发现自己正瞪著一个男人猛瞧,宋雪脉急忙收回欣赏的视线,微抬下颚,端起千金小姐的架子,一副没好气地问道,深怕人家发现了她方才的「出神」。

她向来习惯和人这样说话,得和她相处够久的人才会了解她是个「里外不一」的人。

外表的难以亲近并不代表她便是个任性自私、骄傲跋扈的千金小姐,说穿了,她也只不过是只纸老虎。

「你叫什么名字?」樊焰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眼前的女子清艳绝尘,美得不可方物,但她眼中流露出的效性,显露出她的高傲难驯,与月琼的温柔刚好背道而驰……

唉,月琼……

美丽的眸子睨去一眼,一看不出来我是今天的新嫁娘吗?那么,今天是哪个倒霉鬼和你家少爷成亲你还不知道罗?」

倒霉鬼?

闻言,樊焰浓眉一皱,眸色定定地望住她那娇丽的脸庞。

宋雪脉本想轰他出去,但见他长相不俗,气宇非凡,看来似是个能聊天的人,反正她一个人待在这也无趣的紧,于是心思一转,索性道:「喂,你进来吧,陪本姑娘聊聊。」

眼前的女子薄施脂粉,翠玉珠串袭身,大红喜服将她粉嫩的双颊衬得更加娇美可人,可在她身上却嗅不出任何一丝新嫁娘该有的娇羞。

樊焰原本因她粗鲁的态度而打算走人,但却因她语中的一句「倒霉鬼」,而留了下来,依言进了房门,打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坐吧。」宋雪脉神情高傲地指了张椅子,示意要他坐下。

对于她的无礼,樊焰也不以为杵,不动声色地落了座。

宋雪脉悄悄地以眼角余光,将对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心想,这男人长得真是俊俏,就不晓得她那未来的夫君,是否也和眼前的男人一样,生得一副好皮相?

嗯,如果是的话,那么她或许可以考虑别那么早就采行「休妻计划」,好歹陪著玩几个月也是不错的主意。

「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神情高傲地嗤哼一声。

「因为新郎倌还没出现,真是天杀的,居然敢比本小姐还大牌。」

宋雪脉心无城府的直接反应,令他愣了一下,这女人的言行既粗鲁又欠缺礼仪,根本像是家教欠佳的村姑。

宋雪脉睨著他,又道:「这儿无聊的紧,早知道就把我那四个贴身婢女带来,好歹陪我玩个几把。」

「你是宋雪脉?」他依稀记得福总管似乎曾经和他提过这个名字。

「对啊,就是本小姐。」宋雪脉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你……不想成亲?」樊焰试探性地问道。

「不太想。」她据实以告。

「为什么?」

「因为没有自由。」

「喔?」樊焰挑高一道浓眉,兴味地继续问下去。「怎么说?」

「嘿嘿……因为我喜欢这个……」穿著新嫁衣的宋雪脉全身上下不但没有一丝新嫁娘该有的娇矜,反而贼笑两声,伸出右掌,纤指微张,手心向上做了二个抛接动作。

樊焰蹙著浓眉,深眸凝视著眼前女人手上的抛接动作。

「这个……嘿嘿……你是男人,应该懂吧?」

樊焰将她的表情均收入眼底。他从来没有遇过像她这样「大方」的女人,老实说,感觉还挺新鲜的。

「这是什么?」他瞅著她手上的动作,沉声问道。

「你看不出来?」宋雪脉大惊小敝地大叫。「掷骰子呀。」

「你是指……赌博?」

「对呀,在家里的时候,本小姐没事就喜欢和贴身婢女们掷个两把……」说著,她开心地呵呵笑了起来,「那可有趣的紧呢,你不知道啊,本小姐可厉害了,把春花、夏荷、秋菊、冬梅她们的银两都赢光了哩。」

望见她如花般的笑靥在自己眼前绽放,樊焰的胸口忽然间涨满了某些复杂而激动的情绪。

她那粉嫩的颊畔因喜悦而自然生出两朵绯红云霞,还有那双如星光般迷人灿亮的眸子登时生出光采。

她笑起来的时候真是漂亮!

