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的河堤上。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从维熙眼光蕴含著深情。
「对不起,我知道我又让你为难了。」唐语嫣满心歉疚的淌著泪。
他缓缓走上前,将她保护性的搂住,「你是个好女孩,别这样。」
「维熙,我爱你,所以我更不能这样对你。」她激动的揪著自己的衣襟。
「语嫣,既然爱我为何这么伤心?」他温柔的问。
「你知道的,我的病……」
「我知道,可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你的性情。」他体贴的安慰。
「爸爸一定会刁难你的!」唐语嫣的纤眉痛苦的拧著。
「当初他已经阻挠过我们了,这次,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突破重围。」
她从他的胸前抬起头,「答应我,别让爸爸威胁你,否则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含泪的眼眸是她最真诚的恳求。
「我知道。」手掌继而将她搂紧,「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丰凯’来换回你的自由人生,但是,‘丰凯’并不属于我,我只是暂时挂了虚名,时间一到,我会离开‘丰凯’,届时你愿意跟我走吗?」他笑得炫惑人心,「你知道,从商并不是我的志向,成为专业的新闻从业人员才是我的梦想,等嫒淇能独当一面时,我就会全心去追逐我的梦想。」
唐语嫣急切的点点头,「我愿意,天涯海角我都愿意跟你走,你都能不在意我的病真心接纳我,我又有什么抛不下的呢?」
食指霸道的勾起她的下颌,他的目光紧锁著她羞怯的神情,扬著笑容缓缓逼近她,存心要看著她手足无措的模样。
唐语嫣咬著唇,下巴被固定著,只能无助的别开视线,任由一层又一层的红霞布满她的脸。
他的温度透过丰厚的唇办传来,撩拨著她。
「还躲?」他吸吮著她的樱桃小口,先是一阵挑逗,继而霸道的封住她所有的呢喃,他们紧拥著彼此,享受著瑰丽的浓情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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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书还是送来了。
为了表示她就事论事的公允态度,她特地召集五个人组成评估小组,针对这案子审慎评估。一整天花嫒淇都处在备战的状态,两眼死命的盯著里头语焉不详的措辞。
「嫒淇,这根本行不通。」小廖率先驳回。
「没错,金额过度浮报、立意模糊,这种东西简直就是‘空中之城’毫无地基支撑,随时都会飘荡、殒落。」玉娟一针见血的奚落著。
「这些可能只是空壳子顶替的,不用送交总公司,我们就应该直接拒绝。」小刘的浓眉揪著像在打结。
「媛淇,‘唐锋’在业界的风评奇差无比,或许他们只是想假借投资案并吞‘丰凯’。」锖朗清楚的指陈老家伙的念头。
花嫒淇冷静的估量著大家说的话后,揉揉发痒的鼻子,「把这些内容整理一下,送一份给总经理过目,至于‘唐锋’就跟他们直说——很抱歉,谢谢、再联络。‘空中之城’我们不玩,等他换成‘大怒神’再说!」她顽皮的挑眉。
闻言,大家哄堂大笑。
「嫒淇,你跟老总还真像,全是搞笑能手,不愧是兄妹!」小廖煞有其事的说著。
兄妹?像?死小廖,哪壶不开提哪壶。
花嫒淇一把无名火在肚子蹿烧著,好歹她的心还在公司,哪像他因为女人晕头转向的,把公事全抛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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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该是就寝的时刻,二楼的灯却依旧亮著。
从维熙在卧室内来来回回的踱步,眉头因为深思而皱拢。
「唐锋」动作频频,显示唐琛的意图已经渐趋明朗,他想用语嫣来要挟他交出「丰凯」,这事儿实在棘手的令人心烦。
但,可喜的是,唐琛尚不知道嫒淇才是「丰凯」真正的继承人,而令人担忧的是语嫣的病情,脆弱的她可能无法承受她父亲的一再逼迫。
万一她又崩溃了,他该如何救她?
虽说虎毒不食子,然而唐琛这老狐狸却是杀人不眨眼的利益熏心之徒,女儿对他而言只是一只棋子罢了!
