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驸马爷 第六章

「铁兄,你这定海府真热闹,难不成有什么喜事?」郎冀伴著段骁跟游铁刀从议事厅出来,首先听到的就是远远传来夹杂犬吠的银铃笑声。

游铁刀想也不想,直觉就知,那笑得最夸张又最大声的绝不是别人,铁定是他的宝贝妹子游如意。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觉得头开始痛起来。

最近他头痛的次数愈来愈多,先是自己的宝贝妹妹,后来又来个小雨公主,唉!

「殿下,我们绕道走如何?」

段骁一脸莫测高深,「定海府里还有别的路通到小雨的寝室吗?」

「没有。」

定海府是呈八卦建造的宅子,小雨的身分非比寻常,自然被安置在最安全的地方。

「那不就结了。」

游铁刀不晓得的是,段骁的耳朵锐利如鹰,他隐隐听出那快乐的笑声里,可能、也许、好像也有他未来的妻子。

看来,她根本把他一再叮咛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游铁刀硬著头皮带路。

丙不其然,三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一眼就看到一幅空前绝后的景象。

两个美丽少女和一只大狗的「秋浴图」。

三个人几乎要羡慕起那只大狗的飞来艳福了。

段骁最先反应过来,他一个箭步窜到瀑布旁低声轻吼:「小雨,上来。」

小雨正玩得兴高采烈,一被打断,见到的人又是段骁,便老大不高兴。

「不要!」

段骁的公权力受到了挑战,他不用看也知道站在一旁的两个「损友」正以虎视眈眈的目光觑著他。

「小雨!」

「你很烦耶。」

看她一头一脸的湿,已够他心疼的,偏偏她那薄薄的罗衣完全湿透,此刻正恰如其分的贴在小雨那玲珑有致的身材上,他不由得火冒三丈——

段骁的声音里开始有点不稳了。

「上来,你乖!」

小雨又不是笨蛋,哪看不出段骁那森冷骇人的表情和要吃人的口吻。

她的笑容塌下来了。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

她又不是狗呀猫的,干嘛任他呼之及来挥之则去。

小雨公主的别扭也抬头了。

段骁不再对她客气,脱下外罩袍蹬进水塘中,一把搂起小雨顺手披上他的罩袍,继而把她像拎小鸡似的抱上岸。

「放我下来,段骁我警告你最好……哇!」只见被裹成一颗粽子似的小雨,拳打脚踢,却没奈段骁如何。

金刀驸马爷轻轻松松把她带离现场。

全程一气呵成,没人敢不识相的哼一哼,因为他们明白除了傻瓜和白痴才会不识相的插手找麻烦,更重要的是一个出手不好就会变成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

所以,自扫门前雪是最完美的态度。

「大哥,」游如意慢吞吞地上了岸,「骁哥哥吃错药了,大呼小叫的?」

游铁刀收回啼笑皆非的眼光,「小娃儿,你不懂的,你骁哥哥不过胡乱打翻醋坛子,不打紧的。」

郎冀也跟著把眼光投注在游如意的脸上,她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披在前胸,顺著白嫩的颈子直达腰部,天真无邪的表情,活脱脱是个小娃儿。

「如意,回房去!」游铁刀迟钝的发现自己妹子「春光外泄」的情况比小雨公主好不了多少,急冲冲的吼道。

他手忙脚乱的围护自己妹子。

郎冀却是无所谓的转过眼光,假装看别的东西去。

「你最霸道,我在这里玩得好好的,又没招惹谁,干嘛你叫我回房,我就要乖乖听话拎著鼻子回去?」

「我不过说了你几句,你倒比我凶?」

「我是在和你说道理啊,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就因为你经常发号不通人情、不切实际的命令,又每天凶巴巴著一张脸,难怪那么老了还找不到老婆,你欠我一个嫂子耶,你懂不懂?」