一丝异样光芒闪过他的眼瞳,但很快地,又隐没如晦,因为他不是个习于将情绪外露的男人。

在瞥见她灿烂笑容的当口,电光石火间,他的心猛地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撞了一下,一股无法言喻的波动,荡漾在他的心口。

蓦地,樊焰眸光转沉,心头微愣,仿佛某样遗失已久的情绪,正在他体内悄悄地复苏。

他曾经让月琼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如此地不快乐,因此他暗中决定,不论他这位新嫁娘是如何的「与众不同」,他都会尽力满足她想要的生活方式,他不想让「那件事」再重新上演一遍。

毕竟,和他成亲也非她所愿,想必也是奉父母之命不得不妥协,况且他迎娶她,难道不也是另有所图?一句旧情人的「我要你的祝福」,他竟然就魂牵梦萦了近半年,夜夜无法好眼……

目光紧锁著一身红艳的宋雪脉,他本非无情男人,于是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纵使再无感情的夫妻,他也希望能在某方面弥补她。

当然,他不会告诉她有关他的决定,那不是他平常的作风。

他锁著她的目光带著超乎平常的灼热,宋雪脉不太自在地瞪著他。

「喂,你在想什么,我问你话呢,怎么都不回答?」

「喔,对不起,你方才问些什么?」娇蛮的声音瞬间抽回樊焰飘离的神智,他抱歉地问道。

「我说咱们往后有空的时候,可不可以来赌上两把?」宋雪脉嘿嘿贼笑,一副早已将对方当成多年好友般热衷。

樊焰沉默以对,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但幽邃的眸子却直直瞅住她娇美粉嫩的脸庞。

话匣子一打开,宋雪脉热络不已地继续道:「嘿,告诉你喔,我才不怕你们家少爷高不高兴,他不高兴,最好把本姑娘给休了!」

「什么?」闻言,樊焰有些愣住。

宋雪脉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话似乎说得太多了,差点就将她的「休妻计划」给全盘托出。

她一双灵眸俏皮地转了两圈,尴尬地笑了两声。

「嘿嘿,我是说著玩的啦,有哪个女人想被休,对不?呵呵……」

沉吟了片刻,樊焰深沉的眸光紧锁著她粉嫩的容颜,半晌后才回道:「这样吧,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保证不会有人来干涉你。」

「咦?」宋雪脉发现有些不对劲,柳眉轻蹙地睨著他。「为什么?你、你究竟是谁呀?」

这人说的话挺奇怪的,一副是当家主事的口吻。

「我……」樊焰心思…转,没有老实告诉她,他真实的身份,仅是含糊地道:「我是住在这里的人。」

「那……」

宋雪脉话还未说完,外头便传来一阵一阵地叫唤声。「快呀!快找人呀,人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被你们弄丢了!」「那是福总管。」樊焰解释道。

「喔,那你……」

「还不快去找,你们这些饭桶!事情若搞砸了,就有你们受的了……」福总管的叫嚷声又远远地传了进来。

「我也得去忙了。」说完,樊焰站起身,踱到门边。

见他离开的背影,宋雪脉不知怎么地,一股浅浅惆怅忽地袭上心头,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地,她出声唤住了他。

「喂,等等,你……」

「有事?」樊焰回过头来。

那双狭眸里一抹深沉奇异地牵动了她心底一根细弦。

她的心口怔了怔,无法理解自己此刻的反应,只是愣道:「你说你住在这儿,那么往后我们还会见面?」

不知怎么地,她的心口忽然涌起逃婚的念头,不是因为她性喜自由而抗婚,而是因为……眼前这谜样的男人。

他的身上有著一股令人著迷的神秘特质……

想到下回若再见到他,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光是意识到这一点,就令她相当无法接受。

「嗯。」樊焰简单地颔首道。

一时间找不到话题再聊,宋雪脉也只得讷讷道:「那……你去忙吧。」

樊焰凝著她的眸光中有著一抹无法言喻的迷离。

「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很快,并且是在婚礼上手持著同一条红巾。

***

经过了五日来的舟车劳顿和一整日的婚礼折腾下来,宋雪脉简直快累疯了,尤其是头上那顶凤冠,简直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已经拜过堂了,她却连那个家伙长得是什么模样都还不知道,真不晓得他生得是图是扁?