桌上的电话骤响,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喂。」
「小从,昏迷了吗?」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是从维熙的知交好友。
「老宋,三更半夜打国际电话,不会只是为了问我睡著没吧?你不是这种善心人士。」从维熙压低嗓子轻斥。
「唷,拿乔啊!偶尔慰问老同学也不行。」
「什么事快说,就算你不心疼电话费,可我还舍不得浪费我宝贵的睡眠时间呢!」
「嗟——我要回台湾了。」
「恭喜!欢迎。」从维熙故意冷淡回应。
「从维熙——你是不是人啊!」宋悦然在电话另一端大声嚷嚷。
「不是人怎么会跟你恭喜道贺?」从维熙揶揄反问。
「谈正事,谈正事……」宋悦然嘟嘟哝哝。
「洗耳恭听。」
「我打算回台湾接手一家风雨飘摇的媒体公司。」
「你吃错药了,还是我耳背!你耍弄几家媒体公司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怎么会‘接手’?而且还是风雨飘摇的惨况。」相交多年,他有时实在无法了解宋悦然心血来潮的想法。
「少消遣我!我只是突然觉得无聊,想来测试一下自己有几分能耐。」宋悦然滔滔不绝的说著,「你想想,把一间几近半倒的公司重新整顿起来,这是多么有趣的事,而且,咱们念了这么多年的经济学、八股行销学、分析产业情形、观察股市颓势……这有啥乐趣?搞来搞去还不是那一套。」
「是没错。」
「如果我们以外行人的身份搞出一套新式的媒体行销,挽救媒体饱和的颓势,天啊!那多么有挑战性。我就是想来比比看,到底是我们这种半路出家门外汉厉害,还是那些科班出身的媒体人行!」
「老宋,我看你挑衅的意味占大多数。」老友的习性他岂会不晓得。
「对啦、对啦!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我可是冲著你对新闻工作有点不成材的梦想才勉为其难找你加人的喔!」
「等我把‘丰凯’的事情处理好。」
「你们家小花可以担责任了吗?你该不会是想落跑吧?」
「行,有胡叔在,嫒淇她没问题的。」
「啧、啧,看来你家那朵‘火鹤’要发威喽!」
从维熙笑著,「什么火鹤?小心媛淇骂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比较喜欢人家说她是百合。」
「嗯——百合,真是侮辱这样美丽的花。我好事做到底,干脆奉送她空谷幽兰算了。」宋悦然毫不掩饰的讪笑。
宋悦然生性顽皮、好事,花嫒淇看不惯他轻佻的态度,三不五时捉弄他是常有的情形,也因此宋悦然老爱在言语上占她便宜。
「别再哕嗦了,我耳膜快被你震破了。」从维熙及时打住宋悦然叨叨絮絮的嘴巴。
实在不懂,怎么会有男人这么爱说话!
「好啦!今天暂且饶了你,来日方长,等我在加拿大度完假,我就会回台湾,接手公司的事等我回去再说。」
币上电话,从维熙搓揉著发疼的耳朵,身子随性的往后一抛,平稳的躺在床上。
是时候了,等舅舅的第二份遗属要公布,就是他带著语嫣离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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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庶人的第二份遗嘱公布了。
花嫒淇不明白大家如此严肃、凝重是为了什么,只不过是聆听爸爸的第二份遗属罢了,内容不外乎是为她在「丰凯」安插一个位子而已,胡叔、维熙,还有那一脸扑克牌样子的律师为何露出如临大敌的模样?
「咳——」严肃的陈律师清著喉咙,「既然大家都已到齐,我们就开始宣布已故的王董事长第二份遗嘱。」
胡定国点点头,示意陈律师开始。
「遗嘱内容决定,‘丰凯’新任董事长由从维熙先生担任,持股百分之二十五,代理董事长胡定国先生则为‘丰凯’常任董事,持股百分之十五。」
花嫒淇不明白从维熙脸上懊恼的表情所为何来,反倒是胡叔显得平静许多,虽然严肃的神情依旧。
陈律师继而将视线落在花嫒淇身上,「淇小姐将接任‘丰凯’总经理一职,持股百分之三十五,马来西亚产权亦为淇小姐名下,并于一个月内与从维熙先生完婚,否则将取消淇小姐的继承资格,而百分之三十五的持股数将尽遍从维熙先生所有。」
胡定国满意的微笑点头,因为这事儿他也是参谋之一,然而另两位当事人却不这么想。从维熙万万没想到舅舅会在最后加上完婚的但书,「丰凯」这担子他想抛,却是问题重重。
花嫒淇瞠目结舌、哑口无言,爸爸的安排……
结婚?如果那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她会笑逐颜开的准备去当维熙的新娘,一如孩提时的想望,然而老天却安排她知悉他的感情归属,爸爸啊爸爸!您究竟为嫒淇安排了什么样的人生?