「我的事不要你管!」这个小避家婆的鸡婆劲又发作了。

「你不再加把劲帮我找个嫂子回来,我就让管家带著纸条浆水大街小巷张贴征婚榜单去!」她可是说得到作得到喔。

「游——如——意——」游铁刀真被惹毛了。

「谁理你!」如意惊觉大事不妙,朝他做个超级大鬼脸,反身便逃。

※※※

「芭蕉!马上给公主换装,我们要摆架回宫!」

段骁把被当成小鸡拎著、又对他拳打脚踢的小雨「丢」进床铺,不带一丝暖意的吩咐目瞪口呆的芭蕉。

「是……殿下!」她唯唯诺诺。

她丈二金刚模不著头绪。明明,昨夜还见他们俩轻声细语,恩爱亲热,现在却又翻脸成仇人相见眼红的火爆场面。

这对夫妻的相处之道,真不是她这种小人物搞得懂的。

段骁又看了眼把背对著他的小雨后,长长叹了口气,这才旋足离去。

他直奔外厅和游铁刀短暂商议后,便离开了定海府。

他一路策马奔骑,不消一盏茶时刻,已回到皇宫。

段骁进了宫门,门口站满亲兵卫士,躬身行礼,迎接太子回宫。

他也不要内侍太监通报,直接走进段正棣的寝宫。

「孩儿拜见父皇、母后!」他跪了下去,必恭必敬叩了头。

段正棣正和高皇后下棋,见到儿子前来又行著大礼,心中便有数。「难得来见朕和你母后,有事?」

「是。」

「哦——」段正棣模模下颔的短须,静听下文。

「我想请父皇和母后允许我明天就将小雨娶过门。」

段正棣笑道:「她本来就是太子妃,更何况这也是大理国的喜事,朕还求之不得呢!」

「谢父皇。」

「可是——」段正棣颇感兴味的问道:「日子何必定得这么快?」

段骁心中一荡,不禁颇为尴尬。他怎能坦言他要不早日将小雨迎娶过门,他一定会因为日日狂饮干醋而气竭。

他无法忍受她跟男人讲话,就算笑容多了点——更不行,他真不懂自己自从和小雨交手后开始变得不像自己了,脾气经常失控不说,连基本皇家的教养更是付之一炬,只要看见小雨,他的生活就一团凌乱,没了章法可言。

如今,最最最后的手段就是娶她,把她拴在跟前,他就再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寝食难安了。

「婚姻大事既然已经由父皇和母后做了主,早早娶她也免得夜长梦多。」

「哦?」段正棣和高皇后交换了不可言传的一眼,「难得你明白朕为难处,孝心可嘉,但是没关系,虽然太子妃只能有一人,侍妾则随你喜欢,往后你想纳多少妾,父皇都没有意见!」

「父皇,我这一生只娶一妻,绝不纳妾!」他的话铿锵落地有声,神态坚决。

他的生活里有了小雨,就够他手忙脚乱的了,一个麻烦已经让他焦头烂额的了了,哪来的力气再招惹别的。

斑皇后眼神赞赏的含笑点头,她欣赏自己儿子的作风。

段正棣不以为然的摇头,「妻子如衣裳,况且你以后将是一国之君,只娶一房妻子如何交代国人?」

「父皇,我只爱小雨一个,为君在于如何治国、平天下,根本与妻妾多寡无关,我只要有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就够了!」

段正棣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再唆你,大婚的事我会再重新拟道圣旨诏告各百姓的,你就安心等著当新郎官吧!」

还死鸭子嘴硬呢!他只牛刀小试的试了试,他马脚可就露出来,原来一颗心被人掳了去还浑然不觉呢!

真是个傻小子!红线一牵,任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是多此一举!

段正棣乐呵呵的想,没注意到段骁已匆匆告退了。

「夫人,等骁儿大婚后,咱们就可等著抱龙孙了。」一幅祖孙同乐的美景已展现在他们眼前。

斑皇后噘起嘴,冷哼了声,表示不予置评。

「咦?夫人为什么闷闷不乐?」他该不会说错话吧?

段正棣迅速将刚才和儿子的对话过滤了一遍,没有出纰漏啊——

「我累了,想要安歇,恕臣妾不送皇上了。」高皇后优雅的拎起裙摆,下逐客令了。

段正棣一头雾水,连忙求饶,「夫人,咱们一盘棋还没下完呢,更何况你不是答应让朕今夜在这里夜宿?」

斑皇后柳眉一竖,「你不是说妻子如衣裳?我这件‘衣裳’又旧又老,扔了一点都不可惜,你找别的‘衣裳’去吧!」

呵,原来为的是这一桩!