婚礼上,她的脑海里一直浮现婚礼前巧遇的那名男子,她甚至在心里偷偷幻想著与她成亲的人是他,那么她或许就不会急著进行「休妻计划」……

喔!不、不!

她在想些什么呀?

就算新郎倌是他,她也不能随随便便的为了个男人,就放弃她伟大的「休妻计划」,这可是攸关她往后一生自由的大事耶!

不行了,好重!

再也承受不了凤冠的重量,宋雪脉决定先行取下,不管那什么鬼礼俗,要等到新婚夫君来替她掀头盖。

取下凤冠,替酸疼的粉颈捏揉两下,门外一阵吵杂声响起,过不久门便咿呀一声被人由外推开,一身红色喜服的樊焰进了房门,身后的门扉很快地在众人的嬉笑声中被体贴地合上。

「呃?」宋雪脉瞪著与自己一身同样喜服的来人,在看清了对方的容貌后,惊讶地好半天说不了话。

「你、你、你……」

「你已经自己把头巾掀开了?」瞥见她身旁的凤冠与头巾,他有些讶异。

但他不久前已经见识过她的「与众不同」,现下也没有太过惊讶的情绪。

「我、我、我……」见到来人竟然是方才拜堂时,仍一直缠绕著她心绪的男人,宋雪脉舌头像打结一般,支吾了半天仍说不出半句话。

「又见面了。」他信步朝她踱去,一身自信神采。

「你、你是……樊焰?」她瞠大了一双明眸,不可置信地问道。

「正是在下。」樊焰温文有礼地回道。

「什么?哇……天啊!」宋雪脉哀呼一声,猛翻白眼,大声直叹老天爷爱作弄人。

她先前颐指气使的对象,竟然就是她的新婚夫婿?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宋雪脉愤嚷一声,柳眉紧蹙不平道:「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可恶?上回见面时为什么不说清楚你的身份,你是存心来耍本姑娘的,是不?」

「不,你误会了……」

「哼,有什么好误会的?」宋雪脉柳眉倒竖,手叉著腰,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这家伙真是可恶,害她傻傻地在婚礼上,为两人无缘的命运哀叹个老半天,上回更是白痴地差点就将她的「休妻计划」给全盘供出来。

可恶、可恶,真是可恶!

樊焰根本无视于她剑拔弩张的模样,径自踱到布满佳肴的桌上,拿起一只装满酒的玉壶倒了两杯酒,接著将其中一杯递到她面前。

「喝吧。」

「为什么要喝酒?哼,本小姐不喝!」她高傲地将头扭向一边,双手环于胸前,存心作对。

「不能不喝,这是交杯酒。」

「咦?」她微愣,扭过头来瞪著他。

「拿去吧。」他的眼里没有愠色,只有真挚的诚意。「喝下之后,你我也算是结下夫妻情谊了。」

她原想与他作对到底的,但不知怎么地,在迎上他诚挚眼神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莫名地悸动了下,仿佛有只天外飞手拨弄了她心底深处的一根心弦,尽避心里气得半死,当下她就是无法拒绝他。

「喝就喝。」宋雪脉十分干脆地接过一只瓷杯,豪迈地一口饮尽。

樊焰见她爽快地喝了,也一饮而尽。

宋雪脉余气未消,将喝空的酒杯用力地置于桌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樊焰也不以为忤,只淡淡道:「时候不早了,你休息吧。」