维熙痛苦、为难的神情是那么明显,她该怎么办?
「我不要,我愿意放弃继承权。」花嫒淇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在场的三人纷纷投以诧异的眼神。
「丫头,那么你将一无所有啊!」胡定国吃惊的望著她。
「胡叔,我不在乎,我担不起总经理的职务,况且爸爸在第一份的遗嘱就留给我优渥的生活条件,我不需要‘丰凯’股权、也不需要任何产权。」说完,她拧著眉,头也不回的离开会议室。
「陈律师,如果我将我的权利全数让给嫒淇呢?」从维熙严肃的问。
「还是不可行。」陈律师递过遗嘱,「老董事长把大小姐的继承权完全基于你们结婚后的婚姻关系上,如果没有婚姻关系证明,大小姐是无法继承任何‘丰凯’的遗产。」
从维熙气结的想大声咒骂已逝的舅舅,也只有他会想出这样迂回、恼人的遗嘱内容。对于嫒淇,他始终是以对待妹妹的方式来待她,他们怎么可以结婚?况且他还有语嫣,她脆弱的心怎么能承受他娶另一个女人?
「从先生,依照老董事长的交代,这份遗嘱会在媒体上发布新闻稿,我先告知你。如果还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再跟我联络、商讨,我先告辞。」陈律师面无表情的点头致意,快步离去。
胡定国走近他,语重心长的道:「你舅舅会定下这样的遗嘱,就是希望你能帮他照顾那丫头,你好好考虑一下。」
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他陷入无止境的苦思……
***
啪——
清脆的一记巴掌划破空气,在女子白皙的脸颊上留下刺眼的红掌印。那力道之猛烈,让她轻盈的身子应声跌落在客厅一隅,她蜷曲著身子害怕的颤抖著。
「你又坏了我的好事——」如洪水猛兽的脸逼近,声音如雷鸣的在她头上响起。
「爸……」唐语嫣抚著脸,梨花带泪无助的啜泣。
「别喊我!我唐琛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蠢蛋来。」愤怒的步伐节节逼近,迫使唐语嫣不得不如惊弓之鸟般的后退。
「这次没阻止你跟他在一起,为的就是希望你能让他捧著‘丰凯’来孝敬我,谁知道你硬是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说著说著,他将手中的报纸丢向她,「你自己看看,他就要娶花嫒淇那丫头了。」
唐语嫣泪眼婆娑的看著报纸,黑色死硬的字体正传递著他的喜讯,她哽咽的啜泣著,「不会的,维熙他是真的爱我,他说要带我到天涯海角的,不会的……」
「不会?你以为你能有几两重,哪个正常的男人会要你这精神病?大家不过是玩玩而已。」唐琛恶毒的指责,「当初帮你安排的婚事,被你破坏也就算了,现在你自己挑的男人也给跑了,为什么我净生出你这样的赔钱货,全跟你妈是一个德行!」
「为什么要这么说妈?」她突然激烈的驳斥著,「我们的精神病全是让你给逼出来的——」
她无法置信眼前的男人会是她的亲生父亲,女人难道这么不值钱吗?她不相信从维熙会背叛她的爱,他是真的疼陪她,他一定有苦衷……
一个巴掌又招呼过来,打得她耳朵嗡嗡作响、晕头转向。
「从现在起,你最好给我乖乖待在房里,别再让我看到你,我要把你关到疯、关到死,看有谁会心疼你的贱命——」
唐琛抛下这命令,唐语嫣随即让人架到顶楼的房里囚禁著。
阴暗的房间、五坪大的空间是她活动的地方,她只能痴痴的等待,等待有一天她抛出长发,那与她有著盟约的男人会攀住长发,爬上这高塔解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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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嫣失去踪影许多天了,无论他怎么跟她联络总是徒劳,她就像再度消失在这片土地上似的。
他想告诉她,这场婚礼只是权宜之计,希望她别误会,等到媛淇取得继承资格后,等到他卸下他董事长的职务后,他就要带著她天涯海角去过日子,专心寻求医师治疗她的病……
盯著手中的行动电话,他很无力,这身礼服更让他别扭的直皱眉。语嫣啊语嫣,请你耐心等候……
然而,不单是他一人觉得苦恼,从维熙的矛盾心情同样在花嫒淇心里慢慢的扩散著。
穿上她梦想中的白纱礼服,她没有待嫁女儿心的喜悦,浓浓的忧郁在她眉宇间泄漏她的不安。
这场婚礼是爸爸为她强求来的,她是那么的深爱著他,所以不忍心见到他如此的为难。对他而言,她永远只是个妹妹,这要她如何以妹妹的身份去强求他的爱呢?