段正棣凑近高皇后的身旁,双手由后揽住她依然纤细的腰肢,在她耳畔吹气:「夫人,朕不过是打譬喻给骁儿听,认真不得的!」

斑皇后一点也不为所动,她挣脱了丈夫的搂抱,面容犹有不豫之色,「皇上三天两头的不在臣妾这里夜宿,我也习惯了,一个人过日子倒也快活得很,皇上,你还是请便吧!」

她众目睽睽下,将段正棣一推,推出门外,顺手拢上寝门,把自诩风流倜傥的圣德帝撵了出去。

段正棣好不尴尬!

爆女、内侍太监们各自憋住了笑。无往不利的皇帝终于也踢到铁板了。

段正棣无可奈何的面容一肃,「起驾回御书房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内侍太监各自发出了若会心的微笑后,忙不迭唤来下人速速赶回御书房布置一切。

由此可知段正棣将御书房拿来当作被「放鸽子」的窝,为时久矣。

※※※

「好公主,你可回来了,你害我担心得要命哩!」樱桃一看见回来的小雨,顾不得碍手碍脚的长裙,劈哩啪拉就跑过来。

「樱桃,你没能看到赛马真是可惜!」小雨一脸惋惜。

「公主,你还说呢,为了这件事我差点没被驸马爷给骂惨了,你要再不回来,我樱桃恐怕也要溜出宫去找你了。」

「早知道,我应该晚些天再回来。」

「公主!」樱桃不依的低嚷。

「好啦,好啦!就当我没说,下次我要出宫肯定少不了你一份的!」她两眼发亮,好像下一次「跷头」的行程已经在她鬼灵精的脑子里成形了。

樱桃圆脸一垮,退堂鼓打得飞快,「不好吧!爆主?」

「那就拉倒!」她也不强迫她,反正要偷溜出去完的事是越少人知道越保险,免得到时候,风声走漏又被人揪回来可就糗大了。

樱桃吁了口气,表情好似逃过一劫,「木姑娘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连芭蕉也不见踪影。

「如意赖著她在司马府多住些日子,回不来了。」

游如意对木清欢是一见喜欢,巴著她大哥勉为其难地将木清欢留了下来。

小雨乐得见到木清欢交上新朋友,这种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只要木清欢多一天待在司马府,她就有借口堂而皇之的往外跑啦!

「小雨!」她熟悉的叫声从回廊深处传来。

小雨一回头,就看见折过花廊而来的段驹和尾随著的女子。

小雨和二太子段驹可说是一见如故,两人的个性同样随和乐观,自从在御花园见过而后,就变成好朋友。

「我听说你回来了。」他两眼闪闪发亮,绣袍和发带在风中轻摇款摆,替他翩翩风度更添几分风流蕴藉。

「我刚到。」

「累吗?」他体贴的问。

「怎么会呢?好玩的很哩!」她咯咯一笑,不晓得为什么想到段骁那气极败坏的表情。

「我皇兄气坏了,他有没有骂你?」他伸出两根食指放在头上,作「恶魔」状,惹得小雨又笑。

「好像没有耶!」小雨笑完,这才细细深思。

的确,段骁虽然气得像头横冲直撞的猛兽,但是他没有非难她半句重话。

这是为什么?小雨不明白。

「没有?」段驹攒起他那英挺的眉,眼楮的光彩忽然黯了黯,仿佛心知肚明些什么似。

「驹哥哥,你没有帮我介绍她是谁?」那慢吞吞如蜗牛的少女终于抵达,她亲匿的扯了段驹的衣袖,一来就表态了她和段驹的关系菲浅。

段驹这才感觉到她的存在,表情不改。「小雨,非燕。」

他显然没有意思让两个女人多认识,四个字就带过一切。

李非燕的年纪看起来比小雨大些,脸孔娇艳动人,满身环佩玎,走路时香风迎面而来,可是眼光寒冽,敌意使得一张娇容毫无笑意,明白表示了来意不善。

小雨咋舌。那么重的珠钗金饰戴在身上,不怕压垮了自己啊?