说著,便踱到房门口,准备离去。

「喂、喂,那个谁……你站住!」见他准备离开,宋雪脉急忙喊住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唤他,「那个谁」便脱口而出。樊焰隐隐皱眉,回头望住她。

「你、你上哪去?」

宋雪脉有些尴尬地吞吞口水,强自佯装出霸道的态度来掩饰内心真实的感受,像是生怕被人看出她软弱的一面。

她在上花轿前,已不只一次地被告知洞房花烛夜得和夫君一起入眠,她也曾嗤之鼻,心里早就预想,到时便一脚将对方给踹下床去,但此刻所有的预设立场竟被他一句「你休息吧」给全数推翻。

她不与他同眠是一回事,而他没经过她同意,便在洞房花烛夜撇下她一人独守空闺,又是另一回事!

「到书房。」他准备到书房旁的偏厅里过夜。

「你、你不留下?」她有些愕然。

这家伙也未免太不把她给看在眼里了!

从小便被众人呵护到大的宋雪脉哪忍得下这口气,迅速地奔到门口,大刺剌地挡住大门,阻止他的离开,早就忘了早已拟定好,要在对方一上床就将对方给一脚踹下床的「踹夫计划」。

「不行,你不能走!」她坚持道。

哼,这家伙竟然这么藐视她!

成亲前久久未见人影,还差点赶不上古时,现在洞房花烛夜,居然还想丢下她独守空闺?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冷淡,每个人都应该要将她捧在手心上细细疼惜才对!

望著她艳红的小唇正抗议地獗高,形成一抹可爱的弧度,一股晕眩蓦地袭上脑际,下腹跟著传来一阵紧绷,樊焰眼神复杂且迷离,眸光中隐隐含著某种欲念,紧瞅著她那张美丽的小脸。

她明亮且倔强的眼眸轻易地勾起他体内熊熊火焰,一股原始的欲望瞬间燃烧上他的脑际。

自从月琼离开后,他不曾再接触过其他女人,在度过了六个月禁欲的生活后,此刻她那双水漾般紧锁著自己的美丽眸子,无疑像是两颗夜明珠,吸引著他去好好怜爱。

灼热的欲望烧灼著他的神经,他抿紧唇,眼神暗沉地凝视著她,喉头隐隐干热,声音瘠庾低沉。

「你知不知道你在要求什么?」

「我不管,我要你留下,你就得留下。」她倔强地仰高如玉雕般的下颚,决心与他唱反调到底。

她的话无疑是种邀请,樊焰深吸口气,黑眸深黝,情潮突涌,心中眩惑著另一张迷蒙似又清晰的娇颜……

二张同样美丽却又不同韵味的脸庞时而一起,时而分开。

月琼……他的月琼……

为什么他会突然在他这个新婚妻子身上,寻到月琼的影子?

不!不是影子!而是那份令人爱怜的特质……他不懂自己此刻的爱恋是怎么回事?

是太过思念那离他而去的人儿?还是成堆的思念形成了移转作用?

这两人分明是不同的人,他们甚且还谈不上认识,但为何她却能轻易地勾起他身体里属于男性的原始欲望?

她与她分明是不同典型的女人,但此刻,望著她晶亮明眸,他却已为她而燃起炽烈,就像他曾经对月琼那般……

不……甚至更为强烈……

樊焰望著她的眼眸更加深幽了,有丝复杂的火苗在其中缓缓燃烧,他因自己心口此刻涌上的莫名情绪而茫然了。

他怔怔地凝视著她,只觉一阵意乱情迷,心口怦然狂跳。

克制不住地,樊焰跨步上前,一手搭住门扉,俯首近看著她那张娇俏容颜,只见娇蛮不驯的眸光正毫无恐惧地睨著自己。

这女人好特殊……

饼近的距离,宋雪脉只觉一阵酒香因他的靠近而扑至鼻间,想必他方才在席间已经喝了不少酒。

莫名地,胸口因他的靠近而急遽跳动,一股陌生的情绪如泉水般涌上她的心头,在他那隐含侵略性猛地朝她压来的气魄里,她双腿突地一软,险些站不住。

「你……你……」她胸口如打鼓般狂跳,从来没有一个人能令她像此刻一般慌乱不安。

「真要我留下?」他倾身在她耳边轻语。

灼热的气息带著令人迷醉的酒气,有如无形的羽毛,轻搔著她敏感的颈根处。

宋雪脉只觉心口发痒,缺乏男女经验的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像发烧一般,全身发烫。