抬头凝视著镜中的自己,黛眉、樱唇、秋瞳,卸除这精心绘制的装点,她哪里像是新嫁娘?
面无表情的看著心碎的泪滴落,她无声呐喊:「爸爸,这一次我们都输了,我不是维熙真正的新娘,我不是维熙的上上之选……」
婚礼进行曲像是在嘲笑她,庄严的节奏全成了荒腔走板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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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的婚礼完成后,料准唐琛今天不在家,从维熙单独跑到淡水的唐宅,堂而皇之的在大门呼喊著。
「语嫣——」
今天再见不到她,他绝对不走。
「语嫣,是我,我来接你了,接你到天涯海角去。」他双手圈成圆筒状,死命的朝著语嫣称为牢狱的大宅狂吼著。
顶楼透著诡异昏黄的灯,隐约有身影摇晃的影子,继而女子的笑声从无到有渐渐的加大、清晰——
「语嫣,是不是你?」他一颗心焦急的七上八下,「回答我!」
就在此时,一楼的雕花豪华大门敞开,一名女子踩著优雅的步履缓缓而来。
「语嫣,是你吗?」昏暗的视线,他只能依身形约略的揣测来者的身份。
下一秒,出现他眼前的不是唐语嫣,而是酷似她的唐语缃。
「语湘,你姐姐呢?她是不是病了,要不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唐语缃老半天不吭一声,一双眼楮冷冷的瞅著他,让人心底直发毛。一会儿,她轻扯嘴角,一抹娇笑漾开来,笑得如蛇蝎般诡谲。
「她疯了,你把她逼疯了——」
她平淡的语调、简单的词汇,却像一把利刃刺人从维熙奔腾的心。
「你胡说!」他出口驳斥。
语嫣只是精神上容易受到刺激而会有不稳定的情形,她不是疯子,她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我没胡说。」她瞪了他一眼,「那天她让爸爸生气,所以被关在顶楼,连续好多天,她在屋里喊著要见你,可你结婚去了。你听,那是她的声音,她发疯的声音啊!」
砰的一声,顶楼上的落地窗前伫立著另一抹纤细的身影,紧紧的贴在玻璃上,「放我出去!」嘶哑的声音无助的求援,双手一下又一下的拍打著玻璃。
「放她出来,别这样对她,她会受不了的。」从维熙揪著唐语缃,要求她立刻停止对唐语嫣的囚禁。
「没有用的,爸爸把门锁死了,谁都救不了她,就算你捧著‘丰凯’的继承权也救不了她——」
唐语缃冷漠的敛起笑,旋身,一步一步的走回唐家阴沉的宅子。随后,一群保镖出来,打算用武力驱赶他。
他不能慌,要报警,只有这样才能救语嫣——
从维熙心急如焚的按著手机报警。
半晌,碎烈的声音骤响,顶楼的落地窗被撞击破裂,玻璃碎片四散,从维熙担心唐语嫣会误伤自己,「语嫣,别动,乖乖的别动了——」
然而唐语嫣却早已听不见任何劝阻,纤细的身子就在落地窗边缘游荡著,「我自由了,我自由了——」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回去,退回去——」从维熙扯开嗓门大吼。
眼见无效,他奋力一搏,推开保镖试图闯人屋子解救心爱的人。
「维熙,」她在顶楼欣喜的挥著手臂,「我自由了,再也没有人可以关住我了……等我,我就来。」
像飞蛾扑火般,唐语嫣神情坚定、眼眸含笑的一跃而下。
砰——
她瘦弱的身子骨硬生生的摔落在唐家大门前,暗红色的液体染红她的脸、她的身子……
「语嫣——」甩开钳制的手,从维熙心碎狂奔而来,跌跪在她身旁握住她微颇的手,「语嫣,为什么不听话?」他热泪盈眶,所有的情绪一时间像刺似的被哽住了,好疼。
「维熙,你接住我抛下的长发了吗?你会像王子一样将我从楼顶解救出来吧?」她的口中呕出血。
「会,我会。」他哽咽。
「别哭,我喜欢你笑,喜欢你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的笑容,这次我是真的自由了……」