答案显然是「错」,因为非燕也正打量过小雨的全身上下。

她因为小雨的不施脂粉和天生丽质噘起了嘴。

「你是那个宋国的公主?」

「是啊。」

「原来就是你逼得我骁哥哥仓皇出走的啊!」客套一过,她的不留情便凸显了出来。

小雨一愕,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只得猛眨眼。

「我还以为泱泱大国的公主应该长得不难看,谁晓得原来还是个发育不全的小泵娘!」她见段驹没有吭声,语气更显咄咄逼人。

段驹浓眉一夹,几度想发作,又忍了下去。「非燕,自重!」

「我实事求是,又不是凭空造谣毁谤?」

小雨连嘴角仅剩的笑意都不见了。

「非燕姑娘,我得罪过你吗?」

「这倒不曾。」

「或许我的容貌不如非燕姑娘出众,可我的驸马爷从来没有嫌我丑过,殊不知这与你何关,值得你来大作文章的?」这根本是吹皱一湖春水,干卿底事?

「开口闭口驸马爷,或许你和骁哥哥的婚礼遥遥无期呢?」这是她心口永远的痛。

如果说这大宋公主长得起眼、称头点,她还勉强压得下这口气,偏偏她看起来还十足的孩子样,这令她心底更难平衡了。

「谁说我和小雨的婚礼遥遥无期?」第三个声音插了进来。「明天就是我们的大喜之日。」

段骁嘴角含笑,玉树临风的翩然出现。

「骁哥哥!」

非燕一见段骁出现,喜形于色,像只粉蝶儿似的便扑了过去。

「你几时进宫的?」段骁维持著友好的面容,不愠不火的。

反观李非燕的笑容就热烈动人得多。「今天才到,我皇宫上下找不到你,骁哥哥,你究竟上哪儿去了?」

「我去接我的妻子回来。」他看见小雨的眼光倏地变得热烈起来,漾满无限深情般。

难以言喻的恨意,由李非燕的眼中迸射,她狠狠的瞪了小雨一眼。

小雨冷不防接到她那充满妒意的眼光,顿觉浑身寒毛倒竖,忍不住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样的眼神,几乎已经被她忘记了;她一直以为。

那样充满爱怨嗔痴的眼神和她的母亲一模一样,那是恨,透彻透骨的怨恨。

当初她母亲只要一提及她无情的皇帝丈夫时,就是这样一副爱恨交缠的可怖模样。

如今,她又由另一个女人脸上见到这久违的表情,她机伶伶打了个冷颤。

她——那个非燕,对段骁倾注了她自己也不明白的深厚情感。

她注定要步上他母亲的后尘——

段骁看见了脸色大变的小雨,他推开非燕,走到小雨面前俯。「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她的苦恼看在他眼底,令他皱眉。

她挺直她只到段骁下颔的头:

「我突然间觉得很累。」

她微微伤神的模样是那样楚楚动人,段骁几乎忍不住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我送你回寝宫休息。」

「我只要樱桃。」

段骁愕然,张嘴深深地看著她,良久才叹了一声。

「你在恼我?」

「没有。」

太客气了,她有问有答,一点都不像原来那个爱笑爱闹爱撒泼的小雨儿。

他不甚友好的瞄了无辜的段驹一眼。

「你在怪我擅自决定大婚日期?」

小雨疲惫的摇头。

「我不想再听到有关婚事的事情,也请你不要再提了。」

她连「请」字都出口了,明明蓄意疏离,想摆脱他,唔,他不喜欢那种感觉。

凝睇她难掩忧郁的神情,段骁倍觉心疼,他不打算就此放她自己回房,他非想法子解开她的心结不可。

「我送你回去。」

是以,在小雨的抗议声还未溜出口,段骁已一如往常牵起她的小手。

李非燕见状,更是气恼万分的走过来。

「原来你和那些狐狸精似的女人也没什么两样,不过只会用这种可怜兮兮的手段掳获男人。」

所有的人全因她这句刻薄话倒吸了口气。

「非燕,我尊重令兄是条硬汉,别让我们因为你而毁了数年来的友谊,小雨是我的妻子,往后,我绝不许你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否则别怪我撵你回西夏去。」