他这若有似无的撩拨、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在令她心跳加速,一阵热潮猛地袭上脑际,她几乎可以感受到自己颊畔传来的热烫温度。

「我……」她胸口微喘,娇躯轻颤,没有发现自己已渐渐沉迷在他撩人心魂的魅力里。

四目凝神相望,他眼眸中幽邃的眸光,深深地烙印在她心底深处某一个永难遗忘的角落。

他心里虽想著曾经心爱的月琼,但凝望著身下那一身红艳的可爱人儿,她那配红面容,如星儿般灿亮的眸子,却也令他几乎克制不住急欲奔放的炽热情流。

挣扎、困惑……所有情绪一古脑地全袭上他的心头。

在望见他眼底那抹令人心悸、且含著某种她所不熟悉意念的复杂眸光后,她……后悔了!

他眼底的迷醉令她震颤,她后悔开口要他留下,后悔为了逞一时之勇,却一不小心将自己陷落到这令人不安的情境里。

宋雪脉心口激喘地靠在门扉上,身上烧烫余温犹存。

她呼出一口大气,抹去额际的一层薄汗,心想,是不是太热了?不然她怎么会无来由地出了一身汗?

逼著自己认清眼前的女人,不是早在半年前就已离开他的月琼,他逼迫自己压内翻涌的情潮,压下炽热的欲望。

深吸口气,樊焰那置放在门扉上的大掌因克制而浮现青筋,迷失在激情中的理智慢慢回转过来。

他退了一步,两人的距离立刻拉开,一阵无来由的空虚感倏地袭上她的心头。

她困惑地望著他,不解心头上的那份惆怅是怎么回事?

仿佛像是……她真心地不希望他走!

「你……你会不会休了我?」她突地问道。

「休?」樊焰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对呀……就是给我份休书,然后赶本小姐回娘家吃自己。」

这女人说话怎么都跟一般的女人不同?老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为什么要休了你?」他反问。

「呃……这个嘛……你不是知道了吗?」她吞口口水,强自镇定失序的心跳,红著脸道:「呐,就拜堂前,你不早就知道我……呵……爱赌?」

她想知道,她能多快回到老家?

她这个相貌堂堂的夫君虽然还挺讨人喜欢的,但她好想念与春花、夏荷她们一同玩乐的无忧时光。

樊焰那双因热烈情流而激红的双眸渐渐转为清明,烧烫的在她转移话题后渐渐降温。

沉吟了半晌,樊焰才幽幽道:「聚赌不在‘七出’之一。」

「呃?」宋雪脉整个人愣住。

什、什么?

七出?

天哪,她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我、我、我……」宋雪脉张口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樊焰深邃的眸子抹上疑惑。

他这新婚妻子是怎么了?好像听到这消息,她还挺失望的?

「有什么问题吗?」

「没……」她丧气地垮下唇角,哀叹地瞪著他。

「拜堂前我便说过了,你想怎么就怎么著,我不会干涉你的。」

他顿了一下后,又道:「城里有间‘聚宝庄’赌坊,你也可以上哪儿玩上两把,那儿也是樊家旗下产业之一,都是自己人,安全点。」

呃?什、什么?

天哪!

宋雪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究竟是听见了什么,她简直快惊掉了下巴,她这夫君不仅不阻止她赌博,还允许她赌得这么理所当然、光明正大?

不会吧?

樊焰掠下眼眸,不再望向她那诱人的红唇,以免情潮再次浮涌难消。

「天晚了,你也累了一天,好好休息吧。」说毕,他便推开门扉,身影很快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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