她瞪著无辜的眼楮,一滴泪从眼角滑落,直到死神解救了她上的疼痛。
「语嫣——」从维熙仰天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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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后,花嫒淇维持上课、上班交替的生活。
委任律师在从维熙的要求下,迅速办妥她的产权移转,可他却无端失踪许多天,没出现在公司,连家也没回,害她担心得几天都睡不好。
虽然她现在的生活可说是充实极了,课余,她是「丰凯」总经理;家里,她是从维熙的妻子。但,多重的身份,多样的责任,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真正的自己?
车子紧急煞车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惊醒了若有所思的她。
下床,单手撩起窗帘探看著屋外,从维熙消失多日的身影正摇摇晃晃、脚步颠颠倒倒的朝屋内而来。
花嫒淇连拖鞋都来不及穿,飞快的下楼,抢在他跌得东倒西歪、鼻青脸肿之前及时搀扶住他。
「维熙,你去哪儿了?」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精味,她不禁皱眉。
「嗯,喝酒。」他打了个酒嗝。
摇摇晃晃的身子一时不小心,扫落客厅的摆饰,吵醒戎妈出来探视。
「少爷。」戎妈三步并作两步,从另一边搀起他。
「戎妈,对不起吵醒你了。」花嫒淇歉疚的咬著唇。
「快,快将少爷扶上楼去。」
两个人勾著他的手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硬是把这直拗的「醉人」给扶进卧室躺下。
「要不要我给少爷煮个热汤?」戎妈十分不解,什么时候这完美的少爷也学会贪杯了?
「管家妈妈,你先去睡吧!他醉成这样,汤是没办法喝了,我帮他擦擦脸,先让他睡好了。」
「那好吧,如果有事,你再喊我一声。」戎妈阖上门离去。
花嫒淇坐在床沿睇著他。
床上的人翻著身子,发出一声嘟哝,将脸埋人枕头。
花嫒淇到浴室打湿毛巾,小心扳过他的脸,替他轻轻的擦拭著,也许是喝了酒,他浑身发热、呓语。
「为什么喝得这么醉?」花嫒淇一边拭著他的颈子,一边轻声问。
「热……」他喘气不耐的吼著。
花嫒淇起身打开冷气机,又进浴室重新拧了毛巾,「好点了吗?」
也许是凉意刺激了他的神志,当湿毛巾再次覆盖在他发热的脸庞,他倏他睁开眼楮,布满血丝的双眼直盯著长发半垂的花嫒淇。
「怎么了?」
二话不说,他坐起身,擒住她的手腕,「你去哪里?」
「我没去哪里啊,不就在这里帮你擦脸?」花嫒淇直觉他是醉昏头了,不由得轻笑。
从维熙瞠目专注地望著她,专注得近乎失神,好像对她的笑有著永无止境的眷恋。
「维熙?」她不解。
「嘘——」他的食指抵在她微启的唇,「你知道吗?我在找你,疯狂的找你。」
花嫒淇似乎感应到一丝不寻常,转动手腕想阻止他。
「别动——」手臂使劲一扯,她被他圈在怀里,手中的毛巾掉落床下。
这曾经是她最心安、眷恋的地方,可现在却让她莫名的想逃,「维熙……」
他依旧凝望著她,食指轻触她的眉,顺著鼻梁抚下,接著描绘著她的唇形,没有多说什么,眉一挑,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迅雷不及掩耳的吻上她的唇,堵住她欲制止的话。
花嫒淇挣扎的双手被他握得死紧,无从挣脱,狂狷的气息透过一记又一记的深吻,朝她侵袭而来。
「停——住手,维熙……」
从维熙察觉不到她不安的眼神,听不见她口中断断续续喊出的阻止,独霸的手上把扯开她睡袍的襟口,不断的掠夺著她纯洁的身体。
「我很想你,那天是你的恶作剧对不对?我不相信你会狠心的在我面前结束自己的生命——」他痛苦的低语。
结束生命?是唐语嫣吗?