向来对她和颜悦色的段骁突然板起脸孔厉声说教,这一向被骄宠著长大的李非燕哪里忍受得住,嘴一噘,一双水盈盈的眼已漾满泪水。

「骁哥哥,你为了她竟如此待我,我讨厌、讨厌你!」她脚一跺,哭著穿过众人跑掉了。

段驹不赞同的觑了他大哥一眼,继而不发一语的返身追李非燕去。

「你不该对她那么凶的。」小雨的眼楮鼻子全皱在一块,颇不以为然段骁的处事方法。

「她说话过了分,我以兄长的身分说教,并没有错。」他没有道歉的意思,一点也没有。

「你呀,真是的!」

不知为什么,见他如此维护自己,小雨难掩喜孜孜的神采,一颗心像没了意志似的飘向他,方才的气馁和沮丧全不见了。

「不气了?」

他有一些明白,虽然他还不敢确定,许是她刚才的怒意是因为——吃醋。

段骁的心竟因为这小小的发现,漾满了微妙的喜悦。

小雨作了个段骁连作梦都没想到的动作。

她轻轻两臂一伸,搭住他脖子,然后在他脸颊温柔的「ㄅㄛ」了个吻。

段骁欣喜若狂,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已荡然无存,他叹息,忽地嘀咕抱怨:「这里真不是好地方。」

这一刻,他从来没那么渴望过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要是在现在该有多好!

他心头盘算著,脚步轻移,朝著紫宸殿而行。

※※※

「她是谁?」

回到紫宸殿,小雨终究压抑不住满怀好奇心,是以问了出来。

段骁端来一盘牛肚子果,拈了一颗放进她口中,脸上出现一丝犹豫的神色。

「非燕是郎冀的妹妹。郎兄一向和我亲近,所以非燕也常在宫中走动。」

小雨努力揣想郎冀的面貌,怎么也无法将两兄妹的容貌凑在一起,而且姓氏也不同。

「莫非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段骁赞赏的看了看小雨。

「夫人好聪明,一猜便中,非燕是西夏的公主,许是一向受宠溺,性子难免骄妄,不过,她没有恶意的。」

原来她也是公主之尊,难怪言行举止咄咄逼人,和她的姊姊赵翦儿倒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其时西夏国势未张,虽兵强马壮,国土却只占河套之地,和大理国士卒兵马不相上下。

「冀大哥是西夏太子?」

妹妹既然是公主,哥哥想当然尔不是皇帝也是太子了。

据常理推断总是这样的,小雨也「想当然尔」的推理。

段骁摇头,神情转为严肃。「有关他的身世太过复杂,我一时也难说得详细,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小雨也不想强人所难,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呃,对了,这是郎冀要我给你的。」他从袖中掏出一样物品。

「我的牛铃!」

段骁爱怜的顺顺小雨的秀发,「还在怪我自作主张把你带回宫吗?」

「那有什么关系,我已经模熟路了,我要觉得没趣无聊了,可以过府找如意陪我找乐子去。」

话说完,小雨便暗自喊了声糟,她这一老实招供不就把她下次跷家的计划泄漏出来了?

奇怪的是,段骁只是淡淡一笑。

「等明天举行过婚礼后,我带你游大理去。」

「真的?」她差点跳起来。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的?」他轻抚她的手。

「我们可不可以今天就去?」她把玩那只牛铃,铃声叮当甚至清脆。

段骁蹙了蹙眉。

「雨儿,你在逃避,为什么,嫁给我让你难堪吗?还是你仍在意我逃婚的事?」

她的裹足不前,看在段骁眼底,让他的心凉了一半。

「我没有逃避。」她神情转黯:「我是不敢相信你只娶我一个人为妻,要和那么、那么多女人抢一个丈夫,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傻雨儿,你以为娶了你,我还有精力忙别的吗?」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有著如释重负的轻松。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麻烦?」她又羞又甜,嘴巴却不甘愿的钻牛角尖。

「我爱你这个麻烦。」他再度拥她入怀。

她是他最甜美、也是最幸福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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