骤然听闻,花嫒淇忘了挣扎,僵直著身体、脸色惨白、瞪大瞳孔,心里揣度著,难道是唐语嫣自杀了!是因为她这场荒谬的婚礼吗?
一连串的问题火速攻占她的脑子,她只能不断的喘息、喘息,因为他的激情,也因为内心的震撼……
「语嫣,回应我,回应我的爱。」顺著她洁白、柔美的曲线,他的吻逐一落下,激进、粗暴的扯开两人的衣物袒裎相见。
语嫣?他把她当作唐语嫣了!
这些日子强压下的情绪突然又沸腾了起来,下一秒,氤氲的薄雾遮去她的视线,然而他的踫触却那么清晰的在她身上点火。
「我要让你自由,让你在我的爱里自由。」从维熙不断的,引发她身体一再的悸动。
自由,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自由给错了人!你用你给她的爱和自由,用你的身体把我囚禁了,把我囚禁在你的身下,让我成为你的爱情俘虏,这不是自由,而是我的牢笼——她无声呐喊。
纤眉紧拧,顺著眼角,盈眶的泪扑簌簌的流下,濡湿床单。
「唔——」花嫒淇情难自抑的从口中发出一声嘤咛,身体沦陷臣服,心却已是伤痕累累。
像是受到鼓舞,他的撩拨更大胆、直接,「喜欢我这么对你吗?」他抬起头,深邃的眼眸迎视著她的泪眼婆娑。
「喜欢……」她啜泣。
若不是因为错认,她恐怕没有机会能与他这般亲近,她无助的摊开掌心,反手揪著身下的被单。
喜欢他如此温柔的模样,然而这温柔却不是属于她。
「别哭,」他温柔的吻去她的泪,「我说过我会解救你的,是不?」
「嗯。」她攀著他宽厚的肩膀,苦涩的埋在他颈肩,让泪水一再的洗涤著她的清澈大眼,洗去她的心伤。
二楼的双人床上,肢体的互动酝酿著燎原大火,室内温度陡升,之火环烧著两人。
「你是我的,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从维熙在她耳边细声呢喃。
意识到接下来的情形,私心使然,她愿意当他爱的替身、爱的俘虏,义无反顾。
「我知道……」破碎的哭声难掩她的伤心。
「别哭,」他心疼的吻去她脸上泛滥的泪水,「接纳我——」
花嫒淇顺从的点头。
倾身一挺,他用身体传递对她的疼爱,花嫒淇黑瀑般的长发一飘,顺应著她身体的摆动。
合而为一是多么美妙的时刻,然而却一个心伤,一个错付了。
「倘若你在一个男人的眼中清晰的看见另一个自己,那么就意味著你们今生将是最亲密的人……」她娇喘著。
「倘若你在一个男人的眼中清晰的看见另一个自己,那么就意味著你今生将是他的俘虏、禁脔。」她哑然失笑。
是夜,花嫒淇用身体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占有、掠夺里付出她排山倒海的爱,脑子里重复出现的是两人相处的浮扁掠影,口中亦断断续续的叨念著她对爱的新体认。
黎明破晓前,她收拾著残缺的心,在他熟睡的脸上印下一吻,浑身酸疼的逃回她的卧室,独自饮泣